太子搂着女子的腰,枕在她肩上软语道,“别生气了,我被父皇的问题吸引,本来想问完王妃就回府陪你。谁知玉小子因我的突兀,哭得不依不饶,非让我带他骑马不可。我刚问完问题,这就陪你回府,成亲记念日,我送你一个惊喜!”

    太子搂着太子妃骑马回府,看到翠绿罗衫调皮跃入眼睑,他俯在闵捷肩窝里,隐去一脸歉意。大将军对他有教育之恩,捷儿对他有恩爱之情,他不该对另一个女人有幻想。

    玉兰换了套翠绿罗衫,拿了装有小儿日常所需的包袱。看到马上登对恩爱的两人,艳羡不已:太子乃天之娇子,太子妃乃大将军嫡孙女,整个北沧,只有她才配得上太子!想到此,玉兰心里隐隐不舒服,想起爷爷家满院的二乔玉兰,她瞬间平复了心情。

    情窦初开的少女,因身份地位悬殊,很快就将对太子的异样,搁置在一旁。

    运往东朴的稻谷,由太子负责押送。中途因下雨停留了几日,声称怕稻谷受潮,太子命人将三十车粮食烘了烘。之后,太子身体不适,返回皇城赶上了酒宴,皇上为程将军一家人设的宴。程将军携万敏跪拜皇上,“吾皇……皇上派大军压境,只为救我性命,臣感恩戴德,万死不迟!”

    “程家对我有恩,你父亲因救我而死,以后且不可再说‘死’字,朕尽心做人事,你担得起!”皇上见程将军的女儿,眼睛‘骨碌’转着,尽显胆大机灵可爱。“让我抱抱,它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哎呀!它比玉小子小半岁,重量却相仿,不亏为将门虎子啊!”

    “皇上,爱女名叫念念,大名还未定。”万敏目不斜视小女,生怕皇上抱不好,伤了她。皇上任女娃在怀里折腾,知道此女出生不易,且在她出生不久,失踪了几个月的程将军回家。因此程府上下喜气洋洋,皇上便为其取名道,“程家乐如何?合家欢乐之意!”

    “爱女三生有幸,竟得皇上赐名,家乐……乐乐,好听!”程将军寻味地说道,见万敏一心放在女儿身上,笑着唤她回座位。皇上也发现她小心翼翼,忙宽慰万敏道,“放心,玉小子比她调皮多了,我照样抱得好!你且与程将军入席,让麽麽守着就好。”

    “我们才晚来一会儿,父皇又在说玉小子坏话了!”女音自殿外传来,空谷幽兰尽现娇嗔,让人忽略了话里的放肆。女子着红色篷篷裙,跟在小儿身后,一脸幸福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玉儿,快让皇爷爷看看,咱又长本事了!”

    “玉小子会走了!”皇上笑呵呵地说道,无欢歉意道,“让父皇久等了,玉儿非要自己走,耽误了些时间。”“随着他,别拘着,将也是个虎仔!”皇上单手接过扑来的小子,喜得合不拢嘴。玉小子从小不怕老虎,最近爱上骑马,这才几天没见?竟就会走了!

    念念见有人争宠,趁玉小子不注意,踢他的同时,‘啪’地一巴掌打在小子头上。玉小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小人儿,对突发事件有些愣神:这谁啊?长这么大都没人敢驳我,你竟然打我!玉小子不客气,双手推向念念,身体猛冲过去。

    皇上已发现异状,忙将两孩子弄开,谁知玉小子冲劲大,险些让念念向后面掉下去。麽麽时刻关注着小姐,惊讶地双手接着她,“小姐,别怕!”“哇——哇——哇——”念念听到麽麽的声音,才嚎啕大哭起来,声音之大不比玉小子哭闹时小。

    皇上见有人接念念,便松了手,专心抱着玉小子,“你小子一来就惹妹妹哭,罚你一个月不许骑马!”“驾,驾,驾!”玉小子嘟着嘴,双手握成拳,做着骑马时的动作,对皇上的话一脸不屑。不让他骑马,他可以骑虎猫!

    程将军心疼地抱着念念,逗弄着希望她不要哭。万敏见小鱼走过来,着急间却懂得分寸,忙向她行礼,并歉意说道,“爱女年小不懂事,打了玉皇子,还请王妃不要见怪。”“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小鱼扶起万敏,逗哄着念念道,“念念别哭,姨姨带你找哥哥算帐,好不好?”“……”念念看了玉小子一眼,趴在程将军肩上,哭得更凶了。

    在程府,只有她打人的,却没遇到玉小子这般凶,她打不羸的说!

    玉小子听了小鱼的话,抱紧皇上,巴结得又开了音,甜甜地道,“爷,爷,爷……”“哈哈哈,玉小子终于喊我了,太子呀!你成亲许多年,该要个孩子了!”皇上抱着玉小子,乐得眉开眼笑。太子看了闵捷一眼,尴尬道,“捷儿身体不适,过两年再说吧!”

    “太子府该添喜气了,你看这两孩子多热闹!等会选两个回府,生完孩子过继给捷儿,身体是大事,别太勉强!”皇上看了看闵捷,又看看大将军,忍不住向太子说道。太子今年三十一岁,成亲六、七年,却没有一儿半女。

    知情的说是太子妃不愿要孩子,不知情的,不知怎么编排太子呢!

    闵捷听皇上这么说,急了!见大家都看向自己肚子,委屈地四处求缓。看到爷爷大将军也是颜面扫地,她灵机一动,望着程将军道,“听闻程夫人生产时,程将军已回府,何以一直瞒着皇上?若非程老将军说漏嘴,大家到现在都不知你还活着。”

    此话一出,众大臣紧皱了眉头,虽然皇上不介意程将军的事,但此举动有欺君之意。程将军抱着念念,牵着万敏入座,苦恼地对皇上说道,“臣无意得知他们的秘密,若活着的消息传到东朴,只怕他们会派人来北沧,到时引起事端就不好了。”

    “他们来北沧找麻烦,总好过让你一辈子隐姓埋名。你不用内疚,朕要的就是他们找麻烦,东朴狂不了多久,我必灭它!”皇上豪气冲天说道,引得众大臣高呼,“北沧必胜!吾皇威武!”……

    北沧与东朴交战时,周边小国频频滋事,令将领烦不胜烦。宫辰景决定灭了东朴后,来灭小国,令北国仅北沧一国存在,他接着大臣的高呼,单手举天道,“北国统一,北国统一!”

    宴席氛围高涨,宴后的太子府也热闹不已。太子妃和太子坐在前辆马车,想着跟来的马车上,坐着两个太子的暖(小鱼)床婢女,太子妃就一肚子气。她埋怨太子道,“你不会拒绝吗?谁说不要孩子了?谁不能生了?我只是不想这么早生而已!”

    不等太子劝慰的话出口,马车停在太子府门前,太子妃率先下马车。她气冲冲跑向太子府,临进府门时,她转身指着两个女子道,“给我住到北院去,不许迈出院一步,否则打断你们的腿!”“捷儿,她们是皇上赐的,这样不太好吧!”太子弱弱地说道。

    太子妃气得直跺脚,指着太子的鼻子道,“你我不说,谁知道她们在北院?你是烦了我吧!七年之痒,七年之痒!我们还没有七年呢!今天要么她们住北院,要么我离开太子府!”“捷儿,咱们认识不止七年,早在你出世时,我们就认识了,你别激动,事情总有解决办法!”

    太子搂着欲离开的太子妃,焦急地接着劝说,“这么多年了,我的心可曾变过?从你是哇哇待哺的女婴,长到婷婷玉立的少女,我的心早在与你订亲时,就给你了。如今,这儿满满地,只有你!”太子捂着心口,说得深情厚爱。

    太子妃扑进他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哽咽着说道,“再过两年生孩子,好吗?我不喜欢小孩,不喜欢!”“好,咱们不要孩子,待过了两年,咱们生下它就给麽麽教养。捷儿别哭了,我心疼!”太子好话说了一箩筐,直到太子妃哭累了,睡着在他怀里。

    两个女子安排在西院,太子妃只要踏出南院, 总能看到两人的身影。看到两个人走过来,闵捷转身就走,却被人拦住了,“谢谢太子妃姐姐近一个月的照料。皇上令我俩一个月时间,必须与太子同房。若太子妃舍不得,空出太子一夜就成,我俩可以一起侍寝的。”

    “你们别拿皇上压我!这辈子想与太子同房,做梦!”太子妃愤懑地跑回南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每次遇到两个笑嘻嘻的人,心里总不是滋味。冬天气候冷,闵捷心里郁闷,躺在床上逐渐睡着。乳娘进来时,发现闵捷在发烧,吓得赶紧请太医。

    御书房里,太子跪在地上,若父皇不答应收回成命,他就不起来!皇上恼羞成怒,喝斥太子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既然为个女人下跪,难成大事!”“孩儿情愿不做太子,不当储君,只一心与捷儿天长地久!”太子面不改色说完。

    皇上勃然大怒,掀了书桌上的折子,正要关太子禁闭,就见容公公愁容满面,匆匆小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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