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猜测得没错,这朱雀魂灵的确受到木塔的束缚,不可以离开木塔太远。[看本书请到

    当时两人受到朱雀异火的焚烧,那朱雀魂灵并没有乘胜追击,正是由于受到木塔的束缚。

    没有人攻击木塔,这朱雀魂灵自然是守护在木塔之中。

    只有朱雀魂灵受到干扰或者威胁的时候,它才会从木塔中舒醒,否则就永远地在木塔之中沉睡。

    正当两人疑惑之际,那翡翠绿色的木塔底座突然闪过一丝妖异的红色,随即又窜起一道火焰之色,转眼间两道颜色开始自底座盘旋而上直至木塔顶部,消失在塔珠之中,塔珠表面也瞬间红了一下,时间非常的短暂。

    在两人的惊异中,木塔的底座又是两道红色盘旋升起,再一次消失在塔珠之中,同样的塔珠也是瞬间红了一下。

    随后那底座冒出的两道红色火焰,频率越来越快,转眼间整座木塔再一次变得通红起来,犹如黑暗中盛开的一朵火梅花。

    嗄!

    一声熟悉的鸣叫,一个熟悉的火焰身影,蓦然间从木塔中一闪而出。

    朱雀魂灵再次出现在了木塔顶部。

    一丈左右的羽翼再一次伸展开来,做出了俯冲的姿势。两只冒着怒火的双眼冷冷地盯着地面上的两个身影。

    炎热之风扑面而来。

    金相弥勒与榕长生几乎下意识地就往旁边蹿开。

    那朱雀异火的厉害,两个人都领教过了,再也不敢大意。

    朱雀异火可以轻易地威胁他们的性命。

    “仝老先生,这封印没有希望解除了嘛?”榕长生的焦急声音从右边传了过来。

    他的身体还在往右边移动,现在他们可知道这朱雀魂灵无法脱离木塔的束缚。

    “恕老夫无能为力了”金相弥勒那略微沉重的声音似乎使得榕长生心中抽搐了一下。

    榕长生知道这金相弥勒已经不愿意冒险了。

    不过榕长生听到金相弥勒的回答,心底却丝毫生不起一丝怒火,连怪罪的心理都没有,反而感到了一丝歉意。

    金相弥勒的替身可的确是为了这个封印才被毁掉的。

    榕长生虽然是榕妖,可也是数千年的妖精了,这做人的道理多少还是懂得,并不是一根毫不开窍的烂木头。

    “仝老先生,那我们回去吧,我大哥他应该也知道您已经尽力了”榕长生歉然道。

    这南面的朱雀封印距离那株绿树的确不远,以榕宏的感应能力,确实可以知道南面朱雀封印发生的事情。

    “哈哈,终于……终于还是失败了嘛?”绿树中传出榕宏欲喜还悲的苍凉,不甘的声音渐渐地消失了。

    魏振屹心底猛地一抽搐,为榕宏的遭遇感到了一丝沉痛,也为这一次的失败感到了遗憾。

    一时之间绿树周围一片寂静,之前欢喜的气氛,蓦然截止!

    “仝前辈?”魏振屹瞧见了昏暗中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了。

    “大哥,我们失败了”榕长生对着前方的绿树沉痛说道,面色描绘着失望之色。

    “哈哈,这有什么,成败本就平常,何况你们已经尽力了,哈哈哈哈”绿树中传出榕宏狂妄悲凉的笑声。

    一时之间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

    强忍着失望的榕宏也再没有出声,榕长生更是柔软地依偎在绿树边上,傻傻地发呆。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金相弥勒也一言不发,颇为好奇地观察着这一株奇特的绿树。

    沉默的气氛中,榕宏的声音陡然响起。

    “多谢仝先生的帮助,你为此舍去了一具替身,长生带他去我的住所,让仝先生任选几件宝贝,聊表心意!”绿树中传来榕宏的致谢。

    魏振屹莫名地看着金相弥勒,他舍去了一具替身?

    “那我可不客气了”金相弥勒沉吟了下,并没有拒绝。一来金相弥勒确实帮助了榕宏一把,二来自己痛失一具替身,最重要的是金相弥勒自己也十分好奇这榕宏住所到底有什么宝贝呢?

    金相弥勒已经见过了南面朱雀封印的厉害,同理这被‘木舍法决’封印的榕宏定然不是个简单的妖精,他的宝贝绝对值得一观。

    “小兄弟你也一道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绿树中榕宏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多少年来,他第一次诞生了希望,可最终还是失败了,这的确挫伤了他的内心。

    “多谢榕前辈”魏振屹对着绿树恭敬道。

    这榕宏可是传授了不少道法给自己,而且并没有丝毫过分的要求,仿佛是他率性而为。虽说要魏振屹来帮他?可是难道他可以肯定魏振屹一定拥有这个能力嘛?世界上不乏天才,可多少天才最终不是碌碌无为,一生平庸呢?

    以榕宏的所见所闻,他不可能不懂得这个道理。因而对魏振屹的要求,也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两位随我来吧”榕长生站起疲惫的身躯,向绿树后方迈开了脚步。

    途中依然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光线略微照亮地面上的碎石,碎石之间铺散着翠绿的杂草,周围的气味也不再炎热,仿佛有淡淡水汽扑朔着他们的面孔。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绕了多少个弯,一株巨大的榕木终于在昏暗之中露出了上半身,一条条碧绿的丝绦仿佛仙女的绿色绸缎直直垂下。上半身的枝干曲折有致,黝黑的色泽似乎诉说着遥远的沉寂,展现着无数的岁月,生命的顽强。

    “这株榕树便是我们的母亲”榕长生望着榕木,带着一丝敬畏,淡然道。

    魏振屹仰头望着前方的榕木,越发地惊奇,越发的震撼,这榕木虽然只是露出了上半身,可是魏振屹依然无法望到顶端,只能瞧见其中的一部分。

    终于他们三人来到了榕木底部。

    这株榕木底部的粗壮远远地超越了魏振屹的想象,仿佛一座小山的山麓,一眼望不到尽头,比魏振屹第一次见到的那株樱木还要大上七八倍。一片片树皮,仿佛粗糙的石板雕刻粘附其上,散发出一股浓厚的久远气息。

    面对这一株巨大久远的榕木,魏振屹的脑海中突然一下子没有了其他想法,只有一股崇敬的心理,仿佛一个虔诚的教徒,敬畏着眼前的生命。

    榕长生沿着榕木底部,向东面走去,不知走了多久,那榕木底部弯曲的轮廓才逐渐地显现出一些迹象。

    “咦?前面还有一株?”魏振屹陡然间发现前方居然还生长着一株榕木。

    只是这株榕木在外观上却小得多了,仿佛是它的孩子。

    “这是我们母亲的一根枝干,当年被白杨子一剑斩断,存活至今”榕长生淡然地看了一眼,当年的一幕仿佛昨日。

    那枝干虽说小,可是却也有数人环抱粗壮,简直也是一株大树。

    三人边走边说,又向北面走了许久,前方出现了一道环梯。

    魏振屹惊讶地望着那道环梯。

    这样的环梯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可魏振屹心中依然腾起了一丝震撼。

    那道环梯正是开凿在榕木的主干上;这道环梯在主干上,仿佛就像一条从山底通向山顶的曲径小路,望之令人神往。

    “我们上去吧”榕长生向曲径小路望了一眼,仿佛带着回家的亲切感,踏上了第一道阶梯。

    在曲径小路上,也有许多的杂草,苔藓,甚至还能带起一溜烟的灰尘,向后望去可以瞧见一个个清晰的脚印,或大或小,或歪或正。

    显然这条路很少有人走动。

    灰尘中也逐渐地有了一些嫩芽,甚至在阶梯的边缘上也长满了许多的细枝,细枝上也一样垂着绿色的丝绦。

    不知跨过了多少阶梯,魏振屹他们终于进入了榕木的内部。

    榕木的内部非常的宽阔,除了中央部分是一个无底黑洞之外,边缘的路途上都镶嵌有诸多发光的宝石,五颜六色,十分艳丽,不显得明亮,也不显得漆黑暗淡,是另一种柔和的亮光。走在里面,仿佛沉痛的心灵,都在逐渐地愈合。

    内部的上端有许许多多的突质,毕竟这榕木年份遥远,内部不可能是实体,而是在缓缓地腐朽,只不过腐朽的同时,也有新的成质在诞生。

    一声声清脆的滴水声,在柔和的光亮中不断地滴落,掉入天然的树坑中,形成了诸多的小水潭。

    清新,纯净的水汽不断地自小水潭飘逸开来,形成了若有若无的水雾,无形中给树洞增添了一道特殊的风景,使人精神大增。

    “这榕木内部,果然别有洞天啊!”金相弥勒一声感慨,心境随之活跃起来。

    这人工与自然的结合产生的美妙洞天,的确十分奇妙,本来那种沉寂不快的心境完全发生了转变,变得快活起来。

    魏振屹更是发现榕长生沮丧的脸色也偶尔升腾起了自豪的微笑。

    “上面就是我们的居所了”榕长生道。

    魏振屹走在简陋的桥梁上,内心忐忑,桥梁之下,正是那无底的黑洞,黑得令人发晕。

    魏振屹紧紧地抓住桥梁上垂下的绿藤,一步步小心翼翼,唯恐掉了下去。

    到了桥梁的另一头,魏振屹纵身一跃,跳了过去,绷紧的神经瞬间舒松。

    转过一道弯,穿过两个天然的拱形门,榕长生停下了脚步。

    魏振屹仰头一瞧,洞口上写着三个斗笠般,笔画扭曲的大字——榕仙居。

    “好字,好字,曲如蛇躯,勾如鹰爪”金相弥勒望着那三个古体字,发出一片赞美声。

    “仝先生过奖了”榕长生面露喜色,微笑道。

    榕长生随即在洞府边缘处的一根黑色藤鞭上轻轻一拉。

    伴随着厚重的摩擦声,两扇门直接向两边缩进了,露出了一个宽一丈,高丈五的入口,洞府中明朗的清辉随之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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