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金吾卫忙上前向卫伏策行礼,伏策礼道:“各位不必多礼,今日是我家内人不懂事,夜里乱跑,不知她现在何处呢?”

    领头的立马各后面几人打了个手势,后面人便将荃儿押了出来。

    此时卫伏策恨不得踹荃儿几脚,但又见徐镜凉未出来笑问:“还有呢?”

    领头的疑惑:“还有吗?”难道有几个内人?

    伏策见后面却是无人,立马明白过来,阴了脸问荃儿:“你奶奶呢?!”

    荃儿冷哼一声仰着脖子:“奶奶逃走了!”

    什么!

    莲子上前就冲她眉心仔细使力一点:“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竟敢放走奶奶,这么大夜里,你就不怕她遭遇什么不测?!”

    荃儿对她奶奶的智慧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即使遭遇不测也能化险为夷。

    “若不是你们逼的奶奶,她又怎会逃跑,就算遭遇不测也是你们惹的事!”

    一旁的金吾卫看惊了,这郡王的丫头竟然敢这么冲主子说话,也太没教养。

    卫伏策注意到周围人的脸面,这荃儿真是,竟把自己的脸都丢光了!

    为了使自己脸面能好看点,他上前就给了荃儿一巴掌:“你个丫头,以为自己长了翅膀就能飞上天了是吧!”

    荃儿左边脸颊火辣辣的,蒙了一会,顿时就放声大哭,也不敢再顶嘴了。

    伏策见此,算是挽回点颜面,立马笑着对领头的金吾卫道:“都怨我平时对这些丫头片子太过放纵,这大晚上的不受礼法又出来给大人添乱。”

    领头的应和道:“这丫头说是郡王家的女仆,我们才不敢擅自做主,特去爷府回爷的话,不想爷还亲自走一趟,爷总归对这些下人大度了些,她竟然敢公然跟爷唱反调,爷是该带回家好生管教管教。”

    伏策躬礼道:“大人见笑了。”

    “不敢不敢,只是这丫头虽被我们抓住了,却没看见她口里说的奶奶,六爷是否还需我等属下替您在这城里搜一搜?”领头的前口后口爷的叫,惟恐不讨好伏策。

    “这就不用劳烦了,她自是晓得回来。”

    “属下不怕麻烦,六爷若需要,我等帮着找寻就是。”

    “不必麻烦,不必麻烦。”

    领头的见六爷这般推迟故不强求:“爷既如此说,那下职不好再扰,这丫头就交给爷了,爷还是带回去训教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处理。”

    伏策见领头的极懂他心思,会意的道谢方才退了。

    莲子押着荃儿走,荃儿边哭边咽气,他听的烦了,就吼道:“爷扇你一耳光子都算是便宜你的,若是爷今晚不来,你就等着明早挨二十大板子吧。”

    荃儿哭的更加厉害,莲子不耐烦叫道:“烦死了,烦死了!”连忙跳前两步跟在爷身旁去,伏策盯了他一眼,他又默默地守到荃儿旁听她越哭越大。

    “爷,”莲子突而发问,“你既不让他们去帮着找奶奶,那奶奶到底是找还是不找啊?”

    “咻咻”荃儿吸了两下鼻子,停住哭泣,注耳倾听。

    莲子鼓大的眼望着荃儿,方才好劝歹劝也不消停,一说她奶奶倒不闹了。

    卫伏策冷冷道:“大夫人就是不想此事闹大,若叫那群金吾卫找,改日不闹的满城风雨,改明儿亮了,再派府上人去寻,料她那细胳膊瘦腿也跑不了多远,今夜就让她好好在外苦上一晚,也报你我心头之恨。”

    莲子乐呵笑道:“好计谋!”

    荃儿见他俩从来便只穿一条裤子,见识也不分上下,自然料不到奶奶到底是因何事逃了,方才自己那一巴掌挨的也值,不仅帮奶奶瞒了事,还少了二十大棍的处罚。

    妙!

    ………………

    徐镜凉在张庄挑了件素净绸制的男装后,不动声色的逃了出来,背上还驮着她换下的女装。

    此时月至中空,想必已过子时,街道上到处巡逻着金吾卫,不过他们都打着火把,敌明我暗,也非无逃脱之法。

    徐镜凉身子骨虽瘦,却十分灵活练达,现处外城,距离北郊较近,不如先去那躲避一晚,况且距北郊十公里外有一座道家兹潭观,明早第一处探址就选在兹潭观正好。

    打定主意,镜凉小心谨慎的向北郊逃去。

    ……

    回到府邸,伏策又吩咐莲子将荃儿关进柴房,自己回床呼呼睡了。

    直到第二日太阳高升,暖了整个园子。

    卫伏策见日过三竿,镜凉却还没回来,不由得有点犯急。

    他先是来到大夫人处将昨夜镜凉的事况禀明,容氏听后立即召集府上十几个当事的家仆去寻。

    六房打闹归打闹,可这徐镜凉也太不懂事了,处处给伏策难堪不说还净给自己添麻烦,若不是她背有靠山,又岂能容这小蹄子在她眼前胡闹!

    此时卫宜琼正在容氏处用早膳,听见徐镜凉不见了,高兴的将筷子往桌上一扔:“甚好!叫人卖了或是杀了就更加完美了……呵呵。”如此,徐镜凉就可以不将自己昨日落水之事诬陷在她身上,并且还可少了一个宿敌。

    可她这一声笑也太不顾及场面,只见容氏斜了她一眼,她遂嘟囔着嘴贫贫夹了两口菜,不过一瞬,她挑挑眉又看向愁眉的伏策,劝道:“六弟,我向来说话大大咧咧,你也别太在意,放心吧,镜凉妹妹不过多久就会回来的,只要你我守口如瓶,不露风声,徐老爷也不会知晓此事。”

    伏策听闻徐老爷这个刺心字眼,焦躁道:“若是他真不回来,这事又传到她爹的耳朵里,我哪担待起这个责任。”

    容氏听后,你担待不起,难道要将此责任推卸与我!遂怒道:“叫你别跟她胡闹,你非不听,现在惹了事,你又没胆子承担了,你现在倒给我说说你昨夜是因何事惹了她的!”

    正说时,郭氏着一袭粉嫩的扑蝶薄纱便进门来:“哟,这大早上的母亲是何事责备六弟啊?”郭氏至桌前坐下,向宜琼笑笑,拾起筷子预备吃早。

    卫宜琼也笑着回了眼郭氏,一面嚼着嘴里的菜一面问伏策道:“对啊,六弟,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镜凉妹妹连夜出逃啊?”

    “连夜出逃!”郭氏故作一脸吃惊,宜琼肯定的向她点点头。

    其实昨夜郭氏便已了解此事,这时不过是做个态。

    见厅内三人都一一将目光投向自己,卫伏策实在是万口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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