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耳边还有男人的梦呓,傅清城看着男人悲伤的脸,轻声叹道:“不是不记得,只是,我不是他。”

    .....

    贺庭歌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空无一人,他的衣服摆好放在床头,窗子开着,微风吹进来院里的花香,宿醉一般的头疼,让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角。

    随后才发现,这里不是他家。

    “少帅。”门外传来穆岚的声音,贺庭歌起身穿上衣服,掀开被子看到床上的狼藉时,才蒙的响起昨晚做了什么,这里是哪里.......

    “他呢?”贺庭歌穿好衣服匆匆打开门,看着门外站着的穆岚,沉声问道。

    穆岚道:“傅会长一早去了上海,通知我过来接您。”

    贺庭歌赤脚踩在木板上,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达心头,他走了,又走了......

    东北又出事了,虽然一直压着风声,但是还是有不少人摇头直叹可惜。

    少帅贺庭歌不知为何,突然要取消与金家联姻,金步义一气之下带着金玉瑶离开东北,并留下话道:“这事没完,我金步义从来不受此大辱。”

    虽然这事贺云深也很闹心, 但是自家儿子自己清楚,若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这么糊涂,所以,他除了面对金步义强势的怒火表示歉意之外,并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坐在书房里几天没有出来的儿子,贺云深叹了口气:“庭歌。”

    贺庭歌还在回想刚才穆岚的话,见自家老爹进来了,便知道是为什么,道:“爹,你不用多说,这事是我考虑不周。”

    “我知道你自有分寸,但是这突然悔婚是为何?是真的有了心上人?”贺云深有些疑惑自家儿子什么时候和哪家女儿走的近了,莫不是借口?

    “是。”贺庭歌毫不隐瞒:“此生,非他不可。”

    诧异于自家儿子这么坚定的回答,贺云深眉头紧锁:“这倒是奇了,是谁?”

    就在贺庭歌犹豫要不要说出事实时,门外响起管家声音:“老爷,少爷,警察厅来人了。”

    来的警察正是那日处理渡边的那人,贺云深出了力警察厅把这事暗中处理了,扶桑人吃了哑巴亏,本来已经结束了,怎么又来了?

    “少帅。”黑皮警察一脸笑意的将手中盒子递过去:“这东西,是您府上的吧?”

    贺庭歌皱了皱眉梢,将盒子接过来,打开之后就看到里面一把硬质的小刀,十分眼熟。

    “这是渡边佐佐木受伤时身上插着的,见上面有一个贺字,想必是您的。”警察解释道,贺庭歌拿起小刀,是普通弹簧刀,但十分精致,许是年代久远些,有些薄锈。刀刃接连刀柄处有个浅浅的印记,确实是和贺字。

    “这不是你爷爷在你周岁的时候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吗?好些年没见以为你丢了。”贺云深看着那小刀淡淡道。

    贺庭歌看着那小刀上的光泽,脑海里突然猛地一炸,伸手将裤兜里的破旧打火机拿出来,这小刀不就是送给那小丫头的?

    那天渡边本要开枪,可是却被这小刀插入心脏,而用这把刀的人.......是傅清城!

    眸子突然紧缩,贺庭歌握着小刀的手有些沉,傅清城,你,到底是谁?

    昏暗的灯光下,贺庭歌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那把小刀,思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原本安静的空间,却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声夸张的叹气声而打破。

    贺庭歌转过椅背,就看到一身红色大衣的海堂风尘仆仆的走进来,原本俊美的脸因为不适应西北的风沙而皮肤有些粗糙。

    此时正一脸“我有好消息要说”的表情等着贺庭歌问他。

    而贺庭歌满心却因为傅清城的事,有些乱,只是淡淡道:“回来了。”

    海堂一看这德行,得,等他开口问是没希望了。索性大咧咧往沙发一座,倒上茶道:“我这可是带着大消息来得,下午回来连脚都没歇就过来了, 你可要给我记大功。”

    贺庭歌看着他那一身换过的新衣服,刚沐浴完的清爽气息,以及刚喝过红酒的酒气只是淡淡笑了笑道:“说吧,什么事?”

    海堂嘚瑟了一下,也没耽搁,道:“这估计是大事。”

    “盘龙城那狼窝里少了只狼崽子。”海堂开口就到:“你猜去哪了?”

    贺庭歌闻言,手一顿,傅龙霸据一方,一般不参与这边事物,那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还有一段故事呢。”海堂笑眯眯道,要不是徐子阳一张嘴能忽悠人,他也打听不来这些消息。

    “傅龙他爹,也就是当年的傅老爷子,膝下一堆儿子,就没生出个女儿,一家人盼星星盼月亮想生个宝贝丫头玩,可惜肚子不争气啊。”海堂啧啧一声:“后来年近五十得了个老来子,虽然长得粉刁玉琢,但奈何还是个带把的。”

    “结果一家人就把这小幺子当闺女养,更是听说,给取了个乳名叫妞妞。”

    贺庭歌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什么?”

    “你也觉得那群狼脑抽是吧?”海堂道:“不过,好景不长,那小幺子五六岁生了场大病,脑子烧坏了,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不过也没事,五岁之前也没啥要记的,从那以后,一家人才开始恢复正常,好好养儿子。”

    “而我说的丢掉的狼崽子,就是这个小幺子。”

    海堂之后又说了什么,贺庭歌已经听不进去了,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个小丫头仰着脖子说:“我叫妞妞”........

    “喂!”海堂凑过来一巴掌拍在桌上:“听着没有,我跟你说,傅清城极有可能是那小狼崽子。”

    “恩。”贺庭歌回神点点头,这些事连在一起,足以证明,傅清城就是来自西北盘龙城了。

    本来要查霍千古,但是穆岚早上已经说了,玉蜂就是霍千古,他是傅清城的人,之前的唱片,确实是霍千古给傅清城送的暗信,但是当时他买的时候,并不知情。

    穆岚态度诚恳,明确表示霍千古和傅清城并没有做对东北不利的举动,贺庭歌心里对于傅清城走的事还是一团乱麻,就交给穆岚去处理了。

    现在,都浮出水面了。

    “哎,我听说你和金玉瑶订个婚订黄了?”海堂办完正事就开始八卦起来:“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贺庭歌推开凑过来的脑袋,淡淡说道。

    “我可是小道消息,你有心上人了?谁?我认识不?漂亮不?我还真想不出来有金玉瑶这样的,你还能看上别人。”

    面对海堂一连串的问题,贺庭歌不知怎么回答, 索性道:“你觉得金玉瑶好,你怎么不去追?”

    “那不成。”海堂一口否决,义正言辞道:“要搁以前还有那心思,现在......嘿嘿。”海堂偷笑两声:“哥有目标了。”

    “哦?”贺庭歌闻言倒是吊起一丝兴趣,虽然海堂游戏花丛,可也算是片叶不沾身,现在突然有了意中人,倒是让贺庭歌好奇一把。

    海堂笑的挪喻:“就是有些困难。”

    “哪家小姐这么倒霉?”

    “怎么说话呢?”海堂翻个白眼:“会不会聊天了还。”

    “好好,你随意。”贺庭歌也不追问了。

    当一切浮出水面,贺庭歌看着穆岚每日进出沁园,戏台上戏子唱的故事是假,台下看得人用情是真。

    当从前一天应酬不断的海堂,开始花枝招展鞍前马后的跟在那一身书生气的学生屁股后面献殷勤时,贺庭歌靠在身后的车门上,点起一支烟,磨腻着手中的打火机,心想:“是不是,该去找你了?”

    这个念头在看到第二天晨报的时候,完全化为行动。

    穆岚跟在形色匆匆的贺庭歌身后,道:“少帅,要不我陪您去?”

    “不用,这里的事还需要你看着,我爹年纪大,你帮衬着。”贺庭歌匆匆穿上大衣,随手拿了几件必需品:“送我去火车站。”

    “上海那边局势不稳定,少帅孤身过去,会有危险。”穆岚一边说着,一边脚下不停去开车。

    贺庭歌示意不要紧,他不会暴露身份的。

    上海突然爆发内乱,也不知道情形如何,贺庭歌想到还在那里的人,心就一阵焦躁,恨不能立马过去。

    好在虽然有些困难,但总算在第四天赶到上海火车站,看着人潮拥挤的车站,贺庭歌第一次感觉,要找一个人着这么困难,脑海里不禁想起那句话。

    “下辈子人海茫茫,你让我怎么找你.......”

    思及此,贺庭歌眼中坚定几分,这一次,即便大海捞针,也决不让你再离我而去。

    在偌大的上海找一个人不亚于大海捞针,跟何况,现在兵荒马乱,贺庭歌站在人群中,看着人潮,多希望,下一刻就能捕捉那一抹身影。

    “小伙子,那边已经被封锁了,不要去了。”一个年长的中年男子好心劝慰道。贺庭歌看着远处,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随口问道:“那老伯,前面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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