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睡.那我们來谈谈.”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边响起.视线所及处.一抹天青色.在灯火下镀上一层暖光.

    傅清城突然出现.让贺庭歌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面上却依然从容.只是微微一愣.便淡淡道:“这么晚了还沒睡.”

    “王爷不也沒睡吗.”傅清城唇角浅浅勾了勾.话语中却是丝毫沒什么开心亦或是喜悦的成分.似乎微笑只是他的习惯:“或者说.王爷今晚还有什么事要忙.”

    贺庭歌听着他话里的讽刺意味.心里有些闷沉.却又不能说些什么:“沒有.只是睡不着.”

    “那.如此甚好.”傅清城青衫下摆一掀坐在贺庭歌对面.将手中的两个酒壶拿出來放在桌上:“很久沒有和王爷一起喝酒了.陪我喝两杯吧.”

    贺庭歌点头.伸手去拿杯子.傅清城却道:“不用了.就这么來吧.”说着取开酒壶的盖子.仰头喝了一口.梨花诗清冽的酒香渐渐弥漫在空气里.

    “清城.”贺庭歌忍不仔了一声.

    傅清城放下酒壶挑了挑眉梢:“怎么了.”

    话到嘴边却是又生生咽下去.只道:“这么晚了.少喝点.”

    “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扫兴了.好不容易等你有空了陪我喝两杯酒.你也不乐意吗.”傅清城淡淡道:“或者觉得为叔这梨花诗已经不合王爷的胃口.”

    贺庭歌看着傅清城脸上淡漠的神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心烦意乱时一把拿起桌上的酒就往嘴里倒.似乎这么一來才能浇灭心里的那团火.

    “你回去吧.”酒壶见底.贺庭歌沉声道:“太晚了.”是谁说一醉解千愁的.是借酒浇愁愁更愁吧.心里难过的要死.却是不得不把这人从身边推开.

    “贺庭歌.你在躲我.”傅清城终于忍不住道:“从那天你回來开始.你就似乎一直很忙.忙着躲我.避我如避瘟疫.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直说.”

    贺庭歌一手按着有些生疼的太阳穴.轻轻的吸了口气.我怎么会避开你.只是.我不想害你啊

    “或者.你后悔了.”傅清城沉声问道.放在桌边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

    “沒有.”贺庭歌条件反射的否认.随即却又微微低下头.他怎么会后悔.清城.你可知道.你是这世界给我唯一的安慰.无价的宝贝

    “你怎么会这么想.”贺庭歌抬起头勉强的笑了笑:“只是这段时间高展要查太尉府.我真的比较忙而已.你不高兴了.”

    然而这个勉强的笑容却是让傅清城认为.贺庭歌只是在敷衍他.他从來不知道贺庭歌也会有敷衍他的时候.而真的到这时候.他发现自己有多可笑.对方有多可悲.

    “好吧.我知道了.”傅清城回笑道:“我沒有生气.以后也不会了.你要是忙就早点睡吧.我走了.”

    说罢便要起身.贺庭歌下意识的伸手去捉他的手.却只是抬了抬.终究是捏成拳放在腿上:“你也早点休息.”

    傅清城头也不回的离开.挺拔的背影在这昏暗的灯火下有几分萧瑟.贺庭歌看着他离开.心里像是被利刃狠狠刮了一下.疼的无法呼吸.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如果真像高展说的.离开你.才能对你最好.我愿意放手.

    我不敢再尝试去验证这句话的真伪.如果代价是让你身体越來越差.我宁愿在世界的另一个角.看你好好的活着.至少.我们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着同一天的空气.或许.其中还与一丝你的味道

    那天之后.贺庭歌再也沒有见过傅清城.他也不敢再去找他.只是从暗卫那里得知傅清城的一些零碎消息便好.

    王汝嫣从沒有傅清城开始更加肯定了贺庭歌是回心转意了.虽然不敢做什么逾越的举动.但是心里却是已经认定.

    王太尉得知此事后特意让王汝嫣带贺庭歌回娘家.明里暗里探贺庭歌的口风.贺庭歌自然配合.他本就话少.也沒什么特意去假装的.自从和傅清城分开后.他一直淡淡的样子.看不出喜怒.

    几次之后.王太尉终于将幕后的慕容秋引见出來.贺庭歌自然面色一变:“慕容秋.”

    “王爷好久不见.”慕容秋唇角一斜道.

    王太尉微微惊讶:“二位见过.”

    贺庭歌轻哼了一声.不作回答.心里却道.既然已经到这份上.看來自己戏做的不错.

    慕容秋淡淡笑道:“和王爷有过几次交际.不过不是很愉快.”

    “让我暗杀你几次.就愉快了.”贺庭歌淡淡道.目光看向一边.神色如常.

    “误会 .都是误会.”王太尉连忙笑着打圆场:“既然如今王爷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那我们就是统一战线的人.沒有什么不愉快了.”

    慕容秋道:“太尉大人真的确定王爷是我们这边的.”

    “难道你还想去找宇文护合作.”贺庭歌不屑道:“那本王倒是乐享其成.”

    慕容秋面色微变.他是拿捏不准贺庭歌的态度.但是绝对知道宇文护那老东西此时已经将自己划入名单.若是能得到贺庭歌的势力.自然是最好不过.

    “当初靖王府抄家一案.我等心里都是愤愤不平.司徒大人更是告老还乡.发誓从此不再踏入庙堂半步.”王太尉感叹道:“当时王爷在关外奋勇杀敌建功立业.那皇帝才沒有给王爷治罪.也是怕落个悠悠众口.”

    贺庭歌面色微冷.沒有说话.王太尉当是说道他心头之痛.暗中像慕容秋使了个眼神.慕容秋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依我看.这天下谁有本事谁坐.当初靖王被冤枉是欺君谋反之罪.那不如王爷您真的反了他.做做这个皇帝又有何不可.”

    贺庭歌一直都沒有怎么说话.一直在听王太尉和慕容秋说.听着他们的计策.贺庭歌并不发言.直到最后才问:“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我们助你登上皇位.你助我复国.”慕容秋道.

    “燕国已经灭了.难不成让我到时候给你割地.”贺庭歌讽刺道.

    慕容秋面色不好看:“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但我心里自有我的打算.再说你的身份我们已经知道了.皇位本來就是你的.你又何必屈居于高展之下呢.”

    贺庭歌面露犹豫之色.半晌只道:“容本王三思.”

    回到王府后.贺庭歌心里做了一番计较.现在怕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暗卫传了口信.北山点头消失在夜色.

    几天后.不知是何人居然拿着假的银票说是开阳王府非但为官经商不说.居然还开假的银票.与此同时不知是开阳王府出了什么事惊动了皇帝.下旨停了开阳王府半年俸禄

    坏事接二连三的往贺庭歌耳朵里传.他倒是沒说什么.王汝嫣却是心急如焚.回娘家请几家父亲出面调解一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而这事却是给王太尉和慕容秋一个契机.趁机煽动贺庭歌:“现在关外柔然兵力大不如前.一边祥和.皇帝怕是要准备动你开阳王府了.”

    贺庭歌面色沉重.但也看得出隐忍的怒气.半晌.沉声道:“他不仁.我不义.看來.这天下是该换个主了.”

    “王爷早该如此了.”王太尉道:“洛阳.雍州.崇州的兵力都是我们的人马.当时候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定然杀入皇宫.取他皇帝首级.拥王爷称帝.”

    贺庭歌闻言心中微微一惊.原來他们的爪牙已经伸到这个地步

    秋天的气息越來越浓.树叶失去翠绿的色泽.开始纷纷而落.萧瑟的秋风吹在脸上也是有些生疼.秋雨不带春夏的润意.有些刺骨的寒气.高展加了件厚厚的披风.才重新拿起朱砂笔.

    “皇上.不好了.城外突然涌來一大批人马.”一个皇城军突然气喘吁吁的跑进來.

    高展握着笔的手一顿.看向外面阴沉的天.终于來了

    皇城军自然不是三个城的驻守军的对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攻进皇城.

    王太尉穿着一身戎装.身边是同样一身色盔甲的慕容秋.二人随着精兵杀入皇宫.一路來到芙蓉殿外.才看到正在修剪花枝的高展.

    “狗皇帝.今日就是你亡国之期.”

    高展偏头看了看两个人.闲闲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树剪.拍了片手上的泥土.这才道:“给朕一个理由.让朕死个明白如何.”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都是各为其主.你已经到了这副田地.还有什么不明白.就下去问你那**不如的爹去吧.”王太尉狞笑一声.

    “你这么恨先帝.为什么把女儿都嫁给他的儿子.”高展问道.

    “哼.大丈夫不拘汹.她们都是为我主效力.做出牺牲也是难免的.”

    “你的主是.”高展好奇.

    王太尉目光一狠:“我乃是大周子民.潜伏大齐数十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搬倒你们姓高的.”

    高展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看着涌进來的精兵.王太尉狞笑道:“你的皇帝做到头的.如今我们的人马已经兵临城下.开阳王不会派兵援救你.甚至已经做好龙袍准备当皇帝呢.你认命吧.”

    “这么多年.我大齐有什么亏待你的吗.”高展不明白.

    “留在你们齐国的日子.就是我最大的耻辱.”

    “既然如此.那也沒什么好遗憾的了.”高展叹了口气.转身走进芙蓉殿.只留下一句:“留个全尸.送去给宇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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