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我镇压了。”哪吒摸了摸头,咧嘴笑着磨牙,道,“这次我可未杀她,对了,玉蜻蜓去了何处,那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该不会被你辣手摧花了吧?”

    即墨不语,将吞虚鼎祭出,撤去鼎口的黑色混沌,露出静躺在鼎底的绝色尤物,道,“要将她交给天庭么?”

    玉蜻蜓不是珍妮,以他和哪吒的实力,断然无法搜寻其记忆,在其记忆中,定有尚尊亲自下的禁制。就连青萝,或许二人都很难搜寻其记忆。

    哪吒点头,道,“她可是饕餮计划的关键,自然要交给天庭处理。”

    即墨略做思索,将昏迷的玉蜻蜓放出吞虚鼎,探手抓入其丹田,仔细搜寻片刻,却未寻到那只断翅的竹蜻蜓。

    他记得初次遇见玉蜻蜓,其曾用那只竹蜻蜓来要挟他。即墨蹙眉,将神魂探入其识海,果然被一道禁制挡住,这道禁制,莫说是他的神魂受了创伤,就是在全盛,也无半分可能破开。

    玉蜻蜓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不仅是饕餮计划,从她身上,可以找寻到关于尚尊的秘密,若就这样交给天庭,恐怕这些秘密再难获晓了。

    若这些秘密与他无关还则罢了,但尚尊曾一度算计于他,若不探查个明白,谁知道其可否还有后手。

    即墨有些犹豫,看向哪吒,道,“天庭强者破开她识海中的禁制后,我想一观她的记忆。”

    “你想查看她的记忆?”哪吒想了想,道,“我会努力争取,给你一个机会。”

    “玉蜻蜓才是整个饕餮计划的关键,她知晓之事,青萝自然省得。我把她给你,你把青萝给我。”即墨想了想,只有出此下策。

    形势所迫,玉蜻蜓作为正主,必然要交出去,而他又无能力在此刻探查其的记忆,只好退而求次,将青萝掌握在手中。

    作为玉蜻蜓的贴身婢女,此女所掌握的秘密虽比不得她的主子,但肯定有即墨不知晓的辛秘。

    “这不符合天庭的规矩。”哪吒抹着下巴蹙眉,看了即墨一眼,再低头做沉思状。

    “你是不打算给了?”即墨道,若哪吒不交出青萝,他也不打算将玉蜻蜓交给天庭。

    说句不负责任的话,饕餮计划关乎帝皇霸道星,关乎天庭,但与他却没有半分关系,他此刻探查不了玉蜻蜓的记忆,可以等到将来,只要将其控制在手中,总能等到一篑究竟的时间。

    “着什么急。”哪吒摆摆手,抱着酒壶,道,“按照天庭的规矩的确行不通,但以我的规矩,却行的开来。”

    他咧开一嘴白牙,看到即墨吃瘪,十分开心。

    言罢,他祭出混天绫,将包成粽子般的青萝转交给即墨,又将玉蜻蜓镇压后,二人向世界壁垒赶去,此行的任务圆满结束,再无留在西天界的必要。

    无论是岳家的翘楚,还是西天界几大家族的俊杰,都被即墨与哪吒杀了个干净,包括岳家的第一天骄,岳云昭,以及重要天骄,岳红蝶、岳云峰等人,均死在此处。

    没有玉蜻蜓在其中调剂,如今莫说几大家族再行联盟,能不互相撕咬便是万幸了,而饕餮计划,也无法再执行,除非能有第二个玉蜻蜓出现。

    穿过世界壁垒,重临东天界,即墨明显感应到一道神念扫过来,抬目看去,只见在远处的天际,一个老人从虚空探出,胡须洁白,仙风道骨,但目光却有些阴狠。

    哪吒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道,“这是岳家的一位老祖,至圣修为。”

    二人并不惊慌,岳家一行均陨落在西天界,无人知晓,此刻消息定还未传回来,而这是在东天界,玉帝脚下,哪怕是岳家的至圣强者,也不敢‘无缘无故’的为难二人。

    两人大摇大摆的走向远方,很快便出了两界谷地界,相互分别,哪吒要回天庭复命,而即墨自然要回到凡界去。

    “此行你功不可没,待到言明玉帝,你定能受到重赏,也不急于这一两日,待尘埃落地,再返回凡界也不迟。”哪吒挽留道。

    “此次西天界一行,全是你的功劳,我仅是从中辅助罢了。”即墨微笑,将功劳推给哪吒,顿了少顷,道,“还望你争取机会,让我探看玉蜻蜓的记忆。”

    哪吒郑重点头,二人拱手别离,各向一方去了。

    且说即墨自昆仑山返回凡界,马不停蹄,直奔翠竹居,待到返回后,见一切如常,心中紧绷的弦方松开。

    “恭喜圣君归来。”梅山六友从暗处走出,齐齐抱拳恭贺。

    即墨摆手,道,“我外出的几日,可否有异事发生?”

    “禀圣君,两日前,东海龙宫的人来过。”张伯时恭腰抱拳道。

    “东海龙宫……”即墨略顿,他将龙王的五太子打杀在灌江口,此刻整具龙尸都还在吞虚鼎中,龙宫之人却迟迟未有回应,令人费解。思索片刻,他转向梅山六友,道,“未生事端吧?”

    “来人是龙王六太子,本欲请圣君到龙宫一叙,但圣君未在,便离开去了。”张伯时道。

    即墨点头,给梅山六友每人数块本源结晶,挥手让其各自散了,而后缓步走向翠竹居。

    “汪!”

    突然,一只大黄狗自虚空扑出,挂在即墨背上,张口便咬来,即墨也不惊,反手揪住那大狗的皮毛,将其甩飞出去,而后拍掉手中的残灰,道,“这些日多谢了。”

    “你小子出去逍遥快活,却要我为你看家护院,简直岂有此理。”秃毛狗龇牙道。

    即墨微怔,而后莞尔,揶揄道,“看家护院?”

    养狗便是为了看家护院,这大狗真是被雷劈傻了,连这般傻话都说了出来,不过好像还挺有道理,即墨深以为然,暗自点头。

    “汪,小子,我要和你势不两立。”大黄狗猛地反应过来,脸色顿时便青了,差点一口老血吐出,翻着白眼蹬腿躺过去。

    他龇着血口腾起,一口咬住即墨小臂,却被一道规则之力弹飞出去,翻身落地,划出数丈远,讶异道,“你突破归境了。”

    随即,蹙眉又道,“近些日你连连突破,积累不足,必须要放缓脚步了,否则定会使根基虚浮,造成境界不稳,至时哪怕你天赋卓越,也定会为其所累。”

    即墨点头,谢过大黄狗,转头望去,却见在柴门前方,正俏生生立着一道倩影。

    她的秀发柔顺而有光泽,黑白参半,明眸善睐,五官精致,一身白衣素洁如雪,两只莲足落地生花,笑时灿如春华,相视皎如秋月。

    二人对视,即墨颔首微笑,缓步向前走去,李若伊香腮微红,臻首略垂,复抬起明眸,与他对视,雪眸中晶泽若流淌的波光,“笑天说你今日会回来,我已做好饭菜。”

    即墨微讶,看向院中,果然那石桌上摆满锦食,他转向那大黄狗,只见那大狗点了点头,便趴在院中,抱起一只烤羊啃了起来。

    饭罢,即墨走向趴在井边假寐的笑天,道,“你如何知晓我会回来?”

    大黄狗抬起眼皮,扫了眼即墨,无精打采,道,“简单的占卜之术罢了。”

    言罢,他打了一个饱嗝,看着即墨略蹙浓眉,而后闭着眼偏头,靠在古井边不言不语,仿如真的睡了过去。

    “欲言又止,又是何事?”即墨道。他感知何等敏锐,自然将秃毛狗的表情变化收在眼底。

    大黄狗摇头,有些心虚,略带不耐烦的翻身,靠到井的另一边去了。

    “你到底有何事瞒着我?”即墨不甘心,这大狗欲言又止,显然有事要言。

    “不能说,说了要遭雷劈。”大黄狗很认真,起身走到远处去了。

    即墨正欲追去,却见李若伊从屋中走出,便收了心神,向其走去,而后二人缓步走出小院,沿着小路,进入小树林深处。

    大黄狗从屋檐后转出,盯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浓眉微蹙,道,“小子,你……”

    轰!

    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劈在那大黄狗头顶,顿时那大狗变得全身焦黑,七窍冒烟,他张口吐了一口焦烟,人立而起,指着高天骂道,“贼老天,狗爷还未说完……”

    轰!

    又是一道天雷降落,砸在大黄狗头顶,那大狗翻身蹬腿,倒地翻起白眼,两条大腿不断的颤搐,“这小子命太硬了,看不得,看不得!”

    轰!

    又是一道天雷……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狗爷要回泰山……”大黄狗欲哭无泪,彻底被天雷劈晕过去。

    远处,即墨偏头看了眼后方,无奈的笑了笑,那大狗一身秃毛,果然是被雷劈多了。

    二人迎着清风,沿着小路,携步走到远方,路两侧有些许凡花,遍地草青,一阵阵清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

    二人均未言语,却似有一种默契,偶尔抬头互视,笑而不语。

    他们走到很远处,游足山谷,攀登青山,始终未有过多言语,即使交谈,也似在张口之前,便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因此话语少了许多。

    直到傍晚,两人才缓步走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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