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轻轻咳了一声,他注意到我,诧异了下,才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您。”我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他也明显不信。抿了下嘴角,看了眼我手中的礼品,转身进了屋子:“进来吧。”

    我跟过去,将礼物交给佣人:“都是些补品,听说了,你上次住院以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多吃一点补品总是好的。”

    简凡生没有开口,只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我倒了杯水,说:“原先凌尘还会送来些补品,不过现在,他是送不了了。”

    我暗了暗神色,坐到他的对面,扫视了下屋子。转移话题说:“怎么,简夫人和简涵都不在家吗?”

    “她们出去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我哦了一声,又沉吟了下才说:“这眼看就到我妈妈的忌日了,简先生今年准备什么时间去?”

    简凡生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说起这个,所以有些支吾:“这个……这个还在考虑。”

    “是吗?简先生怕不是像以前一样,不准备去了吧?”

    简凡生沉下了脸色,瞥了我一眼:“你现在倒是问起你妈妈了,你出去这三年,哪一年不是我去祭拜你妈妈。”

    这话一出,我心下便知道了。简凡生是不知道我妈妈阮云死因还有其他的问题的,他也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我都问的这样直白,又生硬,他心下肯定要察觉到不对才对。

    但有问必答倒是不像他的风格。

    “简妤,别说你妈妈忌日的事情了,就是沈凌尘这件事,你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做,怎么可以将他赶尽杀绝,你还是尽快收手吧。

    ”围围叨扛。

    我冷冷笑了一下:“简先生,你还真是对沈凌尘赞赏有加啊,沈孝轩都进了监狱了也没见你有多激动,沈凌尘你却说了几次了。”

    “沈孝轩还有什么可说的,简涵现在因为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被他毁惨了,我真是走错了一步棋,不然。云升也不会……”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了。”我看向简凡生:“你赞赏的沈凌尘是海纳的董事长,云升其实是被他收购了,现在在他的产业链下呢。”

    简凡生缩了缩瞳孔厉声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你应该听得很明白才对。”我淡淡嗤笑了一声:“今天真是打扰了。”

    我说完话便离开了简家,上了车以后,正好看到王玉清和简涵相携回来,她们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但是却没有注意到车里的人是我,我看着简涵眼神涣散,走路散漫,跟之前那个神气的简涵,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一周以后,是我妈妈阮云的忌日,我与林征淮带着小树一早就去了墓地,简凡生说我这三年都没有来过,其实是不对的,三年来,我每一年都有偷偷的回国,直接来墓地,然后又直接搭乘飞机回去。

    我们来的算是早的,但还是注意到,墓碑前已经有人放了花,我皱了下眉头,这个人似乎永远比我早,我每次来之前,都会看到有人提前祭拜过我母亲。

    这已经是多少年的事情了,以前我一直以为是我妈妈的什么朋友,也没有当回事儿,可今天一看,却不得不当回事儿了。

    祭拜以后我们回去,路上正好见到简凡生和王玉清过来,他们一人手拿着一束花,我抿了下唇角,与他们对视了一眼,接着我便问简凡生:“这束花,每年都会有人送来,你知道是谁吗?”

    我问的是简凡生,但王玉清却抢着回答道:“哦,这个啊,我们也不清楚,每年都这样,谁知道是谁啊,可能是你妈妈认识的谁吧,你去问问你妈妈的朋友不是更好吗?”

    这又将线索给我扯回了岑如韵的那里,难道我还要去问岑如韵?

    可是我前些天想要去见岑如韵,徐叔叔说她身体不好,一直在卧床休息,不见客,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林征淮却突然来了一句:“对了,那个锦澜的房子已经重新装修好了吧?”

    “是啊,早就装修好了。

    ”

    “那就搬去那里住吧,你不是一直想要回去的吗,现在家里头四个人两间房间,好像不够睡,你不能每天都和我妈妈在一起睡啊,要不然我再买一个房子也可以。”

    我狐疑了下:“你怎么突然叫我搬回去住啊?”

    “怎么,还不让我们跟你回去住了?”林征淮却反问了我一下,我扯了扯嘴角:“搬搬,省的你要说我不让你住,小气什么的,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林征淮偏头看向我,腾出手捏了下我的脸颊,我伸手拍掉:“好好开车。”

    林征淮说了要搬回锦澜,第二天就已经收拾好行李,搬去了锦澜,搬去锦澜之后,忙活了一整天整理行李,幸亏东西都不多,都是现成的。

    小树第一次来这里,比辰星国际的公寓不知道大了多少,所以来来回回的一直跑,好像回到了巴黎时林征淮的家里一样。

    我已经派人将我曾经的房间装修成了儿童房,在林城的日子,小树会暂时住在这里。

    这天晚上,林征淮请了厨师过来,说要举行搬家典礼,我权当他是开玩笑,哪有人去举行这种典礼的。

    可是,吃饭的时候,简凡生一家竟然来了,林征淮起身前去迎接,跟简凡生十分的热络,简涵瞥了我一眼,没有理会我,和王玉清坐到了一旁,林妈妈本是个健谈的人,所以还是很热情的招待。

    但就因为太热情了,又不知道这里曾经是简家,所以看到王玉清和简涵黑着脸色,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席间,林征淮一直跟简凡生聊经济,聊林城的经济和法国的经济,气氛倒是热络的可以,可没一会儿,林征淮说的话就变味了。

    我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之间说到了我们的家事上面。

    “前些天,简妤的阿姨岑如韵回来了,上次简妤还说在母亲的墓地见到了那束花,我猜一定就是岑阿姨送的。”

    “我也觉得是岑如韵,他们两个当时最好了,不是她还能是谁。”

    这话是王玉清说的,林征淮淡淡笑了下说:“可不是吗?就是,我后来在那束花上面找到一个卡片,卡片上写着对不起阮云,我就不明白了,阮伯母不是自杀了吗,怎么会有人觉得对不起她,岑阿姨有什么事情对不起她?我当时就不明白了,所以,眼下就想着是不是要调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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