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华灯初上,左心才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清醒过来,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有着青春气息的躯体在四周围走动,谈吐,呼吸,穿着,皮肤,眼睛的颜色,没有一样不在显示他们正在年轻着。世界被他们感染,也随着灯光染上橙色的青春。金铂杉的最后一句话,“你会把我们都害死。”像是一个诅咒一样不停的在左心脑中盘旋。左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做,就会得到这样的评语。她说的名词太过遥远。远不是自己能够理解的。只有金铂杉在自己手掌心划开,血肉在自己面前用可以看得见的速度愈合这一幕才是真实的。脑子太乱了。

    她没有任何理由的让自己离开。

    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傍晚的阳光从生锈的小天窗照射进来,让这个屋子呈现在左心的视线之下,说是屋子,左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更像是一个半地下室,里面的设施老旧的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手腕上传来隐隐的疼痛,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被上了锈的铁链锁着,手腕竟然有被割破的痕迹,是很粗鲁的用刀子割的那种。会不会遇上什么**杀人狂之类的,就在左心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铁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女孩,别有一种风韵,如果手里不拿着两个封闭的瓶子和一个注射器就更好了。

    “醒的挺快。”似乎是在表扬左心的生命力顽强,说完就动作熟练把注射器扎进左心的血管之中,抽出整筒的血,放进空瓶子里,然后又开始扎进血管,她抽的速度极快,没有丝毫医院护士丝毫的柔弱,血液快速流动带来的疼痛忍不住让左心叫出了声,“你是谁。”

    “首先,我为正在进行的行为道歉。但是,这是家族里面的正常程序,请你理解。”

    女子抬头看了看左心的面孔,发现左心流露出一种困惑的神色,“还是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家族的事情。”

    左心忍受着她又一次的扎进皮肤,开始抽血带来的疼痛,“什么家族。”

    被问的女子反而略微挑着眉,好像左心在装疯卖傻一样,“我们会对几个相关联的几个家族成员进行排查,看他们的具体成份是什么的,你不知道?”

    左心舔了舔已经裂开口的嘴唇,舌头甚至感觉到一丝丝的血腥味,也不知道他们关了自己多长时间,“我来这里左安知道吗。”

    面前的这个女子微微歪过头,显露出姣好的下巴弧线,回答的干脆利落,“不知道。”随后又加了一句,“不过,他会谅解的。”

    金铂木一边在露天的咖啡厅喝着下午茶,一边在等新交的女朋友曼秀,在转动勺子的时候,开始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总觉得有些遗漏点。突然,指尖的动作一顿,想起了在舞池碰见的一个面孔,仅仅是一瞬间,自己还是想起了他,那是一百多年前的面孔。认识他的人很少,自己也是在极端的巧合之下才见过他一面,但他应该不会认识自己,因为自己只是当时很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他,是来自黑暗家族的首领。是高高在上,受人膜拜。但是一百年前的事,几个家族的首领都被处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说他已经复活、想到这里,金铂木感觉到后背已经冷不丁的出了一身冷汗。上次袭击的事件恐怕就是由他们操控的。聚会只会邀请当地的居民,难道说他们已经入住了这个小镇之中?

    二十分钟曼秀来到这里的时候,只看到了压在咖啡杯下面的字条,上面写着下一次他们约会的时间和地点,并为这次的突然离开感到抱歉。

    长得帅而且有事业心的男人很容易得到原谅。曼秀独自就着两本杂志喝了一下午的茶。

    一座乡野别墅面前。

    “你们还是等不及这样做了。”

    拜伦月漂亮的手指划过多则隐的脸颊,流露出一股**不清的情绪在里面,“你只是被嘉吉嘉铭收养的外姓族人,没必要管那么多。”拜伦月把刚刚贴近的身体从两个人之间拉开,声音恢复之前的清冷,“现在我要求你把她送回去。”

    多则隐隐在袖子底下的关节微微的发白,最终还是走进地下室把已经昏迷的左心抱出来放在车上,驱车而去。

    多则隐把左心送回家的时候,她的家里并没有人。把左心放在床上。静静在床边看了一小会,便离开了。

    金铂木踩着木质书梯在硕大的书群里寻找着长辈留下来的日记。里面有一本母亲的笔记,来自她以前生活点点滴滴。他的母亲似乎有先见之明,知道她的后代会对历史的疑惑要从她这里得到解答,即使在她不在情况下,她依然为子女铺好了求解的路。

    这时候,金铂木听到一阵木头混合着金属被掰断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到了已经有五十年没有见面的拜伦月此时拿着已经被生生扯出来的把手堂而皇之的进来,看了他一眼,挑衅的扔在了沙发上。

    “这年头不请自来的人还真是多啊。”金铂木出口讽刺。

    拜伦月对他挑衅的话并不以为意,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你的品味还和五十年前一样,根本没有变过,啊?”

    “你不打声招呼就把人带走已经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拜伦月食指贴在饱满的唇瓣上摇了摇,“那是你们忘记了我们之间还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那就是任何家族成员的性质我们必须要了解,那是你们长辈和我们长辈定下来的约定。”

    的确有这项规定,是他们没有履行在先,金铂木也不再追究,动作自然的把刚刚找到的笔记重新送回书架里,仿佛这并不是他要找的书,抽出另一本下来,转向另一个话题,“多则隐是谁。他是你们之前的族长?”

    “他只是一个长得和之前族长十分相像的普通人。这也是嘉吉嘉铭收养她的原因之一。”拜伦月登上三四节楼梯,转身向下面的金铂木说道,“能帮我准备一间房间吗,刚来这个小镇上还没来得及租旅馆。”

    不待金铂木作出回答,就已经女主人般的上楼。

    金铂木随手翻了一下自己刚刚拿出来的书,只看了一眼,便脸色铁青的重新合上,不为什么,只为里面有一张照片,而照片上的人是自己一辈子的耻辱和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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