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翼只在第四鞭就现身护主,全部张开,将如略包了个透彻,一鞭下去,竟是白羽纷落,但如略却在此时将九翼隐去,自己继续受鞭。头发虽有些散了,却微微扬了扬唇,因为,除她之外,没人注意到,纷落的白羽中,有一根,消失,不见。

    他,应该可以回到神界吧?如略闭上眼想着,然后很轻松的享受着惩罚。连兮容都说,她是不是有被虐症,别人都哭天喊地的求饶,只有她,受罚的时候却觉得浑身轻松,流点血,似乎比吸点血要好得多。

    “仇若!”一袭黑衣立在灵树之下,殷红的花随风摇曳,九怀面无表情,看着前方,那个地方,正是施行的地方。

    身着银白色紧身长袍的男子从后面走了上来,恭敬的道了句:“魔尊!”

    “这次,你,不许帮她!再由她这样下去还得了了!不受点教训,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九怀手负在身后,望着那深红色的花,其中一点白,极隐蔽,一般人根本就看不见。九怀心中的痛苦渐渐蔓延,自己的女儿,为何总要吃这么多的苦?这一次,他一定尽力阻止!

    “魔尊,可这次,是不是太...”仇若并未说完便被魔尊眼神镇住。不用说,魔尊九怀也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他又何尝不清楚,这次的惩罚有点重,况且,这次如略怎么看怎么没有以前的精气去支撑的样子。

    “小教训,她不会记住的!不给点狠的,她还真就为所欲为了!还有,百年之内,没有本尊的命令,你,不许离开魔界!否则,她不必回来了!”

    九怀怎会不知仇若的心意,只是自己的傻女儿啊!每一次自己惩罚如略,四大魔王哪个不是偷着给她疗伤,放水,暗中照料。都是被他给宠坏了。不然。。。。

    两人都站在树下看着那簇红,千年之前,零树之花还是白色,千年之后,曾经胜雪,如今,胜血...

    “但愿,她别再忆起千年之前......”

    九怀这次像是铁了心,如略受刑期间,竟一次都未出现。汗珠顺着惨白的脸颊流下,每一鞭落在身上,痛的她快无知觉了。若在平时,顶多受些皮肉之苦,而今,也不知法力还剩下几成...嘴唇早已血肉模糊,她却一声不吭。

    又过了两日,每日仇若都看着如略受刑。他在这里看了好几天了,却从不见如略哼过一声。

    “仇若!你疯了!”

    “她皮糙肉厚的,几鞭子而已,顶多吐两口血,明个起来又要活蹦乱跳的!”

    “是啊仇若,你现在上去,依魔尊的脾气,只会再多罚她的!”

    “放心,她可是如略,不会有事的!”杀琰,恨心拦着已经失去理智的仇若。面前就是如略受刑的地方,她被钉在架子上,白色的衣裙鲜血淋漓,一滴滴的血滴在地上,一滴,一滴...他的心都要碎了..

    “仇若,嗯...给我舞剑看吧!你瞧,你的问仇剑多久没出鞘了啊!估计都生锈了!”说话期间,又一鞭落下,可如略像没事人一样,看着仇若,笑的温柔。

    天知道这个时候如略牙齿都在打颤儿了。大爷的天怜鞭,早晚把你用去赶牛!

    仇若不忍再看,问仇剑出,手中翻飞,寒芒刺眼。如略努力撑着眼皮看着。只见剑光飞舞,男子英挺的面容有些苍白,银色的衣服随着剑花而翩飞,这样美的一幅画,如果不是在一声声惊天动地的鞭响中形成,或许,会更美。

    问仇剑,千年未出,只因,未逢敌手。

    上一次问仇剑出鞘,还是血末和游雅在的时候,四大魔王,如今只剩两人。

    如略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每一次,当她想要探识一下当年血末游雅的事情时,总是会受到强大的阻力,不知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末末,游雅,你们不会看着我被打成血沫沫的吧!!救命啊!”如略心底在哭嚎,这样的日子,还只是开始。

    十日终于过去,如略刑受完了。换做以前,这点惩罚对如略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没有白话羽的护体,天怜鞭,又怎么会是那么没有威力的??这是如略头一次知道,天怜鞭的威力。

    “呵,看来,是我太小看天怜鞭了!!这臭鞭子早晚有一天落在我手上,非得给你阉了!”

    如略在杀琰的搀扶下,从空中落了下来,回头,看着让自己受了这么多罪的天怜鞭,冷笑道。

    杀琰皱着眉,脸上的疤痕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按说,你不会受伤,这是怎么回事!”

    杀琰本就貌生粗狂,尽管他现在的语气已经很缓和了,可是还是显得凶神恶煞的!

    魔界是这样评论的,公主是笑死人的,杀魔王是吓死人的,仇魔王是冻死人的,血魔王,是玩死人的,游魔王,是不会死人的。

    如略并没有回答杀琰,因为,这是个秘密。

    这十日,神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天界战神失踪,四大神将大闯魔界,后不知为何又突然撤退。

    “主人,您真的没事?”

    楚茨小心翼翼的瞅着一名男子,蓝色的锦袍却偏偏被穿出了飘逸的感觉。正是六界均以为失踪了的战神枕戈。如今正卧在吊床上,时不时的随手摆弄一下花草。

    “你傻子啊!不会看主人的脸色么?这么白,肯定有事啦!!”

    召南不满同伴的问题,抢过枕戈的胳膊,心疼的道。也不知道主人这是去干嘛了!本来身上就有伤,还去了趟魔界,回来伤更严重了!!

    “主人本来就很白啊!”

    楚茨小声的解释道,召南还是听到了:“你才白,你全家都白。”

    “你就是我的家人啊,不过你的确也是蛮白的。”

    楚茨乐了,召南的脸黑了。。。。

    枕戈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两个部下,虽然鲁莽,行为没有拘束,但是心地都很好,丝毫没有神兽的兽性。此时,眼角正好瞥见一朵无欲草正在吸收着天地养分,便随手一挥,那无欲草瞬间就蔫吧了。

    “都是无欲草了,还这么贪心!!一会儿就得散尽灵力了!!”

    枕戈好笑的警告道那朵无欲草,这才扭头淡淡的看着自己的部下,

    “我已经疗过伤了,无大碍!”

    枕戈自己都觉得好奇,不知为何魔界的公主与自己的非亲非故,也没有什么交集,甚至还是敌人,可是,她为什么要救自己?

    其实那是枕戈自己没想到,换了任何一个女人,有这样的机会肯定都会奋不顾身的相救,只是如略并非这样,问她为什么要救他,可能她自己心里也不知道。

    “不许告诉任何人,我在神殿的事,还有,别人问起,就说我失踪未归。”

    枕戈简单的安排好,只留下楚茨,让其他人都回去继续轮值。这样,自己应该就可以清净几天了吧?

    “主人,那个风神什么意思?既然自己往天魔阵跳!!没得拖累了主人!!”

    楚茨对风神季摇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娇娇弱弱的,每次瞅着自己主人的眼神都那样虚伪!这样爱慕主人的女人,他们见多了!

    枕戈对此也只是笑笑,风神季摇公然宣布此生非他不嫁,他不能给与回应,但是也没理由害了她的性命。于是当即阻止楚茨接下来的话

    “这不是就让你们对外说我失踪了么?相信很快就会有人去找她的。”

    楚茨转而一想,也是,主人是跟她季摇见面之后才失踪的,那些爱慕主人的女人肯定不会放过季摇。如此一来,季摇就再也没有时间来缠着主子了。想到此,楚茨立马乐开了!!拽着召南就跑了!

    人都走后,枕戈无奈的叹了口气,“总得让我好好睡一觉了。”

    魔界相对的闹腾了几日,都道是如略公主受罚,前来挑衅的魔就开始多了,不过仇若连续十日,如没有知觉般,日日都去看望如略,明明,看不下去的..

    为此害的杀琰跟新一代的魔王恨心,所有的挑战都得接受。

    一见到杀琰身边的如略,仇若立马轻搂住她,身上的银袍立马被染成了红色,似是从染缸里新捞出来的一样,看的触目惊心。

    “战王,魔尊下令...”

    仇若冷声打断那小魔的话,“我知道!下去!”

    “是!”

    那人战战兢兢退下,战王仇若,不是普通小魔可以受得了的。接下来要去净魔池,仇若知道,可,如略这个样子,怎么可以...

    净魔池,一向是惩罚犯罪的魔的地方,日日接受天火地寒的折磨。

    可恶!

    在这里等了许久,仇若终于忍不住,飞身而去将如略打横抱起,银色的衣摆垂下,血,将他的银白色长袍染红。仇若一只手贴在如略背上,如略身上的鞭痕也奇迹般的愈合,银色光芒一处一处移动在她伤口处。许久,滴落的血水就渐渐少了许多。

    “若哥哥,不用了。这样,你撑不住的。我打小就打不死,不会出事的。”

    仇若手一顿,苦笑一下,是啊,天怜鞭的伤,疗起来,难!他的能力,也不过是愈合伤口,对疗伤,一点用都没有,不过是拜拜浪费法力。

    可是,他不愿就这样放手。直到如略扶住他的手,他脚下一顿。如略又看看他笑了一下,尽管发丝凌乱,面无血色,但依旧遮不住那魅惑的容颜。十日的疼痛,对于如略这种魔来说,是极累的。

    净魔池是在魔界的最偏僻的地方,仇若怕魔气伤到如略,硬是用法力撑开冲天的魔气,却依然是极有威力的。一路进去,到处充斥着血腥味,每一处,都是已经死在这里的魔化作的血水。

    浑身的疼痛,再加上法力被枕戈吸走了不少,如略终于忍受不住,沉沉睡去。但她还是感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多数已经愈合。不一会,她被一股寒流包住,如同冰窖,她知道,到了净魔池,还是再睡一会吧。这么想着,又昏睡过去了。

    仇若见她睡去,轻轻退了出去,一只脚才迈出去,便脚下踉跄,摔倒在地。他还是不足以抗拒净魔池的魔力。脸上的汗珠一颗一颗的滴下来,嘴唇发乌,没有一点血色。

    “你这又是何苦,她的复原能力比你强多了!”恨心跟着他一路,看他倒下了,终于忍不住了,扶着他去了天魔阵。

    神界听闻枕戈失踪,忧心极了。也就只有康皓外加谷南,东华两位帝君似乎并不着急,其他人都猜测纷纷,不知枕戈发生了何事。

    不久,不知为何,失踪的枕戈将军突然回来了,还重伤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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