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的鞭子耍的很溜,鞭头那个像蛇头的东西很是灵活,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咬住柒殇镰刀的攻击。

    我看的眼花缭乱,连忙向后面拱了拱,给他们腾开地好好打。

    但是目光扫到了旁边一条诡异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那老太太竟然趁我不备要把我抢过去,这下可坏了,我是一点攻击力都没有,简直她为刀俎,我为鱼肉嘛。

    我连忙冲着柒殇大叫,“喂喂,别光顾着打,来看看我啊,这老太太要抢我了。”

    柒殇余光一扫,一个飞跃扑到我身边,黑镰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光芒,目光如剑狠狠刺向老太太,“趁人之危,可配不上你这身份。”

    可就因为这么一个动作,就已经让那老太婆占了上风,鞭子绷直如剑一样刺了过来。

    我大叫一声不好,身体猛地一下撞开了柒殇,迎头撞向了那锋利的闪着幽蓝色光芒的鞭头。

    身体像是突然插进了一件冰冷的东西,疼痛原本很尖锐,扎得我难受,可是很快就不疼了,我脑袋开始变得没有意识,眼前一黑就栽到了地上。

    这下可是好了,一定栽得鼻青脸肿了。本来就不怎么漂亮,这下可算是毁容了。

    都不知道睡了多久,又好像刚过了一分钟而已,身体又开始尖锐地疼,那蛇头应该是插进了我左边肋骨的地方,因为我的肋骨疼得要断掉了。

    我皱了皱眉头,闭着眼睛去摸我的伤口。

    咦,我能动了。我自由了?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目是一张紧张的脸。

    “别乱动,好好躺着。”这个长有一张漂亮脸蛋的少年平生第一次用温和的目光看着我。

    “我们得救了?”我嘴唇很干,感觉很渴。

    “不要动了。”柒殇拍了拍我要伸向腰间的手。

    可是我的手已经摸到腰间了,疼痛依然真实地存在着,可是伤口竟然不存在了。

    “咦,我的伤口呢?”我瞪大眼睛,赶紧扭着头往腰间看去。

    “你的灵魂与肉身分离得有些久了,我给你融合的时候,你神智不够清醒,不太配合,所以就这样了。”柒殇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好像这根本不是他的错。

    “怎么回事啊?”然而我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吧。”一看到我如此小白,柒殇很明显松了一口气,眼珠子转了两圈,顿了两下,“你当时的灵魂是被锁魂栓捆着的,不能动,后来你替我挡了那白仓鬼一鞭…”

    “她叫白仓鬼吗?”我突然插了一句嘴,想了想那老太婆满头的白发,不由点点头,“嗯,是和她很配。”

    “噗…”柒殇无语地看着我,“她才不叫白仓鬼,白仓鬼只是她修炼的等级,父王把这些迟迟不肯投胎或者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投胎的鬼魂归为一类,青头鬼是最低级的一种,白仓鬼是相当高级的一种。”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

    突然又想到瑞臣哥哥,“那瑞臣哥哥属于哪一种?”

    柒殇尴尬地看了我一眼,“额,这个嘛。”

    我满眼期待地看着他,很希望他能快点回复。

    “好吧,我实话告诉你吧,如果青头鬼属于我们所说的一年级的话,那陆瑞臣顶多也就是个幼儿园中班的。”

    我的脸一下子黑了,难怪瑞臣哥哥总是很容易就受伤,原来他等级这么低,幸好这次遇到白仓鬼的是我,要不然他可就保护不了自己了。

    “不过梨子,你不用担心,白仓鬼虽然厉害,但是在我柒殇眼里也算不得什么。”柒殇话锋一转,语气都变得气宇轩昂起来。

    “那,我们是怎么出来的?还有我这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被那一下攻击打晕了过去,我就趁那老太婆不注意一镰刀砍在她脸上,这老太婆甚是狡猾,竟要浪费我三分精力纠缠她,后来她就被我锁住了喉咙生生把密码逼了出来,匆忙给你解了那锁魂栓就赶紧带你回**。”

    “可是你的灵魂伤的太重,她那蛇头是淬有毒的,拖延的时间太久,你的魂体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怕强行把你魂体放入**,会引起别的副作用出现,就给你喝了忘川酒,本来你伤势严重,我是不应该给你喝的,可是当时情况危机,我真的是不得已而为之。”

    忘川酒我是知道的,据说世人离世会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寓意是忘掉前世之事,好清清白白投胎做人。这忘川酒的用途和孟婆汤类似,不过作用没那么厉害,不过让人暂时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柒殇给我喝下忘川酒也就是让我暂时忘记了疼痛和不满,好听从他的安排,顺利地完成魂体与**的结合。

    然而这忘川酒是有副作用的,比如现在,我的灵魂依然疼痛,可是**却查询不到伤口。那是因为,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灌进了忘川酒,所以这酒的作用根本没有发挥完整,灵魂与**的结合意愿不强烈,自然会落下这样一个后果。

    “那我的毒解了吗?”我楞了好一会才勉强接受了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想了想还是原谅他好了,柒殇本来就是因为我才和白仓鬼打斗的。

    “梨子,解药虽然给你喝了,可是我耽误的时间太久,药性渗透得太快,你还是没有好全部。”柒殇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愧疚地看着我。

    我重重地躺回了床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梨子。”柒殇连忙凑到我面前,“都是我不好,我和她纠缠太久,耽误了你。你打我一下吧,要不我心里可难受…”

    这话说的倒是靠谱,我还真是有些郁闷到想打人,可看着他自责和愧疚的表情,我心生不忍,高高举起手来,在他脑门上轻轻一拍,“好了,再有下次我可不饶你了。”

    柒殇显然没料到我这么轻易就原谅了他,高兴地抱着我打他的那只手,兴奋而且讨好般对我说,“梨子,你放心好了,以后柒伯做的鸡腿和我姐炖的鱼我都不和你抢了…”

    我一个头晕,兴奋地就要从床上蹦起来,“真的啊,那咱俩赶紧拉个勾立个盟约,你要下次再和我抢,你就自己个儿变条小狗啃我吃剩的骨头。”

    柒殇迟疑了一下,还是做出很开心的样子给我拉钩。

    早知道原谅一个人就能换来挑选好吃的优先权,我就不应该一直和柒殇计较。

    那几天我就一直窝在紫云给柒殇安排的帐篷里休养生息,因为外在没有伤口,所以剧组的小美女们都特别纳闷我天天窝在帐篷里闷着是为了什么。

    尽管我一再解释我这是受了内伤,比外伤要厉害多了,所以要格外细心地调养,然而我还是会不小心就听到那些流言蜚语。

    “哎你说越梨是不是和咱们剧组那个美男子有什么事儿啊,你看他俩多不对劲…”

    “就是就是,我和你说啊,本来就荒郊野外的没什么好东西吃,这个暖男还天天巡逻着不时顺点我们女孩子的零食偷偷拿给她吃呢…”

    “哎呀,你这算什么,我跟你说我还亲眼见过他给越梨炖汤喝呢,那汤啊,看起来就特别香,骨头都得熬成渣了都…”

    “真的呀?”

    “肯定的啊。我亲眼看得还能有错?”

    “你们说,他俩,是不是,嗯?”

    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窝,她们应该特别不能理解美男子的审美为什么这么低,越梨算不上最漂亮的,身材也称不上是最妩媚妖娆的,甚至不爱打扮,性格大大咧咧还有些古怪,根本不符合大众男人对女人的要求。

    听多了这样的话,我的耳朵都要生出茧子来了,柒殇再端着补伤的药粥进来的时候,我就不免带着点伤感看着他,“我能不能不喝这个了?”

    “你不喝这个喝什么?也就这个功效最快了,你不想早点好啊?”柒殇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废话,我怎么不想快点好?你以为天天窝在床上不能乱动,只能隔着帐篷上的小窗看天空的日子很舒坦吗?

    可是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格外可怜地朝他眨巴了眨巴眼睛,“我是说,我能不能吃个鸡腿再喝药?你这个药别的哪里都很好,就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喝多了,嘴里寡淡,恨不得掺点鼻涕在里面。”

    柒殇嫌弃的表情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厚着脸皮装出一副小红帽的表情一直盯着他,要不是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炸鸡腿的味道,我才不会如此出卖自己的尊严。

    要不是看到他胸上那件白衬衫已经被他藏在怀里的鸡腿浸出一团大大的油污,我才不会这么恶心自己。

    为了一根鸡腿,我容易吗?

    最终还是他顶不住我慧眼如炬,后来据他说,我当时的目光看起来就像头被饿了多年的猪闻到了麸糠的味道,光目光就足以让他害怕了。

    你大爷的柒殇,你说谎。

    要是你真的是被我的目光盯得不得不交出鸡腿,那你干嘛还要抢先啃了三口,剩下小腿那部分才恋恋不舍地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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