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衫脸红到了脖颈子,赶紧岔开话题:“义父,如今我与王大哥修为皆有显著提升,若所料不错的话,合我三人之力,定能将殷战老狗一举铲除,不知义父以为如何?”

    “也罢……便让这十余万年的旧账来一次彻底了断!”沧海妖尊深吸了一口气,目露慑人的寒芒道:“衫儿,将沧海刃暂借为父一用,本尊要亲手宰了那个禽兽!”

    “沧海十荒诀本就是义父所创,由您施展起来威力远胜女儿,这沧海刃义父尽管拿去使用。”慕君衫片刻不整犹豫,翻手取出沧海刃,随手挽了朵刃花,而后递到沧海妖尊的手中。

    “放心,义父知道这沧海刃对你意义匪浅,待杀了殷战老贼之后,义父自当完璧归还。”沧海妖尊瞥了慕君衫一眼,嘿嘿笑着道。

    “义父你……!”慕君衫大窘,这沧海刃乃是王蝉当年所赠,对她而言犹如定情信物,此刻被沧海妖尊提及,难免让她感到阵阵羞赫,于是忙不迭打岔道:“时不我待,咱们沿路再商议对策。”

    “对对对,让那老狗多活一刻本尊都心塞,咱们边走边说!”随着沧海妖尊大手一挥,慕君衫与王蝉便是携手撕裂空间裂缝,很快踏入了界中界南域先天回廊……

    留香居,是位于中域梵天城西郊的一处小酒坊,原本倚仗先天联盟的庇护,生意一向十分红火,但随着一年前盟主殷昊战死,先天联盟一朝重创,导致生意一蹶不振,每况日下。

    留香居的掌柜眼见买卖萧条,于是决定将酒坊过继一位外乡客,自个索性领着家人回乡享清福去了。

    这一日,留香居的大门早早打了烊,因为新掌柜今日娶新媳妇!民间的婚事可不像有头脸的武者宗派那般大操大办,这新掌柜一无喜宴,二无拜堂,只是送了新媳妇一薄看似老旧的武技,便是赢得了新媳妇的首肯。于是,今夜就是这两口子的燕尔良宵。

    晚间,酒坊后院的厢房香烛熠熠,这里是新掌柜精心布置的洞房,此刻他搓着一双比女子还要细腻的手掌推门而入,随后又将门轻轻反插,紧接着迫不及待地哈腰来到新媳妇身旁,忝着脸嘿嘿笑道:“我的美人儿,所谓春宵苦短,咱们早些安歇可好?”

    “离我远点,你这样只会让人觉得恶心!”新媳妇打扮的倒是花容月貌,只是生气起来,娇美的面颊却是带着几分不健康的苍白。

    新掌柜一愣,旋即缓缓收起嬉笑的表情,身躯跟着渐渐挺直,狞声道:“殷千泷,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婊砸,你跟老子摆什么少主千金的臭架子?当初若非林某相救,你跟你娘早就重创不支,如今该化作两捧黄土了!”

    “哼,你该不会以为这世上凡是英雄救美,美人都会以身相许吧?再说似你这等下作之人距离‘英雄’二字还远得很,你八辈子也成不了英雄,充其量就是一个标准的怂包!”殷千泷越说越气,说罢举起案头的香烛就要朝对方劈头砸去。

    “啪!”新掌柜面色一变,出手闪电般紧紧攥住殷千泷的玉腕,面目扭曲道:“既然如此,你将我林家剑技还来,林某自会放你母女一条生路!”

    “咯咯……”殷千泷仰天娇笑,冷冷道:“林斐,莫以为本少主看不出你的奸猾伎俩,倘若我交出剑技,你真的会放过我们母女?你确定不会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林斐,西域狂剑林家最后一个生还者,林家全族被先天联盟灭杀,唯独他携带祖传剑技得以逃脱,后被慕君衫等人出手相救,否则也是难逃先天联盟爪牙的追杀。当时他苦思良久,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因而在殷昊死后买下了这间酒坊,打算长期蛰伏。

    谁料当初先天联盟一战,殷千泷母女被慕君衫一刀重创,仓皇逃窜之下双双晕倒在留香居外,这才落入林斐手中。当得知这对母女的身份之后,林斐差点一刀结果了这对仇家,奈何殷千泷姿色绝美,重伤之下更是手无缚鸡之力,这才使得林斐见色起意,留下了这对母女一命。

    对于殷千泷来说,她与柳西西伤势严重,丹田更是受到了剧烈震荡,因此始终无法凝聚罡元得以复原,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假借婚事骗取了林斐的剑技,为的就是捏住林斐的七寸,使得他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对自己母女下手,这才有了这“春宵一刻”的闹剧。

    “小贱人,林某现在就可以将你们母女杀了,然后在你俩身上慢慢搜寻我林家剑技!你们母女在我这里白吃白住,即便死了老子也要尝尝你们母女究竟是个啥滋味!”林斐想起这对母女的身份,心中顿感一阵燥热,若是能够占有先天联盟之主的夫人与女儿,这等美妙的滋味儿可不是一般男人有资格享受的……

    “你这个畜生!不,你连畜生都不如!”殷千泷气得面色更加苍白,娇躯花枝乱颤,她当然知道对方不会放过自己,但这卑鄙的家伙竟然连母亲也是怀有居心,这等羞辱简直让她悲愤欲绝!

    不得不说,柳西西虽然半老徐娘,但能够被殷昊看上,甚至不惜牺牲原配夫人荆三娘也要将之得到,便足以证明这个女人多么风骚狐媚,令人垂涎!而林斐会对其见色起意也是实属正常。

    “砰……!”洞房的大门此刻被人一脚踹开,柳西西拧着熟透的腰肢闪身而入,但见女儿暂时无恙,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冲林斐抛了个销魂的媚眼,腻声道:“我们母女确实欠你一命,倘若你放泷儿离开,我愿亲身伺候与你,待她离开之后,那薄剑技我也会原封不动地交予你手,否则你非但得不到剑技,这里只会剩下两具冰冷的尸体……”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林斐一对眼珠在柳西西丰韵饱满的身子上下探索了一阵,猛咽口水道。

    “咯咯……算你识货,年轻小丫头哪知道床帏之乐,这笔买卖对你而言并不吃亏。”柳西西搔首弄姿,极力展现着成熟女人的诱惑,这也使得魂与色授的林斐可耻地硬了。

    “大美人儿,不得不说,你的建议让林某很是心动,但常言道放虎归山便是自寻死路,你认为林某真的会相信你的鬼话?嘿嘿嘿……”林斐缓步走到柳西西身侧,伸手在她依旧细滑的玉颈之间来回摩挲,嘴角却是露着一抹阴蛰戏谑。

    殷千泷知道,柳西西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护女之心,完全没有将自身的安危计算在内,此刻殷千泷绝美的脸颊终于落下了两行清泪,娇柔的掌心已被锋利的指尖捏得鲜血潺潺!

    死死盯着卑鄙无耻的林斐,殷千泷却忽然发现,其实她最恨的并不是这个男人,而是那个成日穿着一袭白衫四处招摇装逼的女子,那个无论是运气还是武道资质都要远超自己的那个女子!

    “慕……君……衫!”这一刻,殷千泷将全部的怨恨都转移到了慕君衫身上,在她看来,若是这世上没有这个女子,那么先天联盟不会一朝尽毁,父亲殷昊也不会撒手人寰,而自己仍然是绝代风华,高高在上的少主殿下,一切只会越来越美好……

    柳西西并未反抗,反而在林斐的摩挲下瑟瑟轻颤,鲜嫩欲滴的双眸饥渴难耐地闪动,片刻之后,成熟妇人的体香难以掩饰地涌入林斐的口鼻之间,使得他一时间失魂落魄,喉中隐隐传出兴奋地沉闷低吼。

    忽然某一刻,柳西西荡漾的眼波悄然一凝,一抹狠毒的阴煞之色顿时浮现,紧接着“噗嗤……!”一道划破棉帛的声响凭空传来,林斐却是难以置信地轰然栽倒!

    “为……为什么?”林斐痛苦的蜷缩在地,肋下三寸插着一柄明晃晃的匕首,这柄匕首齐根没入了林斐的胸腹之间,深陷的血槽中血沫迸射,甚是骇人!

    “咯咯……饶你奸似鬼,也得喝老娘的洗脚水!”柳西西浑身颓然一松,继而仰天娇笑,望着林斐冷冷道:“什么为什么?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何忽然失去了罡元?”

    “老虔婆,你……你到底对林某……做了什么?!”林斐疼得死去活来,生命的烛光却是飞速流逝,他自知死亡将至,但他不甘心,不甘心这么不明不白冤死在这个毒妇的手里!

    “看在你曾出手搭救我们母女的份上,老娘不妨告诉你,这是一种叫做‘散元香’的毒粉,不过毒素只能瓦解武者的罡元,却无法将武者置于死地,因此老娘只好浪费力气给你补上一刀,咯咯咯……!”柳西西轻轻嗅了嗅脖颈的芬香,笑得像个天真的少女。

    这笑容在林斐的眼中犹如恶魔,但是他的眼前却是越来越黑,仿佛被无穷的黑暗飞速吞噬了进去,这堕落扭曲的灵魂大概是要下地狱了,林斐在濒死的一刻终于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恐怖!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

    对于这突变的一幕,殷千泷老半晌都是没有回过神,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美丽的娘亲居 然还藏着这么一手,这也真可谓是深藏于娇艳色彩下的剧毒招数了。

    “别傻愣着,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走。”柳西西瞥了正自发呆的女儿一眼,就要伸手将她带走,却见殷千泷双眸一阵恍惚,失神道:“娘,玄天宗那个姓荆的女子,她……真的是表姨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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