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护院在暗中一路护送高娃,回到了大都太傅府。

    一个人在太傅府斜对面的茶楼上看见了这一切,心道:“教主所料果然不错,只要盯着太傅府,必能查到袁明日的下落!”

    断晓风兄弟下山后,在一家客店休养了数日,元气便已恢复。之后返回了汴梁断刀山庄。

    他们一进庄,肖红书便迫不及待的向断晓风告知了袁明月对赵梦姣动手的种种事。

    肖红书这些天来很是着急,想要带人去找赵梦姣,袁明月却不让,不仅不让他带人去找,也不让他去找。

    断晓风兄弟既惊又怒,当下问明了袁明月的所在,气冲冲的寻去。

    他们行至途中,闻讯的袁明月兴致勃勃迎了上来,开口就道:“二叔,您可回来了,找到图复兴的下落没有?”

    袁明月虽然已经知道了袁明日的真实身份,但是为了群雄能够继续置袁明日于死地,依旧称袁明日为图复兴。

    断晓风绷着个脸道:“没有。我问你——姣儿怀孕了,你非但不好好照顾她,反而跟她吵架动手,害得她离家出走;你非但自己不去找她,而且不让别人去找。有这回事吗?”

    袁明月先前在听他说了那句“没有”之后,本已扫兴,现在见他兴师问罪,更是恼怒不已,恶狠狠地瞪了立在他身后的肖红书一眼,知道是肖红书多嘴说的,心道:“事到如今,就不能怪我家丑外扬了。”向断晓风冷冷地道:“二叔,你知知其二,未知其二。你可知梦姣那腹中的孩子谁的吗?”

    众人一听,都是一愕,心想:“你是她相公,却问这样的话!”

    断晓风踏上一步,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岂能容人诽谤侄女的清名?

    袁明月嗔道:“她怀的是图复兴的孽种。你说那个男人能容自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

    断晓风喝道:“你说这句话有证据吗?”

    袁明月嗔道:“如果没有证据,我愿意这么说吗?”

    断晓风心想:“姣儿确对袁明日情深义重,可以为了他不计前嫌,众叛亲离。这种事也确有可能。难道他不杀我,最后还跟我说那句话的目的,就是为了借刀杀人吗?”对袁明日是否能信守诺言,也充满了怀疑,背后渗出了冷汗。

    他自觉理屈,态度立即软了下来,道:“不守妇道,固然是姣儿的不对,但是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办?”

    袁明月“哼”了一声,道:“身为人妇,做出了这种事,还能怎么办?不可原谅!”

    众人顿时大急。

    断晓风森然道:“辜无仇,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断刀山庄能让你上天,也能让你下地……”

    袁明月暗自一惊,情知说错了话,在大事未成之前,决不能出什么岔子,立即忍气道:“要我原谅她也可以,不过容不下那孽种!”

    断晓风心想:“他能够原谅姣儿已是不易,不要那孩子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他能和姣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好!袁明日是阴险好色之徒,说什么也不能让姣儿和他在一起。”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与弟弟转身而去。

    袁明月望着断晓风远去的背影,脸现杀气,心道:“断晓风,你别猖狂,待我控制了武林众派的首脑,再跟你算账!”

    他当下虽然没下令让门人与断晓风一同去找赵梦姣,但是之前那些就想要去找,而不敢去找的门人,现在见断晓风回来了要去找,便胆子大了起来,随断晓风去而去。异、己立即泾渭分明,他在暗中将那些附势之人统统记下来,在大事成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诛锄异己。

    十多日后,袁明月将中原武林中的众派首脑,悉数邀请到了断刀山庄。

    首脑们端坐于大厅的数排太师椅上,所带的侍从持刃各自一行行,齐刷刷的立在厅外。

    袁明月立在大厅主位,拱手向众派首脑客套了几句后,庄奴奉上了茶点。

    他切入正题道:“诸位,今日把大家从百忙之中召集到此,要商量的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关于东南一带宋军反叛的事……”不等说完,便听聂林海抢口道:“此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暗自一惊:“如此隐秘的事,他们如何知道的?”立即心想:“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跟他们拼了!”心里做起了最坏的打算,却听聂林海续道:“宋军那边的武林同道已多次找到过我们,同我们商量助宋伐元的事。我们正准备同辜盟主商量此事呢,没想到辜盟主竟有如此远见卓识,已经决定了,这真是太好了!”听到这里,长长的呼了口气,心道:“敢情你老乞指的是这事儿!”

    霍爱萍接过话头道:“匡扶正义,为民解忧,这本来就是我们武林同道应尽的义务。既有辜盟主的号召,大家伙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说的毅然决然。

    众派首脑纷纷点头称是。

    袁明月微笑着道:“我想大家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让大家助元伐宋!”

    众派首脑大吃一惊,心道:“你倒恩怨分明,扩廓带人杀了你岳母,你却让我们助元伐宋!”只是碍于就事论事,不便说出口。

    聂林海正色道:“辜盟主,你能说出让大家助元伐宋的理由吗?”

    众派首脑齐唰唰的瞧向了袁明月,心想:“元廷无道,这是不争的事实,看你有什么好说的!”

    袁明月昂然道:“理由很简单,元廷是官,宋廷是匪!”

    宋远桥立即反驳道:“此言差矣!官乃是治众之意。有众受治便是官,无众受治便是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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