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韩圣译的话,有些踌躇的翻着老钱留给我的“地图”,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当然我也不明白老钱的意思,想着干脆就到老钱的房子里再跑一趟,结果,把他房子搜了个底朝天,我只搜到一本存折还带密码便条,这我就奇了怪了。

    老钱给我留遗产?!

    不能啊,虽然老头子不穷,但至少家境比我家贫寒。。。想来想去也实在翻不出什么东西了,看来现在除了按韩圣译说的亲自跑一趟南岭就没别的办法了。。。头疼的是我居然还要带上那个似乎没什么用却被他认为十分有“前途”的刘艺。。。刘艺这个人其实是个典型的米虫,饭来张口就差没衣来伸手,懒人可以懒到连中奖领钱都能拖一天是一天,直到最后一天才会去,要他陪我跑这么大远的那他铁定是不肯的。

    结果我电话打过去,把老钱的事情说了一通,接着什么危逼利诱都使了,这小子果然意料中的还是死活都不肯跟我走,说什么跑这么大老远的又没美女可以看,也没多个老爸给他死了拿遗产,再说老钱这个老头子跟我熟跟他也不熟,他传家宝都给他了,他帮他请人做法事也是应该的事,这个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大家扯平而已,他没必要再管他的死活。

    我知道他就是懒病泛懒,反正他没什么事情,向来任何事能赖掉就赖掉的,最后,我只好跟他晓以大义,说,你不来没关系,我能叫人把你爹送走,也能找着人把你爹接回来。

    这话果真就把他给吓坏了,叫了几声老天和菩萨保佑,连忙就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就说这个孙子,非给他扯破了脸皮他才能知道什么叫“正事”,也不想想自己是哪个族该拜哪个神,就那里一通乱吼的。

    随后又跑了次韩圣译的棺材铺,这人也是个麻烦,打死不肯给我电话号码,最后干脆告诉我他没电话更别提手机号,我干脆就放弃了,这要放以前我一定会问他,如果你没电话号码,老钱是怎么拿电话联系你的,这会儿居然也没那么好奇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掉了。

    我告诉他刘艺那家伙我搞定了,问他几时才能动身走人,他居然跟我说现在就ok,我怎么就那么有种彻底出卖了兄弟的感觉呢?!

    不过这感觉也没持续太久,反正刘艺他也算不上是我的兄弟,最多就是个亲友。刘艺在晚上接到我确认出发时间的电话时,又扯他娘身体不好、他家小狗要生孩子、他邻居要装修房子,我说你娘身体不好我现在就背她上仁济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小狗我给你送宠物医院找兽医给你看着,邻居装修他的房子关你亚麻事,你出门正好避开噪音。

    这小子没折了,这好无奈的问我:“机票钱给报销?”

    我捏着电话直觉得好笑,回他:“全包,老头子留了张存折给我,你就当旅游。”

    总算听到这小子松了口气,我不由得又是一通好笑,这个人到了最后关头,想的到底是几张票子,真不知道如果我被逼到绝境会不会也变得这样?手里捏着老钱留下的存折,不由得在心里暗道:老头子,遇着我这就算是你的福气了。

    接着我打了个电话做了网上转帐,订下了明天早上最早的飞往广西的那班飞机,再晚就怕是老头子的尸体都得到狼肚子里去找了,我可没有给狼做餐后点心的自觉。

    本来我以为所有的麻烦会到南岭后才开始,至少找老钱的所在就是个**烦,我甚至想我到广西的地界后就可以准备起来,但是,我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名叫刘艺的麻烦就开始给我在制造**烦。

    本来我是叫了部差头接这个小子一起到机场的,两个人站在候机厅等韩圣译的时候,就随便闲扯了些老头子的相关事宜,仍然没有什么头绪,最后就在我们两个人说的一阵无奈的时候,韩圣译终于窜了出来,y还背了个登山包,我发现我跟刘艺真的是短途旅游装备,他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我是连衣服都懒得带几件,想着反正广西又不是原始丛林,但直到看到他的全副武装,才想起来我们要去的是南岭。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娘的”,脸上则毫无异样的迎过去,当时我心里想的是,我之前想的也没有错,广西又不是原始丛林,到了那里再买东西,后来才知道我错的如此离谱。

    本来一切也不过如此,本来。。。。。。

    就在韩圣译走近我们的时候,我身边的刘艺突然混身抽筋样的蹦到我们中间,睁大了瞳孔,一手指着韩圣译的身后,然后,两眼直翻白的往地板上这么一躺。

    晕了?!

    不是吧,我们还没离开老家的地界呢,就出啥怪事了?!这个情况实在是有一点。。。不,是太诡异了!!我蹲到地上看了看这个丢脸的孙子,身边已经围满了不明真相来围观的群众,我不时还有几个八婆、八公再喊着:

    “打110啊!!”

    “那是警察局电话,叫人啊!!”

    “送医院啊!!”“羊颠疯了吧,快找东西堵他嘴啊!!”

    “我看是中疯啊!!”

    。。。。。。

    靠。。。这什么跟什么啊,我有点无措,只好硬着头皮去看韩圣译,这一看,就看到了刚才被刘艺指得东西。。。具体的来说,那不是东西,但感觉简直比东西还东西。

    只见韩圣译的身后站着个人,像个鬼魅一般的靠在他身后的栏杆上,整个人给我的感觉似乎没有半点的重量,他的眼睛正望着刘艺躺倒的方向,眼中的眼神非常的空洞,似乎看着那里只是一个视线巧合,并不是对地上的那个“意外”有兴趣的关系,这样子就有点像是一座雕像面对着刘艺那个方向而已。

    我觉得我无法更深入的来形容这个人给我的感受了,笼统的来说,他大概更像是韩圣译随身携带着的行李,是一件东西、一个物品,总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对别人携带的行李向来少根筋,如果不是刘艺倒在地板前指了他的这个方向,我想我依旧不会注意到他,但是,现在一看到他,我倒是真纳闷了,除了这么件“货物”,那个方向有什么刺激到了刘艺的东西吗?!或者,刺激到刘艺的干脆就是我眼前的这么个“物件”?!

    我十分好奇的看着他,他却对周围完全没有兴趣,只是直直的看着地板上的刘艺,眼神依旧是空洞无味的,我又看了看韩圣译才反应过来,他是随着韩圣译的目光才会把视线转向地板的,确实不是因为在意刘艺的关系,不由得就感叹到他这个行李当得还真是称职。

    正当我对这人感到困惑的时候,本该被我着重注意着的,现在却差点被我完全忽略掉的韩圣译,突然就转过身凑到那个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这个人随即就挪动着脚步缓步的走到刘艺的身边蹲下,表情冷的就像一个有着几十年工龄的刽子手正在面对着自己将要行刑的猎物一样可是那一走近,我却瞬间绷紧了我的神经,那人,粗看是韩圣译的一件行李,近看,他的面容宛若天宫外的神子,又宛若仙宫内的仙人,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却不是仙气,而是冰冷的寒气,不是梦里那人又是谁。

    我正想要上前探个究竟,那个人却突然对刘艺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我的脑中瞬间就转过无数个我来不及挽救亲友的场面,我甚至想过他会不会突然从袖子里甩出两暗器要了刘艺这小子的命,但是。。。结果。。。这人具然只是掐了一下刘艺的人中,看他的出手,用的力气似乎还是不留余地的那一款。。。

    “哎哟~~杀人啦~~~~老子我。。。”刘艺杀猪般的在叫。。。

    我敢打赌,这小子刚才绝对在装疯卖傻的搞假晕,这会儿绝对是被疼的跳起来的,他定下眼看清楚面前的人的时候,居然就无法把那句脏口接下去,几乎是本能似的连忙快跑闪到了我的身后,靠,这小子几时学了瞬间转移术,他闪到我身后的时候,我居然都没能反应过来,他要手上架把刀在我脖子上,我不就没命了。

    他娘的。。。我刚想骂他,他居然在我耳边用极轻的声音抢先骂我到:“你姥姥的,怎么会把这个人叫来的。。。要我老命了。。。”

    我刚想骂回去,突然就感觉到身边的刘艺打了个激灵,接着我就转身去看他,他的目光紧锁着前方,我再跟着转头去看那个方向,只见掐他人中的家伙已经跑回了韩圣译的身后,继续若无其事般的做他的“行李”、充当他的“雕像”,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也不知道他充当成“行李”的行为能不能让我们逃过一张去广西的机票钱。

    第六感告诉我,横在我前面的这一路上似乎是有得我受的了,这目的地还没有到达,我就开始感觉到无比的头痛,我突然觉得我真他妈的比人家窦娥在炎夏六月飞个雪还要冤啊,人家窦姐冤了还有雪给她飞飞,我这要出了问题的话,谁来给我撒雪喊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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