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亿听了,额手称庆,着实难掩一派喜悦。了武少侠大名,特来相告求个法子。”武亿脸色陡变,埋怨道:“邵姑娘从进城起便该来寻我,迁延至如今,是把武某当外人么?又将我与方大哥结拜之情置于何地?”邵仪道:“有兄弟这句话,我是放心了。”当即抱剑跪下。武亿忙扶起。为了能参加送秋宴,他亲自请旨,一表愿为国效劳之意,受封为忠武将军。

    皇帝在垂拱殿接见金使等一干外臣。说起大宋方面何时出兵的问题,这边仍是闪烁其词。遏鲁终于按捺不住,光火道:“南朝号称百万雄师,何以踌躇不前?要是友朝不愿出兵,给句痛快话,咱们打道回府,不论是辽还是燕云,我大金国勃极烈会自行取得,到时仍按约定送给燕京并所管州城就是。”此话大有轻视侮辱之意,凡血性子弟必为不耻,但宋朝的大多数文武甚至是官家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受了轻慢,反以为人家金国打下城池送来倒不?自己出兵出钱出力,省得轻松,何乐不为?这里愁桓是如何保证所得利益最大化呢。

    因昔日石敬瑭儿皇帝之故,燕云十六州被割让给辽国。后来周世宗攻陷莫、瀛二州(宋大观二年,即1108年,改为河间府),便余十四州为辽所控。辽太宗升幽州为南京(燕京),管辖关内檀、?、景、蓟、涿、易六州,称为燕京路。山后诸州,云州被擢升为辽朝西京,其余各州亦有所属。故“燕京并所管州城”仅为燕京路七州。除此之外,在石敬瑭割让十六州以前,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已克下平、滦、营三州。之后辽改平州为辽兴府,统滦、营二州,号平州路,不在燕云十六州内。而大宋所言十六州包括了关内、山后全部土地。因通辽务的龙图阁直学士赵良嗣点出方才醒悟,宋方面则马不停蹄要更变协议。因阿骨打一心伐辽代之,并未多想。通事大臣(即翻译)高庆裔当即言道:“今所议者惟燕京,平、滦二州不属燕京。”宋使无话。而长城北有五座雄关,除紫金关(易州西北),居庸关、古北口(燕京北),松亭关(景州东北)能为宋所得外,另有重镇榆关(平州东,即今山海关)。如若不取平州,榆关旁落,则不能拒女真势力于长城北,他日金人得以入主中原,社稷危矣。

    去年宣和皇帝因不明地理,着使携带御笔“燕京并所管州城”字样的手诏使金,无疑是自困手脚。尽管他早已明白过来,却觉得在“将自来与契丹银绢转交,可往计议”的诱惑下,金人定会悉数奉还,倒不曾多虑。这时听遏鲁再提,非但没以曾经妄言误国而羞愧,反笑嘻嘻道:“大汉旧地复在望,兴王登临上泰山。”资政殿大学士宇文虚中向来反对,刚跨步出班,尚未言语,知枢密院事郑居中则奏道:“陛下得建不世功勋矣。”一时群臣朝贺。

    遏鲁不合时宜地哼笑两声,君臣方晓这大殿上尚有金国友人。官家问道:“请问使相笑甚么?”遏鲁道:“咱们女真国土虽小,人口虽少,但兵精将勇,号令严明,连克数州数府,生擒辽帝指日可待,?知如今夹攻之约是你宋求我并非我大金求你。好笑泱泱大国,号称人才济济,兵多将广,竟屡约不爽,行事像个娘儿们的。”

    要说前面遏鲁言语尚留颜面,此话一出,哪里是暗含侮辱了,简直是口出狂言,明刀直讽。俗话说,“皇帝是老虎,老虎摸不得”,偏偏咱们的圣上脾气怪不错。人家待他好,他便加倍地待人家好。倘若发现人家居心不纯,或为高官或求厚禄的,便又十分憎恶,不留一点情面。倘若有人当面指责他的过错,他又十分虚心,总要笑吟吟地听一听。可以说,赵佶为人真诚、坦率,假如生在平常人家,那是十分可爱的。

    他示意朝臣不要愤怒,向遏鲁道:“咱们汉人说‘天父地娘’,天地同寿,何以便重男子而轻女儿呢?要朕说·····”再说下去,恐怕引出轻薄的言论,给事中吴敏叫道:“陛下。”赵佶拿眼一扫,见他唇红齿白,貌比潘安的模样,?便想起些传闻来,笑道:“听说蔡相曾要招卿家为婿,是么?”吴敏虽与蔡攸关系甚好,但直言敢谏,与之不同,与其父更不同。尝因“蔡京喜其文,欲妻以女”一事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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