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跨过电网的时候,突然感到腿上一紧,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我赶紧用手电照了照腿部,只见电网的铜线将我的右腿死死缠绕了几圈,奇怪的是并没有电流传入我的身体。

    此时我也顾不得庆幸是不是电网出了问题,使劲挣脱开来,心急如焚地爬起来继续向余爱婷那边冲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方的那个地洞周围突然裂开数道纹路,如闪电般地向四周延伸,眼看着一条巨大的裂纹朝我胯下奔来,我惊骇无比地抬腿就躲,一条血淋淋的手掌陡然从裂纹中伸出,一把抓住我的脚踝,强大的力量将我拉入裂纹之中。

    裂纹下一片血海,隐约间可以见到一个女孩子正飘浮在血海上不断地挣扎,几只血手从血海中伸出,抓住她的四肢死死向下面拖拽,眼看着血海就要淹没她的口鼻。

    我被血手巨大的力量带到她身边,霎时只感到背后传来刺骨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余爱婷!”我与她近在咫尺,伸直手臂想要将她拽起,可无奈指尖与她的身体还差一点点距离,也就是那几公分距离,让我无法挽救她的生命,眼看着她整个身体慢慢消失在血海之中。

    一股复杂的情绪立即冲上头脑,我也分不清是滔天的怒火还是无尽的悲凉,忍不住仰天大吼一声,眼角酸痒难耐,不争气的我竟然哭了。

    忽然,我浑身打了个激灵,双腿陡然一抽,眼前是无尽的黑暗。

    “原来是场梦,吓死我了。”我松了口气,抹了一把眼睛,感觉湿漉漉一片,心里不禁暗自好笑。

    就在此时,我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然后感到有个东西从我上方经过,虽然动静很小,但还是被我察觉到了。

    我心中不免一紧,沉声喝道:“谁?”

    我的话刚出口,一阵脚步声向远处跑去。

    我再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朝着帐外照去,只见一道黑影快速消失在茫茫丛林中。

    难道是那只尸熊?想到此,我不禁感到头皮有些发麻,连忙推搡了几下身边的人。

    “怎么了?”

    “干嘛呀?”

    一阵嘈杂声顿时此起彼伏,邵世铨爬起来调了一下帐篷顶上的led灯,帐篷顿时亮如白昼。

    我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光亮,然后点了下人数,愕然发现杨教授居然不见!

    众人相互看了看,也发现了这一异常现象,不禁面面相觑。

    “难不成刚才跑出去的那人是杨教授?!”我惊疑不定地喃喃自语,回想起刚才那黑影矫健的身影,与年迈的杨教授似乎根本就不沾边啊。

    “锋哥你说什么,杨教授跑了?”邵世铨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连忙把刚才所见到的一幕说了出来,刘达骂道:“这老头看来不简单啊,让我们带到这里,自己一个人跑去捞宝藏去了,老家伙真不厚道。”

    “不许你这么说杨教授。”一旁的小兰听他这么诋毁她的导师,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一张小脸板了起来。

    余爱婷也说道:“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大家都别乱说,听小锋哥的意思,那人的身手应该与老教授不搭。”

    我点头道:“的确,那人非常矫健,绝不是上了年岁的老人能做出来的动作。小邵兄弟,现在几点了?”

    邵世铨看了看手腕,摇了摇头,打开背包掏出平板看了一眼,又摇了摇头,叹道:“真是够邪门的,机械表指针乱摆,平板也失灵了,任何设备都没啥用。”

    目前的状况让我有些头疼,拍了拍脑袋问大家:“你们还困吗?”

    “不困了。”

    “我也不困了。”

    看来都已经睡好了,这么说来,少说也已经过了五六个小时,按道理来说,即使太阳还没完全出来,最起码也该有点微微的光亮,可帐外依然是茫茫一片漆黑,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这么黑的夜晚。

    树林中没有残枝败叶,也没有鸟兽虫鸣,就连一丝光亮都没有,这一切的一切都很不正常,再加上电子机械设备一个个都失去了效用,这里的种种结合起来竟然越来越觉得我们已经身在古墓之中。

    我不敢把自己的推测告诉大家,怕引起恐慌,刘达和余爱婷还好说,再怎么说他们二人都是曾在古墓中摸爬滚打过的,心理素质比一般人要强不少,但邵世铨和小月兰兰三人怎么说也还没有正式踏入社会,稍不注意就会让他们精神崩溃,所以我还是决定不把自己的想法公布出来。

    “既然如此,大家就开始行动起来,该收帐篷的收帐篷,该整理物品的整理物品,总之,各司其职,现在我们大家只有团结合作,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我作为团队代表下达了指令,然后和邵世铨一起去收拾电网。

    一出帐篷,邵世铨就瞪大了眼睛,只见电网终端上的灯管都灭了,而要关掉电网只能打开机械密码才能揭开开关锁,那么……

    “难不成是杨教授关掉的?”我疑惑道。

    刘达摆摆手道:“不能吧,昨天我们摆弄这玩意儿的时候他们都离得远远地,谁知道这东西的密码啊。”说到这里,他愣了一下道:“小邵同志,你这密码大家都知道吗?”

    “不知道啊,这东西我第一次用呢,昨天临时设置的一个密码。”

    “奇了怪了。”我蹲下身子,看了看开关锁上的几个滑轮,就是行李箱上的那种滚轮密码,只有四位数,按道理来说不知道密码的人短时间也不可能碰运气打开,我问邵世铨道:“你这密码设的什么?”

    “0827”邵世铨道,“我阴历八月二十七出生,所以就设了这么个密码。”

    这密码要是一个个试验,短时间内是绝对没法解开的,可这锁怎么偏偏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解开了呢?

    我看了看锁轮,数字是‘6184’,明显就是随手拨弄的,看来对方不止打开了锁,关掉了电网,还不慌不忙地把锁盘还原成原本的样子。

    要说知道密码,也就我、刘达和邵世铨三人,刘达自然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我就更不可能了,至于邵世铨……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打了个咯噔,忘了他一眼,他此时正惶急地看着我,那清澈的眼神让我也不得不否决了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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