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所有这一切,都被白衣女看到了。下午,她找黑衣女一块吃晚饭,找不到,就一个人带着吉娃娃下来了。

    她刚走进快餐店,突然惊喜道,:“白老板,你怎么在这?”

    白老板一瞧,道:“是你呀。”

    两人正准备再聊,就看见黑衣女从外面走进来,旁边是那曾百般纠缠的贼人。那黑衣女一进来就说:“把好吃的都拿出来。”白老板惊喜道:“财神爷到了,你等我一会。”说着他就跑过去招待。

    白衣女看着黑衣女和那贼人有说有笑,暗自吃惊,没想到他们竟握手言和,走到了一起。

    她和黑衣女并不熟,虽曾同在一个公司,彼此却无话,如今因都要上鹏山,结伴而行。即便这样也没有更多的心灵交流,仿佛笼里两只学舌的八哥,彼此客气却并无交集。

    黑衣女看她在店里,合影后才走到她跟前。白衣女问:“你在做什么?”黑衣女道:“和店主合影,他想放大到24寸,挂在大厅里。”

    合影留恋确实让人倍有满足感,虽此鸳鸯不是彼鸳鸯,但升级后能力与智慧只会有增无减。新鸳鸯大盗留影留上了瘾,忙着找店里其他人拍照,但顾客们在忙着扒饭,吃得正兴头上,哪想去留影,匆忙中听说他们是强盗,以为还要留命,吓得丢了饭碗就跑。

    这一跑剩下的顾客以为是黑店,要团伙打劫,慌得如受惊的公牛,一眨眼跑得无影无踪。不少人趁乱还没付账,老白疼得心如刀割,但在两位大盗面前不敢抱怨,挤出两个酒窝,笑得跟哭似的。

    贼公与黑衣女不以为意,相反很得意,大家连合个影都怕,可见黑社会气场还在。刚一出场就收到如此奇效,真的打家劫舍起来,定能天天上头条。

    没找到合影的人,黑衣女四周一看,除了店老板老白,自己同伴还坐在桌前,没有跑。

    黑衣女又走过去,白衣女不明所以,问:“为什么都跑啦?”

    “快餐提价了。”

    白衣女吓了一跳,一问自己点的菜还是原来价格,这才安心。黑衣女拖着她来见贼公,白衣女心里别扭,但还是别别扭扭和他们合了影。

    拍完照,黑衣女又提议抱那狗拍一张留个纪念,贼公很满意,终于谈到正事。白衣女知道贼公是偷儿,对他不放心,这一路上他似乎对这狗一直垂涎三尺,现在把黑衣女拉下水,难道连狗都不放过,拉它入伍?同伴发誓只会合影,绝不会合伙。

    新鸳鸯双贼和狗拍完了,又和白衣女三人与狗拍,老白因顾客已被他们吓跑了,很清闲,也过来拍,四人和狗又拍了照。

    黑衣女道:“拍了相片,我们相处的时间就不多了,各有各的路,这狗本该你我收留,但人在旅途,身不由己,也抚养不起,不如给了店老板吧。”

    白衣女听了她的话,黯然神伤,想想确实如此,一路上孑然一身,连自己都照料不了,哪里还能再去照料一个畜生,再看这狗瘦瘦弱弱,皮包骨头没几两肉,无疑是长期营养不良,需要长期调养才行。

    而白老板是熟人,必可将狗托付其终身;再看那速照,他慈祥地抱着狗,满脸柔情,想必是爱狗人士。这快餐店一天下来有多少富得流油的残汁剩汤,也足可以喂饱它。

    2

    尽管依依不舍,她还是把吉娃娃托付出去。一件大事了了,可以再无牵挂地上鹏山,她回到旅店,收拾了行李,准备第二天出发。

    然而,还没等到天黑,她突然听到门边传来悉悉声,扭头发现门缝下塞进一张字条。她拾起来,上面是歪歪斜斜几个字,写着:别送,他们要煲狗肉火锅。

    她大吃一惊,打开门看,看不到一个人影。她转身折回快餐店,贼公、黑衣女、店老板都在,三人在大声说话。

    只听白老板说:“两位,真的要做火锅吗?”

    黑衣女道:“那还有假?”

    贼公说:“我要做麻辣火锅。”

    白衣女冷着脸走出来,三人一惊,她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跑进厨房找狗,抱起狗就往旅店跑。

    贼公一惊,要去追,被黑衣女挡下。贼公知她意思,新组合刚成立,她如此在意维护形象,尽管他已毫不在乎组合是小偷还是强盗,但是黑衣女认为,新鸳鸯大盗变成鸳鸯强盗,这会坏了她的名声。

    白衣女回到旅店,坐在床上伤心,想不到对方三人的温情善意下,竟包藏了如此险恶的用心。他们千方百计骗来,就只是为了煲火锅打牙祭,一路同行的同伴也打她主意,为虎作伥。更令她心寒的是,连熟人白老板都在诳她,真是人心险恶,世态炎凉。

    然而,又是谁为她提供了情报,却不肯露面呢。绝不会是他们三人良心发现、自我举报,一定是有第四个人,会是谁呢?

    她初到此地,并没有新朋友,或曾帮助过的人,看那字迹歪歪斜斜,似乎有意为之,不想让人看出笔迹。她心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头脑中卷起风暴,但只一刹那,就恢复了平静,她摇摇头,决不可能。

    到了傍晚,门缝又被塞进第二张纸条,上面写着:关门关窗上插销,上了插销再厉害的开锁技术也打不开。

    她很感激,这是在提醒她防止被偷,而且用最有效的方式防范,显然那一路纠缠的贼人没吃到狗肉火锅,并不会罢休。

    过了一会儿,门缝又塞进了纸条,她打开门,外面还搁着一罐食用油,纸条上写着:下水管涂油让小偷滑倒。下面还有说明:在下水管涂油润滑,可以让小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滑手滑脚,上不了房。

    她突然感到可乐,这个神秘人不仅热心肠,而且可爱,事无巨细都想到了。

    然而,没过多久,门缝又塞进一张字条,她开门一看,来人又无踪迹。她由可乐变得可恼,这个人固然心细,但也琐碎。她拾起字条,看到上面只写了两行八字:拉好窗帘,防止偷窥。

    她一惊,去窗边检查,没查出有人窥视的迹象,松了口气。拉好窗帘后,坐在窗边,越想这事她心里越发恼怒,此人不仅琐碎,而且猥琐,看似在帮助她,竟干涉到她的**。如果他不曾偷窥,又怎么知道别人会偷窥,实在是个龌龊小人。

    想到自己的私生活被他侵犯,无名火“腾”地升起来。她在屋内寻找称手的武器防身,找了半天又把淋浴的喷头拽在手里。在门边屏住呼吸聆听,没听到动静,开门悄悄走出来,心里打起十万分的警觉,准备随时打击来犯的小人。

    她一步一步小心地走,客房都是紧闭,走廊里空无一人。她刚走到拐角,突然感觉一个软软的东西碰自己的腿,这极静的环境里,她的脑袋“嗡”地变大,像塞进了马蜂窝。她惊恐得要失口尖叫,嗓子却如堵了块年糕,但实在太害怕,就是块年糕也要疏通,她终于喊出一声:“咿——呀。”

    那东西仿佛也被吓着,喊了一声“汪”,她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狗,哑然失笑,想自己只碰到只狗,还是自己的,却如此胆小如鼠,手中的家伙全无用处,又如何和暗地里的小人斗智斗勇。

    定了定心神,又自我打气,她感到胆子大了一圈,继续往前走,从楼上走到楼下,并没有碰到可疑的人,当然,是一个人也没碰到。

    她在楼道口站了几分钟,刚要转身回房,看到一个女人从外面走过来,怒气冲冲。她认识这女人,并无好感,看她生气的样子,不知哪里得罪了她,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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