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的纱布,自不会用在己方的卫士身上。敌人的俘虏全是用绳索绑着,分开安置。

    重伤的人员则是安置在村外,地上铺着稻草。能这般做,而不是在收拾战场时一刀结果了这些敌方的伤员,陈平已是做到仁至义尽。

    当然,这里面,陈平还有着另外的想法。

    一面是人,在陈平看来,花费一些伤药,救活一个劳动力,而这成年的劳动力在以后的日子里,完全可以是用来开采矿石,或是山中的玉器,总之,脏累的活计,都可以由他们替代。

    在隋境内,六合县虽小,可毕竟仍是有诸多的限制,就是那砖窑酒厂,也是在陈平为县令之后才敢是明着来。

    如造纸、水泥之类的,陈平却不愿是提早拿出来。这个时候并无专利保护的说法,朝中权贵知晓这法子,强拿索要,不是陈平一个县令能抗衡的。

    而这远离中原的林邑,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往北去有日南和交趾,两地已是隋的领土,只是还不如中原腹地那般的贴切,中原出事,随时都有可能反叛。

    这正合乎陈平的心思,在林邑大展拳脚而不用担心朝廷的掣肘岂不美的很?将这林邑作为发展之地再恰当不过。其上的人,在陈平眼中自就成了资源。

    再有一面,就是医术,战争免不了伤亡,可陈平不想因为创伤导致本是可以救活的卫士最终凄惨的死去。

    具体的医术方面,陈平不懂,可在卫生、某些伤口的处置方式上面,至少是能提些建议。

    敌人伤重的士兵,正可以是给胡俊用来验证,验证新的医术。..

    这种行径,陈平思虑了很久,内心是厌恶的,可在选择自己人死,还是敌人死这一面上,陈平没有过多的犹豫,最终给胡俊提点了下。

    无论是何事,只有是从内心上信服了,才能是坚定不移的向前进。胡俊肯听从自己的意见,用沸水浸泡伤兵的衣物和纱带,但其心里并不一定理解,只有让其亲眼见到‘沸水浸泡纱布’和‘脏纱布’带来的区别,对其往后的医术才能是有所裨益。

    在胡俊那转了一圈后,见其终于是下定了决心,陈平松了口气,好在此时礼教虽有,但还远没到迂腐刻板的地步。就如陈平这般以人为验的想法,仍是被接受。

    煤山上的尸体全是抬了回来,林邑国卫士的,陈平让那些俘虏挖了五个大坑,直接是将尸体推了下去,掩埋立碑。

    墓碑上写着煤山之战,林邑国战死将士之墓。

    己方的战亡人员,则是取了柴火,进行火化,在村外。这个场面,陈平并不想去看,带着范直审问林邑国的二王子。

    林邑国的二王子,陈平给其的待遇与旁的俘虏待遇并无多大的区别,要说有,就是单独安排了两名卫士看押着他。

    陈平有的是审讯手段,再有范直这个翻译,加上其他几名林邑国将领的从旁印证,很快是有了结果。

    待夜色完全暗下去时,周法显终于是到了村外,军营帐篷立了起来,篝火燃气,巡逻的兵士安排下去,陈平见到了周法显。

    “你小子果真是不错,林邑国的二王子居然也是让你抓住了。这可是大功一件,从扬州出发到现在,三路人马,就我们这一路人最少,才一个军府的兵力,却是比刘将军和鱼俱罗两路先立功。”周法显见到陈平,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大赞。

    “这也是因着周将军你调度有方,朝廷声威显赫的缘故。”陈平道,说完是笑了笑,低声道,“周将军你来前,我审问了那林邑国二王子,得到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周法显道。

    “煤山之上的五百人,是林邑国中仅有的敢战之人,其国中的士兵,此刻全是在国都之中。”想到审问时林邑国二王子那满面的不甘和愤慨,陈平道,“这五百人,本是打算在此埋伏我们。可惜他们只知我们这一路人马最少,没有料到我带了百名卫士为先锋先行,在巧合中撞破了他们的埋伏地,使其成了阶下囚。”

    又是以一百敌五百,在座的各位将领吸了口气,村外放着敌人军士的铠甲和武器,可以看出这五百人该是其国中的精锐,可就是这些敌国的精锐,居然是让陈平灭了。

    都梁山中的山贼,那是一伙流民,杀就杀了,不值得炫耀。可这林邑国,其国力再小,那也是士兵,无论是士气还是武器装备,都不是流民贼盗能比的。

    “你属下卫士伤亡了多少人?”一大都督问道。

    “战死有十二人,重伤六人,轻伤三十五人。”陈平回道。

    众人再次是互相看了看,这名询问的大都督,更是显得不敢相信:“十二人?你以一百抵挡五百敌国士兵,才折损了这么些人?难道敌人都跑了吗?”

    “并未逃跑,这一战很是激烈,敌人阵亡有两百三十余人,余下三百一十五人被俘,包括其二王子,另有二十三人不知所踪,该是趁乱逃走。”敌人的人数已是由陈元良统计出来,陈平来时翻看过。

    众人再是感叹,周法县同是点头,以陈平为先锋,果真是没有让他失望,想起方才陈平的话,便问道:“你说林邑国中的军队都是集结在其国都,这为何是好消息?”

    陈平分析道:“朝廷军三路齐发,一路由刘将军带领,居中稍后,作为中军,一路由鱼俱罗鱼将军带领,从右路进发,而周将军带领我们,为左军,准备是跨国阇黎江。”

    “我们这一路军士最少,只有一府之兵。我若是敌人,就该是集中优势兵力,先击败这一路,而不是集结军队困守在都城中。”

    “他们以逸待劳,且是占有地利、人和,只需是守住都城,我军后勤不继,久攻不下其都城,自当退军。你为何言是要出兵?”都督钱行坤问道。

    见陈平在周法显和众人面前侃侃而谈,钱行坤心中多少是有些难言的痛处和酸意。

    平都梁山那伙贼人,若不是王仁则轻敌冒进,损失了一都督的人马,再后来鱼赞下令让他钱行坤守候在旁,居后策应,那平贼的功劳也该是能分摊些。

    到后来,陈平不只是见了齐王,听说还得圣上亲见,更是升为帅都督,官职在自己之上,当真是让人好生的羡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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