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了下来,好在夏日,太阳虽是落了山,可仍旧是有光亮。这个时候,单雄信也是领了村人,手中持着木棍,铁锸等农具,围了都梁山。

    搜山。

    “这是干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村人来?”贼首张季真,还有另外的几名重要的贼人,由鱼赞接了过去,看到围着都梁山的村人,奇怪的问着陈平。

    陈平道:“山中仍有贼人躲藏,只是凭着军府的卫士难以是全抓了。这些村人是单乡的,离着都梁山不远,就在北面。领头的人是单雄信,单乡乡长的儿子。我让其通知村人,一同是帮着搜山。”

    “恩,做的不错,是该如此。不过这地方也不可是久留,既是抓住了贼首,还需早日回军府,好生的审问一番,看看有旁的余党没,不能是漏了。”抓了贼首,便算是胜利,对余下的贼人,鱼赞倒不怎么上心。

    “那就麻烦鱼将军你先带着贼首回军府,我搜寻了贼人,随后就到。”陈平道。

    “就我一人,你们别想着是牵连旁人。”张季真就在旁,听得两人的言语,面带不屑,“南逃时我就没想着活,要杀便杀,何须那么多的废话?”

    “真是硬气,不过你这话不要说的太早,落入我手中,那可不是由你说了算。”鱼赞看了眼张季真,而后上马,折转回军府。

    鱼赞等人走远,陈平这才是收回目光,低声叹了口气,这个张季真,难道不知晓,便是死,也有不同的方法吗?

    伸头一刀,痛快的死。可仍有那伸头,不给一刀,却是慢慢折磨的,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张季真这是自找折磨。.pbtxt.

    不过,感叹归感叹,陈平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去同鱼赞招呼,要照顾张季真。否则早先,陈平就不可能是要抓住张季真。

    传驿中那些受了****的妇女,这罪过是张季真造成的,便要他来承担。

    无关因果,只是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这是规则,是一切事物平稳运行下去的法则。

    搜山进行得很是顺利,余下的贼人已是成了惊弓之鸟,困在都梁山中,一一的是被找寻出来。

    “陈县令,我们在山中找到了些银两,都是贼人藏起来的。”陈平本是在传驿中,安慰着伤兵,这个时候,夏亮偷偷是走了过来,在陈平耳边轻声道,有些许的兴奋。

    按着军中惯例,这银钱,是要给属下分一些的。

    “有多少?”陈平手中持着一个小册子,上面记录着一些数据,人员伤亡情况,缺陷,需要补充完善的地方,一条条的,很是细碎,闻言是顿了下炭笔,翻过一页,写了银钱两个字。

    夏亮欣喜,犹如是偷了隔壁的娘子一般:“有银子和铜钱,银子装在一个陶罐中,埋在地下,亏得是陈县令你同我说,否则还真不知道他们一帮山贼,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银钱。具体多少未有数,不过该是不少,看那样子,该有数百两。铜钱则就是埋在坑里,也没有装陶罐。”

    陈平缩回了笔,夏亮是识字的,语气有些严厉:“我先前如何是同你吩咐的?那些银钱,铜钱,都需是数清楚,记明细了。卫士中识字的不多,既是让你去做,那就要做仔细。”

    这语气有些严厉。

    “是,我这便去再仔细数一数。才挖出那些银钱,太过是高兴了。”知晓陈平的脾气,薛雄,陈时润等人下场离着可没多远,威压还在,夏亮忙是告罪。

    “恩,去吧。”陈平摆了下手。

    才一场对蟊贼的战斗,自身所带的卫士也不过才百人,事情一堆一堆的,都需陈平亲自来做,当真是不省心。现下就这般,往后岂不是更繁琐?

    “得是招几个专业的人进来才行。”陈元良本是合适的人员,可县中学校及籍账的事还需他处理,离不开,本以为一场战斗,陈平顺带着兼任了旁的事,也无不可,可战后一统计,才发现事情太多。

    一人忙起来,当真是够呛。

    军府中,并非只有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大都督、帅都督、都督这一类负责具体领兵的武职,同是有司马及兵、仓等司,就如陈平等人所领取的武器,平日里便是归仓司所管,仓司长官负责登记保养。

    再有士兵的死伤,待回府后,同是有人负责,包括一应的赡养补助,并不会如常人所想的那般,死了便死了。

    此时的大隋,处在强盛时,朝廷常有抚恤和优待,死伤的卫士,就更是如此,只是量的多少而已。

    一夜,陈平先是在厅堂中陪了伤兵,后又去都梁山中,待月上柳梢头时,陈平便是去了传驿中,点了油灯,对小册子上记录的东西做梳理。

    天明后,陈平从传驿中挪了牛车,安置伤亡的士兵,后面押送着一行的贼人,往南回六合府。

    在都梁驿驿站外,姜天才捏了着一块银子,足是有五两,满心欢喜的看着远去的陈平一众,感受到手中银子的沉重,心中很是踏实:“这陈都督,人当真是太好了。也不知他还来不来,若是再来,我肯定是要领他去都梁山上看一看。”

    “倒是让你好生的运气,得了五两的银子,才跑了一阵腿,就落了这么多的银钱。早知晓是如此,我就该去的。”传驿的庖厨,颇为眼红的扫了眼姜天才手中的银子,恨不得是再来一波的山贼。

    似乎是觉着将银钱拿在手中太过张扬,怕是被几人抢了去,姜天才赶忙是收入怀中,摸了摸,才抽出手来:“先前让你去,你不去,那都梁山,山贼来前,你每日都要上去几趟。现在后悔有何用?不过陈都督不是也给了你们每人百文钱吗?”

    “你那可是有五两。”几人道。

    “那也是我用性命换来的,陈都督奖赏的,没见他走时,还夸赞了我?”姜天才很是得意,五两的银子,是陈平亲自给到他手中的,且是夸耀了他几句。

    那可是都督,十二岁,且是六合县的县令,才打败了山贼,不只是兑现了先前的承诺,给了银钱,这让姜天才可以是娶上一房的媳妇,同是得了称赞。

    人生,在这一刻,似乎是有了一不样的意义,往日的浑噩似也得到澄清,头脑变得清明起来。

    “你先前不是说要从这传驿中逃走吗?现在不走了?”庖厨又问道。

    姜天才身子一挺,瞪了眼庖厨:“别是胡说,走什么走?我在传驿多年,这里就是我家,我往何处走?”

    “是因着陈都督的缘故吧?陈都督让你在传驿中好好干,你才舍不得走的吧?”旁的传驿起着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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