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分外炎热,空气中闷的仿佛无法呼吸。

    林清不住的摇着团扇,却怎么也摇不去心中的烦闷。

    月梅端着碗冰镇的酸汤,“小姐,喝一些解解暑气。”

    林清拿过碗一口气喝了半碗,冰凉的酸汁顺着喉咙滑了下去,林清不由的打了个激灵,心里的闷意登时消散一空。

    门外传来二丫的禀报,月梅出去片刻,少顷一路小跑的进了屋。

    “小姐,老爷来了。”

    林清‘腾’一下站起来,手里的团扇落在了塌上,“在哪呢?”

    月梅笑着上替林清抚平衣服,“刚进门,这会儿该过了垂花门了。”

    林清抬脚要走,却又一顿,转头看月梅,“我这样子可还好?”

    月梅含笑点头,林清灿然一笑,急忙忙出了屋门。

    刚踏出门,林清便看到一位身姿修长的男子一身锦袍的站在院子当中,乌黑的眼眸闪着熟悉的波动。

    林清颤颤的叫了声:“老爷,”话一出后,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

    周宏忙上前抱住她,“清儿,别哭,是我回来了。”

    林清的声音闷闷的传出,“老爷你可来了。”

    周宏用力抱紧她,随即将她拉开,上下打量一番,“我不在,可有人欺负你?”说着脸上不由带上了厉色。

    林清摇摇头,伸手抚过他的周身,“哪有人欺负我,只是许久不见,又听到你昨夜的事情,我一时心急,这才……”忽然,她的手一顿,薄薄的夏衫下,她摸到里面似乎缠有绷带,“你受伤了?伤口怎么样?有没有喝药?”

    周宏神色轻松,嘴角重又挂上笑意,“早上刚一进城,就进了宫,这才腾出空就过来了,哪有功夫喝药啊。”

    林清神色一紧,“不喝药哪儿行?”说着手不由上下摸索。

    周宏伸手拉住她白嫩的小手,嘴角带着说不清的邪肆,“清儿还是不要乱摸了。”

    林清一顿,粉脸立刻涨得通红,想要辩解一二,却又说不出口,想要娇斥几句又舍不得,一时间娇羞窘意浮了上来。

    周宏笑着松开手,拉着她朝着屋子走去,看了眼知机退去的月梅,道:“外面太阳大,当心中了暑气。”

    林清嘟着粉唇,哼了声,见月梅已走远,才道:“人家关心你,你却满口胡说。”

    周宏笑着推着她走了几步,待到内室,周宏便一把将她抱住,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肩窝,“好清儿,可真是想你呀。”

    林清眼底一酸,手搂住他宽厚的背脊,半晌才低低的道:“我也是。”

    两人静静的相拥,过了会儿,林清道放开手,拉他坐到榻上,“我听说你昨日追击秦越,一人独战三百多人?”

    周宏揉了揉林清的头发,见簪子下的秀发被他弄得立刻散了下来,便笑道:“没有那么夸大,只是取了个巧,严景辉不得人心,麾下校尉不想无谓牺牲,这才让我捡了个便宜。”

    门外月梅低声回禀,“小姐,厨下备有酸汁,这时喝来正好。”

    林清瞥了眼桌上的青瓷小碗,道:“端一碗上来,给老爷解解暑气。”

    周宏端起桌上的小碗一饮而尽,道:“不用,你退下,没事不用过来伺候了。”

    外面再无声息。

    只林清满脸红晕的嘴唇蠕动几下,最后将话咽了回来去,他应该不知道间接接吻这件事,她想。

    周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道:“怎么了?”

    话音一落,林清的脸更红了,他的发问,让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邪恶。

    周宏扫过她粉嫩的脸颊,挺翘的琼鼻,最后落在那想念已久的嫣红嘴唇。

    本着其一贯雷厉风行的原则,周宏将林清拽进怀里,头也随之低了下去。

    林清猝不及防,看着骤然放大的俊脸,心跳彷如鼓擂。

    不知为什么,明明不是第一次这般亲昵,可现在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林清心里却十分紧张,却又隐隐有些期待。

    温热的唇瓣带着清凉的酸意,温柔而又强势的压下来,火热的舌尖带着烫意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

    林清只觉得手脚发麻,身上酥酥软软的。

    烫意似乎不满她的不作为,忙又打着圈的攻向她柔软的粉舌,要请它与己一同共舞。

    林清微微颤抖着扶住那精细的腰身,嘴里含糊的哼了几声。

    这声音仿佛是鼓励,又好像是预示总攻的号角,周宏的力道在这一刻猛的加大了许多,修长的大手伸入她乌黑浓密的长发内,将她可爱的脑袋牢牢的定在一处,而舌尖却不复之前的温柔。

    带着蛮横与力道,用力的压榨这她的呼吸以及甜意。

    分离前日的情景再度上演,这次周宏带着急迫,大手笨拙却又用力的解开束着的汗巾,修长的指头立刻钻了进去。

    夏日十分,林清的衣着十分的薄。

    内里那清凉半透的绢纱丝毫无法阻止那般用力的撕扯,周宏手指微动,绢纱立刻‘嗤’的一声裂开,里面月牙白的肚兜映入眼帘。

    林清忙抬手捂住,又扭头挣脱他的禁锢,低低的呢喃,“现在……不可以。”

    周宏双手握成拳,用力喘着气,半晌才苦笑着将她稍有残破的衣襟拉拢,“咱们还是尽快把婚事办了,若不然……”说着掩了掩衣袍,“我可不敢保证,下次还能这般悬崖勒马。”

    林清低头理好衣襟,低头闷闷的“恩”了声。

    她理解,多日的追逃搏杀,如今放松下来,难免会有冲动,她也不是不想给他,只是现在她未满十五,而且若是一旦有孕,身体的影响暂且不说,光是未足月便出声,光是质疑孩子的出神便已是她承受不起的了。

    好在他及时刹住,这也让她格外贴心。

    周宏哪知道片刻间,林清的心思已百转千回,低头见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心痒的止不住,可出格的事情又不能做,长叹一声,周宏起身抚了抚林清的脸颊。

    林清仰头看着她,眼角眉梢尚有还未消散的绵绵情思。

    “罢了,清儿在此安心等候,我明日便叫媒人到张府商量事宜。”长吐一口气,周宏忍住一亲香泽的冲动,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京城的七月好似下了火一般,清晨时分尚还留有夜晚的凉意,太常寺董绍的夫人季氏便趁此时早早出门,来到张府。

    张家大夫人王氏昨晚才接到拜帖,今日便有些匆忙。

    略微寒暄,季氏便入了正题,此行却是为了林清的婚事而来。

    张大夫人笑意盈盈的寒暄几句,明知道是个过场,却也不得不走一遍。

    两厢相谈甚欢,季氏带着愉悦的心情回了府,张大夫人亦是心情极好的命人收拾好家中待客的院子。

    傍晚,丝丝缕缕的热意由下而上的蒸腾上来,周宏带着李铁出了城。

    京城北郊的雁荡湖周围多有鸟雀驻足,周宏便是准备去那里捉一对大雁用作纳彩之用。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宏静静的趴在密密的草丛中,目光盯着不远处的湖泊。

    王通轻声道:“大人你的伤势不要紧吗?”

    周宏头也不回的道:“无碍。”

    王通心里叹气,这就算再怎么着急,也该等伤势好一些再来啊,这番折腾下来,伤口要不崩裂,那才是怪事呢。

    忽然一阵鸣叫,天空出现一队灰色的大雁绕着湖水慢慢盘旋,最后终于落了下来。

    周宏挽着长弓,屏气凝神。

    王通小声提醒,“大人,好像是要活的。”

    周宏收起手,瞪他,“你不早说。”

    王通摸摸鼻子,悄悄退到远处,解下马背上的绳索。

    接过绳索,周宏接着内息,悄悄靠了过去。

    ……

    天色渐明,周宏骑着健马心满意足的打马回城,王通的马背上载着两只不住鸣叫挣扎的大雁。

    刚进城门,就见李铁神色焦急的候在那里。

    “怎么了?”周宏皱了皱眉,心头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李铁满脸苦色,“大人,严景辉……死了。”

    周宏神色一凛,“死了?怎么死的?”

    李铁道:“插住喉管,气绝而死。”

    “用什么插的?之前你没搜过身吗?”

    李铁道:“是筷子。自打属下待他回了诏狱就一直寸步不离,可昨晚实在忍不住,就出去方便了一下,可谁知就这么短的工夫,他就……”

    周宏道:“严景辉不想有那勇气自戕之人,想必是一直有人在暗中盯着。”想了想,道:“你去查查,昨晚还有谁留在诏狱没走。”

    李铁领命退了下去,周宏脸色微沉。

    王通道:“大人,会不会是万震……”

    周宏扬手止了他的话头,“慎言,此时回府再说。”

    两人一路打马回府,周管家接过大雁,忙着准备纳彩需要准备的礼物。

    周宏带着王通到了议事厅,一进门,王通神色带着恼意,“定是那万通搞的鬼。”

    周宏神色淡淡,“这次是我棋差一着,怨不得人,只是就这么认了却不是我的作风,你派个人给万通的小舅子传个信,就说万震担心事情暴露,下手害了严景辉,落款就写秦越。”

    王通呵呵一笑,道了声“是,”退了出去。

    宽敞的大厅只留下周宏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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