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茫茫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晚上穿的是小红裙,裙摆在膝盖以上,转起来的时候很容易走光,又没有穿安全裤,真是作孽哦。

    路琳穿的倒是裤装,一看就是“攻”派的。

    雾茫茫觉得自己如果真的要弯,也不要当受。

    不过女女好像也不必分攻和受。

    现在这局面是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

    雾茫茫只好站起来。桑巴的舞曲节奏十足,热力四射,勾得人莫名就想晃动身体,餐桌边的杜怡君和路青青都开始在椅子上来回扭动腰肢了。

    路琳看着有些拘谨的雾茫茫,率先摆了个动作起了头,带着雾茫茫慢慢跳。

    雾茫茫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但几个回合下来,她就发现路琳是个很好的舞伴,十分照顾她的动作和步伐。

    这舞一跳上,曾经的感觉很快就回来了。

    雾茫茫尽量微微踮起脚,让高跟鞋的鞋跟离开草坪,每一个转动的过程里都得分心伸手压住裙摆。

    硬是把一曲热情奔放的桑巴跳成了含羞带涩的“上吧”。

    宁峥看到雾茫茫和路琳并肩叠步的来回扭动腰肢时,是第一个夹起双腿的男士。

    据说在男士眼里,穿红裙的女人是最有吸引力的,红色象征了她的热情和奔放,最能抓人眼球。

    雾茫茫的红色雪纺裙,转动时就像一颗红钻,每个角度都折射着璀璨的光芒,璀璨里却又暗含羞涩的内敛,仿佛红色荔枝壳里雪白的甜美的饱含汁水的果肉。

    “你可以啊,手一直按着裙摆,这舞跳得那叫一个勾人啊。”雾茫茫还没回到座位上,路青青就应了上来,“小妖精这是要勾搭谁啊?”路青青拧了拧雾茫茫的腰肉。

    雾茫茫气儿都还没有喘匀净,被路青青这么一扭,简直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又娇又酥,乍然听来就像在床上被撞击过深时的抱怨。

    雾茫茫赶紧按住路青青的手,“没那回事儿,我今天没穿安全裤呢,不是怕走光嘛。”

    说话的声音尽管低,可是坐在附近的人还是能听到,譬如蒋宝良此刻就抬起了头看向雾茫茫。

    星空下,似乎随意的一句话,只要有心就能听出别的意味来。

    都是星星惹的祸。

    而蒋宝良旁边坐着的路随则似乎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毫无反应。

    路青青和雾茫茫入座之后,她凑到雾茫茫耳边,“蒋大状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我看他刚才一直看你,你跳舞的时候,他眼睛就没挪过地儿。”

    雾茫茫道:“律师最擅长倒打一耙和转移财产,跟他们结婚,小心净身出户。”

    路青青颔首,“这倒是。打又打不赢他,骂也骂不过他,想想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雾茫茫扫了一眼蒋大状的肚子,然后悠悠地道:“我应该打得过他。”

    斜对面有轻笑声传来,雾茫茫应声找去,很怀疑是自己看错或听错,路随这笑的时机也太巧了,只是隔得这么远,雾茫茫不认为刚才的话会被路随听去。

    那么他有什么好笑的?

    再看他旁边,只有蒋宝良在座,两人似乎都不算有幽默感的人。

    路随的眼睛回看过来,雾茫茫和他对视一眼,赶紧调开视线,心里扑通扑通的,只觉得路随的眼神太犀利。

    而此刻,蒋宝良已经站起身朝雾茫茫走来,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雾小姐,不知能否请你跳一曲?”

    这样美好的夜晚,拒绝显然不是合适的选择,雾茫茫微笑着站起身,将手递到蒋宝良的手心里。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给雾小姐留下的印象大约很差吧?”

    蒋宝良将手虚放到雾茫茫的腰上,这无疑让雾茫茫对他添加了一丝好感。

    “叫我茫茫就好。”雾茫茫笑道,“第一次蒋大状是气势逼人,吓到我了,但不算印象差。”

    柳女士交给雾茫茫的人生哲理是,千万不要和一个大状把关系搞坏了,谁知道你哪天就需要用到他们是吧?

    蒋宝良顺水推舟地喊了声“茫茫”。“不管怎样,我还是想挽回一点儿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当然并不知道你是如此可爱的女孩子。下回如果有事找我,我可以给你五折优惠。”

    五折?!雾茫茫睁大了眼睛,这对不涨价就算有良心的蒋大壮而言,绝对算是跳楼大甩卖了。

    雾茫茫忍不住真诚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就像天边的那钩惹祸的月亮,“非常感谢,但我还是宁愿永远用不到这份人情。”

    蒋宝良笑了起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来,直到一曲结束,似乎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你不是说对律师不感兴趣吗?”路青青在雾茫茫回来时不满地问,“你看他那个肚子,不管是前入还是后入,就算有十八厘米长,中间隔着他那个肚子,恐怕也只能在门口晃悠。”

    雾茫茫虽然深以为然,但捏腔拿调是淑女本色,她只能回路青青一句,“你有实践过?”

    路青青丝毫不掩饰她的风流本色,“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他的肚子会把你肺部空间全挤占了。”

    虽然已经是晚上,但是雾茫茫还不习惯在非网络的地方开展午夜场的讨论,开始岔开话题。

    黄昏时发出的那条微博,已经被人将细节都分析了出来。

    背景里的那匹纯白马的血统也被人猜了个七七八八,更有神通广大之辈,已经从马的血统推测出了马的主人。

    本城能买这种马、养这种马、喜欢养的人就那么几个。

    雾茫茫的“白富美”身份再次被坐实。

    以前经常在她微博里说她买假货的几个黑子又出来蹦跶,说她给马漂白。

    路青青骂了雾茫茫一句,“心机婊”,但又开始在网络上不遗余力地回护她。

    晚宴总算结束,男士们移到吧台区小酌,女士则有多项娱乐活动可供挑选,但大部分也都选择了去吧台区小酌。

    雾茫茫累得瘫痪,直接准备上楼休息。

    路青青不满地拉住雾茫茫,“这么早睡觉干嘛?看到他们没有……”路青青指了指吧台区的人,“他们全都对你有兴趣,你……”

    这些男士的质量都不错,身家也很有竞争力,雾茫茫知道路青青的意思,但她只是有些懒洋洋地道:“并非什么好事。”

    “你够了吧?”路青青轻轻打了雾茫茫一下,“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可是苏遍全世界了,矫情。”

    真不是矫情。

    女人广受男人喜爱,诚然是对她的一种最高级别的赞美,但如果被认识的大部分男人都追求那却不一定是好事。

    男人是非常现实的动物,他们追求女人之前,通常会衡量这个女人到手的难度。

    如果太难,那就是女神级别的,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他们不会主动上前,只默默心中保留着好感。

    只有那种容易到手的,或者稍微努力一下就可以到手的女人,男人们才会稍微花费心思去追求。

    雾茫茫太清楚这背后的差别了,她在宁峥、沈庭,乃至蒋宝良等人的心里,就是那种他们招招手,她就该屁颠屁颠扑上去的虚荣女孩,所以他们可以很轻率地就来撩拨她。

    真正的喜欢,其实并非这样的。

    比如雾茫茫就看得出,蒋宝良一个晚上看了沈媛梓不下十次,可他就是没敢进一步去追求。

    成熟的男士,有时候真是狗东西。

    雾茫茫开始怀念她在大学时的第一段感情了,那个一见她就脸红的男同学,如果她的病没把他吓走就好了。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还真是纯情呢。

    睡得早,起来得就早,昨晚雾茫茫没理会路青青的各种不满,坚决不肯为几个男人而牺牲美容觉。

    此刻,露珠还挂在青草的叶子上,天边的第一缕阳光才刚刚出现,雾茫茫就走到一楼泳池畔的木质露台上准备开始心灵瑜伽的冥想了。

    不过就在雾茫茫正在摊开瑜伽垫的时候,无意间抬头看到三楼露台上的一个人,以飞鱼入水的抛物线直接从三楼向前跳入了游泳池里。

    雾茫茫没想到还能有人跟她起得一样早。

    不过晨间运动时,彼此都不好打扰,雾茫茫调回视线开始打坐。

    半小时后,雾茫茫换姿势准备做拜日式,却见泳池里的人正从水里走上岸。

    鉴于这个人曾经对她的肚脐异常喜爱,雾茫茫忍不住向他致敬了一回。

    自己的肚脐好像是圆圆的,但路随的却像是一只狭长的眼睛,果然是他没有的,他才会特别喜欢。

    路随的肤色不算白皙,但也不是那种晒出来的古铜色,很自然的一种小麦色。

    肚脐上方是标志着性感和腰腹力量的六块腹肌,下方则是让无数人叫嚣想拥有的人鱼线。

    身材真的很不错!

    他这个年纪,肯定要费很多时间和精力才能保持如此身材,雾茫茫心忖。

    一直盯着男人的腰腹部看,似乎有种暧昧的暗示,雾茫茫即时抬起头,正碰上路随的视线。

    雾茫茫礼貌地点了点头,好像这回到路随的别墅之后,他们还没说过一句话,路随拿她纯粹是路人甲对待。

    上回在他岛上的事情,想起来应该是他病发时的抽风了。

    路随很随意地点了点头,拿起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毛巾开始擦头发。

    雾茫茫很想收回视线,但女人对力量的崇拜,就如同男人对温柔的喜爱是一样的,逮着机会就想多看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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