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熙嗔他一眼,“瞧你,怎么在这里还耍流氓?被人看到了吧?”她是无所谓,却担心对他名声有碍,毕竟是他工作的地方。

    项越回了四个字,“情难自禁。”然后奚熙就闭嘴说不出别的了,原本苍白的脸颊慢慢氤氲出浅浅的薄红,像染了胭脂一样好看。项越忍不住又凑过来在她嘴角亲了一下,抵着她的额头说,“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

    “你是今天第二个说喜欢我的人了,”她故作淡然,“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第三个。”

    项越挑挑眉,“谁这么不长眼?”

    “不长眼是什么意思?”心里想着他要是埋汰她,就三天不和他亲亲。

    却听项越说,“不长眼敢勾搭我老婆,这是找死呢!”他还做出凶恶样o(一︿一)o奚熙噗嗤笑了,推他一把,“你这会儿怎么这么贫?”

    项越把她搂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满足的深吸口气,“妈手术顺利,我很高兴。”

    奚熙心里软了软,拍拍他的肩,“我早说过了,善有善报,葛妈妈肯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两人回到监护室那儿,原本聚拢许多的亲朋已经不在,项卓说,“大姐跟姐夫带着人去吃饭了。”是的,没错,因为葛芳华突发疾病,项颖跟她老公和好了。这中间怎么回事也没人想深入探寻,反正夫妻俩能和好确实让项家二老都很欣慰。

    项越把主治医生的话转告父兄,得知手术非常成功没什么后遗症,项国楷项卓都极高兴。项国楷连说了几个好,然后推推项越,“你带奚熙去吃饭,我看她脸色不好,吃完饭就回家休息,这有我跟你哥看着。”

    奚熙立刻反对,“您年纪大了不比我们年轻人,还是我跟项越留下,让项卓送您回去。”见项国楷欲反对,又说道,“再说项越是这里医生,有什么事他在更方便,您啊,赶紧去吃饭休息,别葛妈妈没事了您又病了,额,呸呸呸,大吉大利,反正您赶紧回去休息就是了。”

    项国楷真是哭笑不得,尤其是奚熙呸呸呸的特别好玩,他心里感动,也不再坚持,柔声说,“那我先回去,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别瞒着。”

    “您可真啰嗦,知道啦,快回去休息吧,我会留在这里一直盯着的~”边说边推着人往电梯那儿走,项国楷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但看得出他心情极好。

    等人都走了,项越让奚熙到监护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下,他看看腕表,已经快下午一点钟,“叫外卖吧,医院食堂现在应该也没什么吃的了。”

    “项医生,您一个从不吃食堂饭的人怎么知道现在没什么吃的了?”她故意唱反调,“我还挺想尝尝食堂饭的,你去给我买呀~”

    项越弯腰捏捏她的鼻子,“别闹,我从贵妃楼叫外卖,你不是很喜欢他们家做的山药酥?”

    奚熙在大锅饭和贵妃楼之间立刻倒戈贵妃楼。等餐的时候,奚维打电话过来说要过来送午饭,问她吃什么。

    “不用了哥,项越从贵妃楼订餐了,一会儿就送来。你和爸回去吧,不用来医院了,项伯伯也回去了,我跟项越留下看护。”

    奚维有点儿心疼妹妹,“你身体好了?”

    “本来就没什么事,吃了药现在头也不疼了,放心吧,这儿可是医院,缺什么也不缺大夫。”

    挂了电话,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是俞可扬发来的,她发张机票图片,然后写着:登机了,bye~

    奚熙就有些怅然,项越和护士长说完话过来,见她闷闷不乐,问怎么了。因为他知道俞可扬跟张泽之间的事,再说等会儿还要和俞家人传话,奚熙有点没底,需要人商量,于是就把俞可扬离开的事前因后果说了,项越听完也挺无语的,感觉就像听一段三流偶像剧的故事一样,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别问我扬扬去哪了,我答应她了谁都不告诉,你也不说。”

    项越没好气,“我问这个做什么。”想了想又说,“不过这种事别拖了,现在就给她父母打电话吧,别的你别多说,只说俞可扬刚才突然给你打电话说要走,归期不定,问她原因她也没告诉你,别的一句都不要添加,如果她父母追问,你一律都说不知道就行。”

    “可扬扬让我跟她爸妈说‘可以当做没有这个女儿,还有俞氏资金问题’什么的。”

    “傻子,”项越本来想敲她脑门,想起她头疼,就改为揉了,“家丑不可外扬懂不懂?现在事情的结果就是俞可扬远走高飞,可能几年或十几年内都不会回禹凌,既然这样,你就没必要再说那些没用的,你不说俞先生俞太太难道就不知道?别把自己整得里外不是人,到时他们缠着你要女儿你怎么办?”

    奚熙还真没想这些,她这会儿脑袋其实还有些疼,乱糟糟的像一团乱麻。犹豫了一下下,最终决定听未婚夫的。于是给俞可扬妈妈打了电话,如此这般说了,俞可扬妈妈听到后很震惊,一直追问奚熙俞可扬去哪了还说什么没有,奚熙一律推个干净,只说她也不知道俞可扬什么意思,说完那些让转告的话就把电话挂了,再打就不通了。

    俞太太见奚熙好像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再追问,谢了奚熙,然后挂电话去找丈夫商量去了。

    之后奚熙又接到俞先生电话和俞可扬大哥的电话,还有俞可扬表姐电话,每个人都问她俞可扬的事,问是否知道俞可扬去哪了,有没有什么线索什么的。奚熙一个小时接到俞家五六个电话,差点儿要疯,他们家人也奇葩,一会儿像审犯人一会儿又像哄孩子,奚熙觉得未婚夫果然英明,如果之前多说了话,她以后估计至少短期内都清净不了了。

    挂了俞可扬爷爷的电话,奚熙无奈的和项越吐槽,“我好像快成他们家救命稻草了。”

    项越笑笑,喂她吃了块儿鸡肉,“等会儿俞家再打电话我来接。”

    “这样会不会不好?”毕竟是俞可扬家里人,而且俞先生俞太太对她一直比较友善,现在他们那么着急找闺女,她知道线索却不能说,其实有点儿不自在。

    “有什么不好?俞可扬的事,她自己有责任,她家里人也都有责任,造成这种后果怪得了谁?因果报应而已。你只是外人,不该承受这种压力,如果真要问,就该去找赵江。”

    奚熙刚想说什么,电话又响了,她看到号码有些无奈,项越拿过手机站起来打算去一旁接,临走示意她赶紧吃饭。

    不知项越和俞家人说了些什么,之后奚熙都没再接到俞家人的电话。问他,他三言两语敷衍,但奚熙觉得如果只是那些不痛不痒的话,俞家人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缠着她。只是他不说,她想了想,也就没有追问。

    葛芳华是晚上时候醒的,郑主任检查过后,表示没什么问题,明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项国楷项卓项颖当时都在,闻言都挺高兴的,心里大石纷纷落地。

    晚上重症室家属不能守夜,只能各自回家。奚熙累了一天,躺床上就直接睡了,连奚维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见妹妹手机在床头上震动,他拿过,到外面小厅接起来,项越得知未婚妻已睡,笑了笑,和奚维说,“她今天脸色一直不好,吃了药也没见好多少,我担心她夜里起烧,你时常注意下。”

    奚维说好,项越又把俞家的事跟他说了,没提俞可扬和张泽的丑闻,只说俞可扬与赵家取消联姻并远走国外的事。

    “我已经警告过俞家人了,但他们可能不甘心,应该还会打电话给她。”其实说起来,俞家人也是无可奈何,谁让俞可扬最后联系的人是奚熙呢?他们除了寄希望于她,也别无他法。

    奚维眉心微蹙,脑子里很快就把事情过了一遍,问项越,“奚熙真不知道俞可扬去哪儿了?”

    “小丫头嘴严,我估计应该是知道的。”

    奚维哑然失笑,“这件事我知道了,明天会和俞先生聊聊。”

    之后很多天,奚熙再没有接到俞家人的电话,她松了口气。到十月中旬时,葛芳华出院回家修养,奚熙就开始经常往项家老宅跑,奚伯年知道后还有些吃醋,跟项国楷酸溜溜的说,“女生外向,胳膊肘往外拐,也没见这丫头对我殷勤过。”

    项国楷哈哈大笑,回到家和妻子一说,葛芳华也乐得高兴,还吐槽,“活该!让他乱搞男女关系,现在知道后悔了,有什么用!嗳,对了,最近怎么一直没听过岑蔚的消息?”

    岑蔚近几个月在上流圈子几乎销声匿迹,以前虽也不怎么样,但十天半个月也能见她出现在某某宴会上,可近期,已许久没听人谈论过她。

    项国楷说,“伯年可是容易相与的?岑蔚……她前段时间被伯年送出国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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