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如来驿馆的老板余客,催促小二邀请来的莺莺和燕燕,一人抱着琵琶,一人抱着一个火红的绣球,袅袅婀娜地走进了聚雅阁。

    还未见其人,但听鹦鹉叫道:“莺莺燕燕姑娘驾到……”,就闻到了浓郁的脂粉香味,她们站在众人面前时,荣华雁不明白她们是什么身份,但从她们的衣着和谈吐,她也能猜测个所以然来。

    两人的衣着都很暴*露,但并不是直白的裸*露,比荣华雪的深v领口要严实得多,但看着就像没穿衣服一样的,只因为两人穿的几乎算是透*视*装了。

    脱掉外面的貂皮披肩,露出的是薄纱裁制的衣裙,隐隐可见其丰满的**,玲珑的曲线,身段妖娆,体态丰盈。但绝不是胖,容貌很相象,都是瓜子脸,柳叶眉,鼻子小巧挺直,樱桃小嘴,娇艳欲滴。

    荣华雁猜,两人可能是亲姐妹。

    “莺莺……燕燕……见过各位大爷和小姐……”两人曲膝给座上贵宾见礼,笑意融融,妩媚多情。

    莺莺的嗓音很动听,尖而不锐,像黄莺鸣柳,婉转悠扬。

    燕燕的噪音很低沉,略带沙哑,但磁性很足。

    荣华雁猜测,如果两人唱歌,唱二重唱是极好的搭配。

    可是,等她们一人坐,一人站着的表演形式来看,好像是一人唱曲,一人舞蹈吧。

    果不其然,肖毅代替老板余客,向在座的各位介绍道:“莺莺燕燕两姐妹,是京城《芙蓉馆》的金字招牌,轻易不出馆见客……”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赵真坤侯爷给打断了。

    只见他摆摆手,眨眼说道:“莺莺燕燕给赵某薄面,此番一同随来为朱七贤侄接风,也是她俩的荣幸。”

    两姐妹不慌不忙,再度款款曲膝行礼。

    荣华南可等不及了,他抚掌大笑道:“还是侯爷想得周到,辛苦莺莺燕燕两姐妹了。咱们还是不耽误时间了吧,明天早上还要赶路回京哦。”

    众人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是。”莺莺燕燕点头答是。

    然后莺莺坐着,将琵琶抱在怀里,拨弄琴弦,随着音乐曲调,她高歌吟唱一曲《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琵琶弦调铿锵,莺莺的嗓音高吭,配合着李白这首《将进酒》的激昂,也是相得益彰,其情坚定。

    而那个燕燕,手捧大红的绣球,先是绕桌一周,算是照顾周到了,然后才回到桌子前方的小小空间里,当成了舞台。

    大红绸的绣球,下面有两根绸带,很像新郎和新娘牵手的绣球,被她时而抛向空中,时而牵在双手之间。

    腰肢柔软灵活,时而翻转,时而下腰,有时她还跳跃如燕,有时她也踢腿踢球……

    舞蹈进入最后部分,以腰为中轴,她上身往后仰倒,双手里捧着的绣球,向着桌上的众人,向高楼抛绣球的样子,娇笑道:“接住了……”

    绣球以优美的曲线姿态,向着桌上的众人抛了过去……

    酒席酒宴嘛,以娱乐玩笑为主。

    因此众人都配合着站了起来,伸手去抢……

    荣华雁想拉着静静一同来抢绣球,可不知何时,静静已经回房收拾东西去了,她只得自个儿站了起来,也伸出手去抢……

    抢绣球的寓意很明显,就是谁抢到了的话,说明他(她)的运气好,桃花运为主,这是年轻人最乐意争抢的事情。

    在座的朱七、荣华雁,荣华雪和赵秉诚,两对男女心为迫切,都希望这欠的运程可以落到自己的头上。

    南王爷和赵侯爷都稳稳地坐着,两人不时地推杯换盏,笑看年轻人,喝酒取乐。

    八只年轻的手,向着绣球摇着,欢笑道:“绣球是我的……”

    眼见着绣球飞过来了,飞到了桌子上空了……

    荣华雪的衣袖很长,她不用手去抢,而是挥动长长的衣袖,向着绣球扫去……

    绣球受到阻力,直直地朝荣华雁的头顶,落了下来,而荣华雪就在她旁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胳膊肘儿撞了下荣华雁,荣华雁行动停顿了一下,即她稍微愣了一下神,荣华雪就将绣球抢在手里了。

    “哈哈,被我抢到了,绣球被我抢到了……”荣华雪捧着绣球,向各位兴奋地报告,最后捧到她的父亲面前,娇笑道:“爹爹,你看,雪儿抢到绣球了,我的亲……事,我得自己作主哦。”

    将脸深深的埋进了绣球中,女孩子的娇羞显露无遗。

    “恭喜雪儿郡主。”荣华雁才不是小气的女孩,何况这位堂姐本来就比自己大,她所求的不过是想要恋爱自由,婚姻自主,这正是她和在座的朱七,赵秉诚……等几个年轻人同样的心愿罢了。

    因此,她第一个开心地为堂姐祝贺。

    她开了一个好头,朱七,赵秉诚,还有赵侯爷也纷纷举杯,为荣华雪得到了绣球而开心和祝贺。

    荣华南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宠爱地说道:“雪儿呀,你的要求为父从来都是答应你的,只是这婚姻之事,得经过你叔父的旨意?”

    “我不管,我不管叔父的旨意,我只想自己作一回主。”荣华雪捧着绣球,怔怔地坐了下来,兴奋之情而随着他父亲的一句“叔父的旨意”,而变得兴致缺缺,神情凄然。

    荣华雁岂有不知,从来皇家婚姻,无不以政治、利益……等目的,为最高的出发点,哪个婚姻是自己可以作主的呢?

    就算她的父亲,荣华雪的叔父,贵为天子,所娶的皇后,以及当初的妃子们等,哪一个不是利害关系所牵制着呢?

    就是江山稳坐之后,所选的妃子虽是以美貌来定论,可又由于娘家人的关系,还是多多少少割舍不了利害的关联哦。

    她为生长在皇室中的儿女们,深感悲哀。

    有时,她还是挺羡慕那些乡野的村夫村妇们,可以在田间劳作当中,日久生情,终成眷属。

    一见钟情也曾是荣华雁所心愿,当见识了林翠花与司马鉴的爱情婚姻之后,她改变了观点,觉得“日久生情”的爱情或婚姻,才最牢靠。

    好比一座大厦,基础打得越牢,建筑的稳定就越稳固。

    谁说婚姻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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