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大地,群雄割据,诸侯纷争,其中又以秦国最为强盛。其余诸侯,如燕、萧、韩、魏等,皆莫能与之争雄!

    在秦国,除了王室之外,还有一支能与整个天下抗衡的力量——棋宗。

    棋宗乃是棋圣弈秋所创,延续至今已经有一千年的历史。旗下高手如林,教众过百万。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大宗派。

    不仅如此,棋宗还划分了天下武道的等级,以棋道境界命名,分别是天元、棋手、棋士、棋王、国手、圣国手、小棋圣、官帝、棋圣,九大境界。

    天下各路高手评论武功,皆以此为凭据。

    这,是这个时代公认的武学标尺!

    世事无常,谁能想到这样不可一世的棋宗,竟然在十年前,一夜之间土崩瓦解。所有首脑人物全不知去向,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同时,被誉为棋宗两大至宝的《九星玄经》和”七星图“也从此失传。

    十年后,江湖传言”七星图“中的第一张宝图《摇光图》,出现在秦国西部边境的约阳城中。一时间,各路高手云集至此。

    悦宾楼是约阳城的第一大酒楼,建在城中最繁华的龙门街上。

    龙门街取鲤鱼跃龙门之意,因为寓意喜庆,加之地理条件优越,所以这条并不长的小街,反而成了这本来并不热闹的小城中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这一日,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这雨自昨日夜里下起到现在还没有停,而且此刻天边涌现起大片的黑云,天幕低垂,仿佛有愈演愈烈之势。

    悦宾搂的生意也因为这沉闷的天气淡了不少,稀稀拉拉的坐着几桌客人。

    “轰隆……”一声惊雷响起,酒楼西南角的一位客人皱眉向窗外看了一眼,咒骂道:“这该死的天气,看起来又要下大雨了,真是令人心烦!”

    这位客人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身材偏瘦,手里握着一把宽厚的长剑。

    这时坐在他对面的一名少年笑道:“三叔何必生气,天意如此,我等又有何办法,不如在此处休整两日,等天气晴了再行定夺不迟。”

    这少年一袭白衣,面目白净,手中把玩着一把银色折扇,俊俏雅致。

    那中年男子听了,不满道:“你倒是说得好听,老爷叫你我二人来此处有要事要办,岂可怠慢。再者说,你我到约阳城已有数日,可是那件事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如何叫人不心急?我又不似你,只知道游山玩水,根本就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白衣少年听了他的埋怨,也不气恼,依旧笑道:“凡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好了。说不定会有好消息自动送上门来呢!”

    中年男子正要发作,白衣少年指着桌上的美酒,道:“这酒刚煮好,三叔要不要来一杯?”

    “哦,是吗?”,那中年男子看到美酒,立刻眉开眼笑。二话不说斟满一杯,然后一饮而尽。然后这才笑道:“总算你明白三叔心意!”

    不多时,天边的乌云翻滚,仿佛要吞噬天地一般。闪电像利剑一样划破长空,撕裂天际。

    顿时,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猛然间变成瓢泼大雨,像洪水决堤顷倒下来。

    酒楼里一片沉寂,气氛压抑。这时门外突然钻进了一个身影,当他进门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是一个乞丐,衣衫褴褛,浑身上下的衣服没有一处是好的,到处打满了布丁,有的地方还有破裂的口子,透过这些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衣服下面裸露的皮肤。

    这个乞丐刚一进门就蜷缩在门后面的角落里,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像其他乞丐一样上前乞讨。

    “呦,这不是棋宗的天之骄子吗,怎么成这样了?”一名圆脸客人,对着那乞丐嘲讽道。

    这时,一名马脸客人嗤笑道:“天之骄子?看看他现在的德行,还不如条狗!”

    他的话一出口,酒楼里立刻传来了一阵大笑。嘲讽和讥笑如同刀子般,狠狠地刺进那乞丐的心头。

    那乞丐浑身哆嗦着,身子不停的打颤。半天,他抬起头,嘴唇狠狠地抽动两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始终没有开口。

    那圆脸客人见他似乎是不服气,凑上前去,甩了他一记耳光。“小子,是不是不服,你以为你还是十年前的聂无双吗?还有不可一世的棋宗替你撑腰吗?”

    圆脸客人又气又怒,他拉过一条凳子,坐在乞丐面前。“小子,过来给大爷把这靴子舔干净,若是叫我发现有一点泥水,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因为下雨的缘故,他的靴子上满是泥水,就算是用刷子,没有一刻钟的工夫,也不见得能清洗干净。而此刻他却翘着二郎腿,靴底离乞丐的脸不过三寸而已。

    “我说薛兄,你倒是有仇必报啊,十年前你抢了这小子的玉坠,差点被棋宗的人打的半死,现在棋宗垮台了,你终于可以报仇了!”马脸客人幸灾乐祸道。

    原来这圆脸客人是约阳城的惯偷儿,名叫薛山。十年前薛山偷了聂无双的玉坠,被棋宗的人发现以后,一顿毒打。薛山畏惧棋宗的势力,只能硬忍下来。可是现在不一样,报复的机会来了,他怎么会放过。

    聂无双看着面前满是泥污的靴子,衣袖下的双拳青筋暴起,一股愤怒的火焰瞬间燃起。忽然,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紧握的双拳慢慢松开。他猛然起身,二话不说,大步向门口走去。

    “回来!”薛山大怒,他腾的起身,原本翘起的那只腿,猛然向聂无双腰间踢去。后者猝不及防,打个踉跄,狼狈的趴在地上。

    薛山冲上前去,一把拎起聂无双的衣领,狞声道:“我叫你走了吗?”

    聂无双倔强道:“腿长在我身上,去哪里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好,说得好!等我打断你这双腿,看你还能去哪?”薛山撇开聂无双,回身抽过刚才身下的长凳,作势就要朝聂无双的腿腕砸去。

    他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兄弟,什么事这么大火气?”

    薛山闻声望去,只见门外走进一名中年客人。此人相貌儒雅,面如古玉,一副书生打扮,说不出的潇洒俊逸。此刻正是他用遮雨的竹伞,挡下了自己砸下的长凳。

    “书生,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薛山双目生寒,冷冷的威胁道。

    书生也不说话,只是微笑,手底下并没有让步的意思。

    “好,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薛山久历江湖,一身气力虽不能与习武之人相比,却也不可小觑。当下双臂用力,打算压断对方的竹伞,当着他的面打断聂无双的双腿。这样一来,一举两得,既教训了对方,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薛山正暗自得意,手底下却感觉到不对劲。“怎么轻飘飘的?”

    他慌忙低头看去,这一看之下,他的嘴巴大张,简直能塞下一颗鸡蛋。“这,这怎么可能?”

    原本厚重结实的长凳,此时已经化为木屑,在空中飘舞。那书生手中的竹伞也已经撑开,漫天飘落的木屑被竹伞挡住,没有一块落在聂无双的身上。

    “小兄弟,你没事吧?”书生伸来宽厚有力的手掌,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

    聂无双摆摆手,倔强道:“我没事,谢谢你!”

    中年书生微微一笑,他转身对薛山道:“兄台不如卖我个面子,放这个小兄弟一马如何?”薛山心底发寒,他虽不是什么高手,见识越是远胜常人。单从对方刚才用真力震碎长凳的那一手来看,眼前这人绝不是自己能惹得起得。对方开口,他只得借坡下驴道:“既然阁下开口,自然照办!”

    书生闻言哈哈大笑,他拍拍薛山的肩膀,大笑道:“如此,便多谢了!”

    薛山咧着嘴,肩头传来一阵阵酸痛之感。

    书生昂首阔步走了进去,一双眼睛亮的惊人。他快速在客栈中扫过一周,而后径直走向西南角的那两位客人。

    “二位,可否打扰一下,请我吃杯酒?”书生抱拳施礼,向两人问道。

    中年男子目光警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倒是他旁边的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摊手道:“阁下请坐!”

    书生笑道:“多谢!”然后一屁股坐下去。

    “两位不像是本地人?”书生似笑非笑,试探着问道。

    白衣少年笑道:“阁下好眼力,我二人恰巧路过这里,被大雨困在此地。”

    听他说是外地来的,书生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问道:“二位可是为《摇光图》而来?”

    他的话刚一出口,酒楼里的所有客人都来了兴趣,竖起耳朵唯恐漏听了一个字。

    本要离开的聂无双浑身一震,仿佛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衣少年微微一愣,笑道:“阁下何出此言?”

    坐在书生对面的中年男子一脸警惕,双目直勾勾盯着他。

    书生观二人神色,知道所料不错,只是含笑道:“数日前便听闻《摇光图》在约阳城出现,二位远到而来,所以在下猜测定是与《摇光图》有关。”

    白衣少年笑道:“约阳城来往行客众多,阁下何以如此笃定?”

    “我观二位武功不凡,眼前这位仁兄的功力更是登峰造极,如此高手前来约阳城这不毛之地,定是有所图!”书生指着旁边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说道。

    白衣少年惊奇道:“我二人均为显露武功,阁下又从何知道我二人武艺深浅?”

    书生似笑非笑道:“真正的高手,就算站在原地不动,他身上那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气质,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

    “你到底是什么人?”中年男子手中长剑出鞘三寸,目光刀子般在他脸上划过。

    书生被他无形的杀气震慑,微微一惊,随即又笑道:“在下江湖人称佰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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