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甄逸方才恋恋不舍离开清澄唇瓣,眸中炽热逐渐熄灭,温情锁视美目圆睁的清澄。趁清澄尚在云里雾里,甄逸索性再次偷香,心情大好之际脚底抹油,先溜为上。

    “甄逸!你大爷的!!!”没了甄逸支撑,清澄瞬时瘫软在地,心神合一后,才知自己迷迷糊糊中被甄逸吃了豆腐,不禁面色铁青,连连跺脚朝屋外怒骂。

    甄逸未曾走出多远,惊闻清澄叫骂不怒反笑,神情更有回味之嫌,好不享受。

    若月于玄武处领了赏钱,自发寻清澄请罪,猫腰进屋后,瞅见清澄煞气冲天!不禁吞咽口水,望而却步,止于门口赔笑道:

    “小姐,您这模样看着怪瘆人的……”

    “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还有脸回来?”清澄正愁没处撒火,恰逢若月自己送上门。

    “躲我作甚?过来!”清澄仅朝若月走了两步,若月却吓得退了十余步,清澄见此不禁恼火挑眉,眼神凌厉朝若月勾手。

    “小姐……咱有事好商量,千万别动粗!”若月并未大胆到明知故犯,一面好言相劝;一面神色警惕,预备情况不妙时拔腿就跑。

    “我何时说过要对你动粗?”清澄直翻白眼否认,却口不应心的撸起并不存在的衣袖。

    “噗……”若月眼见清澄装13失败,面上哭笑不得。

    “反了天了嘿!你竟还敢笑话我?”清澄见若月如此告饶态度,着实忍不了,正欲跨步上前拾掇若月。

    “停!”若月及时抬手制止,随后嬉皮笑脸道:

    “嘿嘿……小姐,咱还是保持距离较好!”

    “保持你妹!”清澄不再废话,已然觉着同若月多说无益,势必要拿下若月。

    若月也算反应敏捷,抬腿疾奔,目标未知,只知现下逃离魔掌要紧!

    “小姐您别追啦……若月跑不动啦!”若月气喘吁吁抱头乱窜……

    “你当我吃撑了闲得慌……我可以不追……但你得站定不动!”清澄上气不接下气奋力追捕……

    “小姐……呼……呼……您就不怕王府众人笑话咱吗?”

    “谁人……有胆……便试试看!”

    闻得清澄如此说,盟王府中有幸观得此景的下人——本目不转睛遥望老鹰捉小鸡,即刻转为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之模样,但总还是有少许胆儿肥的,垫脚偷瞄……

    ——宁府西苑

    正逢午时日头大好,宁念柔吩咐问明将自己挚爱之琴抱于院中,旋即平声静气落座抚琴。琴声婉转柔和,丝丝悦耳;宁念柔面上恬淡宁静,清冷明丽。

    “小姐,听闻明日二小姐要面见圣上,老爷自大小姐出嫁便一病不起,管不了此事!陆管家倒是个有能耐的,却也拿二小姐无可奈何!”问明本静立于一旁聆听宁念柔拨弦弄琴,蓦然思及一事面上不安,犹豫良久,终究压低声线,缓缓道出此事。

    “是么?”琴声戛然而止,宁念柔抬起被琴弦滑坡的指腹,含于嘴中吸吮片刻,启唇询问:

    “可知她此番进宫有何目的?”

    “说是入宫替老爷请辞,好让老爷安心养病。”

    宁念柔闻言冷笑,挑眉遥望宁怀柔处,轻声讽刺道:

    “是个好由头!不像她那榆木脑袋能思量出的……替爹爹请辞,此事她可同爹爹商量过?”

    “奴婢从陆管家处得知——因老爷愈发疲弱,并不敢告知二小姐如此胆大妄为、自作主张!以免诱发老爷病情加重。”

    “嗯,陆管家也算尽职尽责。辞官……只怕太难!且不说皇上允不允准,爹爹暂时也不会做此打算。”

    “这是为何?老爷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已经无力为朝堂效忠呀!”

    宁念柔苦笑叹气,眸色心疼答道:

    “只因我们姐妹众人唯有清澄嫁作人妇,其余几人……还未有栖身之处。爹爹自知位高权重,一旦落马——便墙倒众人推!爹爹现下是想凭借高位替我们绸缪,寻一个好出路,以便膝下孩儿往后皆有安身立命之地,不遭他人欺辱……”言毕,宁念柔好似惊悟何事,面上喜忧难辩……

    ——宁府东苑

    宁则士病榻缠身,宁怀柔同柳昕便趁机猖狂起来,可谓是肆无忌惮——二人本都被宁则士禁足,此时却行动无阻。

    “柔儿,娘适才交待的,你可记全了?”柳昕素面朝天,脸上黄斑显现,比之风光时看上去苍老许多。

    “娘你放心!女儿都记下了!参见圣上时定一字不差!”宁则士因宁怀柔大闹清澄婚事而病,宁怀柔却未受分毫影响,依旧锦衣玉食、妆容精致,似乎事不关己。

    “好!柔儿聪颖伶俐!娘安心便是!”柳昕细细端量坐于身畔的宁怀柔,瞧着自家女儿出落得窈窕不凡,自己却已人老珠黄,心下既是欣慰,又夹杂苦涩……

    “柔儿,得空还是去探望探望你爹爹罢!”对于宁则士,柳昕终究于心不忍,做不到冷眼旁观。

    “娘!您还不死心么?他哪里是我爹爹?他眼中仅余那下贱母女!可有一刻看重过我二人?女儿劝你!既已同他分道扬镳、形同陌路!便断得彻底些!往后不要在我跟前提及他!”宁怀柔咬牙切齿呵斥柳昕,面上尽是嫌恶之色。

    柳昕见此不作声,眼眶却明显泛红……

    ——盟王府

    清澄同若月围着整座王府追逐了数个来回,二人皆已体力不支——

    “小姐……若月当真未曾同王爷串通戏弄您!呼!可累死我了……彼时若月并不知晓王爷于屋外偷听,只是逗逗您罢了!”若月席地而坐,望向停歇于不远处佝偻身躯、大口喘气的清澄,缓声解释。

    “还有呢?”清澄肌肤裸露处汗水淋漓,一头披散而下的卷发亦如杂草般不堪。

    “还有?”若月挠头回想,皱眉瘪嘴。

    “我于厢房同你正经相谈时,你为何忽然发笑?”

    “冤枉啊小姐!当时您忘却自己是何穿着,径自朝若月撸袖,换作何人不笑?”

    “呃……罢了,算你蒙混过关……”清澄垂眸望向自己设计、改良过的现代版婚纱,面色尴尬。

    “小姐。”若月伸长脖颈认真探看清澄,面色狐疑。

    “何事?”清澄不耐烦般抬眸回应。

    “小姐您嘴唇好似肿了?可是王爷所施家法导致?”若月一脸天真,直白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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