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泽沉吟道:“假如她真的藏身在出云军中,你又怎么会找得道?”

    他的话让丰言眉头皱得更厉害。

    浦泽又道:“有一件事情,大概你还不知道,我也是在出云军中有个好友,无意间听他说起的。”

    “什么事?”丰言摩挲着手中的棋子,下意识地有些紧张。

    “他当时只说了一点点,便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不过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他才又透露了一点点。”浦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继续道:“前不久关于魔君的那个传闻,你听过吧?”

    丰言想了一阵才道:“就是那个说魔君看中了一个有资质的小孩?”

    浦泽点了点头,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才说道:“其实流言最初的版本是,魔君看中一个女子,且那个女子不一般,是一个有身孕的女子。”

    丰言的手顿住了。

    “你说霓岚公主同样也是有身孕之人,且流言的起源处正是桐城。”浦泽点到为止,余下的便让丰言自己去想。

    “一定是她。”丰言捏着棋子的指尖都泛白。

    浦泽又继续说道:“我那位出云军中的朋友,还透露出一个消息,击败魔君的幕后之人,实际上就是那名女子在出谋划策,且她身边还有一个实力不弱的少年。”

    丰言过了良久才摆下手中的棋子,又重复了一遍:“一定是她。”

    “咳,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她既能藏身在出云军中,想来第一个目的就是不想被你找到。”浦泽笑道。

    丰言静默了良久,说道:“我会去找她。”

    浦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虽不知你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但夫妻间闹脾气,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去找到她。把床头到床尾之间发生的事情给做一遍,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浦泽笑得诡异。

    “她是有身孕之人。”丰言冷冷道。

    “咳,你想去哪里了,床头到床尾之间发生的事情。就一定要是那种事情吗?”浦泽瞪了他一眼。

    丰言悄无声息地落下一子,浦泽低头一看,好家伙,竟把他杀得片甲不留了。

    浦泽唉声叹气:“丰言啊,你怎么这般小气。我这不过说了句大实话,你用得着把我逼上死路么?”他一脸痛惜地望着棋盘,这一回竟没在丰言手下走过二十个回合。

    丰言表情淡漠:“是你棋艺太差。”说罢,他伸手把棋子捡回来,而后便要起身。

    “不用给我泡茶了,我们继续下一盘棋。”浦泽摆了摆手道。

    丰言顿了顿,最终起身,说道:“谁说我要继续下棋的?”

    “难道?”

    “我要动身去找她。”丰言淡淡道。

    “喂,还你也不用这么急吧,下完这盘棋再走吧。我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过来找你,还给你带了这么个有用的消息,你就这样对老朋友啊?”

    浦泽瞪眼。

    丰言留了个背影给他:“就是这么着急。”

    浦泽放下棋子跟了上去,说道:“我不知道你与霓岚公主发生了什么,料想你自己也不清楚她为何突然离开,不过兄弟我有句话要告诉你。”他的神色突然认真起来。

    丰言颔首,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我与含玉这一路走过来,不可谓不艰辛,若是没有真心,绝对走不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与那霓清公主……咳。以我对女人的直觉来说,霓岚公主的出走必与你的真心有关,我希望你能看清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丰言沉默了良久,才缓缓道:“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浦泽看着他道:“既然你想清楚了。那便放开手脚去做,这女人啊有时候很容易哄,有时候又很难哄,你看我家含玉……”

    “我怎么了?”陡然间插进来一个清泠泠的声音。

    浦泽想也未想,毫不犹豫地接着道:“你看我家含玉,就是属于乖巧听话又懂事的类型。”

    “到底是你乖巧听话。还是我乖巧听话?”含玉怒目而视。

    浦泽轻咳一声道:“在外人面前,你好歹给我点面子……哎哟松手松手,你这是要弑师啊!”

    含玉不依不饶:“到底是谁乖巧听话?”

    “你看这还用说么,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啊……咦,丰言他人呢?”

    “早走了啊。”含玉说道。

    “啊,幸好他走得快,不然我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含玉怒道:“你的脸早就被丢光了,这还用说么?”

    浦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说道:“也不知他此行能不能把娇妻带回来,真是替他担忧啊……”

    “你先管好你自己。”

    浦泽又道:“丰言这兄弟也算是老交情了,平日里冷冷淡淡的,这还是头一回对一件事情这么上心,看来这一回他是动了真格了。”

    含玉闻言,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我瞧这丰言神君,对霓岚公主可谓是非常上心了,也不知那霓岚公主为何还要离开?”

    浦泽白了她一眼:“连你们女人都看不懂女人,我们男人又怎么看得懂?”

    “你不用看懂我,我看得懂你就行。”含玉捶了他一下。

    “哎哟。”浦泽眉头一皱,捂着左臂说道:“你捶疼我了。”

    他左边衣袖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含玉顿时放轻了声音:“怎么了,过了这么久,还疼吗?”她轻柔地抚上他空荡荡的衣袖,一脸疼惜地道。

    浦泽迅速地瞟了她一眼,点头道:“疼啊。”

    “好啦好啦,师父不疼,含玉给你抱抱。”含玉说着,便把头埋在了浦泽胸口。

    浦泽一边哼着,一边很自然地揽过她。

    “还是有点疼啊……”浦泽又说道。

    “师父~”含玉的声音顿时便得娇娇软软的。

    浦泽最爱她这样叫他,闻言心情顿时大好,他几乎整个身子靠在含玉身上,悄声道:“哎哟,疼的我呀,含玉快扶为师进屋休息。”

    含玉有些无奈,她本来把他吃得死死的,但这个无赖总爱装模作样,偏偏他的左臂也是为她而断,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心疼得不得了,又怎么会继续收拾他呢?

    情之一字的奇妙之处,大概就在于此吧。

    就连丰言神君素来淡然的人,都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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