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谋士也是有境界的,我的老师将其分为五个境界。”廖化笑道。

    前世整个世界就是自己的老师,各种东西信手拈来。

    大家听得入了神,谋士还有境界之分?还真是这样,这世间有很多了不起的人,难道,他们也有境界?那么谋士的最高境界又是什么呢?

    廖化为他们打开了一扇大门。

    “第一个境界就是谋己,谋士首先是能让自己活下来,才能谈其他。这也是作为一个谋士最基本的条件。

    谋人,就是要学会替别人出谋划策,若是不能做到,那他就不是谋士了。如果不能为别人谋划,那么这个谋士还有什么价值呢?

    谋兵,谋己谋人都只能保护自己和周围的有限几个人,而作为一个谋士,他必须具有‘谋’成千上万人命运的能力。此为谋士的第三层境界。

    谋国,能够做到为某个诸侯谋划,必须具备远大的眼光和超人的洞察能力,这些都不是常人所能具备的。此为谋士第四层境界。做到这里,这样的谋士就可称之为智谋之士,但这还是不能称之为真正的谋士。”廖化说道这里停下来喝了口水。

    众人急问道:“那最高境界的谋士又是什么呢?”

    廖化目光悠远的答道:“谋士的最高境界是谋天下。到了这个层次,已经可以开始称圣了,达到第四层境界的谋士已经具备了谋天下的能力,但这些都是出于为某个诸侯或团体争夺利益,是人性本恶的集中体现。真正的谋士是以天下为己任胸怀天下的士。”

    “所谓谋天下,并不是以天下为某个诸侯或者团体而进行谋划,而是以天下苍生为根本来守护的大智慧。这才是谋士的最高境界啊!”

    众人听后,顿时痴了,原来世间还有这样的存在,那自己呢?自己算不算是谋士呢?众人渐渐体悟到,那种大胸怀,那种豪气纵横,那种大器量。古往今来,又有几个呢?姜子牙?算。张良?算。在来看今天呢?好像没有啊?那是谁呢?

    “就我所知,现今仅有两人可列入其中?”廖化微笑道。

    “谁?”大家回过神来急忙问道。

    “曹操部下,算无遗策郭嘉,郭奉孝。”廖化说道。

    “是他?为什么会是他呢?”陆逊好奇问道。

    “此人胸怀天下,黄巾起义还未兴起时他就已经预料到结果了。连荀彧荀攸程昱都比不上,他每策必中,一步步帮助曹操打下今天的基业。而且这次战胜袁绍的十胜十败之论,不光客观的看待自己,也能客观的看待敌人,极为精妙,当时听到他发出这个议论时,我就知道,这是一个真正的谋士。”廖化感慨地说道。

    陆逊点了点头:“那还有一人呢?”

    廖化拢了拢衣袖,笑了笑说道:“正是区区在下。”

    哐当!众人翻倒,陆逊好气又好笑,这什么人啊?自恋到这种程度。

    廖化眨了眨眼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们看,我就像那黑夜中的萤火虫,是那样的鲜明,是那样的出众。”

    邓艾拉长了声音说道:“您别说了,我快吐了。”

    众人哈哈大笑。

    陆逊憋红着脸笑说道:“元俭真是风趣。”

    廖化长叹一声:“说个实话还没人信了,哎算了,不说这些了。”

    大家无语地看着他。

    廖化认真对陆逊问道:“伯言,你准备向哪位主公出仕?”

    陆逊还没回过神来:“伯言还没想那么远,再看看吧,也不知道刘表何德何能竟能得元俭相助,荆州固矣。”

    徐盛他们听了,面色古怪,似又想笑,但也不好出声。

    陆逊莫名其妙,左右看看。

    廖化说道:“其实我并未向刘表投效。”

    “哦?这就奇怪了,你不是帮刘表南迁民众以屯田长沙了么?”陆逊问道。

    “但我从未叫过他一声主公,他也只是将移民的事交给了我而已,现在我已辞去了。”廖化笑道。

    “原来如此,那你这是?”陆逊奇怪了。

    “我已认刘备刘豫州为主,今日是特来求贤来的。”廖化起身行了一礼后答道。

    陆逊顿时凌乱了,过了一会,转头看看表情奇怪的其他人,了然于胸,这都是被他拉来的。估计和自己一样被这家伙忽悠的。

    陆逊顿时有些生气,语气也不是那么友善了:“元俭,今日之言,我就当没听到,刚才你也说了每个人是有需求的,我的志向你又知道吗?再说了我为何要向刘豫州投效呢?就凭今日你如此草率的跑来?”

    众人也是奇怪,之前廖化都是很有章法的人,怎么此刻如此孟浪呢?

    “伯言不必生气,我非代表主公而来,仅是以友人身份来寻求你帮助,友人之间寻求帮忙,难道还要鞠躬行大礼吗?”廖化笑道。

    陆逊这才了然,白了他一眼:“那你这是来要干什么呢?”

    不知不觉陆逊已经像对待亲密的朋友一样那样放松了。

    廖化认真说道:“我是来请求伯言给我主公一个机会来的。天下诸侯,有胸怀天下的我找了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一个。

    想那时主公请我出山,他说,我欲伸大义于天下,与曹贼势不两立,然而智术短浅,我要是为自己,我早就投降曹操了。然而至于今日,我在这里,不是为了我自己来的,我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来的。先生若不出山,苍生奈何也!

    想那时,廖化才十五岁年纪,主公却能以国士待之,怎不令人唏嘘。

    因此,自那时起,化就一心为主公谋划,这次寻访天下名士豪杰,不请自来,是想请伯言到荆州看看主公,是否值得投效,请伯言谅解。”

    陆逊气乐了:“我要是不去是不是还不够朋友啦?”

    廖化讪笑道:“没有,没有。”

    陆逊气道:“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那现在我直接告诉你了,没门!”

    廖化无奈地叹了口气,朝旁边四人使了个眼色,转过身去。邓艾等人憋着笑,上前一把捂住陆逊的嘴巴,陆逊使劲挣扎。四人将他抬了出去,塞进门外马车,邓艾留下护着。

    其余三人留下一人带着带来的汉家营子弟保护着马车驶去。

    廖化带着丁奉和陈到来到目瞪口呆的老管家面前:“老先生还请见谅,我准备带走陆先生的家眷,老先生要一起吗?”

    老管家大吼:“你们这群土匪!”

    廖化无奈的说道:“化无奈出此下策,还请见谅。我会保护好大家的。还请请出陆家主母。”

    说完朝不理他的管家施了一礼,然后就请一旁的婢女将陆逊的母亲请了出来。廖化对着陆氏磕了一头,将原委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我主刘皇叔仁义之君也,然而时间有光明则有影暗,廖化愿做那影子,夫人要怪就怪我吧!廖化求您了!”说完匍匐在地。

    陆氏盯着廖化看了半天,廖化起身泪流满面,真诚的看着她。

    好半天,陆氏才点点头:“我明白了,但愿我儿能想通吧。走吧,看来江东不是我陆氏兴起之地了。”

    说完拉着才十岁的陆绩和陆逊的妻子走上门外的另一辆马车,小陆绩朝廖化扮了个鬼脸。

    丁奉陈到憋着笑,将陆逊家眷请上门外的两辆马车,走出不到二里路,与前面候着的徐盛汇合,树林里荆州来的商队也出来了,一行人,往徐州而去。

    江上是走不了了,周瑜在那呢,从徐州走汝南吧。

    一路上,徐盛憋着眼睛小声问廖化:“当时要是我不答应,先生是不是也会将我也塞进马车?”

    廖化横了他一眼:“你说呢?”

    徐盛白了他一眼,不再提这事了。尽职尽责地护着商队前行,邓艾还是留在车上服侍陆逊,陆逊一路除了问候下母亲和家眷或者方便扎营外就没下过马车。

    太丢脸了。到时候倒要问问他刘玄德是个什么道理。

    廖化还是时常舔着脸陪陆逊说话,陆逊就不搭理他,手上拿着书悠哉悠哉地看着。

    等他带着邓艾下了马车,陆逊叹了口气,他知道,这辈子算是甭想再回到江东了。这廖化到时候不知道会弄出些什么花样来。

    廖化,这辈子我跟你是耗上了,你不是胸怀天下么,好哇,咱们走着瞧。

    书生要是闹起来,那可是不可小觑,会是一辈子恨上你的,专门和你作对。

    古时候不必现代,很多地方是没有路的,就这样一路走来,一走就是大半年,陆逊对待其他人是客客气气,对待廖化就没好脸色过,混熟后,大家都知道廖化是个什么样子了,看似很不靠谱,心里鬼着呢。

    最怕他的就是邓艾了,那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又是一个夜晚,廖化巡查了一下营地,帮丁奉邓艾掖好被子,在账外问候了一下陆氏,和徐盛聊了两句,看了一眼亮着灯的陆逊营帐。然后来到江边。

    此处已是江夏地界,马上就要到家了,母亲还好吗?习温黄林他们有没有想自己?邓当还在当士燮身边的影子,不知道还好吗?爷爷身子还是不是那样硬朗?屯田进行的如何了?

    想着想着他长叹了一口气。同时又想起此行的收获,可以说断了孙吴后期的根了,这三位可是吴国后期虎臣加擎天之柱。这下到了三国后期,就不会没人可用了吧?哈哈哈。

    廖化开心的长啸一声,大声唱到:“满江红!怒发冲冠,临江处,潇湘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凉州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廖化在江边发疯。声音大的都传到了营内。

    邓艾丁奉被大笑声吵醒,揉了揉眼睛,接着就听到廖化的诗歌,渐渐听入了神,心中不知怎么的,热血开始沸腾。

    徐盛听到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的时候,将拳头捏的紧紧的。这次一定要建功立业,闯他个天翻地覆。

    陆逊放下了书,轻声吟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就是你的志向吗?原来你的眼光早就跳出中原了,且待我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吧?可是怎么自己心中是如此的不能让人平静呢?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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