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彩儿和楚未今见他这般形态,俱都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话来。

    听这话头,似乎这**方和乔其善颇有些瓜葛,倒并不是从前面上只是两虎相争的不对付。

    楚未今疑惑地转头,却看到潘彩儿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张大夫,你方才说‘刁二奶奶怀有八月身孕’,可确实么?”

    **方抬起头,“确实。”

    “怎么了,彩儿?”楚未今不明白潘彩儿缘何有此一问。

    潘彩儿将心中所知道的细节想了又想,又看了看**方,一时沉吟,不确定该不该将心中疑问说出来。

    这**方看起来,并不像大家以为那般,对乔其善怀有愤恨嫉妒,反而在听到乔其善恶讯的第一时间,表现出关心担忧之情;假如自己的猜测正确----罢了,目前联系不上乔其善,也只好选择相信这**方。

    “张大夫,这位刁二奶奶,和我亦是亲戚。”

    **方愕然,却听潘彩儿又道,“刁二奶奶本名潘翠儿,是我一母所生的姐姐。”

    **方腾地一下自椅子上站起来,抓住潘彩儿的肩膀,眼中迸出喜悦之色,”那可是好!你去求求她,叫她家人先将乔大夫放了!我亦信他,定不是他的错!”

    潘彩儿肩臂被他抓的生疼,也顾不得,心中却苦笑,她这位姐姐,可比陌生人差不多。

    “张大夫,莫说她如今还昏迷不醒,便是醒转过来,也未必能做得了这个主。如今告乔大夫的,是那刁二爷。”

    还有一句话没说,死了的是他未及出世的长子,听说亦是刁府盼了好久的男娃。假如真是乔其善害了胎儿,便是潘翠儿的亲生父母到场,怕也无法动摇刁家要惩治罪魁祸首的决心。

    “我所要说的是,您方才说刁二奶奶怀有八月身孕,则往前推算,她这胎儿是二月初怀上的可是?”

    “可我记得,刁二奶奶回娘家报喜时,正是五月初,当时刁二奶奶亲口说,大夫诊出她刚刚有孕两个月。”

    在场的两个男人皆瞪大眼睛,一脸惊诧地看着潘彩儿。

    楚未今是耳朵里听着一个小女娃张口闭口“孕”啊“胎”啊的,简直不知作何表情来。他往日里所熟识的大家闺秀也好,小家碧玉也罢,皆是和男子说上两句话就脸红羞涩的,像这些女子生育之事,更是连听也听不得的。

    这位可好,说起来还不避讳,也不见羞涩----连他这男人,都感到几分尴尬。

    **方则更多是惊异于潘彩儿话语里代表的含义。

    “这怎么-----“当初确实是刁二奶奶身体不舒服,请了他去府里,他亦确实诊出对方怀有两个月身孕,可那是在四月初,他记得很清楚。因当时送他出来的刁二奶奶的丫鬟,往他手里塞了十两重的一个元宝不说,还低声嘱咐他莫要声张,说刁二奶奶要等刁二爷回家后亲口告诉他这个喜讯,让他姑且代为保密,若刁老太太亦或谁人问起,只说是刁二奶奶身体畏春寒引起的不适。

    潘彩儿见他神色变化,立刻问道,“张大夫敢是知道些什么,不妨说出来大家商议,只有将这其中关窍想个明白,才能救得乔大夫出来。我怕是乔大夫中了别人的计。”

    事关乔其善,**方便毫不犹豫地将他当日所遇所知说了出来。

    “这位刁二爷,经常不在府里?”

    这话问的隐晦,可当场的两个男人全都懂了,闻言皆一脸尴尬无措。

    潘彩儿方才意识到,自己这般样女娃,问这些似有些不太妥当。

    只好略过这个话题不说,**方也没回答,然几人都明了,必是这刁二奶奶有甚问题。

    潘彩儿想,这一切,那位誓要追究到底的刁二爷,到底知不知晓呢。

    “我看必是这刁二奶奶自己将胎儿弄掉,却推到乔其善身上!”楚未今断言道。

    他话说的不客气,**方便去看潘彩儿的神色。

    也是奇怪,这小女娃之前分明说刁二奶奶是她的亲姐姐,可事涉胞姐,却未见她有丝毫维护之意,也不因潘家可能会有的丑闻而难堪。

    潘彩儿道,“若是刁二奶奶做的,那么她手中必有确凿的证据。乔大夫开给她的药方,便是关键。我相信乔大夫开出的和张大夫开得必定大同小异,刁二奶奶又是如何做的手脚?”

    楚未今道,“便是如此,也不能排除方琳琅在其中未推波助澜。”

    潘彩儿心思一动,是啊,差点忘了他们之前最大的怀疑对象,方琳琅。按说,刁府出了这样事,应是只顾着悲恸难过的,便是气愤不过要告乔其善,也断没有将事情闹得轰轰烈烈的必要。

    现在看来,倒像是刁府出了事,然后有人借题发挥。

    而刁府----也确实跟着配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几人正琢磨着,便听到院子外有人喊,“张大夫,**方可在?!”

    **方出了屋子,便瞧见两个身着红衣的皂隶,并肩进了他赁的这二进小院。

    其中一人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朝**方道,“你可是**方?”

    **方拱手道,“正是在下。”

    “你和我们走一趟,县令大人有令,开审‘刁之阑状告乔其善开错药方致人性命”一案,刁家提出要你出席作证。“

    潘彩儿二人在屋内听到,再忍不住也走了出来。

    “不是说二审在初审后三日后么,怎的今日就要提审?”

    那皂隶瞪起眼睛,”哪里来的小女娃,敢质疑县令大人?“

    **方赶忙摸出块银子递到那人手里,“还请官爷给透个话儿,鄙人胆小,从未去过大堂。”

    皂隶鄙夷道,“怕甚?你又不是被告,只要将当日实情据实禀告,便无需尝那水火棍的滋味。“

    另一个一直未曾出声的中年皂隶皱了皱眉,“赶紧的罢,休误了大人审案。”

    之前的皂隶便不敢再多说,上前去拽着**方就走,那中年的显见是两人中的头儿,扭身开路。

    收了钱的皂隶便趁他没注意,低声含混地在**方耳边道,“让你去做个证,你且将当日开给刁家的方子想一想。”

    **方还待再问,走在前面的皂隶突然回头,这个便再不说别的,只推着他前行。

    潘彩儿和楚未今见状,提步跟上,紧紧随在那三人身后,一并往清沛县衙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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