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平淡的结束了?

    就这么平淡的结束了!

    杜紫弋难以相信,八月十五就这样过去了。

    她紧紧咬着嘴唇,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不,是哪里都错了。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满是徐三郎冷漠的样子。

    他根本就不想约自己出来,但他还是约了,却又那样冷淡。

    杜紫弋没有和男子相处过,但是她还是感觉得到,徐三郎并不喜欢她。

    她不论和他说什么,他要么只是简单的哦一声,要么就干脆不说话。

    杜妍,她为什么还没离开杜府?

    “你去把刘季元给我找来!”

    她要问问刘季元,不是说好八月十五和杜妍“私奔”么,杜妍身边的男人是谁,他们又为什么没有离开杜府。

    刘季元来的不算慢,但他一进门还是被杜紫弋砸过来的茶盏划伤了脸。

    “怎么那么慢!”

    刘季元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出血,但是他能感觉的到那里在发热,现在肯定是已经红了的。

    “刘季元,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把她带走。”

    刘季元抬头,看着气急败坏的杜紫弋,轻笑了一下。

    第一次见到杜二娘子,她站在杜府门口,对自己流露出那种若有所思的表情,温声细语的问自己是谁,从哪来,那时候他以为,所有的正经闺秀都是落落大方,温婉美丽的。

    现在才知道,什么闺秀,呸,都是假的。

    “你笑什么?”杜紫弋冷声道:“我很可笑么?”

    刘季元摇摇头:“二娘子,你太着急了。”

    杜紫弋没说话。

    她知道自己着急了,自从发现杜妍不再是原来那个愚蠢的瞎子以后,她就开始急了,所以才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连徐三郎都被那个瞎子勾了魂,又让她如何能不急呢。

    “二娘子,还记得那信么。”

    见杜紫弋的情绪缓和了一些,刘季元道:“那信还没发挥用途呢。”

    杜紫弋冷笑一声:“现在还有什么用途?”

    那本是刘季元和杜妍“私奔”以后。然后由她在杜妍那里发现的“证据”,现在杜妍安然的在杜府待着,那信有什么用。

    最多也就只能证明,刘季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作多情罢了。

    刘季元摇了摇头:“大娘子是瞎子。她看不了信。”

    所以你想告诉我,这一切不过都是你戏耍我的?杜紫弋盯着刘季元,面色难看。

    “二娘子,你我是有共同目的的人,犯不着这样看着我。”刘季元摇头,“只是我们这样的算计,成不了事。”

    “你要如何。”

    刘季元眼睛闪了闪:“这事,还是得夫人来做。”

    让母亲出手?

    杜紫弋犹豫的在屋子里转了两圈。

    对于母亲的手段她一直很信服,可是……

    想起母亲因为贪墨那瞎子母亲嫁妆的事,杜紫弋感到一阵烦闷。

    她后来自然知道这事是因为金妈妈的背叛。可是金妈妈从什么时候背叛,又有多久了,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母亲对上那个瞎子,真的有胜算么。

    杜紫弋忧心忡忡。

    不不不,原来都是她们落了把柄在外面,这次,一定要算计好才行。

    她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刘季元,这个东西根本就不靠谱,自己有自己的算盘。

    还是得用一个听话的人才行。

    但是刘季元来背黑锅却是最好的。

    对了!

    杜紫弋脑海中渐渐冒出个大胆的想法,让徐三郎对杜妍彻底绝了心思的想法。

    她露出笑容:“刘季元。你先下去吧,我会和母亲商量对策的。”

    刘季元欠了欠身,退下了。

    他前脚刚走,杜紫弋后脚就赶去了袁氏那里。

    袁氏正在和杜贤泽说话。

    “贤泽。现在杜雨泽对你已经构不成威胁了,但你还是要好好念书,在你父亲面前,什么都比不得书重要。”

    杜贤泽不耐烦的点点头,母亲每天都要念叨这些,真是烦死了。

    他比那个蠢货杜雨泽不知道强多少倍。这杜府也不会再有第三个儿子了,将来这家产不是他继承还能是谁。

    板上钉钉的事,母亲又何必忧虑呢。

    “贤泽,你父亲近来对你的课业很不满意。”袁氏叮咛道,“你可别掉以轻心啊。”

    “母亲,我知道了。”杜贤泽随口应道,“最近夫子留的课业实在太多,我先走了。”

    说罢,也不等袁氏再开口,他就起身离开,正遇上过来的杜紫弋。

    他冲杜紫弋点了一下头算作行礼,便快步离开了。

    杜紫弋看着他那匆匆的身影,有些纳闷:“母亲,贤泽最近怎么了?好像看他整日都往府外跑呢。”

    袁氏摇了摇头,一脸担忧。

    自从杜雨泽离开杜府去从了军,贤泽就彻底放松了自己,成日在外面和那些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和原来那勤奋好学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自己质问他,他却说这杜府已是掌中之物,他也忍了那么些年,想放松一下都不行么。

    袁氏不忍苛责,可也没想到,这一放松,就是这么久。

    “母亲,那杜妍姐弟本来就是心头刺,现在少了个杜雨泽,贤泽心里舒坦,想多松活些日子,也就随他去吧。”杜紫弋劝慰道,“贤泽那么聪慧,所有教授过他的夫子都很喜欢他,没事的。”

    袁氏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母亲,我已经想到了怎么除掉那个瞎子了。”杜紫弋忽然小声在袁氏耳边说道。

    袁氏抬眼,看着女儿那略显稚嫩的面庞上闪着算计的光。

    “而且,这事肯定能成。”

    杜紫弋附在袁氏耳朵边,嘀嘀咕咕说了一会。

    袁氏听了以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杜紫弋期待的看着袁氏,这个方法一定可以的。

    “弋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的名声坏成那样,对你也是有影响的。”

    “不,不会的。”杜紫弋坚定道:“她到时候会以死明志的。”

    袁氏没有说话。

    她倒不是心软,只是这么粗浅的办法去对付那个瞎子,只怕会有问题。

    “母亲,法子虽然粗浅拙劣,但一定能成。”杜紫弋道,“只有简单直接的,才能奏效。”

    算计了那么久,把自己算计进去,与其那样,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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