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兄,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你怎么来了?”这晚,顾轻郎走出内殿的时候,一眼就望到殿外匆匆走进来的好友身影,只有一秒钟的愣住,他立刻就知道好友是为何而来的。

    “轻郎兄,裴裴、裴裴他……”凌亦晨的脸色惨白,额上挂着豆大的汗珠,一看就知道是因为遇到了什么事而焦虑不已。“你现在有空吗?”

    顾轻郎静静的站在原地,张嘴问道:“你别急慢慢说,裴如怎么了?”

    “皇上传令出来,说要立刻废了裴裴!”听凌亦晨这样不可置信的语气,他根本就已经震惊的傻了眼,“昨晚我们才在你宫里见过皇上的,怎么今天晚上皇上就要废了裴裴呢?我听御前的小太监说,原因居然是因为裴裴在皇上面前不小心说错了句话,惹得皇上生气了!”

    顾轻郎沉默片刻,冷静反问:“裴如说错了什么话?常言道天子之怒,瞬间伏尸百万,好端端的皇上不可能无缘无故罚他,准是有原因的吧。”

    “可是无论怎样,裴裴年纪小不懂事,我们都是好友一场,不能就这样看着他完蛋啊!”凌亦晨也不太了解事情的真相,他只知道皇上的口谕一出,他立刻跑来找顾轻郎。“轻郎兄,皇上面前只有你最得宠,你能不能去问问皇上,向皇上求求情呢?”

    只要一想到程裴如那胆子小的人现在恐怕已经被迁到了冷宫,凌亦晨照顾惯了他的人,只觉得心如刀割万分心疼。“当日我们都说好了的,要一辈子在宫里相扶相持,谁知道现在却……”

    “凌兄,你先不要关心则乱,我去皇上那里看看,有什么消息再回来告诉你,好吗?”顾轻郎在心里冷笑,心想当日他们说这话的时候,程裴如那小子可以已经做了将他拉下水完蛋的准备呢,今天萧崇将他废除,他怎么可能还会干巴巴的去为他求情?

    有些人暂时是你的好友,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有可能到后面你才渐渐发现,你们根本就算不得上好友,甚至连朋友都不算,一个不小心,在背后捅你一刀的可能就是这个人。然而程裴如的作死,顾轻郎愤怒归愤怒,他并没有将他讲给凌亦晨听的意思。

    一则凌亦晨一直把程裴如当弟弟一样的照顾着,总觉得他年纪小单纯,说出来他会震惊会失望也说不定,或许他还可能会根本不相信呢。二则,这样让人心寒的事,说出来也没意思。“你让致远兄也不要担心,皇上的圣谕,如果真的下了,我们谁也无法改变的。”

    顾轻郎掩饰着心里的冷冽,温声安慰已经快要六神无主的人。

    凌亦晨急切的捏着拳头,颤抖着问道:“轻郎,你说这一次,皇上说出去的话,还能再收回来放过裴裴吗?”

    “皇上的心思,我如何能猜的到,现在只能看裴如的造化了。”程裴如不顾相交之情外表纯洁内心藏毒的陷害朋友,就算萧崇愿意放过他,他这个被陷害的人也不愿意吧!顾轻郎挥挥手,转身离开:“我先去皇上那了,稍后再让人给你回话。”

    “如此拜托轻郎兄了!”凌亦晨抱着拳头将顾轻郎送出来,言辞恳切焦虑的样子,就好像今日被废的人是他自己一样,真情实意。

    顾轻郎脚步一顿,回头淡然的看着好友:“亦晨,你真的很担心裴如?”

    “你这说的什么话……”凌亦晨正经起来,丝毫看不到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我们四个人是同一日进宫的,而且在一起玩了这么久,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啊!”

    “但是如果裴如不值得你担心呢?”声音一压低,顾轻郎快速闪过一丝蔑笑。

    “什么?”凌亦晨愣住,没有听清顾轻郎刚刚说的话。

    “没什么,你回宫去等着吧,我会试着尽力看看是怎么回事的。”顾轻郎不再多说,摇摇头带着张平就走了出去,很快踏上通往养心殿的宫道,缓缓向着前方走着。

    养心殿里,萧崇正和被召进宫来的凌逍说话。

    “你确定这一次朱家和沈家暗中有联系?”紧紧的皱着俊眉,盯着堂下的高大男子,萧崇俊美的脸庞上泛着冷冽肃杀的气息。“怪不得这一次他们先是提出要给福王分封地,后又提出要立后,原来暗中是在打着不一样的心思。”

    凌逍点点头,不无无奈的说:“沈家可能是觉得,姽婳夫人是早期就到你身边伺候的嫔妃,出身又不是一般的高,可是你这么些年登基,丝毫都没有立后的准备,或许他们心里没底,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吧。”

    “你不是不知道,本来朝中的局势就暗波汹涌,朕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时期立后!”萧崇愤怒的提高了声音,道:“而且皇后这个位置,一定要发挥它的作用才是。”

    “那你已经想好要怎样发挥了吗?我在朝上看最近朱国公和底下的臣子们天天提这事,烦都烦死了,你到底打算立谁为后啊?姽婳夫人?还是容妃?”互相之间的关系太过亲密随意,凌逍直接毫不避及的问着天子如此**的问题。

    萧崇气恼的瞪了堂下人一眼:“你少给朕起哄,该怎么做,朕心里有数!”

    凌逍咧嘴一笑,莫了又收拾起不正经严肃的说:“不管怎样,你总要记得,我和我们凌家是对皇上忠心不二的,无论你怎样做,我们都举双手追随!”

    萧崇沉默片刻,闷闷的说:“……当这个皇帝,还不如当初是皇子的时候和你在御书院里学文习武自在消遣!”

    “喂,崇崇你不是吧——”看着突然卸下皇帝的伪装露出几丝脆弱的俊美男子,凌逍眼神一呆有些哭笑不得。“小时候我曾听惠娘娘说过,你应该胸怀天下不畏忐忑的!”

    惠娘娘……

    听到提及自己的生母,萧崇的神情更加黯淡了,点点头:“朕知道。”

    凌逍嘿嘿笑了两声,才复又拉回话题:“所以沈家,我们现在不用担心喽?”

    “你做好朕交代给你的事就是了,有朱家在前头,至于沈家……”萧崇打住后面的话,狐眸一眯,透着好几分誓要日后秋风扫落叶的肃然。“过些日子朕会发布立后圣旨。”

    凌逍点点头,笑眯眯的说:“看来我要有名正言顺的师弟媳妇了。”

    “……滚!”对于正经不过三秒的人,萧崇扔出一本书,毫不留情的砸了过去。

    凌逍赶紧滚蛋,一边晃出养心殿,心里一边想着:师弟这脾气越来越傲娇了,都不能怎么调戏,以前那个冷呆呆的孩子哪去了?抬起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前站着个人。

    “哎哟,这不是顾婕妤吧。”凌逍的目光开始惊讶于和顾轻郎的偶遇,最后看到紧缩在顾轻郎身后的小太监,他英挺的眉毛一挑,邪恶的笑着,看起来瞬间下流了好几分。

    啊啊啊啊啊——

    张平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这么个大恶魔,紧贴着主子站着,小脸一白差点吓哭了。

    顾轻郎一向对和萧崇亲密的过份的凌逍,没什么好热情,看到这人也不过是淡淡的停住脚步,点点头回上一句:“凌将军。”

    “顾婕妤前一阵子刚刚晋封了位份,可惜凌某一直没有机会去祝贺婕妤,今日既然相见,趁着机会补一句恭喜了。”凌逍笑啊笑啊笑,一双犀利的眼眸全部盯着张平,暧昧邪恶,只差透过顾轻郎的身体遮挡将张平的衣服给剥光了。

    张平瘦瘦的身体立刻重重打了一个冷颤!

    “凌将军客气了。”顾轻郎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凌逍的流气,心里虽然不悦他老是对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太监邪恶出手,但是知道他的注意力不在萧崇身上,他还是可耻的忘记了自己小太监的害怕,心中微微有了一些放松。“皇上在里面忙吗?”

    “不,不忙。”凌逍嘿嘿嘿三声笑,心想崇崇忙什么啊,你现在都快成了他的专用姘头,瞧瞧崇崇脖子上不小心露出来的小片皮肤,那一个个凶残的吻痕,呵呵呵,就算是真的在忙也得放你进去是不是?

    顾轻郎无视凌逍神经一样犀利的笑声,眯了眯眼眸问道:“怎么不见李公公?”

    “不知道,听说皇上吩咐他出去办事了。”凌逍一摊手,悄悄走到了顾轻郎的身边,一双炙热的眼睛已经病态一般的卷上了狂热凶狠的热度,半掩饰半直接的盯着张平,就像一匹狼,就是执拗的对一只并不算可口养眼的小猎物上了瘾。

    张平现在真的哭了,双脚直打哆嗦,他的屁股还好痛!

    顾轻郎点点头,他知道李德去哪里去,估计是已经去安排宫人将程裴如压入冷宫的事了,心中冒出一些异常柔软和欣慰的情绪,他也顾不上自己身后直打冷颤的小奴才,腿一迈直接走人。“张平,你在外头候着,我稍后出来。”

    ——主子你不能这样啊,你这简直是神助那个流氓啊啊啊啊!

    可怜的张平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呐喊,嘴巴已经被人捂住,一双炙热的手掌抓着他的腰,控制着他的嘴,直接将他飞身带离了养心殿。“宝贝,你家主子估计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很久不做,我想死你了,来,让我们去第一次幽会的地方?”

    去你妈的幽会,去你妈的第一次,而且那一次不是幽会,那明明就是强bao!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大变态的强bao!呜呜呜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太监也要担心贞操危机吗?

    张平嘴一瘪,感觉自己的裤子在某个地方被狠狠扒下来的时候,伤心的嚎啕大哭。没天理了,没身材没脸蛋没背景,甚至连小丁丁都没有的小太监居然也有人惦记……

    所有喜欢折腾小太监并且还觉得这画面很带感的都是大hun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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