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旻回想起来也唏嘘不已,当年的尹阳子身为医丹门的宗主在天瀛大陆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谁人提起他不是赞一声好一个风流人物。在历代宗主中尹阳子天资最高,仅仅六百多岁就达到元婴后期,随时可以冲击化神成为天瀛大陆最年轻的化神期修士。尹阳子身为宗主事务繁重,有时难免心生孤寂,六百多年过去了,他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修来来去去,却没有一个能够结成道侣。直到他准备离开宗主位置的那一年,他修炼时感觉心浮气躁,心境有些不稳,他决心外出历练,匆匆将宗门事务交接到几个长老的手中。在他历练归后带回来一名美丽娇艳的女修,这女修修为仅仅筑基后期身上却带着淡淡的威势,凛然不可侵犯。所有医丹门的门人都看出来尹阳子待她不同寻常,许多人猜测这女修进阶金丹后必与宗主结为道侣,所以医丹门对这女修非常客气有礼。这美丽的女修名字非常奇怪,复姓太史,名叫慈恩,非常喜欢在医丹门中游走,因为医丹门中的修士皆把她当作未来的宗主夫人,所以看到这种现象也只是一笑而过。等尹阳子从闭关中出来后,太史慈恩已经与医丹门中的修士打成了一片,他知晓后也暗自欣慰,自己看中的道侣果然与众不同。一年后,太史慈恩外出历练,中途缔结金丹,回到医丹门后,医丹门的修士纷纷庆贺医丹门终于要有宗主夫人了。令尹阳子和医丹门修士诧异的是太史慈恩并不愿对修真界公开举办双修大典,她只要求尹阳子在医丹门宗主殿举办简单的仪式,理由是她不喜欢这么多人围观。双修大典那天发生的一幕,幸存下来的医丹门修士久久难忘,一切的悲剧就从那一天开始。双修大典结束后,尹阳子带着太史慈恩来到九转阁,那里是历任宗主的长眠之地。九转阁在医丹门最隐秘的中央传送门内,尹阳子带着太史慈恩来到九转阁,打开这扇被称为天瀛大陆最神秘的大门。九转阁打开后,太史慈恩大为吃惊,她原本就知道医丹门底蕴深厚,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修炼资源,整整一个阁楼全是修真界梦寐以求的物品,也只是随意地摆放在地上,太史慈恩掩去眼底的复杂。她随着尹阳子来到供奉历任宗主牌位的密室,在告知了历任宗主尹阳子和太史慈恩结为道侣后,尹阳子微微兴奋地拿出一个木匣,“知道这里是什么吗?如果我们能够按照这里面的方法修炼,我们就可以飞升,永远地在一起了。”太史慈恩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尹阳子心思一动,情不自禁地揽她入怀。太史慈恩环抱着他的腰,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尹阳子微愣,接着感到后背一阵剧痛,怀里的女修他的道侣竟然从背后捅了他一刀。尹阳子甩开太史慈恩,运转灵力意外地发现伤口处竟然经脉被阻。他惊怒万分地喝道:“你到底是谁?”太史慈恩悠悠说道:“尹阳子,你可知道女修是不可随意搭救的。我叫太史慈恩不假,不过没有人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是血煞盟的盟主夫人,只可惜……”她的话没有说完,眼中的不忍一闪而逝,修为已经节节攀**到元婴中期。尹阳子瞠目结舌,太史慈恩竟然隐瞒了身份和修为,他心下一转明白了太史慈恩的意图,惨然一笑:“没想到我自视甚高亲自挑选的宗主夫人竟然是一条美女蛇,你为了要得到我宗门修炼圣典,真是煞费苦心哪!”“呵呵”太史慈恩也笑出声,谁也猜不透她笑声中复杂的情绪,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只是时间已经不多,她挥动赤霞剑,灵力化作火红的灵蛇卷向已无反抗之力的尹阳子。尹阳子在她灵力到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七星褶花刀一挡挡住了赤霞剑的致命一击,却被灵力所伤,吐出一口鲜血。太史慈恩心中一痛,同时吐出一口鲜血。她瞠目:“你做了什么?”尹阳子不禁苦笑,没想到医丹门的羽觞酒竟然会让仇人随自己同生共死,真是强烈的讽刺。尹阳子抹去嘴边的血迹,“比翼双飞羽觞酒这是医丹门双修大典必备的酒,酒中带着祝福,希望双修的道侣能够长长久久,这酒会在一个月之后失去同心效力。没想到你会选择在今天发动攻击,罢了,既然如此,你我一同丧命,也不枉这酒的同心寓意了。”尹阳子的经脉被严重阻塞,身为医丹门的宗主却被别人下了毒药,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竟察觉不出身上的异样,只能任由毒素侵蚀经脉,甚至来元婴也来不及逃出。月上中天,医丹门的修士还沉浸在宗主双修大典的欢乐气氛中,一群蒙面修士悄悄地潜入了医丹门,他们似乎对医丹门的阵法烂熟于心,轻巧巧地避开了阵法,潜入到了各修士居住的洞府,战斗一触即发。可是这群修士并没有得到盟主夫人发出的攻击信号,久久得不到回应的他们心里感到极度不安,有一名修士不小心被一名医丹门的修士发现后所杀。医丹门众修士吃惊地发现潜入医丹门的竟然有五十多名蒙面修士,经过审讯后赫然得知与自己宗主结为道侣的太史慈恩竟然是血煞盟的盟主夫人。众修士心里大叫不好,他们赶往中央传送门,在几位化神长老的帮助下打开了九转阁的大门。九转阁里血流成河,尹阳子和太史慈恩双双倒在血泊中,太史慈恩已经气绝身亡,尹阳子还留有最后一口气,见到众人来了只说了一句“宗主不可涉情关。”就倒在了历任宗主牌位前。事情传出后,天瀛大陆一片哗然,医丹门竟然拥有能够修炼至飞升的修炼圣典,整个天瀛大陆开始疯狂,他们无视东华大陆的求救信息,开始在天瀛大陆寻找消失的医丹门修士,只是医丹门似乎在天瀛大陆完全消失了,任凭各修士用尽任何办法都寻找不到。齐睿旻至今为止最为佩服的就是自己的师父,他断然放弃在天瀛大陆的经营化整为零潜入东华大陆,忆及此处,齐睿旻对着三名徒弟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们弃**了吗?无论你们谁来做医丹门的宗主都要记住不与外门弟子相恋,这是医丹门的祖规。穆彬,你可记住了?”何穆彬垂下眼帘,他明白师父的意思,只是如果能够轻易放弃,那么他也不会被困情关,他紧握拳头,压出一句“我明白了师父。”齐睿旻微叹,看来何穆彬还是没有警醒,算了,医丹门往后的事情很多,只希望他在远离云碧瑶后能够尽早从情关中脱困而出。云碧瑶此时并不清楚何穆彬的纠结,她与秦双玉正在西厢里话别,晨光熹微,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西厢,两个年轻美丽的女子肩并肩地坐在床边,她们昨晚彻夜长谈,似乎要把一辈子的话都在昨夜说完。秦双玉双目微红,她抹去眼角滴落的泪水,“碧瑶,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要分别了。听师父话里的意思,我们搬去的地方与平阳城相距甚远,只不知何时我们才能再次相见?”云碧瑶微微哽咽,“秦前辈说的是,我们能够在人海茫茫中相遇是我们的缘分,只可惜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她吸了吸鼻子,“不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虽然我们现在就分开了,可是天下之大再大又能大得到哪儿去?总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的,到时候说不定你我都能成为高阶修士,那时再相见,不是更好吗?”秦双玉听云碧瑶这么一说,微微捶了她一下,“你倒是不羞,你一个还没有筑基的小修士竟然现在就奢望高阶修士了,说出去不觉得丢人呐。”云碧瑶也笑了起来,“最多在你面前丢丢人,那有什么可难为情的。”话是这样说,云碧瑶收起了笑容,她从储物袋中取出几枚符录。“秦前辈,这两个多月以来,你和桂丹坊的各位前辈对我恩泽不浅,我只是刚入门的小修士,身边的物资不多,这几个平安符是我向阮前辈请教一点一点地绘制出来的。我知道咱们修真之人不太相信这个,这只是我对你们的一点念想,希望你们能够平平安安。”秦双玉看着这几枚繁复图案的平安符,想象着云碧瑶在夜间一笔一画地绘制,错了又重新开始,一遍一遍,细心绘制,她的心里一片柔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秦双玉抱着云碧瑶,压下心里翻腾的情绪,忽然想到一事,“对了,我记得你在桃花树下刻了许多漂亮的玉符,不知你的手里还有没有?”云碧瑶听闻秦双玉如此说,从储物袋中取出十几枚雕刻很精美的玉符,不解地问道:“秦前辈要这玉符有何用?”秦双玉呵呵一笑,“我记得你送给儋台仲明的也是这样的玉符吧?”云碧瑶一愣,红晕立刻爬上俊脸,“秦前辈太坏了竟然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