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液在干枯之后,身体变得犹如坠入冰窟了一般,冷的无法忍受。在愤怒与冰冷之中我似乎变成了永恒不死的怪物。

    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我的愤怒到达了一定的顶点之后,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干瘪的无力抗争。

    我是逃脱不掉的,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让鲤鱼因为我而遭受非人的折磨,不然我死不瞑目。

    寂静永恒之中,突然身处“小屋”的我发现了头顶的一束亮光,微弱的光亮。寻着亮光直上而去我睁开了眼睛。

    眼前仍然是明亮的led光芒,很刺眼。光影虚虚晃晃,看不真切。

    鼻息之中忽然嗅到一股温热的气流,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让人食指大动。

    我看清了,一个三十几岁的美妇人就站在我的对面,她长的很美,五官精致,唯一的缺憾就是断了的鼻梁骨,让美人有了瑕疵。

    美妇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她手里端着一碗汤,掰开我的嘴就要给我灌下去。

    我连挣扎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被迫的喝下去,却发觉味道还不错,有一股红枣的味道,填补了我空虚的腹部。

    “他不会放过你。”美妇人嘴唇不动,声音却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我微微一愣,不确定的看着她。

    声音再次响起:“不要用那惹人怀疑的目光看着我,这屋子内布满了针孔摄像头。”

    “你是谁”我在心底询问。

    “还记得北戴河龙吸水中的那条泥鳅吗”美妇人询问。

    我的脑海里猛然浮现一个呲嘴獠牙,狰狞的泥鳅脑袋,下意识的回答:“你不会是泥鳅大婶吧”

    “什么泥鳅大婶我有名字,叫倪莎。”泥鳅大婶不满的纠正。“我听我儿子说了,你从紫玉蜘蛛的口中救下了它,之前你打我一拳,致使我鼻梁骨断裂的丑就算一笔勾销。”

    我一时搞不清楚泥鳅大婶来私自找我谈话的目的,是想救我还是来闲聊天来了

    “你之前说,他不会放过我”

    “没错,色温大人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不会放过你,但在你还有利用价值之前,他不会杀了你。”

    这算什么消息说了等于没说

    我想到鲤鱼,焦急的问:“谢谢你,泥鳅大咳,倪莎秀,能帮我打探一下我的朋友们都被关在那里吗其中有个女孩儿,长头发,长得很漂亮,脾气很暴躁的”

    泥鳅大婶灌了我喝了一碗汤之后,接着又灌第二碗。“她就在你隔壁,由我负责看押她,并非像重于谦所说的那样,你可以放心。”

    闻言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忽然又想起了妖怪们和楔、还有葫芦巴巴。

    我急忙的再去询问他们的地址,这一次,泥鳅大婶却什么都不说了,一个字也不透露。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想说,是怕我激动吗难道他们出了什么事

    “你别胡思乱想,我只能告诉你,暂时还没有人死。”泥鳅大婶道。

    暂时,我敏锐的抓住了这句话的关键词。这不由得让我对自己身处的环境和时间更加的紧迫,在这个敌人的地盘上,碰到一个知恩图报的人,真是不容易。

    我越发的感谢泥鳅大婶,我看了一眼泥鳅大婶的鼻子,歉意的说:“真是不打不相识,倪莎秀,你放心,这次事过我若是还活着,一定让你也打我一拳,别说鼻梁骨,就是全身骨头都打碎了,我也无怨无悔。”

    倪莎哼的一声,不屑的看着我:“说得好听,你等着。”

    对话告一段落,她从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拿着空碗,转身走了出去。

    我的肚子被两碗汤水灌的撑了起来,有了些许的力气,皮肤细胞仍然不断的在分裂、再生、愈合。

    鲤鱼就在我的隔壁,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闭上了眼睛,意念外放出去,穿过了厚实的墙壁,想要窥探隔壁的状况。就在这时,一股更加强大的意念突然出现,将我完全的阻隔住。

    这股意念就好像扎入我识海中的一根针一样,痛的我惨嚎一声,立刻收回意念,不敢再窥探。

    是色温,一定是他在针对我

    我沉默了下来,即便知道是色温在针对我,我也没力量反抗了。

    我的身体不容自己控制,我的武器也被人扣留,我唯一的依仗葫芦祖宗也不在我的身边,我该怎么办没有了他们,我还能靠着谁自己吗

    地下室内分不清白昼夜,只是被悬空挂着的身体不断沉重下坠,抻的胳膊腿非常的疼。

    又过了许久,地下室的房门再次被打开,四五个人走了进来。

    这次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青年,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一头及腰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乱糟糟的像一团稻草。

    一根色的波浪形发卡两块钱一个,我见女妖怪买过。从青年光亮的脑门撸到了头顶,梳成了大背头的样式。

    青年的脸长得有点像陈小春的感觉,但一双眼睛却非常的凌厉冷酷,看人的时候跟要吃人似的。

    在他的身边跟着重于谦、泥鳅大婶,还有两个穿着大斗篷,很神秘很面生的人,不知什么来历。

    我眯缝着眼睛打量着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我。特别是为首的这个带发卡的青年,给人感觉很不一般,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一定就是背后的罪魁祸首色温。

    双方对视的同时,后面两个带斗篷的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我前方六七米远的位置。青年一撩衣袍,大大方方的坐了进去,然后翘着二郎腿,略微仰着头看着悬空高挂的我。

    “把他给我接下来”青年发话了。

    重于谦闻言连忙阻止:“色温大人,万万不可,这小子奸诈狡猾的很,你一个不注意,很可能就被他逃脱了。”

    “逃脱”色温摇头微笑,锋利的视线望向重于谦:“你在藐视我的能力吗若让他以这幅惨败的身体都能逃脱,我色温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

    重于谦闻言连忙低头:“属下不敢。”

    话落,重于谦偏头看向了我,一挥手,那两个斗篷男上前将我从铁链中接了下来。

    手铐脚镣被打开,我被驾着胳膊拖到了色温的面前,扔在了他的脚前方两米处。

    我扬起头,对上他居高临下俯视的眼神,当真是冷酷无情,我从中看不到一丝人性的情绪,他还是人吗

    “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色温俯视着我,轻笑着开口:“再次见面,竟然是这种方式,生命的轨迹真是奇特,总为我们制造各样的惊喜。”

    我沉默着不说话,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用手肘支撑着地面,从趴着的姿势换成坐着的姿势,即便是居人之下,气势却绝对不能输。

    我不说话,色温也不说话,一时间地下室内变的寂静无声。

    我抬起一双胳膊,像个僵尸一样,但是手腕却是垂直耷拉着,毫无生气的样子。我很无奈,一个地方被不断地破坏,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不断地愈合重生。

    只是对比来看,好像一次比一次的愈合时间缓慢。

    色温是一个特别有耐心,沉得住气的人。而且也是个非常讲究的人,他抬起手,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人会意了,立刻出去去办。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穿着白厨师大褂的人,推着一个英伦式的餐车走近来。他们脸色青灰充满死气,双眼紧闭,却能准确的找到位置。他们动作僵硬,婉如真正的僵尸一般像个死人。

    重于谦狗腿的将呈放施虐器材的桌子空出,搬到我和色温的正中间。然后“厨师”便一样一样的将饭菜放到了桌子上面,摆放整齐。

    “我不希望在用餐的时候,要到桌子底下去我的客人。”色温开口。

    泥鳅大婶闻言找来一把座椅,拎着我的后脖领子将我放到了椅子上面,还好心的把我的两只手放大了桌子上,以便支撑,免得我歪倒摔在地上。

    不只是早中晚的那一顿,彩色是西式牛排,纯生的原味牛排,一刀切下不断往外冒着鲜血,色温吃着如同人间美味一般,细嚼慢咽,嘴角流血。

    我的面前又一盘一样的牛排,鲜血的气息让我作呕欲吐。我拧着眉头看色温,虚弱的开口:“别在刷新我对你**的指数,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同桌共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色温闻言呵呵了一声,扬了扬手,侍候在一左一右的人都退了下去。随着嘭的一声房门关上,地下室内只剩下了我和色温。

    他轻笑着,咀嚼生牛肉的声音“咯吱咯吱”“吧唧吧唧”让人听得很心烦。吞咽进了这一口,他举杯朝我示意,然后抿了一口红酒,叹息一声:“别来无恙啊,大祭司。”

    青年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内响起,带有些许的回音,干脆而冷硬。看似打招呼的一句话,却充满了火药的气息。

    大祭司他竟然叫我大祭司

    我的心不知为何抖了抖,在我犹如困兽之斗的绝望之际,那个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绪,不属于我的陌生情绪略微波动了一下,我微微一怔,看着他:“我不是大祭司。”

    色温摇头:“你就是。朝天珠,千万年来被你一个人所掌控拥有,它早已忍住,其内继承了你几次转世来不断累积的力量,它只认得你一个人。”

    色温继续用刀叉切割着牛肉,看得出来他并不长吃西餐,手法非常不熟练。刀刃割着盘子,磨出刺耳的声响,让人想发狂。

    “命运真的很奇妙,在我敢去寻找朝天珠的路上,你竟然就先我一步将其取走。在前一世,你是否已经预料到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哦对,你是无所不知的大祭司,你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古今的大祭司,这你本该知道,然后做出适当的反应,先我一步将其夺走。”

    色温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滴下的鲜血,目光直直如一柄利刃刺透着我的双目,说道:“大祭司,你是否算到了自己会被囚禁的下场落在我手中,你是何感想”

    我没什么感想,即便卢拉和阿哈大巫师说过我可能是巫族的大祭司,但是我从来都没觉得我是大祭司过。

    我没有他那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古今的能力。我也没有什么强大的巫术,若说大祭司,还不如说朝天珠是大祭司。

    毕竟,那里面承载了大祭司几个轮回的能量。而我,只是一具驱壳,过了这一世,我可能化成尘埃,不在世间留下任何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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