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的训练,林珊有些心不在焉。晚上集训的时候,她的失误使得大家的节奏都乱套了……

    张晓发了话,让林珊先回去。她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一带地处郊区,没有霓虹闪烁,天气也入秋转凉——她忽然意识到:平静的日子就快结束了!

    后半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夏憬睡眼惺忪看着门前的人,打着哈欠说:“你想干嘛就干嘛!不用知会我!”

    “呃……哦!”林珊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她刚才做了个梦,很真实的梦。梦里多年未见的奶奶,笑容满面的看着她,两人坐在老家的院子里剥着苞米,奶奶给林珊说起关于村里流传的“铜铃”故事,她听着听着,仿佛变回了小时候的模样!

    林珊醒来后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我要回去,也许那里有我想要的答案!

    天色未亮,气温微凉。火车站有人提着大包小包离开,也有人正排着队,等候进入。林珊想起上一次的旅程,当时心里充满了恐惧,好在有薛辰……想起他,她心里涌现出一丝莫名的酸涩,她意识到自己越发在意薛辰对她的隐瞒。开始在意薛辰对隐瞒。

    太阳高升,阳光透过玻璃窗射入房间,躺在床上补眠的夏憬突然坐起身,眼神冷然。她看向房间里那张老式的案桌,上面摆放着三个石盒。盒身遍布着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上面还贴着紫底红文的符纸。夏憬的目光落到最左边的一个,符纸上的符箓以肉眼所见的速度自燃起来,不出几秒变成毫无生气的黑色……

    “啊!”小雪从睡梦中惊醒,她梦见父亲对着自己呼救,这时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电话是医院打来的,告知她:何明病危昏迷!

    张晓走进夏憬的房间,一眼就注意到案桌上摆放着的一方砚台。状若祥云,比巴掌大一点,砚身本是鸭头绿,却萦绕在一股阴气中泛着黑。若仔细瞧,砚池中隐隐渗出水汽,呈暗红色,似人血。

    “已经开始了吗?”张晓表情凝重起来。

    “早在她体内灵力苏醒的那刻,这一切不就开始了嘛?”夏憬不以为然,她继续捯饬着书桌上一大堆瓶瓶罐罐,忽然一脸痛惜的说:“我的钱啊!”

    张晓转过身,望向门外,情绪有些低落:“你……不替他们担心吗?”

    “担心有用吗?各人有各人的劫,不是别人的担心能左右的。”夏憬回应道。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仿佛能听出来人心情的沉重,李皓刚从外面赶回来,在门外停了下来。张晓迎上去问:“怎么样了?”

    “何叔还在昏迷中……不太乐观!”李皓说着从裤兜里掏出皮夹,拿出一张支票向夏憬走去说:“这是十万!”

    夏憬没有接,反而从桌子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两张支票递给他:“一张是林珊的,另外十万算我一点心意!”

    李皓不解的看着她,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一块放回了皮夹里。

    入夜,薛辰等人没有外出训练,因为家里有客来访。三名奇装异服的人停在大门外的吉普上下来,还卸下了一个大木箱子。

    带头进门的是夏老爷子,另外两个,一个身材矮小,穿着民族服饰,头上还插着孔雀毛的人是个老巫师;另一个留着络腮胡子,年纪一大把,披着一条花色的毯子,是个退役的荷兰军人。这些装备大多都出自他俩之手。

    夏老撬开木箱盖子,看着夏憬问道:“丫头,我这事办得咋样?”

    “又不是帮我的忙,别跟我邀功!”夏憬说着打起了哈欠。

    夏老感到没趣,转身招呼两个老朋友:“wiltualstublieft,leenze!”

    箱子里装的是一批精简的“驱鬼”装备。这些东西没有门道的人是很难购买到的,一来制作工序复杂费时,价格昂贵;二来这东西不是任何人都能使用,所以没道行没交情没人会给货。夏憬来这之前夏老就开始帮着筹备,只是没想到会多了那么多人。这阵子加急筹备这些,他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两人把各自负责的“装备”一样一样分发给薛辰等人,夏老在一旁做着讲解,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检验这批东西他们几人是否能适用。等确保一切都没问题后,夏憬走向李皓吩咐说:“小耗子,结账!”

    李皓这才明白那三张支票的作用,他立马掏出皮夹将支票递给夏老,由他结账。老巫师跟荷兰人拿到支票便先行离去,夏老则留了下来,帮着几人熟悉熟悉“装备”的使用方法。

    夏憬待着无聊,打着哈欠走到后院。她靠着柱子发呆,心里想着:这批东西能不能保他们一命?唉,我是尽人事了,就看天意了!

    火车行驶13个小时后,林珊站在月台,拨通了表姑夫的电话。

    “你说你这孩子,也不提前通知声!这么多年不见,倒是比小时候冒失喏!”表姑夫唠叨着。

    林珊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略显沧桑的亲人,心里感慨万千。当年,是他送自己离开了这里,每每回来也是他开着拖拉机来接自己——当然现在他已经不开拖拉机,换成了三轮电动车。

    “我就是想奶奶了!”林珊说。

    表姑夫轻轻叹了口气:“一走就是四五年,早该回来看看了!白天她还跟你姑念叨你呢,说梦到你回来了,嘿,没想你还真回来了!”

    几年没回来,老家的变化还是蛮大的。以前下了拖拉机还得走一段泥巴路,现在电动车已经能开到田坎上了。一下车就能看见院门。林珊站在门前,朝屋后的某处看了一眼——上次离开,那家的屋檐下刚挂上一枚心的铜铃。当时六叔的魂魄就站在那儿,看着他的儿子狗蛋……

    林珊当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甚至把这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没成想,五年之后,她会因为这段记忆,专程赶回来。但话说回来,如果没有这段经历,这些年她也许不会那么排斥回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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