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五哥带着韩广信等人来到了燕都大酒店。

    三日虽然并不算长,但是对于周晓来说却是一段艰难而漫长的煎熬。青帮在湖北长沙与沈门打的是不可开交,虽说有沈门八杰之一邵唐亲自指挥作战,但是青帮的猛势却不是他一个邵唐能够抵挡的了的。

    这三天之中,光电话,邵唐便给周晓打了不下三百个。而远在石家庄的周晓对于如今的局势并不清楚,也不好妄加评论。因此说,此时的周晓可以说是心急如焚。但是相比这些,与洪门联手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沈洪联合,以南北之势对青帮进行夹击,到时候,战线拉得过长的青帮首尾不得兼顾,不但对洪门,对于沈门来说,也能够缓上一口气。因此,周晓在电话之中只是摆脱邵唐务必坚持到自己赶回去,同时也拿出电话欲要拨给五哥。

    只是,这手机刚拿到手中便停住了,长叹一口气,缓缓坐回沙发上,似乎沙发上有什么东西,坐着怎么也不舒服。咚咚的脚步声,在房间中响起。而这个时候,韩广信的电话也打来了。

    听到五哥要来,周晓心中顿时大喜。

    燕都大酒店的包房之中,望着一脸憔悴的周晓,五哥呵呵笑道:“周兄,让你久等了,石家庄气候严寒,不知道这里还住不住的惯!”

    “生为男儿,天地为家,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只是,不知道三天前在下的提议,辛先生考虑的怎么样了?”周晓问道。

    五哥说:“其实,周兄不提我也正要说此事。其实,洪沈联手对于贵我两帮来说,都是一件极其有利的好事!只是,在这之前,我希望周兄能够回答我一个问题!”

    周晓哦了一声,双眼一转,随后道:“辛先生想知道什么?”

    “据我帮可靠消息称,贵帮在我帮之中安插了一个极其隐秘的棋子,代号杀洪,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属实?”五哥双眼一眯,那如同利剑一般的目光在周晓的脸上一闪而过。

    至此,周晓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而对于五哥这招,自己往往都抵抗不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周晓呵呵一笑:“辛先生真会开玩笑。此事纯属无稽之谈!”

    “周兄此话当真?别忘了,这可关乎贵我两帮联谊之事。我想,贵帮肖兄应该并不是那种阴险之辈。如果此事被肖兄得知,周兄不会不知道后果如何吧?”

    “此事绝对没有!”周晓一咬牙,然后冷冰冰的说道,“如果辛先生在这般无理取闹的话,那么在下真的怀疑辛先生的诚意了!至少,我帮是怀着真诚前来与贵帮谈和的!”

    “也许,是我情报部门情报失误吧!”五哥话锋一转,然后冲着韩广信点了点头。

    后者马上会意,两只大手啪啪的拍了两下,只见一个精瘦的男人被两个洪门大汉给压了进来。

    那精瘦男子此时早已经伤痕累累,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

    见此,周晓忍不住动容起来。而他那微乎其微的失态一下子就被五哥捕捉到了。

    “周兄,想必对于此人应该不陌生吧!”

    “辛先生,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个人,我只是第一次见到过!”周晓说完,闭嘴不言。

    “你说!”五哥一指那人。

    只见此人说话之中带有几分哭腔,然后跪着爬到五哥面前:“五哥,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这一回吧!”

    “滚你妈的,吃里爬外的狗东西!”站在五哥旁边的丰隆一脚踹飞了那人。

    只见此人似乎并不放弃,然后爬到周晓身边,拉着他的腿说道:“周大哥,当初你可是对我说好了。只要我安安心心在洪门这边卧底,你就会保证我一生荣华富贵,而如今,事情败露,你跟五哥求求情,一定要救兄弟一把啊!”

    “辛先生,这个人我并不认识。”周晓一咬牙,瞪了那人一眼,随后说道。

    “呵呵,看来,事情也只有交给刑堂去处理了!”说着,五哥右手挥了挥,那精瘦男子立刻被拖了下去。

    “辛先生,我不得不说,你这场戏演的并不高明。如果在这般羞辱我沈门,那么,在下也就告辞了!”

    “周兄何必放在心上!”其实,从始至终,这不过是五哥安排的一场戏而已。而这样做的目的,五哥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周晓。而试探的结果是什么,也只有五哥知道。

    “现在,我们来谈谈联盟之事。”

    “这么说,辛先生是答应了?”周晓一皱眉头,往往越是这样,他越是疑惑,总以为五哥背地里搞什么名堂。

    即便明知此事有些道道,周晓也清楚,这个套,自己不得不往里钻。

    待到周晓得到承诺离开之后,五哥脸色一沉,然后冷冷说道:“周晓此人留着早晚是我洪门的大敌……”

    “五哥,我这就去干掉他!”说着,韩广信已经欲要转身追去。

    “不急,这件事情就交给沈肖去做吧!”说着,五哥望向韩广信身边的沈肖。

    沈肖加入洪门不过区区一年的时间,因救韩广信,后被其重用,委以重任。虽然说,沈肖不过是石家庄区区的副堂主,并不能与洪门主要干部想比,但是此人却是韩广信身边的红人。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如今的沈肖在洪门也算有些能耐,至少别人还是给他几分面子的。

    听此,沈肖先是一愣,随后冷目沉了下来。

    “我这就提周晓的项上人头回来来见五哥!”

    “希望啊肖不要让五哥失望!”五哥点了点头,问道,“如果周晓的脑袋,你要是拿不回来怎么办?”

    “那么我便拿自己的脑袋来送给五哥!”

    “好!”

    听此,韩广信便觉察出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只见他来到五哥身边,小声说道:“五哥,这是不是有些太苛刻了?”

    见五哥眼神阴冷,韩广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说道:“五哥,是这样的。你看,如今我们与沈门联盟,如果我们背地里除去周晓,此事一旦传出去,到时候,道上的兄弟会怎么看我们洪门。再者说,如果因为周晓,让我们与沈门决裂,那么,青沈联盟将会对咱们异常的不利。其实……”

    “到底该怎么说呢?”韩广信挠了挠脑袋。

    五哥呵呵一笑:“真看不出来,广信,你什么时候也能说出如此深明大义之事。怎么,不痛恨周晓了?”

    “周晓杀还是要杀的,五哥不是说了吗,现在并不是咱们跟沈门闹翻的时候!”

    五哥嗯了一声,随意的说道:“那么这事就这么算了!”

    带五哥离去之后,沈肖这才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啊肖,干什么呢,跟个娘们似地,快点跟上!”韩广信回头瞪了沈肖一眼,后者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就在王少杰、沈正、张合兵分三路对沈门在石家庄的三大据点进行突然袭击的时候,五哥已经带着鬼枪四人以及方少天、烈阳连夜赶往了南京。

    相对于石家庄的明刀明枪,南京这边洪门的情形已经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洪门南京分堂的堂主名叫劳铁,乃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猛将。平日里比较冷静的劳铁就如同一只打盹的猛虎一般,虎啸一声震山河。只可惜,此人冲锋陷阵倒是强项,要论起计谋来,那么可就拿不上台面了。

    而且,劳铁同王少杰一样,也是洪门一手提拔起来的洪门后起之秀。因此说,在此人身上,五哥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想当初,五哥与劳铁一起大唱双簧戏,以反间计大败邵唐,使得当初劳铁的威信一时间无二。

    望着眼前这破烂的几件已经废弃的民房,五哥不由得摇了摇头,心道,真是难为这小子了。

    听闻五哥从石家庄赶来,劳铁马上从分堂中冲了出来赶忙迎接。

    “五哥,您怎么来了,怎么也不跟兄弟打个招呼?”

    将五哥让到东方的主位上坐下,劳铁这才命人把那好不容易留下来的上等龙井上了上来。

    “西湖龙井,不比武夷大红袍,现在情况特殊,我……”

    “小铁,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其实,无论是龙井,还是武夷大红袍都无所谓!”五哥摸了一下身边的那张八仙桌,在那老厚一层灰尘上用手画着圈,然后抬头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劳铁一愣,呆如木鸡的回答道:“这里是洪门在南京的分堂啊!”

    “呵呵,南京分堂,我怎么给忘了?”五哥一拍脑袋,然后抬头说道,“我记得,咱们在南京的分堂是当年沈门的分部所在吧,似乎并不是这么几件破民房?”

    劳铁听后老脸一红,五哥这是变相的责怪他。其实,他心中更愿意五哥骂他一顿。

    “五哥,我……”

    “行了,你要说什么,我也知道。”五哥叹了口气,然后问道,“咱们现在还有多少兄弟?”

    “除去伤残住院的兄弟之外,人力不足两百!”劳铁颤抖的伸出两根手指,他都不好意思去说。当年南京分堂起码可是有一千兄弟,青帮来袭,武人出身的他并不懂得退避三舍暂避锋芒,而是选择与青帮硬拼。几场硬仗下去,非但分堂有失,便是这有生力量也……

    “两百人?足够了!”

    “五哥,什么意思?”劳铁问道。

    “你说,咱们用这两百兄弟能不能夺回分堂?”五哥平静的问道。

    “什么?”劳铁听此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摇头,“肯定不能,这是让兄弟们去送死啊!除去两大据点之外,此地光青帮余众便有一千之多,而且青帮分部与两大据点环环相扣呈三角之势,我们去,无疑是送死!当然,死,我劳铁并不怕,只是,不想兄弟们的血白白流啊!”

    “你说的五哥何尝不知道。没错,用两百人去夺回有一千青帮帮徒驻守的分部肯定夺不回来。但是,咱们有援兵!”五哥呵呵一笑。

    “有援兵?”劳铁一愣,便是方少天他们也愣住了!

    有援兵,他们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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