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和第三日,宇煌和泽从一直闭门不出,二人在屋内一直检查那毒,宁彦辰真的快挺不住了,即使服了雪花玉露丸,现在也已经虚弱到不能走动,他,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向晚的屋子很是清雅。”洁冉踏进楚向晚屋子的第一眼,便已经有些了然。她笑容淡淡,眼底却隐隐有对潇儿的担心。

    楚向晚一叶知秋,也看出了洁冉的忧虑。她上前为洁冉倒了一杯茶,坐下说道:“前辈心思清明,不过您不用为潇儿担心,我与彦辰不过是君子之交。”

    洁冉摇头:“前日我们在彦辰的屋内,我已经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同。潇儿的心思我们都知道,你无需顾忌,感情的事我经历过,喜不喜欢全在个人,你们,只能控制自己的心。潇儿自有她的命数,强求不得,之前接到她的信让我们来京城,我便察觉不对,果然,她想岔了,即使我们在,也不会去强迫彦辰和她在一起。”

    “前辈的境界,向晚佩服,若有一日我也能做到像前辈这样心如止水,许多事情也许不会再萦绕心头不能解脱。”楚向晚低首沉思,语气哀沉。

    “向晚,心如止水是需要代价的,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像潇儿一样无忧无虑,可惜,我担心这孩子也要......”洁冉轻抚上自己的面纱,这脸上的伤疤何尝不是心如止水的代价。

    “前辈,潇儿聪慧,即使最后她真的不能和彦辰在一起,我想她也会想开的。”楚向晚轻拍了洁冉的手背,轻声开解道。

    “但愿如此吧。现在我的心思只在这个孩子身上,我只希望她能开开心心。”洁冉笑了笑。

    潇儿坐在宁彦辰的身侧,两个人却一时无话,想着以前他们总是说说笑笑的,现在却变得这样尴尬,宁彦辰突然止不住地笑了一声。还伴着咳嗽。

    “师兄,为何发笑?”潇儿不解问道。

    “以前一见我,你就像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现在怎么变得这样安静?”

    “以前和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师兄的眼睛里现在根本没有我了。”潇儿低声说道,自从来了无邪山庄,她的心情越来越低落。

    “傻丫头,师兄对你一如往昔,你又何必执着呢?”宁彦辰侧头看向潇儿。语气里是不忍心。

    潇儿也回看宁彦辰,她苦笑着问道:“师兄,其实执着的不止我一人,你说是吗?”

    “呵呵,潇儿确实长大了,对世事看得通透,你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我也无需再有多余的担心了。只是潇儿,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我和向晚已经把一切说清楚。”

    “师兄的潇洒我还做不到,不过,师兄,我绝不会重蹈爹爹和娘亲他们的覆辙,我也不想伤害我和师兄之间的感情。”不得不说,潇儿与锦儿之流是不同的,她天真直爽却又心底无私,哪怕是自己喜欢的人另有所属,她依旧不会迁怒他人,只一心一意想着对自己喜欢的人付出一切。

    两个人的气氛似乎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也许,许多话只要说开了,反而变得简单许多。

    宇煌此时正巧和泽从进来了,泽从皱眉说道:“彦辰。那毒我们是查出来了,里面的其他东西都还好,只是有一样,是夺人性命的。”

    “是什么?”潇儿急切问道。

    “曼陀罗。”宇煌回道。

    “这花被制成毒,气味一早被其他毒物掩盖,所以很难察觉。而他的毒性却恰恰致命的。”

    “师叔,既然你们知道了是什么毒,是否有办法可解?”潇儿的脸色变得明亮,语气带着希望。

    “这......”泽从有些犹豫了。

    “哼,这唐河实在可恶,他所用的曼陀罗并非普通的曼陀罗,而是他自己培植的,你们不知道,四川唐门在西南的瘴林地带有一个专门的养殖曼陀罗的地方,外人根本进不去,也不知道这曼陀罗到底使用什么种植而成,一般的解毒之法根本无用。”宇煌怒声解释道,气得脸色发红。他年轻时曾经和唐何交过一次手,当时他甚为欣赏唐河的毒术,觉得他与自己可以一比,却没想到唐河现在居然用毒伤害无辜之人,这人还是他最看中的弟子,他焉能不动怒。

    “我们即刻会出去找唐门的藏匿之所,明日这个时候,一定将唐河带回来。”泽从交代完就和宇煌离开了。

    这一天一夜,宇煌和泽从可谓是费尽心力,可是,宁彦辰的手下也不是等闲之辈,自那日药铺被唐门之人袭击以后,他们就一直在寻找唐门的隐藏之处,宇煌和泽从赶到药铺想一探究竟寻些有用的信息,倒也省了事,因为药铺之人已经发现了唐河的藏身之所,但唐门用毒无所不用其极,宁彦辰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正好,宇煌和泽从来了,他们二人的武功加在一起,世上难有敌手,他们很快便在城郊一个破败的寺庙中找到了唐河,几人一见面宇煌便雷厉风行地出手了,泽从医术了得,毒术却也是当世奇才,唐门的人在他们面前根本无足轻重,也唯有唐河还能跟他们较量。可惜的是,唐河受了重伤至今未恢复,五十招便已分出胜负,被宇煌和泽从挟持回了无邪山庄。

    唐河一开始不愿意交出解药,宇煌暴怒不已,想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办法让他就范,可惜唐河也是铮铮铁汉,根本不为所动,直到宁彦辰说要寻出他背后之人时才变了脸色。宁彦辰说:“卞祎唐掌门不熟,我却和他打过交道,他虽与我立场不同,但是我们的目的某种程度却是一样,他能来阻拦,想必是知道宫里有人指使你们前来刺杀,我只要找到他,一问便知。”

    唐河害怕真的牵连到付青芜的身上,于是终于点头将解药交了出来,从头到尾他只说了一句:“解药我可以给,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事,不能再牵连我背后之人。”

    宁彦辰点头:“此事我可以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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