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皇后娘娘喝道,同时伸手拦下樊晨曦,换了副柔和的口气“你听那丫头胡说些什么,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要痛上那一两宿的。”

    “真的?”樊晨曦双眼冒着希翼的光彩。

    “真的。”皇后认真的点头。

    可不是真的,当初她生孩子一个人在那无人的小屋里躺了两天生生的疼了两天,却死死的咬着被子大气都不敢出,想喝口水自己挣扎了半晌才爬起身来,好容易够着了茶壶却不知是哪天的剩茶……

    皇后拢在袖子里的左手不自觉得紧了紧,这个贱人当真是好命,生个孩子惊动了满院子的人。

    青露等了半天见外面又没了动静,伸出手又啪啪的拍起门来。

    “青露,”花千月哑着嗓子喊道,“你过来。”

    “王妃……”青露跑过来握住花千月的手。

    “不要白费力气了,”她说道,“看看屋里有没有什么吃的给我拿点过来。”

    趁着现在不是太疼她要抓紧时间补充充体力,指望外面那群人给她找稳婆做梦去吧。

    “早上红露刚做了芸豆卷奴婢这就给您拿过来。”

    青露小跑着端来一只粉色细瓷的碟子,雪白的芸豆卷放在粉色的碟子里煞是好看,也很勾/引人的食欲,青露捻了块放到花千月嘴边。

    “我自己来吧。”花千月抬手接过放进嘴里,糯糯的甜甜的很是好吃。

    青露找了条柔软的毛巾不声不响的给花千月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此时屋门被推了开来,青露惊喜的转身却发现原来是红露烧了水回来了。

    “原来是红露呀!”她失望道。

    厨房离着花千月住的院子有一段路,再加之红露********的顾着烧水适才院子发生的事她并不知晓。

    心急火燎的烧好水提了进门,一眼就看到青露在侍候着花千月吃东西心绪安宁了很多。

    “怎么,看到我回来不高兴啊!”红露心情一好忍不住打趣道。

    “没有,”青露忙上前帮忙提水,“我以为是稳婆来了。”

    “稳婆?你到是想呢。”

    她冷笑一声撇撇嘴,皇后那种人会给王妃找稳婆?打死也不信,求她还不如求自己吧。她叹了口气找了把她们平时做针线用的小剪子用毛巾沾了酒仔细的抹起来。

    屋外的皇后见屋里没了动静柔声对樊晨曦道,“看,本宫没说错吧?”

    樊晨曦刚想说点什么,屋里又响起了惨惨的叫喊声比适才还急促痛苦……

    皇后阴沉着脸牙齿咬得格格响。

    这个贱人她就是故意的!

    那一声声的惨叫好似一把铁锤一下一下的砸在樊晨曦的心上。

    他在院子里来回打着转转。

    “王妃。您感觉怎么样?”青露两人围着花千月手忙脚乱。

    “我……我不生了!!!”花千月高声的喊着。

    “王妃您可不能这么想啊!”两人闻言齐齐跪下哭声一片。

    不生?不生不就是要等死了?

    “好……好了,你俩急什么……”花千月唤了口气,指指自己的肚子,“我……我吓吓这……小,小子。让他……让他早点出来。”

    屋外的樊晨曦听到哭声心里一颤,拔腿就往外跑。

    “拦住他。”皇后立即使了个眼色,两个大汉帮把他拦了下来。

    “你傻了吗?这个贱人她就是故意的,本宫敢保证只要你前脚找了稳婆后脚齐昊天就追了过来。”

    是这样吗?樊晨曦将信将疑,既不死心又不安心。

    他推开那两个大汉返身跑到门口啪啪的拍打着大门,“花千月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你的婢女让她们给你陪葬,你听到没有……”

    这人还真是自大,花千月翻了个白眼,“去。跟他说如果……他能给我闭嘴……说,说不定我还能晚死一会。”

    两人:“……”

    良久一声响亮的啼哭响彻云宵,不管是屋里还是屋外所有人的心都放回了肚里。

    半个时辰后。

    花千月重新换一身衣物半依在填漆架子床上心情舒畅,红露眉眼弯弯的给她喂着红糖鸡蛋,青露则抱着细棉布的小小襁褓看着那细眉细眼的小人不停的轻轻摇晃,整个屋里喜气而又祥和,适才的惊心仿佛就是一场梦此时已找不到半点痕迹。

    “好啦!别摇了,现在你就这么宠着他以后日子长了谁吃的消啊?”花千月看着青露摇头道。

    “怕啥,”青露看着眼前的小人头也不抬,“咱府中别的没有要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大不了大家轮着摇呗有什么关系。”

    “你呀!”花千月摇头随她去了,适才受了惊吓现在就让她高兴高兴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有人欢喜有人忧,皇后娘娘这会就有些愁眉不展。

    她托着头依在美人榻上任由桂姑姑帮她按着肩膀。想起适才的种种不由暗自心惊,不能再等下去了,前一刻在屋里还跟她商量的好好的,下一刻看到那个女人立即就失了分寸……

    迟则生变哪!皇后感叹道。

    “阿桂,笑墨伺候。”她坐直身子眸光沉沉。

    闻言桂姑姑立即在案几上铺好笔墨纸砚,扶了皇后坐到太师上后又站到一边帮着磨墨。

    “找个可靠的人把它送到楚王府去。”少頃皇后放下笔封好封口道。

    桂姑姑忙接了信推门出去。片刻又转了回来手上已不见了那封信。

    “送出去了。”皇后仍是依到了美人榻上。

    “是。”桂姑姑点头。

    “娘娘,万一少主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样?由我在凡事还轮不到他作主。”

    皇后娘娘又想起了适才院子里的情景啪了一声重重的拍在美人榻上连带着折断了两根刚刚重新长起来的指甲。

    “他又去哪了?”皇后娘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

    桂姑姑不提她还想不起来,是不是溜那贱人屋里上赶子献殷勤去了?

    “奴婢不知。”桂姑姑悔的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自己闲着没事提他做什么,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去!把他给本宫找来,你说的对这事本宫必须跟他交代一声也好让他提前做个准备。”

    “是,奴婢这就去。”桂姑姑松了口气,就在这时门却咚的一声被推了开来。

    “娘娘,不好了,少主把那个樊忠给放走了。”大汉慌乱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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