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甘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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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
几个日军将领鱼贯的从陆军部里走出来，东条英机有些不忿的说道“一个大将，就这样被就地免职，这也太过儿戏了吧，武士的尊严还要不要了？陆军的等级还怎么维持？”
旁边的海军将领山本五十六哈哈的的说道“我看石原将军做的很好么，这打败仗了自然就要受罚，看来还是我们海军的纪律比较严明啊，你们陆军居然认为打败仗了都不需要负责，哦！！怪不得最近陆军在支那是‘捷报频频’啊。”
东条英机恶狠狠的叫道“杉山元将军是因为兵力过少，如果有足够的兵力，第三军如何会战败？”
“哈哈哈，对付一些游击队，居然还说自己的兵力不足，真是好笑。陆军是越来越回去了，不知道昔日的将军看到今天的陆军，恐怕会伤心的哭吧。”山本五十六摇摇头，招呼着几个海军将领说说笑笑的离开了。
东条英机愤怒的跺跺脚，便准备离开，一个将领拽住东条英机说道“东条君，你听说了么？”
东条英机看着那人，却是后宫淳，他疑惑的问道“听说了什么？”
后宫淳四处看了看小声的说道“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我们这些拒接北上的人是陆军的叛徒，海军的间谍。”
后宫淳是东条英机的校友，1935年的时候，就是他力荐东条出任关东军宪兵司令官，而东条英机正是以此为跳板开始了他向日本最高权力中心的冲击之路的。
东条英机吓了一跳，要知道海陆军之争已经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了，无论什么事情，海军反对的陆军就支持，陆军反对的海军就支持。被说成海军的人，这让陆军的东条英机还怎么混？
东条英机骂道“是哪个混蛋乱嚼舌根？这完全就是没影的事，难道还会有傻瓜相信么？”
后宫淳叹道“他们说的很有逻辑呢，北上的主力会是谁？那就是我们陆军。一旦北上成为国策，那么更多的资金都会投入到我们陆军，你也知道，我们无论是大炮还是战车、飞机在实战中都发现不足，急需补充和更新。这都需要钱，据说石原建议陛下把更多的钱放在武器的研发和更新上，尤其是我们陆军，而南下的话，就是海军为主了，到时候我们陆军就变成后娘养的了。更多的钱都会变成战列舰的。”
“八嘎！！居然把国际战略和这样的时期联系到一起，简直荒唐至极！他们就没想过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石油！是橡胶！是钢铁！是资源么？这件事情不会这样就完了的，走，我们一起去商量一下吧。”东条英机恶狠狠的看向陆军部的大门，拉着后宫淳说道。
——延安
甘斗南是从上海来到延安的众多小工厂主之一。他的产品在此时的延安不仅仅是高科技，还极为紧缺，那便是热水瓶。
热水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宋朝，但现代的热水瓶却是1900年由英国科学家杜瓦发明的，热水瓶在后世的中国司空见惯，但在此时的中国却还是稀罕玩意，大部分都是外国的进口货，被当时的老百姓称呼为“魔法瓶”
最初将热水瓶传入中国的是德国人，随后日本人在上海的租界开设了热水瓶厂，逐渐压倒了德国成为了最大的生产商。
到了20年代末。中国的商人开始意识到国货生产的重要性，不再甘心只作为买办，甘斗南便在此时建立了最早的热水瓶厂之一的立兴热水瓶厂，取义于立志振兴国货之意。同时期还有同铝厂的鸡球牌、汉昌厂的刘海牌、光明厂的热心牌等。其中有料坯厂和瓶胆厂。也有制壳厂。他们相互采购配套成热水瓶出售。而全能生产的工厂仅有光明和立兴两家。
1932年，甘斗南将其品牌改为“长城”在商标上注释了国货字样，文字也变为隶书，这使得其产品销量飞速上升。
到了30年代中期，长城热水瓶已经成为了风行全国的产品，甚至使得不少商人跟风取了金城热水瓶、香城热水瓶、羊城热水瓶等名号。但在中日开战后，因为甘斗南的工厂就在虹口区，日军的舰炮不但覆盖了甘斗南的热水瓶厂，所有的机械设备和原料都毁于一旦，手下的工人更是被抓到街上，一个一个的枪毙，旁边的日本热水瓶厂商人自然笑的格外得意。只有甘斗南被几个忠心的工人给护着含泪离开，随后，甘斗南即想去南京，又想去武汉，还想待在上海，等待战争结束，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被上门的虞洽卿给劝说来了延安，发现这里不但远离战区，而且政治清明，鼓励工商，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技术工人，还有众多的工厂在这里建设，他立刻摩拳擦掌开始在延安重新开厂。
此时整个边区的热水瓶有八成都出自于他的新长城热水瓶厂，此时不但有员工近百人，更成为了边区参议会成员之一。
今天的甘斗南正在谋划一个大事，热水瓶虽然供不应求，但由于成品率太低，使得价格一直居高不下，甘斗南思前想后，准备学习兵工厂，成立质检部门，将各个加工部门的损耗一律收集起来，逐只检验，分析原因，落实责任，想办法把成品率搞上去。
正在甘斗南写写画画的时候，他的妻子有些慌张的走进来说到“斗南，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哪个首长了？有几个当兵的要见你，他们已经进来了，就在外面坐着呢。”
甘斗南有些惊讶，但也不害怕的说道“不要担心，我们这一年也没得罪什么人，延安的官员也没有找过我们什么麻烦，我去看看，你在里屋待着。”正准备开门的他又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不过他们毕竟是红党，搞不好是看我们生意红火想要我们交出厂子搞公有制，这倒不是不可以。但股东的钱我是一定要为他们负责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放了点钱在厂后面大槐树底下，你自己取出来出国吧。”
他妻子连忙想抓住他。他却一把甩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了出来，对着唯一一个坐着的年轻人伸出手说道“抱歉，抱歉，鄙人正在写东西。怠慢了诸位，不知这位同志有什么贵干呢？”
那年轻人正是姜诚，姜诚笑道“甘叔叔，你叫我203就好，你认虞老板为长辈，那么就比我高一辈，我叫虞老板为老爷子，你看我这样叫你还合适吧？”
203？听着这个奇怪的名字，甘斗南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笑道“原来你也认识虞老板，那就是一家人了。不知道你这是？”
姜诚回头让李倩把他准备的东西拿出来，递给甘斗南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刚刚引进了一套最新的热水瓶生产线，我们想投资你们长城热水瓶厂，想办法让包括山西在内的整个边区都可以人手一只热水瓶。”
甘斗南听到是来谈合作的而不是要强抢，顿时放下心来说道“我自然是欢迎投资的，但我们厂的股本都是由各方筹资的，还有一部分是由当地的乡镇以地入股的方式的，如果是中央要投资的话，股份怎么算？而且这个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说的算的。我也要询问其他的股东。”
姜诚笑道“我知道现在长城厂一年可以生产出五万只热水瓶，但这还是太少，而且价格也太高，一支热水瓶居然要一块钱。我带来的热水瓶胆吹泡机可以使得五磅外瓶吹泡机速度达到58秒一圈，内胆的可以达到48秒一圈，一套机子一天就可以生产一千八百只热水瓶，一年产量可以高达65万，而我这里有十条，年产量可以达到六百万以上。其实即使没有你，有这些生产线，也可以基本垄断整个热水瓶市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甘斗南激动的站了起来说道“即使在开战前，全国56家厂全部加一起，产量也没有达到两百万一年，要知道热水瓶的成品率极低，我们长城是最有经验的厂子了，一百个玻璃料胚也只能生产出20个左右的成品，你一定没有算成品率，还有材料，原料的问题你怎么解决？工业不是你有机器就能搞起来的，从头到尾是一套生产链，玻璃厂、硝酸银厂、制碱厂都需要加大产量，他们跟得上么？”
姜诚笑道“甘先生不要激动么，我来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玻璃厂、硝酸银厂、制碱厂的增产也在我们的计划当中，而且我们的制造方法很多都有极大的创新，例如胚胎一次成型工艺、拉口工艺、测温工艺，不说别的，光这些技术的学习资料就重达三吨多，当然，这些生产线也不能全部放在长城，只能有一半，山西那边也要设厂，大概的情况我就先说道这里吧，我们先说说甘先生你愿不愿意我们来入股？”
甘斗南仿佛泄气的皮球一样说道“你们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技术，完全可以自行开厂，何必要我的长城呢？”
姜诚笑道“一是因为甘先生的长城的品牌价值值得我们去投资，二来也是因为你们这里有很多有经验的技术工人，我一直相信，机器是死的，工人才是活的，一套同样的机器，在不同的人手里发挥出来的效果是绝对不同的。”说着姜诚看向甘斗南说道“更加重要的是有甘叔叔这样有经验的管理者，我相信我们的长城一定可以真正的做大做强。”
甘斗南点点头说道“我会尽力去说服我的投资者的，你们要多少股份？”
姜诚拿出一张纸说道“这是我们的股权计划书，中央控股49%，但不干涉经营，只要求工厂完全按照我们的劳动法来保障工人权益，同时允许工会成立，工会中我们不会派人，完全由工人代表来担任，不过这些好像你们也已经开始做了，然后是工人控股30%，他们是工厂的真正主人，自然应该有大股份，再然后是当地政府和各个所在乡镇、村庄集体控股9%。然后是原来你们的投资者，控股11%，同时我们要求把利润的10%拿出来做慈善事业，你看怎么样？”
甘斗南有些不甘的说道“慈善事业我们不反对，但我们原来的股东是不是太少了？而且工人30%来怎么操作？以后进来的工人的股权怎么算？如果给，原来的工人一定不会乐意，如果不给，后面的工人也一定不会乐意。”
姜诚笑道“简单，这些钱并不是在哪一个人身上的，而且作为公共福利来支出，例如今年我们有一百个工人，利润一百万，这一百人分三十万，两百个工人就是两百人分三十万，当然了，我相信两百工人的时候，利润也不会还是一百万了。例外我建议在前期还是一半现金一半实物来发福利，一来可以援助其他工厂，二来也可以让别人看到我们厂子的效益，对工人阶级更加有利。我们现在产量可以增加百倍，你们即使只有原来一成的股权，价值也提高了十倍，并不亏的。”
甘斗南笑道“203你倒是一切都做好了打算了，是不是连产品设计你也有想法了？”
姜诚点点头说道“我们现在的热水瓶大都是竹壳的，我觉得可以变为铁壳的，一来结实耐用，二来也可以更好的保证原料，还有我们现在边区的年轻人较多，很多人在未来都是要结婚的，我们可以不可以把我们的热水瓶外表搞的喜庆一点？还有，我们的款式应该要多点，不能因为现在老百姓没的选择就忽视了老百姓的需要，一旦以后老百姓有选择的时候，就会把我们抛弃了。”
甘斗南点点头说道“我也是有这个想法的，好，我会立刻和我的几个投资者商量的。”
姜诚也站起来和甘斗南握了握手说道“我期待我们所有中国人都可以随时喝到热水的那一天。”
甘斗南也坚定的说道“你放心，这也是我们长城人一直以来的目标。”
出了甘斗南的家门，李倩问道“第三家了，已经快中午了，东家我们还要跑么？”
姜诚笑着摸了摸李倩的脑袋说道“那是当然的啦，主席说了，以后中央的股份中给我3%，我这可是给你赚嫁妆钱，再跑一家然后吃饭。”
“才...才不要什么嫁妆钱呢！！”李倩一把甩开姜诚的手羞道。
王勇在后面推了推巴顺，二人笑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姜诚摸了摸鼻子说道“好啦，继续下一家，后面是自行车了，没想到一个产业居然涉及这么多的人。”
而房间里的甘斗南看着计划书，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他急切的想去找到虞洽卿，了解这个神秘的203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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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
几个日军将领鱼贯的从陆军部里走出来，东条英机有些不忿的说道“一个大将，就这样被就地免职，这也太过儿戏了吧，武士的尊严还要不要了？陆军的等级还怎么维持？”
旁边的海军将领山本五十六哈哈的的说道“我看石原将军做的很好么，这打败仗了自然就要受罚，看来还是我们海军的纪律比较严明啊，你们陆军居然认为打败仗了都不需要负责，哦！！怪不得最近陆军在支那是‘捷报频频’啊。”
东条英机恶狠狠的叫道“杉山元将军是因为兵力过少，如果有足够的兵力，第三军如何会战败？”
“哈哈哈，对付一些游击队，居然还说自己的兵力不足，真是好笑。陆军是越来越回去了，不知道昔日的将军看到今天的陆军，恐怕会伤心的哭吧。”山本五十六摇摇头，招呼着几个海军将领说说笑笑的离开了。
东条英机愤怒的跺跺脚，便准备离开，一个将领拽住东条英机说道“东条君，你听说了么？”
东条英机看着那人，却是后宫淳，他疑惑的问道“听说了什么？”
后宫淳四处看了看小声的说道“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我们这些拒接北上的人是陆军的叛徒，海军的间谍。”
后宫淳是东条英机的校友，1935年的时候，就是他力荐东条出任关东军宪兵司令官，而东条英机正是以此为跳板开始了他向日本最高权力中心的冲击之路的。
东条英机吓了一跳，要知道海陆军之争已经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了，无论什么事情，海军反对的陆军就支持，陆军反对的海军就支持。被说成海军的人，这让陆军的东条英机还怎么混？
东条英机骂道“是哪个混蛋乱嚼舌根？这完全就是没影的事，难道还会有傻瓜相信么？”
后宫淳叹道“他们说的很有逻辑呢，北上的主力会是谁？那就是我们陆军。一旦北上成为国策，那么更多的资金都会投入到我们陆军，你也知道，我们无论是大炮还是战车、飞机在实战中都发现不足，急需补充和更新。这都需要钱，据说石原建议陛下把更多的钱放在武器的研发和更新上，尤其是我们陆军，而南下的话，就是海军为主了，到时候我们陆军就变成后娘养的了。更多的钱都会变成战列舰的。”
“八嘎！！居然把国际战略和这样的时期联系到一起，简直荒唐至极！他们就没想过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石油！是橡胶！是钢铁！是资源么？这件事情不会这样就完了的，走，我们一起去商量一下吧。”东条英机恶狠狠的看向陆军部的大门，拉着后宫淳说道。
——延安
甘斗南是从上海来到延安的众多小工厂主之一。他的产品在此时的延安不仅仅是高科技，还极为紧缺，那便是热水瓶。
热水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宋朝，但现代的热水瓶却是1900年由英国科学家杜瓦发明的，热水瓶在后世的中国司空见惯，但在此时的中国却还是稀罕玩意，大部分都是外国的进口货，被当时的老百姓称呼为“魔法瓶”
最初将热水瓶传入中国的是德国人，随后日本人在上海的租界开设了热水瓶厂，逐渐压倒了德国成为了最大的生产商。
到了20年代末。中国的商人开始意识到国货生产的重要性，不再甘心只作为买办，甘斗南便在此时建立了最早的热水瓶厂之一的立兴热水瓶厂，取义于立志振兴国货之意。同时期还有同铝厂的鸡球牌、汉昌厂的刘海牌、光明厂的热心牌等。其中有料坯厂和瓶胆厂。也有制壳厂。他们相互采购配套成热水瓶出售。而全能生产的工厂仅有光明和立兴两家。
1932年，甘斗南将其品牌改为“长城”在商标上注释了国货字样，文字也变为隶书，这使得其产品销量飞速上升。
到了30年代中期，长城热水瓶已经成为了风行全国的产品，甚至使得不少商人跟风取了金城热水瓶、香城热水瓶、羊城热水瓶等名号。但在中日开战后，因为甘斗南的工厂就在虹口区，日军的舰炮不但覆盖了甘斗南的热水瓶厂，所有的机械设备和原料都毁于一旦，手下的工人更是被抓到街上，一个一个的枪毙，旁边的日本热水瓶厂商人自然笑的格外得意。只有甘斗南被几个忠心的工人给护着含泪离开，随后，甘斗南即想去南京，又想去武汉，还想待在上海，等待战争结束，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被上门的虞洽卿给劝说来了延安，发现这里不但远离战区，而且政治清明，鼓励工商，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技术工人，还有众多的工厂在这里建设，他立刻摩拳擦掌开始在延安重新开厂。
此时整个边区的热水瓶有八成都出自于他的新长城热水瓶厂，此时不但有员工近百人，更成为了边区参议会成员之一。
今天的甘斗南正在谋划一个大事，热水瓶虽然供不应求，但由于成品率太低，使得价格一直居高不下，甘斗南思前想后，准备学习兵工厂，成立质检部门，将各个加工部门的损耗一律收集起来，逐只检验，分析原因，落实责任，想办法把成品率搞上去。
正在甘斗南写写画画的时候，他的妻子有些慌张的走进来说到“斗南，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哪个首长了？有几个当兵的要见你，他们已经进来了，就在外面坐着呢。”
甘斗南有些惊讶，但也不害怕的说道“不要担心，我们这一年也没得罪什么人，延安的官员也没有找过我们什么麻烦，我去看看，你在里屋待着。”正准备开门的他又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不过他们毕竟是红党，搞不好是看我们生意红火想要我们交出厂子搞公有制，这倒不是不可以。但股东的钱我是一定要为他们负责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放了点钱在厂后面大槐树底下，你自己取出来出国吧。”
他妻子连忙想抓住他。他却一把甩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了出来，对着唯一一个坐着的年轻人伸出手说道“抱歉，抱歉，鄙人正在写东西。怠慢了诸位，不知这位同志有什么贵干呢？”
那年轻人正是姜诚，姜诚笑道“甘叔叔，你叫我203就好，你认虞老板为长辈，那么就比我高一辈，我叫虞老板为老爷子，你看我这样叫你还合适吧？”
203？听着这个奇怪的名字，甘斗南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笑道“原来你也认识虞老板，那就是一家人了。不知道你这是？”
姜诚回头让李倩把他准备的东西拿出来，递给甘斗南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刚刚引进了一套最新的热水瓶生产线，我们想投资你们长城热水瓶厂，想办法让包括山西在内的整个边区都可以人手一只热水瓶。”
甘斗南听到是来谈合作的而不是要强抢，顿时放下心来说道“我自然是欢迎投资的，但我们厂的股本都是由各方筹资的，还有一部分是由当地的乡镇以地入股的方式的，如果是中央要投资的话，股份怎么算？而且这个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说的算的。我也要询问其他的股东。”
姜诚笑道“我知道现在长城厂一年可以生产出五万只热水瓶，但这还是太少，而且价格也太高，一支热水瓶居然要一块钱。我带来的热水瓶胆吹泡机可以使得五磅外瓶吹泡机速度达到58秒一圈，内胆的可以达到48秒一圈，一套机子一天就可以生产一千八百只热水瓶，一年产量可以高达65万，而我这里有十条，年产量可以达到六百万以上。其实即使没有你，有这些生产线，也可以基本垄断整个热水瓶市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甘斗南激动的站了起来说道“即使在开战前，全国56家厂全部加一起，产量也没有达到两百万一年，要知道热水瓶的成品率极低，我们长城是最有经验的厂子了，一百个玻璃料胚也只能生产出20个左右的成品，你一定没有算成品率，还有材料，原料的问题你怎么解决？工业不是你有机器就能搞起来的，从头到尾是一套生产链，玻璃厂、硝酸银厂、制碱厂都需要加大产量，他们跟得上么？”
姜诚笑道“甘先生不要激动么，我来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玻璃厂、硝酸银厂、制碱厂的增产也在我们的计划当中，而且我们的制造方法很多都有极大的创新，例如胚胎一次成型工艺、拉口工艺、测温工艺，不说别的，光这些技术的学习资料就重达三吨多，当然，这些生产线也不能全部放在长城，只能有一半，山西那边也要设厂，大概的情况我就先说道这里吧，我们先说说甘先生你愿不愿意我们来入股？”
甘斗南仿佛泄气的皮球一样说道“你们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技术，完全可以自行开厂，何必要我的长城呢？”
姜诚笑道“一是因为甘先生的长城的品牌价值值得我们去投资，二来也是因为你们这里有很多有经验的技术工人，我一直相信，机器是死的，工人才是活的，一套同样的机器，在不同的人手里发挥出来的效果是绝对不同的。”说着姜诚看向甘斗南说道“更加重要的是有甘叔叔这样有经验的管理者，我相信我们的长城一定可以真正的做大做强。”
甘斗南点点头说道“我会尽力去说服我的投资者的，你们要多少股份？”
姜诚拿出一张纸说道“这是我们的股权计划书，中央控股49%，但不干涉经营，只要求工厂完全按照我们的劳动法来保障工人权益，同时允许工会成立，工会中我们不会派人，完全由工人代表来担任，不过这些好像你们也已经开始做了，然后是工人控股30%，他们是工厂的真正主人，自然应该有大股份，再然后是当地政府和各个所在乡镇、村庄集体控股9%。然后是原来你们的投资者，控股11%，同时我们要求把利润的10%拿出来做慈善事业，你看怎么样？”
甘斗南有些不甘的说道“慈善事业我们不反对，但我们原来的股东是不是太少了？而且工人30%来怎么操作？以后进来的工人的股权怎么算？如果给，原来的工人一定不会乐意，如果不给，后面的工人也一定不会乐意。”
姜诚笑道“简单，这些钱并不是在哪一个人身上的，而且作为公共福利来支出，例如今年我们有一百个工人，利润一百万，这一百人分三十万，两百个工人就是两百人分三十万，当然了，我相信两百工人的时候，利润也不会还是一百万了。例外我建议在前期还是一半现金一半实物来发福利，一来可以援助其他工厂，二来也可以让别人看到我们厂子的效益，对工人阶级更加有利。我们现在产量可以增加百倍，你们即使只有原来一成的股权，价值也提高了十倍，并不亏的。”
甘斗南笑道“203你倒是一切都做好了打算了，是不是连产品设计你也有想法了？”
姜诚点点头说道“我们现在的热水瓶大都是竹壳的，我觉得可以变为铁壳的，一来结实耐用，二来也可以更好的保证原料，还有我们现在边区的年轻人较多，很多人在未来都是要结婚的，我们可以不可以把我们的热水瓶外表搞的喜庆一点？还有，我们的款式应该要多点，不能因为现在老百姓没的选择就忽视了老百姓的需要，一旦以后老百姓有选择的时候，就会把我们抛弃了。”
甘斗南点点头说道“我也是有这个想法的，好，我会立刻和我的几个投资者商量的。”
姜诚也站起来和甘斗南握了握手说道“我期待我们所有中国人都可以随时喝到热水的那一天。”
甘斗南也坚定的说道“你放心，这也是我们长城人一直以来的目标。”
出了甘斗南的家门，李倩问道“第三家了，已经快中午了，东家我们还要跑么？”
姜诚笑着摸了摸李倩的脑袋说道“那是当然的啦，主席说了，以后中央的股份中给我3%，我这可是给你赚嫁妆钱，再跑一家然后吃饭。”
“才...才不要什么嫁妆钱呢！！”李倩一把甩开姜诚的手羞道。
王勇在后面推了推巴顺，二人笑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姜诚摸了摸鼻子说道“好啦，继续下一家，后面是自行车了，没想到一个产业居然涉及这么多的人。”
而房间里的甘斗南看着计划书，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他急切的想去找到虞洽卿，了解这个神秘的203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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