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港口演讲
这二人分别是方君壁和曾仲鸣，是一对夫妻，方君壁便是方君瑛的妹妹。方君瑛死后，汪精卫一直觉得对她亏欠良多，对她的家人也特别好，而曾仲鸣也确实有几分才能，汪精卫便更加青眼有加，对他和对自己的儿子一样。
汪精卫帮二人把行李东西放下说道“好啊，你们来了，大家就都齐了，我看今天也不要在这里吃了，走，我们去外面吃法国菜去。”
陈公博不禁担心的说道“汪公，这外面我怕不安全啊。”
汪精卫无所谓的说道“我们外面到处都是法国的警察，这里又是法国的殖民地，就是日本人也不敢乱来，放心好了。”
一行人走出别墅，外面保护他们的法国警察听到他们要出去吃饭，也不阻拦汪精卫拉着曾仲鸣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坐到车上。
果然一路上安安全全，大家吃完饭回到住所，汪精卫还把自己的主卧让给了曾仲鸣夫妇，自己和陈璧君到客房休息。
深夜
在别墅外的几个法国警察一边闲聊一边看着空荡荡的公路，被命令来这里保护里面的黄种人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无趣至极的工作，虽然那个黄种人还是挺懂事的，给了不少的好处。
在角落里，三四个黑影飞快的贴着墙偷偷靠近了一个闭着眼睛打盹的法国警察。
一个黑影一挥手，他后面的黑影一步窜到那警察的身后，双手一转，那法国警察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晕过去了。
“怎么样？没有下杀手吧？”那黑影问道。
“放心吧，陈先生，要不还是我进去吧，我有经验啊。”那个黑影说道。
被称为陈先生的是军统四大金刚之一的陈恭澍，陈恭澍摇摇头说道“这退路才是最重要的，杀人什么时候不能杀？王鲁翘和唐英杰，你们两个进去。”
两个年轻的特工兴奋的手都有些颤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出任务就是这样的大买卖，二人点点头，一个当凳，一个翻墙，先进去的再把后面的拉上来，二人没用半分钟就都进入了别墅中。
“唐哥，你知道那个大汉奸的地方么？这里面好大啊，我有点晕。”王鲁翘有些紧张的说道。
唐英杰笑着指了指楼上说道“在那边，走。”
二人偷偷摸摸的钻进别墅的主卧，果然看到床上有二人互相拥抱着睡着正香。
“打！”唐英杰一声喊，二人一同开枪，“啪啪啪”十几发子弹瞬间打入到二人身体中，看着不停颤抖的尸体，二人破窗而出，一个翻滚再一个跳跃，飞快的翻到墙外。
墙外的陈恭澍了问道“怎么样？确定是杀了主卧的人吧？”
唐英杰坚定的点头说道“队长放心，虽然是第一次杀人，我也不认识汪精卫，但我保证是主卧，那房间我都研究透了。”
陈恭澍阴阴的笑了笑说道“那就好。我们撤吧。”
汪精卫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仿佛被打成蚂蜂窝的的两具尸体，死里逃生的庆幸和无比的恐惧一同涌上他的心头。
“蒋中介，一定是蒋中介！！”陈璧君恶狠狠的叫道“他想杀了汪先生，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汪精卫腿有些发抖，拼命的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嘴唇说道“我们该怎么办？是逃还是回去？”
陈公博叹了口气说道“如果真的是蒋中介干的，我们回去也是一死，我看我们也只有和日本人合作一条道路了，只希望日本人可以言而有信，遵守条约吧。”
汪精卫连连点头说道“对，对，你说的对，只要有日本人在，他蒋中介就伤害不了我们，我们就安全了。陈公，麻烦你了和日本人联系。我们愿意接受他们的条件，我想后天，不，明天就离开河内，搭他们的船去上海。”
陈公博看着外面的夜色，点点头说道“好，我现在就去。”
——上海
中西功吸了口凉气，11月的上海已经不再温暖了，港口的四周都布满了日本的军队和特工，一群穿着整齐的日本军官和上海名流在港口排着队等待着什么。一群中外记者在日军规定的线外不断的伸着脑袋，突然，一个人大叫道“来了，来了。”
中西功转身看去，只看到在两艘日本军舰的保护下，一艘日本邮轮慢慢的向港口驶来。
“汪精卫一来，支那人恐怕有一半都要投降了吧。”头山阁明站在旁边笑道。
中西功呵呵的笑道“即使不投降，恐怕也有不少人要保持中立了，支那人么，最爱内斗，现在给他们一个内斗的机会，一定会上钩的。”
汪精卫看着盛大的欢迎仪式，心情无比的舒畅，站在他旁边的陈璧君在走下邮轮的时候，被无数的闪光灯和鲜花淹没，简直要让她幸福的昏厥过去，心中暗道“对，就是这样的感觉，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太棒了，这就是第一夫人的感觉么？”
小矶国昭走上前，标准的30度鞠躬说道“汪先生，欢迎您来上海，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我们准备了一个宴会，请跟我来。”
汪精卫看到小矶国昭如此的恭敬，更加感觉志得意满，认为这次和谈一定会大获成功，自己果然走对了路，便对着小矶国昭说道“小矶将军，我看这里有这么多的记者，他们一定有很多的问题，不如让我说几句吧。”
小矶国昭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也好。”
汪精卫走到记者的前面，压了压手，记者慢慢安静了下来。
汪精卫年轻的时候极为俊朗，即使现在已经年到中年，形象气质也极佳，汪精卫大声的说道“各位，我就是汪精卫，我知道很多人有疑问，汪先生，你不是白党的副总裁么？怎么到这里来了？你是不是叛国了，哦，我明白了，你汪先生是要做汉奸对不对！”
听到汪精卫直接就把这句大家想说又不敢说的话说出来，所有人都震惊了，连小矶国昭都不明白这个汪精卫到底要说什么。
汪精卫继续说道“我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对的是什么呢？我的确要和日本人和谈，不对的是什么呢？和谈不是要做汉奸，而是要谋取和平，我们和日本人其实就像两家人，现在在打架，打架其实并不难，但谁先停下来说一句‘朋友，我们不打了，我们和好吧。’这才是最难得，而我汪精卫就是要做这样的一个人。”
汪精卫拿出一张手绢擦了擦嘴巴，继续说道“有人说和谈就是卖国，而先总理已经经常说和平救国。如果谈和就是汉奸****，那么总理也是汉奸****了？我们打了一年多，结果呢？一个是丢了半个中国，一个是烧了无数家园，然后丢的地方呢，很多都被红党抢去了，我可以说，抗战只有一条路——亡国，而不亡国也只有一条路，一条比抗战还要艰难的路——和平谈判。
诸位，其实我和蒋先生都在重庆大后方，那里还是很安全的，我是飞机打不到，大炮炸不着，如果我和蒋先生一样鼓吹抗日，我会活得很舒服，就算有一天重庆被占领了，我也可以去美国、欧洲逍遥自在，还可以博得一个民族英雄的称号，反而是在这里，我要时时刻刻担心我的生命安全，我是何苦来哉呢？你们恐怕不知道吧，我在河内就被刺杀了，我最好的一个朋友的妹妹和妹夫就牺牲在那里。
那么我为什么要冒着危险来到这里呢？我难道不怕我们的日本朋友囚禁我么？
因为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救中国！！有人又说，不是有德国、有苏联、有英法、有美国支持我们么？我们怎么会失败呢？”
说到这里，汪精卫呵呵的笑了两声大声喝道“笑话！！天大的笑话！！德国已经承认了满洲国，离中亲日之心谁人不知？英法封闭了苏联给我们武器船只的港口，苏联给我们一支枪就要给延安十只枪，苏联不是要帮我们，他们是要我们的国家变颜色！！
而且你们以为这些武器是不要钱的么？我不妨把秘密向大家公开一下，各位不要以为有钱就可以向民主国家买到军火。上次国联开会之后，我们拍电报派郭泰祺、顾维钧、王正廷三人向欧美各国接洽，结果并没有得到收获。有人告诉我们的外交官，说他们现在没有军火出售，等到三年以后，他们自己准备齐全了，再让一些给我们。这不是很好笑的回答吗？一年我们就丢了一半的国土，三年后，他们是想我们拿着枪到喜马拉雅山上打仗么？
罗斯福更是滑稽，他说他可以卖军火给我们，但是要现钱。我们的大使说：中国是个穷国呀，哪有金子呢？罗斯福说：没有金子，拿白银来好了。咳！白银不是钱吗？？”
汪精卫说道这里，捂住胸口说道“这就是我们的环境，我们中国被抛弃了，我们除了和谈外并无出路，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和谈之后，我们将不再天天担心炸弹掉到自己的头上，我们可以天天安居乐业，我们可以不送自己的男人和儿子上战场，我们可以再一次团结一致，努力发展，实现三民主义！实现中国复兴，谢谢大家。”
“哗哗哗”先是陈璧君等人和日本人，慢慢的一个接一个，所有人都鼓起了掌。中西功头上慢慢的滴下一滴汗水，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比十万日军更加恐怖，这个男人必须死，否则好不容易全国团结抗日的大局一定会被这个男人给破坏殆尽的。
——海虹口六三花园
汪精卫擦了擦嘴，点头对对面的小矶国昭和岩井英一、须贺彦次郎、中西功等人点头说道“感谢日本友人的款待，我看我们可以开始了。”
小矶国昭笑道“不需要休息几天么？”
汪精卫摇摇头说道“战争继续一天都是罪过，我看还是尽快吧。”
小矶国昭点点头说道“具体的谈判我就不参与了，由岩井英一先生全权负责。”
岩井英一站起来鞠躬说道“请和我来，我们在会议室准备好了茶水。”
会议室中，汪精卫和陈公博、周佛海一同坐下，中西功递给他们一份文件，汪精卫看着上面写着《日华新关系调整要纲》，慢慢的打开，却越看心里越凉。
“这...这是讹诈！！”汪精卫再也无法沉住气叫道。
岩井英一摇摇头说道“这哪里是讹诈呢？汪先生，这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决定，只要你愿意接受，我们会把华北自治政府、蒙疆联合自治政府、维新政府都取消，统一合并为你的新南京国民政府，如此大的让步怎么可以说我们的诚意不足呢？我们皇军用几十万条生命换得领土，现在只要你签一个字就全还给你们，这还不够么？”
汪精卫指着条约叫道“可是开始说好的两年内贵军撤离我国关内的条约呢？还有这个，贵国拥有在我国的军事驻屯权，可以驻扎在任何区域。同时对我国的铁道，航空，通行，水运等等享有指挥权和监督权。还有我们的军队必须配属贵国的监督和指导，并且把所有上空和资源开发权都让给贵国，这和投降又有什么区别？”
岩井英一嘿嘿的说道“当然，你也可以不签，不过汪先生，你要想好不签约的后果，我们大日本帝国还可以动员三百万部队，到时候，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而且，汪先生你想想，这条约么，都是可以变得，当年德国不也基本把所有东西都给了协约国么，但今天德国不是还是站起来了么，只要有和平，一切都有可能。”
汪精卫滴下一滴汗水，有气无力的说道“请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汪精卫一行刚回到自己的住所把事情一说，陶希圣就立刻说道“汪公，这个条约不能签啊，如果签订这样的卖国条约，必将成为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汪公您大可以宣布在上海养病或者离开中国。以您的的身份，就算日本人不同意您离开中国，却也无法强迫您继续工作。”
汪精卫打开窗户，吹着黄浦江的江风摇摇头说道“日本人说的对，我们收拾时局要从大处着想。从远处着想。这次中日条约的签订，不是计较一时的便利，不是计较一事的便宜，而是从中日两国永久亲睦，东亚永久和平着想。只要有和平，一切都有可能。”
陶希圣还想说什么，站在一边的高宗武拉住他摇了摇头。
陶希圣一甩隔壁，叹了口气，转身就上楼去了，高宗武连忙说道“汪先生不要生气，我去劝劝。”说完便也跟着上楼去了。
汪精卫对着陈公博说道“明天我们再争取一下，还不行就算了，不过这些不利于我们的条约必须以密约的形式保存，不能让别人知道。”
陈公博点点头表示明白。
汪精卫帮二人把行李东西放下说道“好啊，你们来了，大家就都齐了，我看今天也不要在这里吃了，走，我们去外面吃法国菜去。”
陈公博不禁担心的说道“汪公，这外面我怕不安全啊。”
汪精卫无所谓的说道“我们外面到处都是法国的警察，这里又是法国的殖民地，就是日本人也不敢乱来，放心好了。”
一行人走出别墅，外面保护他们的法国警察听到他们要出去吃饭，也不阻拦汪精卫拉着曾仲鸣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坐到车上。
果然一路上安安全全，大家吃完饭回到住所，汪精卫还把自己的主卧让给了曾仲鸣夫妇，自己和陈璧君到客房休息。
深夜
在别墅外的几个法国警察一边闲聊一边看着空荡荡的公路，被命令来这里保护里面的黄种人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无趣至极的工作，虽然那个黄种人还是挺懂事的，给了不少的好处。
在角落里，三四个黑影飞快的贴着墙偷偷靠近了一个闭着眼睛打盹的法国警察。
一个黑影一挥手，他后面的黑影一步窜到那警察的身后，双手一转，那法国警察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晕过去了。
“怎么样？没有下杀手吧？”那黑影问道。
“放心吧，陈先生，要不还是我进去吧，我有经验啊。”那个黑影说道。
被称为陈先生的是军统四大金刚之一的陈恭澍，陈恭澍摇摇头说道“这退路才是最重要的，杀人什么时候不能杀？王鲁翘和唐英杰，你们两个进去。”
两个年轻的特工兴奋的手都有些颤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出任务就是这样的大买卖，二人点点头，一个当凳，一个翻墙，先进去的再把后面的拉上来，二人没用半分钟就都进入了别墅中。
“唐哥，你知道那个大汉奸的地方么？这里面好大啊，我有点晕。”王鲁翘有些紧张的说道。
唐英杰笑着指了指楼上说道“在那边，走。”
二人偷偷摸摸的钻进别墅的主卧，果然看到床上有二人互相拥抱着睡着正香。
“打！”唐英杰一声喊，二人一同开枪，“啪啪啪”十几发子弹瞬间打入到二人身体中，看着不停颤抖的尸体，二人破窗而出，一个翻滚再一个跳跃，飞快的翻到墙外。
墙外的陈恭澍了问道“怎么样？确定是杀了主卧的人吧？”
唐英杰坚定的点头说道“队长放心，虽然是第一次杀人，我也不认识汪精卫，但我保证是主卧，那房间我都研究透了。”
陈恭澍阴阴的笑了笑说道“那就好。我们撤吧。”
汪精卫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仿佛被打成蚂蜂窝的的两具尸体，死里逃生的庆幸和无比的恐惧一同涌上他的心头。
“蒋中介，一定是蒋中介！！”陈璧君恶狠狠的叫道“他想杀了汪先生，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汪精卫腿有些发抖，拼命的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嘴唇说道“我们该怎么办？是逃还是回去？”
陈公博叹了口气说道“如果真的是蒋中介干的，我们回去也是一死，我看我们也只有和日本人合作一条道路了，只希望日本人可以言而有信，遵守条约吧。”
汪精卫连连点头说道“对，对，你说的对，只要有日本人在，他蒋中介就伤害不了我们，我们就安全了。陈公，麻烦你了和日本人联系。我们愿意接受他们的条件，我想后天，不，明天就离开河内，搭他们的船去上海。”
陈公博看着外面的夜色，点点头说道“好，我现在就去。”
——上海
中西功吸了口凉气，11月的上海已经不再温暖了，港口的四周都布满了日本的军队和特工，一群穿着整齐的日本军官和上海名流在港口排着队等待着什么。一群中外记者在日军规定的线外不断的伸着脑袋，突然，一个人大叫道“来了，来了。”
中西功转身看去，只看到在两艘日本军舰的保护下，一艘日本邮轮慢慢的向港口驶来。
“汪精卫一来，支那人恐怕有一半都要投降了吧。”头山阁明站在旁边笑道。
中西功呵呵的笑道“即使不投降，恐怕也有不少人要保持中立了，支那人么，最爱内斗，现在给他们一个内斗的机会，一定会上钩的。”
汪精卫看着盛大的欢迎仪式，心情无比的舒畅，站在他旁边的陈璧君在走下邮轮的时候，被无数的闪光灯和鲜花淹没，简直要让她幸福的昏厥过去，心中暗道“对，就是这样的感觉，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太棒了，这就是第一夫人的感觉么？”
小矶国昭走上前，标准的30度鞠躬说道“汪先生，欢迎您来上海，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我们准备了一个宴会，请跟我来。”
汪精卫看到小矶国昭如此的恭敬，更加感觉志得意满，认为这次和谈一定会大获成功，自己果然走对了路，便对着小矶国昭说道“小矶将军，我看这里有这么多的记者，他们一定有很多的问题，不如让我说几句吧。”
小矶国昭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也好。”
汪精卫走到记者的前面，压了压手，记者慢慢安静了下来。
汪精卫年轻的时候极为俊朗，即使现在已经年到中年，形象气质也极佳，汪精卫大声的说道“各位，我就是汪精卫，我知道很多人有疑问，汪先生，你不是白党的副总裁么？怎么到这里来了？你是不是叛国了，哦，我明白了，你汪先生是要做汉奸对不对！”
听到汪精卫直接就把这句大家想说又不敢说的话说出来，所有人都震惊了，连小矶国昭都不明白这个汪精卫到底要说什么。
汪精卫继续说道“我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对的是什么呢？我的确要和日本人和谈，不对的是什么呢？和谈不是要做汉奸，而是要谋取和平，我们和日本人其实就像两家人，现在在打架，打架其实并不难，但谁先停下来说一句‘朋友，我们不打了，我们和好吧。’这才是最难得，而我汪精卫就是要做这样的一个人。”
汪精卫拿出一张手绢擦了擦嘴巴，继续说道“有人说和谈就是卖国，而先总理已经经常说和平救国。如果谈和就是汉奸****，那么总理也是汉奸****了？我们打了一年多，结果呢？一个是丢了半个中国，一个是烧了无数家园，然后丢的地方呢，很多都被红党抢去了，我可以说，抗战只有一条路——亡国，而不亡国也只有一条路，一条比抗战还要艰难的路——和平谈判。
诸位，其实我和蒋先生都在重庆大后方，那里还是很安全的，我是飞机打不到，大炮炸不着，如果我和蒋先生一样鼓吹抗日，我会活得很舒服，就算有一天重庆被占领了，我也可以去美国、欧洲逍遥自在，还可以博得一个民族英雄的称号，反而是在这里，我要时时刻刻担心我的生命安全，我是何苦来哉呢？你们恐怕不知道吧，我在河内就被刺杀了，我最好的一个朋友的妹妹和妹夫就牺牲在那里。
那么我为什么要冒着危险来到这里呢？我难道不怕我们的日本朋友囚禁我么？
因为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救中国！！有人又说，不是有德国、有苏联、有英法、有美国支持我们么？我们怎么会失败呢？”
说到这里，汪精卫呵呵的笑了两声大声喝道“笑话！！天大的笑话！！德国已经承认了满洲国，离中亲日之心谁人不知？英法封闭了苏联给我们武器船只的港口，苏联给我们一支枪就要给延安十只枪，苏联不是要帮我们，他们是要我们的国家变颜色！！
而且你们以为这些武器是不要钱的么？我不妨把秘密向大家公开一下，各位不要以为有钱就可以向民主国家买到军火。上次国联开会之后，我们拍电报派郭泰祺、顾维钧、王正廷三人向欧美各国接洽，结果并没有得到收获。有人告诉我们的外交官，说他们现在没有军火出售，等到三年以后，他们自己准备齐全了，再让一些给我们。这不是很好笑的回答吗？一年我们就丢了一半的国土，三年后，他们是想我们拿着枪到喜马拉雅山上打仗么？
罗斯福更是滑稽，他说他可以卖军火给我们，但是要现钱。我们的大使说：中国是个穷国呀，哪有金子呢？罗斯福说：没有金子，拿白银来好了。咳！白银不是钱吗？？”
汪精卫说道这里，捂住胸口说道“这就是我们的环境，我们中国被抛弃了，我们除了和谈外并无出路，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和谈之后，我们将不再天天担心炸弹掉到自己的头上，我们可以天天安居乐业，我们可以不送自己的男人和儿子上战场，我们可以再一次团结一致，努力发展，实现三民主义！实现中国复兴，谢谢大家。”
“哗哗哗”先是陈璧君等人和日本人，慢慢的一个接一个，所有人都鼓起了掌。中西功头上慢慢的滴下一滴汗水，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比十万日军更加恐怖，这个男人必须死，否则好不容易全国团结抗日的大局一定会被这个男人给破坏殆尽的。
——海虹口六三花园
汪精卫擦了擦嘴，点头对对面的小矶国昭和岩井英一、须贺彦次郎、中西功等人点头说道“感谢日本友人的款待，我看我们可以开始了。”
小矶国昭笑道“不需要休息几天么？”
汪精卫摇摇头说道“战争继续一天都是罪过，我看还是尽快吧。”
小矶国昭点点头说道“具体的谈判我就不参与了，由岩井英一先生全权负责。”
岩井英一站起来鞠躬说道“请和我来，我们在会议室准备好了茶水。”
会议室中，汪精卫和陈公博、周佛海一同坐下，中西功递给他们一份文件，汪精卫看着上面写着《日华新关系调整要纲》，慢慢的打开，却越看心里越凉。
“这...这是讹诈！！”汪精卫再也无法沉住气叫道。
岩井英一摇摇头说道“这哪里是讹诈呢？汪先生，这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决定，只要你愿意接受，我们会把华北自治政府、蒙疆联合自治政府、维新政府都取消，统一合并为你的新南京国民政府，如此大的让步怎么可以说我们的诚意不足呢？我们皇军用几十万条生命换得领土，现在只要你签一个字就全还给你们，这还不够么？”
汪精卫指着条约叫道“可是开始说好的两年内贵军撤离我国关内的条约呢？还有这个，贵国拥有在我国的军事驻屯权，可以驻扎在任何区域。同时对我国的铁道，航空，通行，水运等等享有指挥权和监督权。还有我们的军队必须配属贵国的监督和指导，并且把所有上空和资源开发权都让给贵国，这和投降又有什么区别？”
岩井英一嘿嘿的说道“当然，你也可以不签，不过汪先生，你要想好不签约的后果，我们大日本帝国还可以动员三百万部队，到时候，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而且，汪先生你想想，这条约么，都是可以变得，当年德国不也基本把所有东西都给了协约国么，但今天德国不是还是站起来了么，只要有和平，一切都有可能。”
汪精卫滴下一滴汗水，有气无力的说道“请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汪精卫一行刚回到自己的住所把事情一说，陶希圣就立刻说道“汪公，这个条约不能签啊，如果签订这样的卖国条约，必将成为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汪公您大可以宣布在上海养病或者离开中国。以您的的身份，就算日本人不同意您离开中国，却也无法强迫您继续工作。”
汪精卫打开窗户，吹着黄浦江的江风摇摇头说道“日本人说的对，我们收拾时局要从大处着想。从远处着想。这次中日条约的签订，不是计较一时的便利，不是计较一事的便宜，而是从中日两国永久亲睦，东亚永久和平着想。只要有和平，一切都有可能。”
陶希圣还想说什么，站在一边的高宗武拉住他摇了摇头。
陶希圣一甩隔壁，叹了口气，转身就上楼去了，高宗武连忙说道“汪先生不要生气，我去劝劝。”说完便也跟着上楼去了。
汪精卫对着陈公博说道“明天我们再争取一下，还不行就算了，不过这些不利于我们的条约必须以密约的形式保存，不能让别人知道。”
陈公博点点头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