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后最头疼的事,这件事她要怎么解决!
    当夜,天空却是飘起了大雪,气温骤然转降。
    帐篷里,欧阳月与百里辰护拥着倒在临时驾起的床上,身上盖了两床被子,还有两人的斗篷等物。
    百里辰轻抚着欧阳月散落在床上黑如丝绸的秀发,说道:“你也太冒险了,想想我都有些后怕。”
    “当时我不答应姜萱又岂会罢休呢,再说我时候防备着,料想也不会出事的。”欧阳月笑道。
    “你又知道了,这种事哪有准,看到姜萱的那个样子,我就后怕。”百里辰一向不是胆小的人,但是看着姜萱的死相,他心中也无比害怕,若不是欧阳月机灵,若不是欧阳月有些自保的本事,一般的千金小姐,早不知道被姜萱与梅害成什么样子了。
    欧阳月眯着眼睛:“太后已经开始动手了,那梅便是冲着我来的。”
    “这个老太婆,总算舍得从伪装中出来了。”百里辰面上却有些阴冷,太后这些年要是没点手段,能在宫中无往不利吗,能掌控着皇后,借皇后之手对付那些宫中嫔妃与各皇子公主吗,若说皇后是一只凶狼,那太后就是一只蛰伏的老虎,凶狼不过是一时狠性,而这个等待机会要将你一击必杀的老虎才是最吓人的,因为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少耐心,而它又要什么时候动手。
    百里辰为欧阳月拢了拢秀发,这些年来他恨毒了皇后,只是当皇后被处死的时候,他心中隐隐中有一个想法,这太后才时真正狠毒之人,若想让他们安稳的生活,这太后或许是他们最大的阻碍啊!
    本来因为姜萱的事,这一场狩猎不可能进行下去了,明贤帝也准备第二天便动身回京,可谁知道当晚这里便下了一场雪,而且还是一场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到早上还飘着指甲大小的雪花,地面铺了重重一层银白色,在早晨的盈黄阳光归射下,泛出一层晶亮的美丽颜色。
    这景色是极美的,可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却不适宜出行的,更何况雪还没停下来,此时上下山的赶路极有可能遇到危险,明贤帝也不得不下令,暂且在此地休息,等雪停路面不太滑的时候再起程回京。
    好在这一次出行的以明贤帝太后为首,下有皇族各大臣世家的,出行的准备都很充分,再加上旁边就是猎场,食物方面倒也路够,只是这等待的时间却是有些磨人,而太后今日更是谁也不见,说是昨天回去后便病倒了。不少相熟的人互相窜着门子,讲的最多的正是昨天的大事,对于太后的行为也是议论纷纷的。
    甚至有些人已经在自行商讨着解决办法了,必竟若是真靠最后一步主动赔罪的法子,在大周中朝将损失不轻,大乾若是狮子大开口要上几座城池,先不说大周同不同意,有不少人家的铺子庄子都分散在外城之中,就算只送了一两座城池出去,他们的产业也会到影响,这直接影响到的就是家族利益了。
    李如霜一早起来,由着下人梳洗打扮了,坐着用了早膳便有些待不住了,其实她昨天也没怎么看,在那碎石路上,若非欧阳月及时出手阻止了姜萱手下的出手,怕是李如霜的下场与姜萱也差不了多少,想着姜萱的死相,李如霜也时不时后怕的睡不着。与其母说了一声,便要去找欧阳月,她还想问问接下来要怎么做,李如霜只是行为冲动,做事不喜欢思考罢了,但可不代表她是傻的,当时梅充当的角色,以太后之前的态度,她看的出来太后是有意针对欧阳月的。
    她是欧阳月的未来大嫂,早晚都是一家人,她自然不希望欧阳月有丝毫差错,她想总要先想想怎么对付太后才行,若是能暗中让林府损失更惨重一些,让太后没有精力管其它的,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李如霜正准备将这个计划告诉欧阳月,而欧阳月那边也正好传来消息请她过去。
    这狩猎扎营地方,是以明贤帝太后的帐篷为中心,由身份的尊贵由里到外分别安扎的,李如霜与总兵府的是在中段的有些中后段位置的两个帐篷,闲走时,她还有些关心的问道:“辰王妃昨天睡的可好。”
    那下人笑道:“劳烦李小姐胆心了,王妃睡的挺好,不过就是有些担忧李小姐,来时还念叨着呢,看着李小姐面色还好,奴婢也放心了。”
    李如霜淡淡笑着,只是突然间她面色一沉,突然伸手向前面的丫环出掌击去:“你不是月儿的丫环,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目的!”
    那丫环却是突然冷笑:“你随后就会知道了!”却是出手狠辣的向李如霜面门打来。
    另一方面欧阳月对冬雪道:“去请李小姐过来吧,我有些事要与她说说。”
    冬雪应声出去寻李如霜,然而来到兵部尚书的帐篷却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
    “咦,如霜之前不是被辰王府的下人叫出去了吗?辰王妃没见到她?”成氏一听面色也有些不好。
    冬雪面色大变,立即请身离开,飞奔向辰王府的帐篷:“王妃,李小姐之前被人请出去了,尚书夫人说那人是打着辰王府的名头,奴婢之前回来时已派人去寻了,现在还没有消息。”
    “啪!”欧阳月一听,手中端的着的茶突然按在了桌子上,面色有正欲爆发的怒涛之火!
    ☆、289,万丈悬崖(有话说必看)
    欧阳月面色阴沉,随即又停下来冷冷开口道:“加派人手调查,我去太后那里看看。”
    冬雪急道:“王妃不可啊,若是太后抓了李小姐,那最大的目的便是让王妃过去,您如此过去不正是着了她的道吗。”
    “太后若还没到老糊涂的程度,就不会在众人面前对我如何,不然她是自取灭亡。”现在太后正是被人指摘的时候,这时候她再出什么问题,那可真是咎由自取了。太后绝不敢在众人面前对欧阳月不利,否则就算她是太后,那也是找死的,害的大乾与大周两国国本动摇,现在还在这里内斗除去有大周第一将军靠山的妹妹,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
    她就不怕到时候轩辕朝华愤怒,起兵做乱吗,再傻的人也不会自伤如此的。
    冬雪还想劝什么,但是欧阳月此时已经起身离开了,她也只能作罢,叫人前去寻人,而她则跟上了欧阳月,欧阳月这一路上却是一连去了好几家的帐篷那,叫了不少人过来,其目的自然是去看太后了。
    所以来到太后帐篷这里时,欧阳月身后起码跟了十家的人,少说也有二十人,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过来,因为之前梅的事,便是太后手底下的下人见到这个么多也打怵,就怕她们这是来秋后算帐的:“劳烦通传一声,我等是来给太后请安的,听说太后身子骨不好,也正想来看看探病。”
    欧阳月语气十分亲和,这些下人听了,这才放下点心,便有一宫女前去请示,不一会战嬷嬷走出来,看到欧阳月站在前面,后头跟着那么多人,便是太后真的不舒服不想见都不行,这一下子撅了这么多人的面子,以前的太后不惧,现在却得思量下,更何况太后一直以来还要保持着那温慈的形象,这赶人的举动可不是好么好做的。
    战嬷嬷冷淡的看了眼欧阳月说道:“有劳辰王妃还有各府夫人小姐前来看望,太后很是感动,刚喝了药,此时正在帐篷里等着诸位呢。”
    这帐篷自然是不比自家的府里了,一般的帐篷进去后,都是视野开阔,全景皆可入眼,不过太后身份不同,进入帐篷一米左右的地方,设了一面四扇的绣寿菊花的屏风,一群人越过屏风这才看清帐篷的全景,左侧是一个大床,中间摆着桌椅,右侧还列了个简单的梳妆台,四下还摆着几盆或红或粉或白的梅花。
    欧阳月嘴角勾着抹淡淡的潮笑,外人只道太后性子慈和大度,谁知她却是个蛇心心肠的人,外人只道太后多年来不管朝政,又严于律已,可是光看看这帐篷里的摆设,谁又敢说太后简朴了,从细节才能看出东西来,如此讲究太后之奢怕是都在暗处的。
    “孙媳臣妇臣女给皇祖母太后娘娘请看,祝太后娘娘万福金安。”一进来,欧阳月等便矮身给太后见礼。
    太后半倒在床塌之上,面上有些白,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点头道:“都起来吧,你们都是好的,不过哀家没有什么事情,倒是让你们多跑一趟了。”
    欧阳月笑道:“看皇祖母说的,就算没有这事,孙媳等前来看望皇祖母也是应当的,更何况现在皇祖母重伤在身,我们更要尽些孝心不是。”欧阳月淡淡一笑,一点不在意太后面上变沉的表情道,“孙媳也知道皇祖母这是对昨天梅犯的大错伤心自责了,孙媳觉得这件事皇祖母大可不必自责,这一切还不都是梅自己的过错吗,她这与姜萱公主有矛盾,最后却是累到皇祖母,真是罪该万死的大罪啊,皇祖母还因为她得了病,真是她的罪过,这件事绝是饶不了她的。”
    战嬷嬷阴沉着脸道:“辰王妃倒真是孝顺太后娘娘,这事话也只有您敢说啊。”
    欧阳月竟然还认同的点点头:“其它的人都不是孙媳与皇祖母这个关系,自然不敢了,不是孙媳妇自夸,对于皇祖母的敬爱,怕是鲜少能有人比得的。所以孙媳一听到皇祖母病倒的消息,便心焦急躁的很,皇祖母啊这事即也不是您的错,您又何苦为了梅而劳累到自己的身体呢,到底只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早早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更好了,省得将来给皇祖母惹来更大的麻烦,皇祖母应该想开才是啊。”
    太后本来软软半倒在床塌之上,身子却猛的坐起来,原来微垂着装病的太后,此时眸子却是冰刀一样直射向欧阳月。
    欧阳月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些嘲讽的意味,那梅先不说怎么得罪上姜萱这等身份的,便是与姜萱有矛盾,本都不该还击闹成之后的大罪过来,她不该有这个胆子的。当然这件事不是没有人想继续追查下去,可是太后的身份必竟不同,若是再查到最后什么都查不出来,得罪了太后岂不是得不尝失吗,所以没人傻的提出来,这件事便算这么压下去了。
    当然明贤帝却是将这件事交到太后手上了,是出于什么,值得人深讨,而这案子太后也明白的想要不认账,至从梅被抓下后,她就没派任何人去见过,连问话都没有,摆明了放弃了。可是太后若真是无辜的话,又怎么会病呢,是真病还是假病这些人都不在乎,他们只知道,在这种时候太后病下来,岂不是有些作贼心虚吗。
    太后事本是因为怕这些人前来烦她,好让她想出更好的法子解决此事的,明贤帝当着那么多人将事情交给她去办,那就没有可能再另做它法的,她不想出个解决办法是别想好了,到时候林府受到重创,对她可没有任何好处。可是现在欧阳月却是巴巴带人前来,说是看望着她,但是明里暗里都是指责此时受伤有逃避责任的意思,实在让太后没脸。
    那些跟着前来说不上话的人,不时的双双对视,看着太后的样子也都意味深长。
    之前的事发生的突然,许多人虽是对太后品行有些怀疑,可是当然不敢肯定,也不敢说的太明白,今天欧阳月要去看望太后,这不正好是个由头让她们观望吗,是以得知之后,她们一个个急冲冲赶过来,其实大多还是有暗审的想法。其实她们谁又不清楚,在皇宫那地方能争斗活下来,最后尊来太后岂会是简单的人物,只是之前太后装的实在太好了,不少人已经选择性忘记了太后也正是这群争斗中脱颖而出的女人了,之前梅与亊萱的事情出来后,才让她们很是意外,心中还有着一种被欺骗的不舒服感觉。
    现在听了欧阳月的话,对太后更加有些不爽快了,这太后骗人的功夫还真是高明,将她们都当成傻子来耍了吧,恐怕在暗处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嘲笑她们两句吧,就算这些都是她们自己不细心没发现,可是在这时候她们也都将心中的不耍推到太后身上了。说的也是,人往往都是宽于待已、严于律人的,很少人能做到严行待已,宽以待人的。
    看着只是问候的话,可是在给太后拉仇恨呢,太后如何能不怒。
    太后盯着欧阳月冷笑:“还是老七媳妇懂得疼人,一大早便来看哀家了,这人年纪大了身子骨就是不好,哀家这些年来一直鲜少出宫,所以这周车劳顿的确实是伤人,再加上之前的事哀家也有些受惊,没想到就这么病倒了。”太后一脸无耐,看着那一脸苍老的样子,倒真似一瞬间老了几岁,又有心肠软的,对太后无限同情起来。
    欧阳月笑着坐在软塌上,轻轻握起太后的手道:“看皇祖母说的,您可是孙媳见过最年轻的祖母了,您这样貌说出去谁会以为您都是做曾祖的人了,都以为是哪家的漂亮婆婆呢,皇祖母定会长命百岁的,孙媳看着您脸色虽然差了点,但是气色还行。皇祖母啊,孙媳对这药理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一点,生病的人最主要就是放宽了心,只要将心放宽了,还怕什么呢,您说是不是呢,皇祖母。”
    这岂不又是暗自嘲笑,太后因为太过挂心,而累到自己,不说她是做贼心虚,怕也没人相信吧。
    今天欧阳月便逮住这个把柄,准备一直拿她来打太后事的脸了,太后面色变了变,面上又带着笑,只是那笑意根本不及眼底,反而那眸子盯着你还有种阴森的样子,后面的各府夫人小姐且自然是看不到,若是看到了,必要被这阴森的表情吓到了,更加认定心中的答应了。
    “哀家知道你是个孝顺的,你们都先出去吧,哀家有几句话与辰王妃说。”到底是亲戚,还有太后下令有谁敢不从的呢。
    众人退出身去,战嬷嬷送出去时不禁笑道:“这下雪路滑的,各位夫人小姐回去的路上还请小心。”
    其中一个夫人却笑道:“谢过战嬷嬷的提醒了。”
    战嬷嬷却有些不明所以,这些人说的好听,可是此时却都窝在太后帐篷外面不走,这是想做些什么,不禁道:“众位夫人小姐,这是……”
    “噢,没事,在这观观雪景罢了。”说着笑眯眯的四下张望,只是这太后与明贤帝的帐篷可是被四下包围保护的,周围全是帐篷,哪有什么好雪景可看,这分明就是个借口,战嬷嬷眸底冷了冷不再说话,却也没法子,身子有些冷却要呆在这里陪着不能失礼。
    帐篷里,太后却是冷笑的看着欧阳月:“哀家一直以来都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谢过皇祖母夸奖了,孙媳可不敢当。”众人一离开,两人面上也没再装那亲恭的样子,面色都淡了下来。
    “你聪明虽聪明,可是却不该与哀家为敌,今天还带着这些人来挤兑嘲笑哀家,这行为极为愚蠢可笑。”太后冷冷看着欧阳月,那眸底深不可测,换一个人被太后这样子盯着,都得脚底打颤,害怕的不能自己,只不过这些人里,却不会包括欧阳月。
    “皇祖母说的哪的话,当晚辈的打从心里崇拜您还来不及呢,哪里敢来挤兑嘲笑皇祖母了呢,皇祖母可不要再吓孙媳了,孙媳胆子小的很,怕回去就吓的病倒在床上起来不,以后都不敢前来给皇祖母请安了。”欧阳月说的惶恐,可是面上却是带着笑,满满的都是嘲笑。
    太后坐起身来,面上也没有了刚才的苍白,只是静静的凝看着欧阳月:“你确实是个聪明人,只不过唯一一件不聪明的事就是不懂得讨哀家欢心,反而与哀家做对,知道吗?”
    身后的冬雪此时搬来一个椅子放下,欧阳月缓缓落坐,落坐的姿态十分的周正,好似演示了无数次一般,十分优雅美丽,欧阳月突然道:“与您做对就是不聪明?呵呵,太后果然是霸气且霸道的很。”
    欧阳月的称呼转变,并没有让太后惊诧,她只是淡漠的看了眼欧阳月说道:“你现在才知道吗。”
    “是啊,本来早该知道的,只是我这个人是个念旧的,又不喜欢过多的怀疑别人,所以太后的本性如何,我也是最近才瞧出门道来的。太后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之一了,我这也不过才瞧出个门道来,您便开始出手不留情面了,只不过这主动害人的总是逃不过一个罪的,所以我侥幸躲过了,反倒是太后自将这麻烦招惹到身上,您说这是不是叫自食恶果,报应不爽呢?”欧阳月笑眯眯的看着太后。
    太后冷笑:“自食恶果?哀家在宫里争斗了多年,这种话是最无用的东西,哀家只知道要什么东西就要自己去争取,而在这个争取的过程里什么事情都能发生,这一次也只不过是失败,还不是完败,以后的争斗还多的是,你还怕没有机会尝尝输在哀家手下的滋味吗。”
    欧阳月摇摇头道:“说的很对,我还真是不想尝尝呢,倒是希望太后能品尝这其中的美妙滋味。”
    太冷闻言倒是不语了,欧阳月缓缓开口:“其实太后很是清楚我今天来是什么原因吧,我也配和的与您聊了这么多久了,现在能告诉我如霜的下落了吗,你将她怎么了。”
    太后挑眉:“李如霜?兵部尚书府的那个李如霜吗?你怎么知道哀家会知道。”
    欧阳月面色严肃:“明人不说暗话,太后便直话说吧,将她怎么了,太后不是个傻子相反很聪明,想要对付我,这如霜确实是其中一招,只不过却不是太聪明的法子,之前姜萱刚刚出事了,如霜若是再出事了,太后觉得您的名声能好的了吗?太后之位虽是尊贵非凡,可是却不是屹立不倒的,只是为了引我前来,太后需要这么做吗?”
    太后淡淡一笑:“你确实是十分聪明,不错,哀家是让人将她引走了,那又如何呢,你自信聪慧,便将她找出来吧。”太后微仰着头冷笑,“只不过哀家却劝你快些行动,这天寒地冻的,若是时候久了,那李如霜找出来,也会半死不活,不久后的轩辕朝华回来,迎娶的也只是个废人。”
    欧阳月面容冷冽,眸若寒霜,看着太后眸光幽幽,眸底仿似有一道道锋利的冰刀不断放射着,太后坐在那里,身上盖着棉被,却是似笑非笑盯着她:“怎么,还不去找人,再不去找,怕是没有机会了,现在来看你与她的友情也不过如此嘛。”
    欧阳月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太后,声音冷若冰雪:“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还拿朋友亲人威胁我,我这个人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别人敢欺、敢辱、敢害我,我必会十倍、百倍、千倍的讨回来的,你也要做好准备了,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对敌人手软,姜萱的结果说不定就是你的结果。”
    太后突然一惊:“你说的什么意思,你不会与姜萱的事有什么关系,是你害了她!”
    欧阳月冷笑:“错!害姜萱的是梅,这是世人皆看到的事实,我并没有出手,只是躲过而已,你不要说错了。太后,你知道吗,这世上最惨的事,就是思念想念争斗了一辈子,但是那个最想得到的东西,她到死都得不到,你呢……你又最想得到的是什么呢。”
    太后面色大变,却是闭唇不语,欧阳月手轻轻抚着唇角:“或许我猜的到,或许我没有猜的到,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以为当年你设计陷害,祖父的死就这么白白费掉了吗?你是聪明,而且为目的不择手断,还想过要背叛先皇,每一件件一桩桩下来,都会让你万劫不复。”
    太后冷笑:“可惜的是,你不会有证据的。”
    欧阳月轻叹一声:“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现在却是知道,你将会输在狂妄自大还有这个野心上,要不要打这个赌呢。”说完,欧阳月也不得太后说话,带着冬雪离开了。
    太后坐在床榻之上,却是面色阴沉,表情变来变去,胸口不断起浮,呼吸有些急促,欧阳月一离开那些夫人小姐自然也跟着走了,战嬷嬷此时进来,一愣,太后一向是很自律不凡的人,如此样子实在不常见。
    “太后……”
    太后眸子眯了眯:“这个欧阳月果然是个厉害角色,所以更加留不得她了,这一次必要她死在这里不可。”太后心中明显感觉到了欧阳月的极大威胁,尤其她离开前的那一番话,她是有着不小的野心,为了这个野心她费心经营了半辈子,她绝对要成功,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有一点点威胁之人,她都不可能错过。
    战嬷嬷却是一愣:“可是太后,姜萱刚刚出事了,若是再出什么事,怕是不好吧……”
    太后直摇头:“不行,哀家管不了这么许多了,先是解决了她,哀家才会安心,而之后的事哀家却没放在眼中,就算麻烦一点,却也不耽误。你去叫人前来,哀家有事要吩咐。”
    战嬷嬷心中犹豫,可是不敢不从。
    另一边,欧阳月刚一转身出了屏风,突然伸手戳向眼睛,而后拿着帕子微微挡着脸出来了,战嬷嬷一见矮身行了一礼便进去了,所以没看到欧阳月在一瞬间拿下的手帕,那双眼睛十分通红,一副刚刚哭过的样子,欧阳月肩微抖动了两下,见到外面这么多人却是一愣,忙拿手帕捂着脸,一副没料到这些人还没离开的模样。
    只是欧阳月这做法,当真是掩耳盗铃的,不少人都看以了她哭的眼睛通红的样子,原想她可能是因为担忧太后的病情才会哭,可是她这一挡却让人心中急办,这不可能。若只是因为担忧太后哭泣,那是孝道,这不是丢脸,反而是光荣的事,该值得宣扬的,可见她这遮遮掩掩的样子,显然不是那么回事,这辰王妃不是在太后那里受了什么委屈,又觉得在众人面前露出此态觉得丢脸吧?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这些人不禁疑惑,太后到底与辰王妃说了什么,能将人说的委屈痛苦啊。
    不少人又在想,之前辰王妃与太后说话的时候,太后面色似乎也不太好呢,难不成太后还将之前的事情赖到辰王妃身上了。昨天事发时,太后便像要抓住欧阳月当替死鬼的模样,太后难道与辰王妃有什么旧仇吗?或者说太后心肠如此恶毒吗,这种事换成太后或者还好说,明贤帝占着其母后,总不会将太后交出去随大乾随便处置,但换一个人却是不同了,这是必死的结果。
    那梅也是必死,只不过她的身份还不足以让大乾消气,若是换了辰王妃却是大大不同了,可是辰王妃何其无辜。
    当时虽然不少人为了保住自己不敢上前说真话,但都是有眼睛看的到了,那姜萱公主的死根本就是梅的过错,这么冤枉一个无辜的人,太后原来的仁德去哪了。还是说遇到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太后真正自私恶毒的一面才会露出来呢。
    三三两两互看一520小说些回去,将探听到这个消息告诉家里。
    在他们看来,若是太后仁名远播是真的,对她们有好处没坏处,若是生了这样恶毒的心性,还善于伪装多年没让人发现之人实在太过可怕了,像对辰王妃一样,这太后看来也是个喜欢秋后算帐的小人啊,当初说话的到底也算是得罪了太后,这可不能让她秋后算帐啊,到时候可就倒霉了。
    这一瞬间,三三两两的人都跑开了,欧阳月拿着手帕轻轻试了试,因为疼而自然滴落的泪水,她的眸子依旧还有些红,只是面上却带了丝淡淡的笑意:“如霜那边可有消息了。”
    “王妃,已经派出大半的人去寻了,兵部尚书那里也派人传了消息正在找呢,您说太后不是真拿李小姐开刀了吧?”冬雪皱着眉,若是如此,欧阳月也不好交待,李如霜还不止是她好友这么简单,而且还是她的未来嫂了,真出了事,对轩辕朝华这个哥哥,还有兵部尚书府都不好交待的,冬雪对此也分外的上心。
    欧阳月眸色骤然冰冷:“这个女人能做出什么事来,我都不意外,她心中有着无限的野心,为了这个野心,她可以牺牲掉周围的一切人事物的,包括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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