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同盟社领导者,不需要印那种东西!”贾道学争辩道。

    “那你又算什么人?怎么你的脚上也没有呢?”范婷儿踱到贾道学身边问道。

    “他不是同盟社成员!”贾仁毅忽然开口说道。

    “什么?”还没等赵天赐发问,他身后的那上些人先不愿意了,“贾先生,你不是说你儿子是副盟主吗?怎么可能不是社中之人?”

    贾仁毅哼了一声,“那又如何?”他斜视着高台上的赵天赐,“南朝小皇帝,老夫正告于你,我同盟社成员遍布天下,如若你识些时务,允我十六州自立为国,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每年朝贡也可考虑,否则你的江山必坐不安稳。”

    赵天赐哑然失笑道,“十六州?我才刚刚打下来一个瀛州,那十五州还在金人手里,你应该去和他们谈这个问题吧?”

    贾仁毅道,“想把金人赶走的是你们,与我等无关!”

    “无关?”赵天赐奇道,“你不是想独立吗?金人占着十六州,你们如何独立?”

    贾仁毅道,“我们可以等!”

    “等什么?”

    “等你们把金人赶走!”贾仁毅淡然道。

    赵天赐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至今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姓贾的,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凭什么我来赶跑金人,然后让你们独立呢?”

    贾仁毅不屑地说道,“无论是金人还是辽人,百姓愿服其教化,而南人却不行。”

    赵天赐脸色冷了下来,“姓贾的,你只需告诉我一件事,你到底是不是汉民?”

    “是又如何?”贾仁毅道,“你们不也同样是汉人?”

    赵天赐道,“好,我的理解是,你们是汉人,所以汉人统治你们不服,而外族来统治你们就可以,是不是?”

    贾仁毅顿了顿,“外族属异类,我们不与他们争一日之长短,但同为汉人,这皇帝吗,却是人人都做得的。”

    “好!好!好!”赵天赐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咬着牙根说道,“我也是汉人,但是我有汉骨,而你们所谓的狗屁同盟社,却是以贱为本,看来我想做个好人也不行了。”

    他把手一挥高声道,“残杀我手下亲兵的人,不论男女老幼,就地凌迟!”

    他一声令下,八色营兵们便一拥而上,每个人提起一个赤足的百姓扔到场中,然后便挥舞着钢刀围着他们旋转起来。

    这是改版后的剔骨刀法,这些士兵身法和手劲还没有达到应有的水平,所以真正剔骨刀法的威力和效果只显现了二成不到。但是那一刀刀下去,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斩得血肉模糊,这可不是谁都承受得了的。

    惨叫之声响成一片……

    一刻,两刻……

    惨叫之声渐渐小了下来,那几百个人全部变成了一堆堆看不出首尾的血肉,森森白骨顽强地挺立出来。

    “怎么样,姓贾的,你要不要也试一试?”范婷儿抓住贾仁毅的脖子问道。

    “哼!”贾仁毅眼角跳了跳,“我同盟社没有怕死之人!”

    “好!”赵天赐道,“贾道学,该你了!”

    “啊?”贾道学大惊失色,连连后退,“我不去!不要拉我!”

    “道学,一死而矣,有何可惧?”贾仁毅双目圆睁怒喝道。

    “爹!你说什么啊?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啊!”贾道学面色惨白,直勾勾地盯着一脸不屑的贾仁毅。

    “你如此缩首畏尾,真是丢尽了老夫的脸面,你不配做我的儿子!”贾仁毅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贾道学惨然一笑,猛然转过身去,从右边的人群中拉出一个二十几岁的白面书生,“爹,如果他们要杀的人是他,你还会不会这么淡定?”

    那个白面书生一把推开他怒道,“你疯了吗?拉我做什么?”同时一个颜色妖娆的中年女子抢了出来,一把拖过那白面书生,对贾道学怒吼道,“你是疯狗吗?拉扯我儿子做什么?”

    贾仁毅眼角一跳,喝道,“你这个逆子,不要胡乱攀扯无关人等!”

    “哈哈哈……”贾道学大笑起来,“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和她果然……果然……”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角的泪水却越来越多,下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有意思!

    赵天赐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场内的一切,他现在对这个所谓的同盟会越来越有兴趣了。

    沈明珠好象对这几个人的关系更感兴趣,她来到那个女子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白面书生,又回过头仔细看了看贾仁毅,“还别说,细看之下,还真有几分相象呢!你叫什么名字?”

    也许是被刚刚的血腥屠杀给吓着了,那白面书生一见她,吓得赶紧躲到那女人身后,缩着脖子不敢和她对视。

    “你别吓我儿子,他叫……席备明,是我的儿子。”

    沈明珠歪了歪头,“席备明,西贝明,贾明吧?”

    那个女人听到这两个字吓了一大跳,惊慌道,“不是贾明,他不姓贾!”

    贾仁毅哼道,“恐吓女人,胡乱猜疑,算什么正统?”

    范婷儿离他最近,嘿然道,“老东西,刚刚死了那么多人,你都没放一个屁,我们又没说杀她,你紧张个什么劲啊?”

    “我……我哪里紧张了?”贾仁毅面色一呆,向后退了一步。

    “好极了!”范婷儿来到沈明珠身边,伸手把那个“席备明”抓了过来,“我才不管你是贾明还是席备明,到了姑奶奶手中,你活不成啦!”

    那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作辑,“几位小姑奶奶,你们就饶了我儿子吧,他和那个狗屁社没关系啊!”

    “胡说!什么狗……,一派胡言!”贾仁毅怒喝道。

    “你给老娘闭嘴!”女人发疯般吼了回去,贾仁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扭过头去不理她。

    范婷儿却不管她,手上一用力便把席备明推倒在地,抽出钢刀架在他脖子上,“想死吗?”

    席备明全身颤抖,“我……我不想死!”

    “不想死就好,那我来问你,你娘和那个姓贾的老头子是什么关系?”范婷儿问道。

    “我……我不知道!”席备明颤抖着说道,裤子下面已经湿了一大片。

    范婷儿皱了皱眉头,“那个老头子有没有钻过你娘的被窝,你可要实话实说哟,否则……”

    “啊……这……有!”席备明脸色发白,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范婷儿放开吓得半死的席备明,来到贾仁毅身前,“老东西,看来你还挺有想法的,现在这两个人我要杀一个,你来告诉我,我该杀谁?”

    贾仁毅愣了一下,“你想杀谁就杀谁,不用来问我!”

    范婷儿还没说话,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却不依了,她蹭地跳了起来,扑到贾仁毅面前破口大骂,“你这个老不死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装清高,你自己的儿子不想要了吗?你连儿子都保护不了,还当的什么盟主,你怎么不去死!……”

    整个场上除了这个女人的怒吼,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贾仁毅也怒道,“你这个泼妇,上了他们的当了。你这么一吵,还有谁不知明儿和我们的关系,啊!”说着抬起手来狠狠地扇了那女人一巴掌。

    那女人被打得一愣,随即杀猪般嚎叫起来,“老娘跟你拼了!”说着一头撞进他怀里,两人同时滚翻在地,扭打起来。

    赵天赐也不让人制止,反而坐回到座位上,接过王珀递过来的茶水喝了起来。

    贾仁毅和那女人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撕打,脸上也被女人尖利的手指抓出了几道血沟,甚至她那一爪子下去,把他的眼皮也给抓破了,结果连眼睛也睁不开了。贾仁毅大怒,挥拳狠狠地在女人头上脸上砸了几下,女人嚎叫了几声,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贾仁毅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头发篷乱,满身灰土,脸上全是血痕,刚刚的孤傲气派荡然无存。

    “你杀了她?”范婷儿歪着头问道。

    “该死的贱妇,她早就该死了!”贾仁毅恨恨地说道。

    谁知那女人竟然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指着贾仁毅骂道,“姓贾的,你真给我下死的手啊?”她跪爬到范婷儿脚下哭诉道,“小姑奶奶,这个老王八不是个东西,我本是他把兄弟的老婆,嫁过来时被他看上了,入洞房时他灌醉了他兄弟,强占了我,那时就有了明儿。可是他……不但害死了他兄弟,对我们娘俩还不闻不问……”

    沈明珠插口问道,“可是看他的样子,好象很在乎你们两个啊!”

    “哼!”女人哼了一声道,“那是他发现贾道学是他老婆跟别人生的野种,才想起回头来找我们!”

    贾仁毅哼了一声,“胡说八道!”

    “哈哈哈……”赵天赐大笑起身,“好极了,原来同盟社的盟主是这样的人,很好,很好!明天的《新民报》可以上头条了。”

    贾仁毅当然不知道《新民报》是个什么东西,他正要说话,赵天赐摆了摆手说道,“姓贾的,你的名字还真没叫错。现在如果你愿意赴死,你手下的教众便都能活,朝廷不予追究,否则就只能他们死,而你和你的家人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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