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赐是什么人,见他们三人这副奇奇怪怪的样子,怎么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安远方,安远在,安远良,你们是想为国尽力吗?”赵天赐尽量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得客气一点。

    谁知这三人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同声道,“皇上,我们没想过!”

    赵天赐差点被他们三人气笑了,没想过会穿成这副模样?安远方说道,“皇上,臣听闻皇上身边有八色神兵,臣和弟弟愿为皇上凑足十全之数!”

    赵天赐点了点头,望向安远良,“安远良,我军中虽有女子,但都是主帅,没有女兵,你这副打扮是什么意思啊?”

    安远良把头一昂,“皇上,我安远良从来没想过当兵,我要当女帅!”

    赵天赐知道自己这是遇到奇葩之人了,也不和他们过多计较,只是交代他们事后单独来找自己,便匆匆了结了真定府之事,准备下一步行动了。

    而这三人也真的老老实实地站在赵天赐的帅帐外等了一天一夜,其实赵天赐忙着忙着就把这件事儿给忘了,直到他晚上出来方便时才看到鬼魅般站在远处的三个人影。

    把人家晒在那里一天没理,赵天赐感觉有点过意不去,便把他们三人叫进了帐中。

    经过一番奏对,赵天赐忽然发现,这三个人简直就是“奇才”,无论是说话还是想法均与现在的人相差很多,如果不都是一副呆萌样,他还真以为他们是穿越过来的呢。

    “安远方,军队划分旅团,你是从哪里想来的主意?”赵天赐好奇地问道。

    安远方自豪地昂首道,“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赵天赐暗自摇头,又问安远在,“两军作战,打的是钱粮,这又是谁教你的?”

    安远在也把头一扬,“也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赵天赐又摇了摇头,看向歪着小脑袋注视自己的安远良,“小姑娘,上阵杀敌的事,你就不怕吗?”

    安远良撇了撇嘴,“一群臭男人而矣,有什么可怕的,我一刀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赵天赐哑然失笑,“好,我暂且给你们一个机会,安远方,安远在,我把我的近卫军各拔给你们一万人马,半个月的时间,我来检视,如果一切安好,我便给你们扶了正位,还有安远良,我也给你一万人马,你们自己去带,如果半个月内没有起色,你们便回家去吧。”

    三人闻言大喜,美滋滋地领命离去了。

    赵天赐并不是闲着没事干,而是他手下的确缺少得力干将,除了八色营兵之外,手下还有三万人马直属自己调遣,可是他根本就不懂运兵之道,所以这三万人经常做一些类似收尾的“后勤”工作,时间一长,难免军中会有怨言。

    这下好了,这三个初生之犊“上任”的头一天,就惹了大麻烦,他们手下的士兵不仅不服管,而且还跟他们对着干了起来。

    这三人不但把各自手下的一万人划分成了旅团,打乱了原有的建制,而且还安排了一系列奇奇怪怪的训练科目,比如集体背忠字歌练手脚动作,这让赵天赐看了也不禁忍俊不止,那篇忠字歌完全就是狂拍他个人马屁的煽情文,不过既然答应了他们半个月为限,所以他强力阻止了士兵们的“上访”,让他们随意发挥去了。

    不过半个月后,这三人的确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惊喜”,经过他们三人的胡乱调教,这些大头兵们居然都有了“气场”,个个精神饱满不说,那目光中流露出来的神彩也与其它人马不同。

    三万人同声齐唱忠字歌,单凭这一点,就连八色营都自叹不如。赵天赐也最终给了他们一个正式的任命,三员安家虎将正式走马上任。

    由于安远良的模样实在是震不住人,所以赵天赐让红绫等人给她也做了一副面具,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用心,红绫等人一商量,便把之前用过的骷髅面具拿了出来,安远良反而非常喜欢,戴上去之后就再也没摘下来过。

    为什么说他们是安家三员虎将,这可是实打实的拼出来的。在休整完毕之后,赵天赐的大军便准备开拔,而安家三位近卫军帅主动要求打前站,也就是充当先锋的角色,赵天赐也想看看他们的本事,便同意了。

    于是这三人便把赵天赐的近卫亲军拉上了前线,安远方和安远在直奔定州去了,安远良则去了瀛州。为什么她一个女儿家带兵反而是一个人行动,那皆因她“不屑”于与那些臭男人为伍,所以自己带人去了瀛州。

    赵天赐非常在意这两地的战事,所以在他们出发后不久,也便带着八色营出发了。

    安远方和安远在兄弟二人到达定州后,连营盘也不打,直接就往城门上冲,把守卫在此地的金兵将领阿拉尔山看得目瞪口呆,宋军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了?

    撞破定州城的城门,可以说完全是靠人多,一万多人一齐撞过去,就是再强硬的结构也完蛋了,不但城门倒塌,就连周围的城墙也塌了一大片,于是定州城内展开了连续三天的大厮杀,等赵天赐带人赶到的时候,安远方和安远在已经在城头备好了酒筵,迎接小皇帝的到来了。

    守将阿拉尔山见城破,也只得带着部下逃出城去了。

    头戴骷髅面具的安远良并不满足于自己拉风,他把部下所有人全部配上了这种面具,一万多人刚一到达瀛州城下,就先把守城的金兵吓了个半死,他们还以为是地狱来人了呢!

    北普陀河横穿瀛州和莫州,在瀛州城下形成了一道深广的地下河,而安远良发现这个秘密之后,便先派了一千多熟悉水性的江南士兵潜了进去。随后她亲自阵前叫战,守城的金将完颜阿骨鲁见她是女子,顿起轻敌之心,带了十万人马便从城中杀了出来。

    就在阿骨鲁刚刚带兵出城,先前潜进河道中的宋兵便从里面杀掉了守城的金兵,把城门硬生生地砸了下来。

    这样一来,瀛州城等于没有了城门,安远良根本就不和阿骨鲁缠斗,绕过他的两万大军,直接杀进城里去了,而阿骨鲁反而成了城外之兵,坱内的守军在不知所措的情势之下,也学了定州的阿拉尔山,夺门而逃了。

    所以当赵天赐赶到瀛州城下时,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阿骨鲁带兵攻城骂阵,安远良反而高居城头,品茶赏景,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

    赵天赐的八色营兵一到,便把阿骨鲁包了饺子,安远良带人从城里杀出,十万人马虽然也跑了大多半人,但那也无关紧要了。

    而随后发生的事情却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安远良带人从城里杀出来后不久,城外的金兵虽然被灭了,可是城门竟然奇迹般地关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城里还有金兵吗?”赵天赐皱眉问道。

    安远良也急了,如此一来,她这几日的功夫可就白费了。“绝对不可能!我进城之后连杀了三日,城里的金兵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形成规模。”

    他们正在城下奇怪不已,城头上却出现了一群衣着各异的百姓,为首一个白面书生向下看了几眼高声喊道,“下面可是南朝的皇帝吗?”

    赵天赐听他说话十分不客气,寒声道,“你是金人还是宋人?”

    那人道,“在下贾道学,瀛州十万百姓推举本人来和南朝讲话。”

    “你有什么话说?”赵天赐问道。

    贾道学清了清嗓子,展开手中的一只卷轴高声念道,“瀛州十万百姓告南朝君主书,瀛州自古为法外之地,多次为番邦占据,黎民百姓深受其苦,如今金人败走,瀛州百姓向南朝皇帝声明,自此瀛州独立一方,不再接受任何人节制,请南朝君主明悉瀛州十万百姓为求独立之决心,如若不然,玉石俱燓,汝等只得空城焦土而矣!”

    赵天赐呆住了,这是玩的哪一出?

    闹独立?赵天赐咬了咬牙,“贾道学,金人占据瀛州有多久?”

    贾道学摇头晃脑地说道,“十年之久,之前被辽人所治,长达一百多年,所以我等与中原汉人已非一家,还请南朝皇帝成全我等自立为国之决心。”

    红绫跃马而出,高声叫道,“放你娘的狗臭屁!金人在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向金人宣读什么狗屁书?”

    贾道学见是一个女子,竟然出言如此粗鲁,不尽皱眉道,“中原人果然素质低下,我等断然不能归其所制!”

    赵天赐寒声道,“回答她的问题,否则我也认为你是在放狗臭屁!”他话音一落,身后暴起阵阵狂笑。

    “无耻!”贾道学脸色变了变,“金人重兵屯城,我等当然不能做此不明智之举了。”

    赵天赐道,“我大军虽然在城外,你们这么做依然不是明智之举。”

    贾道学道,“南朝皇帝,在瀛州右侧有一条通往北边的大路,可以不经此城,请你们从那里走吧。”

    “我要是不想走呢?”赵天赐感觉自己的耐性正在一点点消失。

    “不走?”贾道学向身后挥了挥手,几百名衣衫破烂的士兵被拖了过来,安远良一见顿时大怒,“你们敢扣押我的人?!”

    贾道学冷笑道,“你们若是不走,我们便先杀了这些人,然后与瀛州城共存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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