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动作利索地往旁边一抓,“嗤啦”一声就将自己一边的衣袖给撕下了一条,慕挽歌身子往金沙河俯冲而下,手中的布条在金沙河中一荡,布条上瞬间染上了金沙河特有的黄金之色。

    慕挽歌见此,嘴角一勾,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她身形如同一只灵巧的蝴蝶,上下翩飞,一个完美的疾冲,冲着那一枝独秀于金沙河中的艳红色花朵就猛冲而去。慕挽歌手掌上缠着被金沙河河水浸染过的布条,手指一曲,慕挽歌动利索地就朝着那在金沙河中摇曳生姿野萼花就抓了过去。

    就差一公分,马上就可以到手了。

    可就在这时,一阵疾风疾掠而来,卷起一丈高的金沙河河水,逼得慕挽歌身子当空一转,一下就被逼退了好几步。

    慕挽歌身子在空中凌空一翻一跃,脚尖疾点几下水面之上,荡开一层层的波纹,身形如同展翅的鸿鸟一般,轻盈地一跃就停在了岸边之上。

    金沙河掀起的万丈巨浪突然也平静了下来,“哗”的一声,掀起的水花一下冲卷在了岸边之上,打湿了岸边白玉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在水花渐渐停下来的时候,一道白衣卓绝的身影,在水雾蒙蒙中,挺直脊背立着。

    那身姿挺拔俊秀,虽然还未看清脸,可就看那一身的风骨身姿,就知道,来人绝非凡人。

    慕挽歌眼眸微眯,半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那人,待看清那人的脸时,慕挽歌惊得双眸微瞠,薄唇紧绷出一条冷硬的线。

    “歌儿,可真是多谢你了……”一道清泠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一般叮咚响起,虽然听来悦耳,可却让慕挽歌心中有些不舒服。

    “你……”慕挽歌双眸中翻卷起怒意,瞠着双眸瞪着对面之人,目光一转,目光凝聚在了对面之人手中拿着的那株艳红色地花朵之上,心口狠狠一缩。

    “把野萼花给我。”慕挽歌弯月般的眸子微微眯着,里面噙着凛凛的利光,看来已经是真的动了怒气,可慕挽歌却仍旧勉力维持着自己声线的稳定,努力平静地问到。

    “野萼花对我也有很大的用处,我,不可能给你。”来人正是北辰卿,今日,他仍旧穿着一袭式样简单大方的白衣,泼墨般的长发被一根羊脂玉簪简单束起,有些未被束起的碎发,散落在他的鬓旁,为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清冷如同谪仙的气质。

    虽然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可是,慕挽歌此刻,却是丝毫也欣赏不来的,他的美不但不能让她舒坦,反倒还让她有些心中微刺,自己当初就是被他这副模样给欺骗了。

    “不给?”慕挽歌蹙着眉头,耐着性子再次问了一遍,她不敢相信,这个与她而言至关重要的野萼花他都要同她抢!那个可是能够救骚蝴蝶性命的东西,无论怎样,就算是拼了她这条性命,她也绝对会夺过这朵唯一的野萼花,就算不惜和他撕破脸皮动手!

    “歌儿,你要其他的东西,我都可以让给你,可,唯独这个东西,不行……”北辰卿的话语之中也没有丝毫犹豫之意,眼底之间一片坚定之色,话语之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如此看来,那我是只有强抢了……”慕挽歌眼底寒意凛凛,嘴角也绷紧了几分,看向北辰卿的眼中,俱是一片冷意。

    “抢?”'北辰卿话语中带上了几分笑意,隐隐含着轻蔑不屑之意,一挑长眉,北辰卿碧海蓝天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盯向慕挽歌,声音平静无波,“歌儿,这世上,我最不想伤害之人,便是你,所以,你不要阻止我,你不要逼我……我不想伤害你……”北辰卿说着一双碧海蓝天般的眸子中,隐隐翻卷起了一丝丝异样的情绪。

    慕挽歌闻言,不知为何,唇间不可抑制地就溢出一声冷笑,声音中也带上了几分讥讽之意:“口口声声说着不伤害我,可,你做的哪件事不是在伤害我?杀了绿茵,抓走母妃,现在,又夺了这野萼花,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哪一件不是在伤害我?”慕挽歌的反问之中,带着让北辰卿自打自脸的难堪之意。

    北辰卿被慕挽歌这几句话噎得所有的话,一下全都吞回了腹中,紧绷着嘴角什么话也没有说。

    “怎么?现在无话可说了?”慕挽歌嘴角挑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面上的表情也寒凉了几分。

    北辰卿闻言,不怒反笑,说出的话也不知是气话,还是真的。

    “慕挽歌,你如果阻止我,就算是你,我也……”北辰卿说到这里眯起了眼眸,眼底深处冷光凛凛,拉长了语调极为缓慢地说到,“我也一样杀,了,你。”最后几个字,北辰卿特意加重了语气,里面的阴冷认真之意,让慕挽歌知道,他不是在说假话,他说的都是真的。

    “呵呵……”慕挽歌闻言,轻笑一声,话语中满是嘲讽之意,突然,那清脆的笑声戛然而止,慕挽歌敛尽了面上的笑意,面上恢复了一片肃然之意,双目冷冷地盯着北辰卿,语调也沉凝了几分,“既然如此,那我们免不了要兵戎相见。”

    慕挽歌说着斜眼瞥了一旁的花祭渊一眼,果然,他的面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身子也不停地抽搐着,只怕……是时日不多了,看来,她得抓紧一些才好。

    慕挽歌一想到这里,目光悠悠地看向北辰卿象牙玉般的手指中夹着的野萼花,不由得眼神一深。慕挽歌眼中闪过坚定之意,暗自调动内息,全部聚集于手掌心中,猛地几步疾冲上前,手掌带起一股凛凛厉风,冲着北辰卿就劈头盖脸的招呼了过去……

    北辰卿看见慕挽歌来势汹汹的攻击,眉目之间仍旧一片淡定从容之意,他优雅地一抬手,食指伸出,慕挽歌根本没有看出他是怎么动的,只见他手指如同搅动水波一般,轻轻搅动,然后,他身周的气流就如同水纹一般,圈圈荡开,振动空气发出“嗡嗡”的低鸣声。

    无形的气流如同利刃一般,轻轻一弹,慕挽歌只觉得利刃割身,让她痛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身子也被那一股巨力给震得弹飞了出去。

    慕挽歌在空中灵巧地一个腾空翻后,就落在了地面之上,可那股劲力还未卸去,一下就逼得慕挽歌在地上滑行了好几米远后,才堪堪止住自己滑行的趋势。

    慕挽歌心口一紧,眼底闪过不明的光芒。

    慕挽歌是知道北辰卿不简单,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般厉害的术法,完全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这个动作怎么这么眼熟?

    慕挽歌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底深邃了几分,在脑海中搜寻着一些事情。

    突然,脑海中有道灵光一闪,慕挽歌隐隐想到了什么。

    “你,是那日想要杀害花花的那黑衣人!”慕挽歌强忍住胸口的震荡之意,强行咽下喉头的那一口腥甜之意,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说到。

    北辰卿闻言,嘴角晕开一丝丝的笑意,声音中听不出来是什么意味,“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北辰卿说着面上神色肃然了几分,嘴角也绷紧了几分,“没错,当初那要取那小孩性命的人,正是我。”

    “那那个当初与我许下合作承诺的男人,也是你?”慕挽歌心口微微缩紧,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也是他吗?

    “是。”北辰卿倒是坦坦荡荡得很,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坦然地承认,“不仅如此,当初你和花祭渊的孩子滑胎,也是我……一手策划的。”北辰卿说到这里,嘴角竟然挑起了丝丝笑意,看得慕挽歌心头一痛。

    她和骚蝴蝶的孩子,原来也是他一手设计弄掉的?她不相信!当初,她明明是被一个黑衣人给刺中了胸口,骚蝴蝶选择救她,耽误了孩子出生的时间,才将孩子给憋死腹中的,怎么会……怎么会是他做得呢?她不相信,不相信那个曾经真心待她的人,会对她做出这般残忍的事情,她不相信!

    慕挽歌觉得眼睛酸胀得厉害,泪水似乎有些克制不住。

    “那个刺我一剑的黑衣人是……是你?”慕挽歌心口一阵剧痛,痛得她哭得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她怎么会相信,那个曾经一心一意念着她,为了她不惜与北辰傲天闹翻的他,怎么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不相信……

    慕挽歌抬眸看向北辰卿,以为他面上会有一丝一毫别的情绪变化,可是,她失望了……因为北辰卿面上绷得滴水不漏,根本让人看不出一丁点的情绪,那般嗯淡定从容,无情无欲,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已经看破一切的得道高僧一般镇定自若。

    慕挽歌心里一阵失望,他,怎么会是这么冷漠无情的人?

    无情到,让她害怕,让她不认识,这一刻,慕挽歌甚至宁愿,自己曾经没有认识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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