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

    满心担忧的邵玉应声归位,她依旧迷茫,来者如土匪,收不收钱都要打问号,这钱该如何收?

    她的手在键盘上顿了顿。

    这位收银员由于实在不确定是否以成本价出-售,于是便抬头征询意见:“卫哥,这……这些东西打几折合适呀?偿”

    妖精看出了邵玉的左右为难。

    “唉……还用说吗?”

    “端木游”摆出一副很无奈的身形,“生手就是烦心事多,你这姑娘真是业务不精。”

    “他”数落道:“开张头三天的所有商品都是赔本赚吆喝地做促销,标成本价出-售的东西自然是按标签上的特惠价结账,电脑里的正常售价不用管它,可不许搞错了!”

    收银员见风使舵,“是,我按成本价结算。”

    把原价活生生叫做成本价,优惠价!

    这缺德话也亏这位酒霸主说得出口!

    隔山观虎斗的纹身男“噗嗤噗嗤”憨笑不已。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投罗网的周末悻悻而又痛快地掏钱包出来。

    对于他而言,这位神灵不加价出-售商品给自己就算谢天谢地了,所谓的优惠他是想都不敢想,半点奢望都没有。

    “端木游”的话等于“他”一个人把得罪人的责任全都揽下,落得一身轻松的邵玉免去了心理负担。

    在这种接近砸店的场合下居然还能挣钱!

    百思不得其解的收银员微微一叹,糊里糊涂地腹笑着逐个扫描商品的条形码……

    这方结完账,将地面收拾干净的洋兄土弟已是前后着大包小包地过来,他们的面部表情依然不雅。

    因为……

    疼——该疼的地方还是继续在扎疼!

    肿——该平坦的部位居然肿了出来!

    疼痛源源不断,后劲十足,疼得人连心口都突突直涌超高点击率的阵痛。

    鼓鼓的袋子霸占了收银台的所有空隙,差点将收银员活埋了。

    邵玉首次面对如此大的购买量,她忙得面红耳赤,嘀嘀嘀嘀的扫描蜂鸣声不断,弄了老半天才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露出小半张俏脸来。

    “你好,请付两千三百二十五元七毛。”

    土弟掏空了钱包还差三元两毛。

    他苦涩道:“我没钱了,你看着价格差不多的帮我退掉一样吧。”

    在一旁监督的“端木游”道:“不用退,有多少是多少,难得朋友阔气,我也不能小气了不是,不足的钱算是折上折。”

    邵玉闪笑,“好的卫哥。”

    念念叨叨的“端木游”伸手准备拍拍人安慰,却把对方吓了一跳,直接满脸恐惧地逃开,丝毫不含糊。

    终于轮到扫描体积庞大的卫生巾,比起杂七杂八的零食这个就方便简单多了,分类数个数算总价就行。

    露出庐山真面目的收银员道:“你好,请付三千一百八十二元。”

    洋兄掏空了钱包还差二十余元。

    他转向“端木游”,鳖脸求助道:“我,我也没钱了,你看是不是也……”

    “当然……好说好说,你大方我哪能抠门?一样享受国民待遇,算折上折。”

    念念叨叨的“端木游”习惯性地伸手准备拍拍人安慰,照例把对方吓了个干净利落的狗跳墙!

    他连中国话也顾不及说了,直接“no!no!no!”地连连摆手示意自己身子板弱得慌,千万拍不得。

    只有脚步声而没有告别声。

    此四人无心客套,结完账便拎着重是不重,却如同逃难般大小的数袋商品包袱落荒而逃,他们身后留下了两列空荡荡的货架。

    一声疑问:“卫哥,你究竟使了什么计策呀?我一直纳闷他们怎么乖乖就范?”

    待这怒进来慌出去的人离开不久,邵玉猴惊猴惊地跑去门口张望了一阵,确认附近无人后才转身银铃大笑。

    因为对方没有回话,再起一声疑问:“卫哥,你究竟使了什么计策呀?借我四个脑袋也想不明白,到现在我还一直纳闷他们为啥把你的话奉为圣旨,乖乖就范?”

    “端木游”泛起坏色,压低声音解释道:“想要恶人听话有个最为简单有效的办法……那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武力镇-压就行。”

    “武力?”

    邵玉蹙目着挠头回忆细节,但她越回忆越是茫茫然,“可我没见你用了什么武力呀!”

    “呵呵,你当然见不着,因为我没用武力,一打四只有我被镇-压的份,压根没胜算,岂不是等于以卵击石,傻子才会用这招。”

    “那你……”

    “我自然是改弦易辙,用了比武力更高级的聪明方法。”

    “什么?”

    “智力。”

    “智力?”

    邵玉二次蹙目挠头回忆细节。

    但她越回忆越是晕晕然,“不过是说了几句寻寻常常的话而已,我也没见你用出了什么高深的智力呀!”

    堰塞湖的水位越涨越高,已经到了该泄去的时候。

    “端木游”呲声开闸道:“这不废话嘛……智力又不是有棱有角的实体东西,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哪能看见?”

    思维里海量的高压洪水瀑布般泄落,并肆意泛滥。

    邵玉知道自己上当了!

    她密集跺脚地娇嗔道:“好你个外交部新闻发言人,说了半天全是象声词,听着滔滔不绝,掷地有声,哲理横行,很像那么一回事,实际上等于什么也没说呀你!”

    听得门外熟悉的,越行越近的脚步声,孟赢溪暂时打住了后续准备泼出的玩笑。

    “你们俩咋又吵起来了?”

    风尘仆仆的邵刚踏声而入。

    “哥,你回来了!”

    “哎唷,邵刚,跑这一趟当真辛苦你了。”

    邵刚将包往收银台一搁,喘着粗气道:“说起来真是奇怪,只要我一不在你们俩就叮叮斗斗不消停,活像一对冤家。”

    “端木游”闷笑。

    邵玉嘟了嘟嘴,小声嘀咕着牢***。

    环顾二人过后,邵刚泛起青色。

    他螃蟹般出话钳道:“诶……我说你们前世是不是被包办婚姻的夫妻呀?上辈子没吵完架的遗憾这辈子补上。”

    “端木游”煞是开怀地大笑。

    邵玉略带嗲声地泼出一堆碎玻璃般的锋利话……

    “去去去,当我眼瞎了么?”

    “你看看他这人有什么好?”

    “要钱没钱,要人才没人才。”

    “他唯一凑合的就是那张能说会道的嘴。”

    “只可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谁上辈子会跟他做夫妻?”

    “就算被包办了我也必定悔婚,连夜爬窗户跳河里逃走。”

    这个玩笑话题显然戳到了邵玉大脑的敏感区,噗嗤笑毕,即便是玩笑她也刺猬地白眼连连看。

    上辈子被兄长嫁出去的人继续嗔道:“这家伙顶多算得上是上辈子的一个恶邻居,偷了他一个鸡蛋,居然投胎转世了还牢牢记着仇,死活要寻我算账。”

    被讥讽出满心欢喜的人妖妖雾雾地悦色回她……

    “厉害厉害,都转世了还能念起我是属狗的。”

    “万幸我嘴里长不出象牙来,要不然整张脸就见两根突兀的大牙,张嘴和闭嘴没啥区别,全都一个样,只剩下筷子粗的一个小口供吃喝。”

    一雌一雄两只蛤蟆鼓腮帮子。

    “嘴的实用尺寸越小,这烦心的事也就越多!”

    “你好比吃碗炸酱面,面条是吸进去了,可有滋有味的炸酱全堆积留在了嘴外边。”

    一雌一雄两只蛤蟆咕噜咕噜闷笑。

    打趣***跳……

    第一跳——(单足跳)

    “生活不便还得去找牙医处理不是……相信牙医在震惊之余一定无比苦恼,怎么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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