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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君尧墨眉一皱,心想,拒秋棠是柏路筝随驾众婢中性子最急躁的一个,说话也从来也没个准绳,但柏路筝和她们之间的情谊尤胜主仆,更似姐妹,秋棠应该不会拿柏路筝的健康来开玩笑才是!

    当下,宁君尧着急的问:“发生何事?如此惊慌?”

    宁君尧的话刚落,洛云袖也从屋里步了出来,疑惑的望向宁君尧和跪在地上的秋棠。..

    秋棠一看见洛云袖从屋里出来,眼神就变得愤怒和恨埋起来。

    “太子殿下没根秋棠和莲香上楼给太子妃解除误会,还急匆匆来了这里,太子妃得知后很生气也很伤心,便让莲香收拾包袱回相国府。可没想,等莲香收拾好包袱叫上大家准备一同回相国府的时候,太子妃突然喊肚子痛,还倒在了**上!奴婢出来这会,太子妃都快痛得不行了!太子殿下,你赶快回去看看太子妃吧!呜呜……万一……万一太子妃和肚子里的惺孙……呜呜……”

    秋棠说到最后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宁君尧早已脸色大变,霎时脚步如风的往东宫奔回。

    “太子殿下……”

    洛云袖在身后喊,她想叫宁君尧等等她,好一同前去为柏路筝诊察,可宁君尧走得太过急促,丝毫都没有听到她的叫唤。

    “你这个坏女人,我家太子殿下是你能肖想的么!我警告你,若是我家太子妃有个三长两短,我秋棠第一个饶不了你_……”

    秋棠冷哼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也往回冲。

    洛云袖愕然了片刻,等她咀嚼过来秋棠的话之后,便知道柏路筝和她的一众奴婢都误会了她和宁君尧。想着柏路筝因为这误会而受到伤害,洛云袖不由落下一声叹息,也拾步追了上去,心里则低声说着:“可千万别因为云袖而生出那些悲伤的事来!”

    御医院前,锦屏怎么都无法越过画眉的拦截,她的进攻一次又一次的被画眉防守了下来,眼看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再不快些找到御医前往东宫诊治,柏路筝和她腹中的孩儿怕是……

    锦屏不敢再往下想。

    想着刚才的所有进攻都因为太过急躁冲动露出了太多的破绽所致,锦屏顿时收敛了心神,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暂时放下这趟前来御医院的目的,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面前的对手——画眉身上来。

    画眉刚还疑惑锦屏为何突然停止了进攻,但她看清锦屏脸上的神色变化时,画眉的心一凛,知道锦屏即将要对她发起最后的一击,当下也敛气凝神,紧紧的盯着锦屏,全神贯注的迎接锦屏即将发起的进攻。

    锦屏一张脸冰寒,右手暗自凝气运掌,没等画眉,身形微动之间人已扑向画眉。

    这么快!

    画眉骤然惊惧,现在的锦屏的比起刚才来,简直是判若两日,身法、掌法迅若鬼魅,掌劲、气息凌厉汹涌。眨眼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掌风之中。

    “啊!”

    一声尖叫过后,画眉双手齐齐被锦屏凌厉的掌劲折断,人也被打得飞了出去,倒在五六步之外,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已然被锦屏打成重伤。

    “哼,自找苦吃!”

    锦屏对画眉抛以冷眼,随后飞身进了御医院。

    不多时,便领着惯常给柏路筝诊察的那个御医急急往东宫赶去。

    紫薇阁楼上,莲香、竹篙、墨兰都快急死了,莲香不停的为柏路筝拭去额上不断冒出的冷汗。

    竹篙和墨兰不时行到楼道口、窗口徘徊,察看锦屏和秋棠二人有没有回来。

    眼看,大半个时辰都快过去了,锦屏和秋棠都没有丝毫踪迹,屋里三婢简直急成热窝上的蚂蚁。

    “啊……好痛……呜……好痛呀……莲香,救救我啊!”

    柏路筝的痛呼声持续不断,但痛呼得太久,她的声音都开始变得衰弱下来。她的额头变成蘸水的海绵一般,接连的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嘴唇也因为疼痛而咬得发红甚至渗出丝丝血迹来。

    柏路筝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正在慢慢流失,腹部的痛楚自开始的刺痛转变成阵阵绞痛,一股暖流袭向胯间,又痛呼了一阵,柏路筝只觉头脑一阵晕眩,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太子妃,太子妃,你醒醒,醒醒,别吓莲香啊……”

    一直在**前照看柏路筝的莲香见柏路筝昏死过去,吓得失声呼喊起来。其他两婢见状,也飞快的跑到了**边。

    “太子妃,太子妃,你可不能丢下竹篙……”

    “太子妃,你怎么了?别吓墨兰……”

    三婢着急的哭喊声震动整个阁楼,柏路筝只觉脑里一片轰鸣,无数的声音如同巨大的罩钟一般向她覆盖而来,任她如何躲闪都无法躲闪开来。

    就在这时,宁君尧如天神般骤然降临在众婢身后。

    宁君尧尚未上到阁楼便已听到莲香等人的哭喊声,霎时慌了神,慌忙加快了脚步走了上来。

    “筝儿,我回来了,筝儿!”

    宁君尧远远的喊了起来。

    三婢一见宁君尧回来,登时如见救星,齐齐的退了开去,让宁君尧得以近前。

    “太子殿下,你快救救太子妃吧,她刚刚昏倒过去了!呜……”

    竹篙掩嘴哭泣。

    宁君尧已走到**边,双手用力的拥着柏路筝的双肩,目光焦灼的凝视着柏路筝紧闭的双眼。若他知道会有这样的变故,他就不去凝香居了。如今,柏路筝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唇泛血丝,浑身发冷,宁君尧心里涌过一阵阵不好的预感。

    宁君尧摇了摇头,用力的握紧柏路筝,缠身唤道:“筝儿,筝儿,你醒醒,醒醒啊!我回来了,我回来陪着你了,我发誓,我这一辈子都不再离开你!”

    柏路筝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宁君尧一颗心都揪得发紧,他沙哑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叫着:“筝儿,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筝儿,相信我!”

    宁君尧掀开被子,一把抓起柏路筝变得冰凉的小手,然后运动内息,欲将内息通过掌心传到柏路筝的体内。

    “殿下,万万不可!你身上有尸毒!”

    从楼道口疾驰而至的洛云袖骤眼望见宁君尧要为柏路筝传输内息,惊得心都快要跌出来了,想也没想就出言制止了他。

    洛云袖的声音传来,宁君尧浑身一颤,霎时回过神来。没错,他身体中了尸毒,若是将内息传给筝儿,那些尸毒也会传到筝儿的身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宁君尧内疚得说不出话来,着急的望着洛云袖显得那样的茫然无助。

    “云袖,救救筝儿,我求你了!”

    一句哀求自宁君尧的口中沙哑道出,屋里众婢都呆愣了包括洛云袖,这是众婢也是洛云袖第一次听见宁君尧开口救求人!

    洛云袖的心一钝,痛楚丝丝缕缕的闪过,她的心在低声的呐喊着:殿下为了太子妃开口求了我,若是此刻躺在**上的是我,他会否为了我而开口求别人呢?

    那一刻,洛云袖心里满满的都是这个疑问。若非柏路筝情况危急,她真想拉着宁君尧一番细问。

    洛云袖快步行到了**边,宁君尧已从**上站了起来,让出位置让洛云袖为柏路筝诊察。

    洛云袖不敢再作耽误,上前就从宁君尧手中接过柏路筝的手 ,先从掌心为柏路筝输送了一股内息,为她补充流失的气力,才开始为她把脉。

    把过脉象之后,洛云袖不由掀开了盖在柏路筝身上的被子,当她看到柏路筝两腿之间浸湿的血红时,顿然脸色大变。

    “已经开始下红了,快去准备热水9请太子殿下回避,云袖要马上为太子妃施针,晚了怕是腹中胎儿难保!”

    洛云袖声音急促。

    宁君尧惊得高呼:“什么!”

    “太子妃情况危险,迟了腹中胎儿难保!殿下,你先回避,云袖这就为太子妃施针9有,你们去给太子妃准备热水,留两个人在这里帮忙即可。”

    洛云袖说完,便已从袖中掏出一套针具,她快速的打开针具,从里面取出细长的针便要为柏路筝施行针灸。

    “云袖,一切拜托了,务必要确保筝儿安全。”

    宁君尧揪着一颗心,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柏路筝,转身退了出去。

    莲香、竹篙、墨兰三人则自动自觉的分了工,莲香下楼准备热水,竹篙、墨兰留在楼上协助洛云袖。

    洛云袖待宁君尧出去后,就命竹篙、墨兰解开了柏路筝的衣衫,将整个腹部都裸露出来。

    随后,洛云袖针起手落,开始在柏路筝腹部周围的各要穴进行施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洛云袖才一一收了针,又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分别从两个瓷瓶里面倒出一颗红色和一颗黑色的丹药,然后俯身为柏路筝服下。

    这时,莲香也端着一盘热水走了上来。

    “为她清理那些秽物吧!切记,这些天都不能让太子妃服食生冷的东西,凉的开水也不行,也不能让太子妃冻着!”

    莲香等人频频点头。

    “还有,这是归元丹,每日早晚给太子妃服食一颗。还有,每日晨起、晚间之际,阴阳气转换之际,若是太子妃身体发冷便弄个暖袋为太子妃保暖,万不可凉着了!”

    “是!”

    三婢异口同声的说。

    “嗯,我就先回去了。”

    洛云袖见莲香等人都已记下她的嘱托,便淡然的说道。

    “谢过凝香居士了!”

    在莲香的带头下,三人一同向洛云袖致谢。

    洛云袖微微的点了点头,便缓步欲要下楼,行了数步,却又停了下来,回身与秋棠等人说:“还有,云袖与你家殿下并非你们太子妃想象的那般,日后云袖定会向太子妃解释清楚,还望姐姐们为云袖代为转告!”

    洛云袖留下这话,转身淡然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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