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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路筝的话一落,秋棠和莲香二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异口同声的问:“放……放开他!”

    柏路筝重重的点了点头,秋棠和莲香对望了一眼,有些无奈。..

    “可是……太子妃,十皇子他……他想要对您动手!”

    秋棠有些不甘,在她心里,宁君宝肯定是在沐珂身边呆久了,才会恨意熊熊的见到柏路筝就想对柏路筝动手。现在,好不容易有人自动送上门来找教训,她才不乐意这么快松开。

    “没有什么可是,放开他!难道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停了吗?”

    柏路筝沉了脸,冲秋棠一声怒喝。

    莲香冲秋棠使了个眼色,二人同时放开了宁君宝。

    宁君宝本以为柏路筝肯定会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却没想到她竟这么快就放了他,这让他稍稍有些惊诧。

    “你走吧!”

    更让宁君宝惊讶的是柏路筝接下来的这一句话。

    “我们太子妃说了,让你走,你还站在这里干啥!”

    秋棠不满的冲着宁君宝嘀咕。

    “哼,走就走。但是我要告诉你,就算你今天放了我,我也不会对你有丝毫感激的!以后,你要是不小心落在我手中,我绝对不会对你心软!”

    宁君宝高高的扬起他好看的头颅,扬威似的对柏路筝宣示。

    柏路筝含笑的点了点头,说:“路筝自是明白。不过,路政有一句话要奉劝十皇子的。”

    “哼,我不要听!”宁君宝带气的丢下一句,转身便走。

    “公道自在人心,黑白自会分明。路筝希望,十皇子日后无论身处何方,都应该记住自己是大齐皇朝的皇子,一言一行皆是天下同龄之典范!”

    柏路筝的话在身后清晰传来,一一落入宁君宝的耳中,宁君宝说不出心中的感受,只加快了脚步,匆匆的消失在上林苑的尽头,

    柏路筝望着远去的瘦小身影,落下一声叹息。

    “是个好孩子,可千万别让沐珂给毁了!”

    “哼,我看他已经给沐珂毁了,竟然见了太子妃您就想动手,真是个徐蛋!”

    秋棠看不过去。

    “是呀,太子妃,这个十皇子对太子妃您的恨意可是重得很,日后,太子妃您要是再遇见他,可得当心一些!”

    莲香也担忧的补充。

    “我自有分寸,好了,出来已将半日,也该回去了!”

    柏路筝说罢,便转身往桃林外的小路走去。秋棠、莲香连连忙上前,一人搀扶,一人走在前面为柏路筝拨开垂下来的桃树枝桠。

    一路无事,三人不多时便回到东宫。

    入门,便看见竹篙和墨兰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

    “太子妃,您回来了!”

    柏路筝点了点头,任由众人簇拥着她行了进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查到什么眉目?”

    进了紫薇阁,柏路筝便问竹篙。秋棠和莲香则莫名其妙的向竹篙和墨兰望去。

    “回太子妃,经过奴婢的一番追问盘查,终于找着了将油倒在石阶上的凶手。”竹篙答道。

    “哦……”

    柏路筝有些诧异的望着竹篙。

    “嗯,不过,奴婢问她是受谁指使的,她死活不肯说!”竹篙继续说道。

    “没能查出她是那个宫的,受谁管的么?”

    柏路筝又问。

    竹篙摇了摇头,说:“我们查到的是,这个丫头才刚刚被内务府招进来,还没进行分配呢,哪里能知道她是属于哪个宫里的呀!”

    “不过,那丫头倒是说,若是能亲眼见到太子妃您,她就肯将事情全都告诉太子妃您!”

    竹篙突然记起那丫头被关进杂物房时嚷嚷的话来。

    柏路筝听了秋棠的汇报,略微沉吟了片时,便问那个丫头现在哪里。

    竹篙便说:“我们怕她溜走,所以关在后面的杂物间里。太子妃,要不,我们这就去带她上来给您看看。”

    柏路筝点了点头以示答应。

    于是,竹篙和墨兰就去带人,莲香好秋棠则望着走出了侧门的两人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不多时,竹篙和墨兰就一人一边的押着一个身形瘦削的丫头走了进来,那丫头一看到柏路筝就马上心虚的低下了头。

    柏路筝见她低了头,不禁好笑的想,还知道心虚,嗯,证明还不是太坏。那些罪大恶极死性不改的人,就算是犯了弥天大罪,都能镇定从容面不改色的!

    “见到太子妃,还不快快跪下!”

    竹篙冲着那婢女一声冷喝,那婢女敢情见到柏路筝都激动到忘记了要行礼,在竹篙这么一声吆喝下,都没能回过神来,直到竹篙伸脚在她膝盖后的脚窝处揣了一下, 那婢女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奴……奴婢叩……叩见太子妃娘娘!祝……祝太子妃娘娘如意吉祥!”

    那婢女这会倒回过神来了,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一边叩头行礼一边结结巴巴的问好。

    待那婢女停了嘴,柏路筝方才含笑的望着她,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要在凹儿亭的石阶上倒油呢?难道,你就这么……想让我摔倒么?”

    柏路筝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婢女的眼睛,没放过她眼里、脸上的丝毫表情。

    那婢女一听柏路筝问石阶倒油的事,一张脸顿时大惊失色,越发的砰砰砰的给柏路筝磕起头来。

    “奴……奴婢唤作芳冰,对……对不起,太子妃,奴婢真不知道太子妃您怀了身孕,要是知道您怀了身孕,奴婢打死也不会那样做的!呜呜……请……请太子妃饶命!奴婢才刚进宫,什么都不懂,主子……主子们说让我倒油就倒油了,我……奴……奴婢也不知道会是有人想害太子妃的呀!奴婢知……知道错了!请太子妃饶命,奴……奴婢家里还有娘亲,还有弟弟、妹妹,呜呜……”

    听了芳冰的话,柏路筝的脸色一暗,登时冷了声音:“要我饶了你也可以,但你要老实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是,奴婢一定会如实告诉太子妃的!但……但奴婢有一个请求。”芳冰怯怯的抬眼望向柏路筝。

    “什么请求,说吧!”柏路筝耐着性子问。

    “奴婢……奴婢想请太子妃下令,让她们都出去!”

    芳冰的目光自柏路筝身边的秋棠、莲香、墨兰、竹篙还有刚刚从外面进来没多久的锦屏身上一一扫过。在扫到锦屏身上时,芳冰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一阵紧缩,霎时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

    “哼,不想死就快点实话实说,你倒想得好,将我们都支开,一会好对我们太子妃下手是不是!”

    说话的是秋棠,通过刚才这芳冰的招供,秋棠已大致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秋棠真不敢相信,那些人竟然胆大包天,祸害柏路筝都祸害到门上来了,竟然连东宫里的凹儿亭都敢下油。

    如今,这叫芳冰的,非但没有老实交代,还想将大家都支开,这不摆明了一招未遂,又想来一招,想趁着她们出去的时候对柏路筝不利么!

    “如……如果太子妃不让她们出去,那……那奴婢宁死也不讲!”

    没想,秋棠的话一落,芳冰一扫方才的怯弱,无比坚决的望向柏路筝。柏路筝倒想到她的神情变化可以这么巨大,方才还怯弱得像一只被人抓住把柄的小老鼠,这会却有无比坚决得像头牛!

    沉吟了片刻,柏路筝挥了挥手,对屋里的众婢说:“你们都先出去吧!”

    “太子妃……”

    五婢纷纷喊道。

    柏路筝却坚决的摇了摇手,俯首不看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坚决的让她们先出去。

    五婢面面相觑,可柏路筝决定了的事,从来都不会随意改变的,只得一个接一个不甘的走了出去。

    “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动太子妃一根毫毛,小心我找到你家,将你的那些个弟弟妹妹娘亲什么的,一个一个都踩成肉酱。”秋棠走在最后,她刚往门外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揪着跪在地上的芳冰出言恐吓。

    直到看见芳冰被她的话吓得浑身一阵颤抖,连连叫着“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脸色陡然苍白如纸,差点都要昏倒过去,秋棠才略微安心的走了出去。

    五婢出去后,柏路筝便调转视线,直直的望着芳冰,冷声说:“她们都出去了,你可以说了么?”

    “呵呵,当然!”

    刚才还万分恐惧,无比怯弱的芳冰缓缓的抬起了头,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她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一撮一弄之间,轻轻松松,就已将绑着她双手的绳子挣脱了四五截。

    挣脱了绳子,芳冰讥讽的笑着说:“真是可笑,就凭这些破烂绳子还想捆住我芳冰!”

    话落,芳冰又邪笑的望着柏路筝说:“柏路筝,你现在喊还来得及,你要不要喊喊试试!”

    柏路筝却淡然的回了她一个定从容笑容,她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也没有丝毫恐惧,仿佛早已知晓众人出去之后,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形。

    “哦!太子妃真是胆识过人呀,比那些侧妃贵妾什么的强多了,都死到临头了,还能如此淡定!”

    芳冰已然走到柏路筝的面前,她缓缓的朝着柏路筝的脖子伸出了手,张手如钳钳向柏路筝的皓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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