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鬘靠着自家无法无相,意动法随的道行,制住秦渊。.. .t.不由地心中大悦。但见秦渊不为自家言语所动,不由地更为欣赏起秦渊的定性来。他面色诡异,冷冷道:“也许这些人在你心中都是过眼云烟,但那位灵儿姑娘是否也是如此呢?”

    秦渊微微皱眉,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仿佛只当眼前的刺鬘为虚无。刺鬘不免隐隐动怒,厉声道:“莫要不识抬举!”

    秦渊却是不顾他那即将发作的雷霆震怒,静静一笑道:“刺鬘,你未免高兴地太早了。”

    只见他身形猛然一纵,那束缚在他周身的时间法则顿时纷纷溃散。一道星河应运而生,狠狠地砸向跟前的刺鬘。刺鬘也算谨慎,他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待见秦渊挣脱了时间法则的约束,那护在左右的重重法则顿时发作,化作一道道坚韧的屏障,将秦渊催造出来的那道星河挡住,不断削弱其威势。

    秦渊冷冷一笑,似是成竹在胸,定可以拿下刺鬘。只见他兜转星河,催得那星辰碎裂,爆发出更为猛然的法力。无穷法则被击溃,而又再次凝结。刺鬘略显狼狈,但一身法力源源不断,故而也不悚惧。只是看秦渊那势头,一时半会怕也不会法力衰减。刺鬘微微恼怒,他只当先前秦渊已然法力不济,哪里知道那只不过是秦渊的一个幌子。幸好他自家未雨绸缪,否则生生经受秦渊那道星河一击,还不知生死如何。

    他嘶吼一声,却见那道星河陡然间暴涨,瞬间就扑到了身前。他避之不及,只得将身躯再次挪移。却是突然间身躯一滞,竟是被一股巍巍大势压制住,饶是他连忙御力挣脱,也稍稍迟了一步。

    那星河落下,无数星辰相互交错,使那其中的巨大压力足以碾碎任何的法则。而刺鬘躲让不及,被这星河砸中,瞬间就落入到了星辰之力的控制中。

    刺鬘浑身一惊,他忙要再次凝结法力,催生出护体的法则来,却是赫然发觉自家所处的这方空间无处不被那萧悍的星辰之力覆盖。饶是他勉强结出一两道法则来,便又顷刻间被碾得粉碎。

    他心中大骇,原本他靠着掌控这方世界的法力,虽是难以制住秦渊,但绝不会被秦渊伤及。可万万想不到的是,就在他要挪移身躯的那一刹那,他竟是受到了无穷无尽的浑厚之力压制。那是来自星辰的威力,星域控制在那一刻陡然施展,只让刺鬘四周的法则皆然溃散,再也无法庇佑他半分。

    秦渊凌空虚立,身形在这茫茫星辰之中凝结,他静静地看向刺鬘,依旧不带有任何的表情,道:“蝼蚁,蚂蚱,你说得太多了!”

    刺鬘听罢,脸庞不由地抽搐。只见他消瘦的面容微微发青,却是怒火攻心,怒不可发。他朝着秦渊看去,冷冷道:“你以为你赢了吗?我虽然被你摄入这星河之中,无法凝结法力,但你可知这星河之外,那些法则依旧受我控制。”他猛然指向各部族那茫茫弟子,猖狂道:“我定让他们生不如死!”

    秦渊瞳孔陡然缩小,浑身一悸,却见那茫茫大军周围的空间依然扭转,顿时化为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

    “那是直通地狱的深渊,十八层地狱的煎熬,你可知道那滋味!”刺鬘狰狞道,已是御使着那方天地的法则。

    “住手!”秦渊一个飞扑上前,只将那星辰之力重重压向刺鬘,令得他难以喘息。

    刺鬘却是丝毫也不在意,猖狂地笑道:“哈哈哈哈,要怨就怨你吧!”

    秦渊不由地瞪大了双眼,他深知靠着暴力强迫是绝然不能使刺鬘放过那些不周山弟子,唯一的法子就是将其直接击杀。但那法则已然发作,便是击杀了刺鬘,也来不及了。

    秦渊心中大急,他眼中掠过那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倘若他们都这么死去,自家便是如何都无法安心。

    正当他手足无措,急不可耐时,那茫茫大军之处却是焕发出一层轻柔的光晕来。

    那柔光轻荡,在那数万人周围结出了无数的符咒来,化作一张巨大的,生生将那压迫上来的空间挡住。那些符咒微微游动,似乎其蕴含的法力微乎其微,在那压迫而来的空间面前不断碎裂。但奇妙的是,那无数符咒好似源源不绝,碎裂了一朵,便有着另一朵替来。而四周的空间虽是不断压上,但在那张若隐若现的巨面前,却是连一步也逼近不得。

    刺鬘目瞪口呆,只觉一股看似柔弱但实际上却远远压过自家一筹的法力生生将自家催造出来的世界法则阻挡在外。他略显失望,呆滞地看着那层柔光笼罩的巨,不由地叹了一声,“没想到连他也来了!”

    秦渊亦是震惊异常,但好在悲剧终是被阻住。他也不去多想那到底是何人所为,只看向刺鬘。他再也不会给刺鬘这样的机会,至少适才的绝望他再也不想尝试。星河扭转,无数星辰在这一刻碎裂,化作无穷无尽的星辰之力,龙卷风般地涌向刺鬘。

    刺鬘微微狞笑,不经意间掠过一丝苍凉,似乎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懂得生命的珍贵。

    秦渊面露狠色,欲想亲眼看着刺鬘被撕成碎末。就在这时,一道光幕坠下,柔和似水,但又无穷无尽。那光幕轻轻兜转,便将秦渊那道星河散去,无数星辰之力饶是无论多么的充沛,亦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渊微微骇然,他深知这道光幕绝不简单,只定睛看去。却见那光幕逝去,现出一位男子来。这男子眉目硬朗,但又有着三分清秀,鼻梁挺拔如昆仑,嘴唇微启似吞吐,那不凡气息,饶是秦渊也不禁自行惭愧。再看他一身白袍,绣着稀稀疏疏的青色花朵,说不出的淡雅,道不出的高贵。

    这男子现身,那原本激荡的气息全然逝去,仿佛这一刻世界停滞了所有的运作,只剩下那高大的身影,震慑着世人的心神。

    乐炙、牛铜二人见到那男子,连忙迎上,拜倒道:“诛天大人!”

    原来这男子正是诛天,他也不应乐炙、牛铜二人,只静静地看向秦渊,道:“你就是秦渊?”

    秦渊微微一愣,诛天的眼神虽是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威势早已令得凡人无法自出。若不是秦渊有着虚静大成的道行,只怕心智大乱,连诛天问些什么都不知晓。他避开诛天的眼神,应道:“正是,你就是诛天?”

    秦渊不卑不亢,竟也直呼诛天的名讳,倒是令得乐炙、牛铜二人颇为心惊。

    但诛天似乎并不计较,只缓缓点头道:“果然不凡,便是当年的蚩尤也不如你!”

    “也正因为这样,蚩尤神才会惨遭你们的毒手!”秦渊依旧不退却,将心中的愤怒宣泄出来。

    诛天微微一笑,道:“蚩尤是死并非你知道的那般简单。”他一句带过,便也不再提及,只看向那茫茫不周山诸部落弟子,道:“蛇娲,我劝你一句,这不周山的浑水你还是莫要掺和的好,否则天邪那里,定不让你好过!”

    秦渊不由地一惊,蛇娲乃是传说之中的阵法之祖,亦是九霄天天神,难道他也在这里,莫非就是他救下了众人。秦渊一阵惊愕,只看向那些弟子聚集的方向。

    只见那柔光浮动,隐隐幻化出一个虚影来,只对着诛天道:“果然凭着这个分身难以躲过你的眼睛呀。我也是受人之托,至于天邪怎么看,我可管不着!只是,我比较疑惑,你素来与天邪不和,为何这次竟是会派出手下相助?”

    诛天目光微微凝聚,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你我都有着相同的打算,否则我谅你也不会冒着大不韪与天邪作对!只是你若再搅局下去,只怕机缘没有等到,自身可就难保了。”

    蛇娲不屑地一笑,道:“罢了,这浑水我也趟够了,你既然也来到不周山,这里我便不久留了。”他说吧,也不与诛天招呼,只将那身形一纵,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大军周围的柔光落下,倒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蛇娲从未出现过一般。而茫茫人群,一个个都呆若木鸡,只有云若翻一人心生惆怅,,若有所失。

    诛天依旧不动声色地笑着,似乎蛇娲的离去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秦渊,可卖我一个薄面,饶恕了刺鬘一回?”诛天突然问道,甚为谦逊。

    秦渊不由地一怔,他茫然地看向诛天,道:“以你的法力,想要救他我是绝然拦不住。你又何必问我?”

    诛天点了点头,道:“他虽然叛出,但终究是我部下,就算是我为他致歉。”他顿了下,对着秦渊道:“秦渊,你这一身道行却是走了不同寻常的道路,九霄天之中不知有多少人在看着你。但你切不可妄为,不要以为可以制住刺鬘,就能横行无忌。要知道刺鬘法力不济,虽是无相之境,但却未真正地发挥出无相之境的威力来。待你遇到玄雨时,莫要掉以轻心便是!”

    秦渊应了声,道:“多谢提点!”但他心中却是甚为疑惑,诛天到底有着什么居心,为何如此善意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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