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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梨道人本身就是一个传说!”秦渊却是叹道,他看了眼虢竹,道:“血梨道人既是真实,那血琥珀也绝非空穴来风。 (.. m)”

    虢竹一惊,看向秦渊,只见他一脸不可思议,道:“你是说,血琥珀真的存在!”

    秦渊点了点头,应道:“我也只是猜想,但即便伊舟没有血琥珀,他亦有着其他的变通之法。否则,他如此兴师动众,且不是白白忙活。”

    虢竹听罢,也没有了说辞。虽然他心中十分地不愿相信血琥珀的存在,亦或是说他心中正在莫名地抵御。那血琥珀若真个落入到了伊舟的手中,只怕是不周山的浩劫就为时不远了。他茫然地看向远处,那血海之中,沸腾的气泡炸裂开来,让一具具灵魂在其嘶鸣。

    他突然回头,惊异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秦渊一怔,见他现出了些许兴奋,忙道:“你察觉到了什么?”

    虢竹猛然点头,道:“噬灵族的这场动乱,不仅仅是抓人而已。我察觉到伊舟暗自派出了不少的爪牙,四处打探,像是寻觅某种东西。现在想来,定是为了血琥珀!”

    秦渊听罢,也不由地一喜。他忙道:“这么说来,血琥珀还没有落到他的手中。”

    虢竹应了声道:“血梨道人倘若道法真的到了道清之上,他所炼化出来的血琥珀定然不会随意从主。血梨道人虽是血祭之术的开创之人,但却没有伊舟这般的险恶用心。他要将自家法力传承,定会是冥冥之中被他选中之人。”

    秦渊一听,也觉得甚为有理。但凡开了灵识的宝物,便会自行择主,却不会因为被他人制住,就妥协顺从。血梨道人虽并未能够勘破大千,但至少也是当年的傲视天下之辈,他既然留下了血琥珀,就不会让它轻易落入到了贼人手中。

    他看向虢竹,略微思索道:“蜃穴在何处?”

    “蜃穴!”虢竹一愣,道:“我险些就忘了这茬。蜃穴却是在这洞穴之中,但我亦是没有见过。噬灵族中,也只有掌门一人可以步入这洞穴。”

    “伊舟既然选择了此处作为开启血祭之术的道场,定是要借助蜃穴之力。”秦渊叹息一声,“想必你也知晓,恶魁便是血梨道人靠着蜃穴积蓄的浑厚天地灵力才炼化了出来。”

    “正是!”虢竹这才一惊,道:“当年恶魁横行不周山,无数黎民被夺去了性命。若是这一迟数再现,便是我噬灵族世世代代都无法弥补的罪过了。”

    秦渊点了点头,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至于罪过那要看能够挺过了这次的难关了。只是我奇怪的是,为何在这洞穴之中,我感觉不到蜃穴的任何气息。”

    秦渊说罢,又将法力延伸,只是他忌于那股强大的气息,只能将自家灵识触及那血海的底部,就不敢再贸然探查。但无论他如何细查,那天地灵气的迹象竟是一点也不存在。

    他不解地看向虢竹,道:“想必蜃穴已经被人用法力封印,看来我们得快些行事了。”他顿了下,继续道:“既然伊舟没有获得血琥珀,那我们抢先一步取得,就可以有一份筹码在手中。”

    虢竹心中亦是如此打算,他应道:“确是如此,倘若血梨道人冥冥之中对此劫难有所先觉,定会给我们留下了线索来。”

    秦渊点了点头,道:“你对血梨道人知晓究竟有多少,可知道那血琥珀有可能藏在哪里?”

    虢竹却是犯上难来,他摇头道:“我也只是听父亲略微提及过血梨道人,但那时却未祥问。只当了趣闻听之,现在想来,当年父亲怕是已经有了些许感应了。”

    他茫然地看向秦渊,突然道:“秦兄并非是噬灵族之人,怎么会对血梨道人有所耳闻?”

    秦渊应了声,道:“我曾经与你说过一人,那人是噬灵族一位里长,血祭之术的猜测也是出自他口中。而血梨道人的事迹更是他告知于我。”

    “哦?这倒是奇怪了,噬灵族之中即便是诸位长老,以至于师父都不知晓之事竟会有一位里长一清二楚。他叫什么名字?”虢竹十分疑惑,问道。

    秦渊点了点头道:“我也十分的好奇,对他的身份也有些许猜测。他自称‘于吉若’,你可有任何印象?”

    虢竹眉头微皱,缓缓摇头,叹息道:“于吉若,从未听过。不过,他既然对血梨道人之事十分熟悉,倒是我们的切入点。我们大可去寻他,祥问一番,说不定可以寻到了迹象来。”

    秦渊也是这样的盘算,他应了声,道:“事不宜迟,我们且出去再说。”

    虢竹应了声,却是忽然间一股墨绿色的光芒涨起,只扑向虢竹。

    虢竹一愣,身躯忙抽离开来,大喝一声道:“何人?”

    “虢竹,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再回来!”只听一个喝声响起,诡异而又高傲,像是不当虢竹为一回事。

    “伊舟!”虢竹听那声音,面色一冷,竟是现出了些许惨淡。他将双手一摊,体内真元迅猛飞窜,瞬间就凝聚出两道血红色的光团来。

    “哈哈哈哈!就凭你的道行,莫要垂死挣扎了,我也可让你死个痛快!”那声音继续道,却见墨绿色的光芒一坠,映亮了整片空间。使得原本就血光冲天的血海,越发的诡异。

    那光芒凝聚,渐渐成形,竟是一位周身黑衣之人现了出来。那人只露出一双深邃而又恐怖的眼睛,冷冷道:“虢竹,上一次让你跑了,却是有那几个老骨头嫌命长,替你挡了一遭。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脱身!”

    伊舟缓步上前,脸庞虽是不能清晰可见,但狞笑之意显露无余。仿佛虢竹就是他手掌之中的玩物,只要一个眼色就可以轻易杀之。但他却是充满了玩耍之意,定是要将虢竹折磨而死才肯罢休。

    虢竹听那几位舍身相救的长老已然丧命,只喝道:“你将掌门人怎样了?”

    伊舟轻笑一声,道:“果然是师徒情深。你这般惦记着他,他亦是如此念叨着你。你可知,若非他以死相逼,你早就成了我的刀下亡魂。至于那个老不死,你大可放心,一时半会他还死不掉。只不过现在他连自家是谁都难以分辨了,哈哈哈哈!”

    虢竹听到巫子涯尚且性命无忧,只是意识散去,总算也有着一番希冀。他心中悲愤,怒火冲冠,只一个扑身就杀将上去。只见他将双手之中的光团一掀,便是两记弹丸蹦出。

    那弹丸由真元凝聚,炽热无比,只将空气撕裂,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响,落向伊舟。待到了伊舟身前,微微一顿便听“轰”的一声,破裂开来,化为茫茫细丝,呼啸而出。

    那细丝一出,便像万针疾飞,眼看就要扎中了伊舟。却是被他一个退步,避让开来。虢竹大喝一声,意念随生,催得那击空的细丝再次扑上。而那细丝也算奇异,只是经过一次扑杀就又稠密了一倍,顿时伊舟身处的那方空间被细丝布满。

    炽热的气浪丝丝飞窜,只瞬间就将伊舟贯穿。

    却见伊舟冷笑一声,那满是针孔的身躯竟然如影子般一散,而后又在别处凝结成形。“哈哈,虢竹小儿,这就是你全部实力,未免让我失望了些许!”伊舟毫发无损,立在那里,冷冷地看向虢竹。

    “是他!”秦渊却是突然一惊。他见伊舟的身躯如影子般散去,又再次凝结,不禁想起了在幻海遭遇的那个神秘影子来。

    秦渊紧紧看去,他将自家法力压制,使得伊舟竟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只当他是茫茫将死之人之中的一位。

    他未能发觉秦渊,但秦渊却是看出了他的些许端倪来。他细细洞悉,将伊舟散发出来的气息与他存有的记忆对应,但心中却是泛出了一丝不解来。

    “伊舟确是有着那影子的气息,并且可以说是万分的确切。但他身上另一股气息又是怎么回事,并且这股气息也十分的熟悉,到底在哪里见过?”秦渊微微思索,仍旧不动声色。他对伊舟还十分的陌生,倘若可以从这里窥得一二,日后交锋也不会没有任何的头绪来。

    虢竹一击不成,却是愣在了那里。他已然将自家最为依仗的法术祭出,但在伊舟面前却是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他静静地看向伊舟,只希望自家的死可以使得秦渊能够逃脱出去。他将双手低垂,厉声道:“伊舟,你想杀就杀吧!”

    伊舟见他如此不屈不饶之态,不由地嗔怒。他轻喝一声道:“你想死,我倒是可以成全了你。不过,在你死前,你的这位朋友却是要先走一步。”

    虢竹一愣,他原本以为伊舟并没有察觉到秦渊的存在,待伊舟退去,靠着秦渊的法力定是可以成功逃脱。但此刻看来,伊舟早就瞄准了自家的一举一动。

    他忙喝一声:“秦兄快走!这里由我抵挡!”

    秦渊却是淡淡一笑,他将脸庞一抬,对着伊舟道:“罢了,你这把戏莫要再演。”

    伊舟浑身一愣,他见到秦渊的脸庞,骇然道:“秦渊,是你!”

    “果然,你就是当日在云清峰刺杀我等之人!我寻你寻得辛苦,却是不想在这里让我找到了。”秦渊冷冷地看向他,眼中杀意渐渐显现。当日若非那黑影去行刺易云天,自家也不会死去。而易如晓更不会为了挽回自家的性命,与三生魂简做了交易。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黑影所为,而那黑影就是伊舟。

    伊舟却是一笑,道:“上一次算你命大,只是这次看你还怎么活过来。易如晓救得了你一次,可救不了你二次。”

    “你都知晓了!”秦渊叹息一声,道:“那就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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