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阳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两人,叹了口气:“何必这么执着呢,自首不就好了?哎……”

    说罢,他走到沙发,直接拨打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喂,妈,我不是说了吗?等我在美国安定好再打电话给你。你现在打给我,不就暴露了我的位置吗?”莫泽凯抱怨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程慕阳笑了笑,简短说道:“莫泽凯先生,请你乘坐今晚的飞机回到洛城。明天早上,我要在莫家老宅看到你的身影。如果看不到,请你为莫先生莫太太收尸吧。”

    他狠厉的话,让莫泽凯浑身冰冷。

    这男人是程慕阳?给他病毒的人?他为何这么说?难道爸妈已经……

    莫泽凯回拨家里的座机,可无论他拨了多少次,那头都没有人应答。

    瞬间,恐惧在他的心中蔓延。

    他立刻打开电脑,预定回去的机票。然后收拾好行李,他就出发赶去机场。

    在他焦躁不安时,何以恒也收到消息。

    “先生,莫泽凯有行动了。”他打给莫厉衍,声音冷漠有力。

    “说!”莫厉衍一手拿着有关于病毒的书。一手拿着手机。

    “他订了机票回洛城,班机在明早抵达。”

    “跟踪,不要让他发现。看一看,他们是不是被程慕阳控制。”莫厉衍言简意赅说道。

    “还是不动吗?”何以恒问道。

    上一次莫泽凯在机场的时候,莫厉衍就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这一次,难道还是如此吗?

    “嗯,不动。反正,程慕阳会先替我教训他们。等到莫泽凯忍受不住的时候,他自然会来求助我。到时候,他们就处于被动地位。”

    莫厉衍的自信,让何以恒渗出冷汗。

    他跟了莫厉衍这么久,始终没有看透他。这男人,太恐怖……与其作对,简直就是最愚蠢的决定。

    “ok,我让人盯着。”他恭敬答道,然后挂了电话。

    看着黑黑的手机屏幕,莫厉衍嘴角突然逸出一抹残忍笑容,“莫泽凯?呵呵,我倒是想看看,傅明曦一直器重的儿子,究竟有多少能耐。”

    他喃喃几句,然后看了看手里的书籍。一瞬间,眸子变得深邃,眸光深不见底。

    “美国的机密,莫泽凯哪里弄得到呢?看来,程慕阳你真是阴魂不散呢……加德满都的恩怨,就在洛城解决了吧。”

    他声音醇厚低沉,在黑夜里浅浅回荡。而被他提到的两个人,一人嚣张狂妄,一人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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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程慕阳还在老宅喝着自己冲出的咖啡时,大门就被推开。

    “爸,妈!”莫泽凯着急的声音。打破了莫家老宅的寂静。

    程慕阳放下手中咖啡,兴致极浓的看着莫泽凯带着风霜的身影。

    “泽凯……快走……”傅明曦虚弱的呼唤,把他吸引到客厅,然后看到角落里的两人。

    “爸,妈,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莫泽凯看着躺在地上,扭曲肮脏着的两人,难以置信。

    乳白色的地板,已经被鲜血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有一些地方,血迹已经凝固成一团一团,看起来触目惊心。

    “泽凯……走啊……”傅明曦闭着眼睛,嘴里仍旧喃喃着这句话。莫弘渊虽然没说话,可他的腿蹬着莫泽凯,让其赶快离开。

    程慕阳没有阻止他们的沟通,在他看来,他们仨早就是死人。无论怎么蹦哒,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爸,妈,你们醒醒!”莫泽凯摇着他们的身体,想让他们站起来。可他的摇动,换来的是他们无意识的痛叫。

    一瞬间,他动也不敢动!

    看到他们的悲惨下场。莫泽凯心中弥漫起浓浓的怒火。他转过身,恨恨看着程慕阳,“程先生,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听到他的质问,程慕阳止不住发笑。

    “莫泽凯先生,你是在质问我吗?”他眉毛轻挑,眼眸中的兴致让莫泽凯升起一阵不安。

    可莫弘渊和傅明曦的模样,把他刺激得太深。他凝下心神,继续出口问道:“我不是质问你,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我的父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是洛城里的豪门贵族,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落魄,甚至……悲惨!

    “呵呵,很简单,因为他们出尔反尔。”程慕阳的理由,让他怒火更是燃烧得旺盛。

    “出尔反尔?仅仅四个字,就让你下这么重的手?程先生,我们之间应该只有买卖关系吧?你给病毒,我们给钱!而且我们也没拖欠钱款,你为何对我父母做这些事?”

    莫泽凯声声掷地,话中的怒火快要把程慕阳点燃。

    “我的规则就是,世人只能服我,不能叛我!”他笃定的语气,含着唯我独尊的霸气。可这霸气当中,莫泽凯却读出了一丝狂妄。

    “如果我不服你,也不叛你呢?”莫泽凯扬起下巴,表情嚣张。

    二十几岁的男人,心中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如果要他服程慕阳,他是决计不肯承认的!

    “很好,很好……”程慕阳连着说了两个“好”字,口中逸出的危险让莫泽凯生生打了个冷颤。

    “你……你什么意思?”莫泽凯后退两步,眼睛瞪着他的动作。

    只见他从小腿处,拿出一把手枪,枪口对着莫泽凯的脑袋。

    “你觉得,你的命经得起几枪?”他勾勾唇角,笑容危险而恐怖。

    “程先生,有话好好说。”看到他的手枪,莫泽凯瞬间焉了下来。在生命没有受到影响的时候,他可以硬气霸道。但生命安全成了问题时,他就必须委曲求全。

    “好好说?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说完,他手起手落,枪子就飞快射了出去。

    “啊!”莫泽凯的惨叫声,在客厅里响了起来。

    莫弘渊和傅明曦两人,费尽全力挣扎着,慢慢张开了眼睛。当看到莫泽凯捂着大腿躺在地上的时候,心急不已,慢慢朝着他的地方爬来。

    “程先生……你已经把我们害成了这样,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泽凯呢?他还年轻……还有大好未来,你为什么……要毁了他呢?”傅明曦爬到他脚边,抓住裤腿,苦苦哀求。

    莫弘渊也爬到脚边,声色哀戚。

    “如果你们不出尔反尔的话,我不会动手。至于莫泽凯先生,如果他不狂妄自大,我也不会狠心。”程慕阳说的道貌岸然,莫泽凯听了。顿时心生愤怒。

    “我狂妄自大?如果不是程先生你做的太过分,我会说那些话吗?”他坐在地上仰着头愤慨回道。

    他的态度,激怒了程慕阳。不过一呼吸,他的腿上又多了一个血洞。

    程慕阳每一次的射击,都拿捏得十分准确。不会致命,却又让人疼到骨子里。

    “你问问莫先生和莫太太,我这人的习惯是什么。顺便问一问,你想要活着出去的条件。”平淡说完,他转身去了沙发。把还未冷却的咖啡端起,细细品尝。

    此时的莫泽凯,心中已经升腾起恐惧。他慢慢的移动身体。到了傅明曦身边。

    “妈,这究竟怎么回事?”他一手按着腿上不断流血的伤口,一边声音颤抖的问着傅明曦。

    “我也不知道,昨天我和你爸准备去美国找你,可是遇到了他。他表面上和气,却在我打开大门的时候,给了我一枪。接着,就是噩梦般的经历。”

    傅明曦边说着,还边抬起满是伤痕的右手,擦了擦眼角的泪。

    “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对你们下手?是不是你们说了什么话,还是做了什么事?”莫泽凯有些疑惑。

    程慕阳这样的黑道大佬,不屑亲自对他们动手。如今事情发生,证明他们一定做了什么事。

    傅明曦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解释。莫弘渊看她的样子,插嘴道:“他要我们去警局自首,承认假遗嘱的事情。而且在自首的时候,顺便报上他的名字。他要达到和厉衍同样的知名度,甚至更高。”

    莫弘渊的话,让莫泽凯差点笑出声,可笑容里满是苦涩:“就因为这么一个天真幼稚的理由,他就把你们害成这样?而且,他想要达到和莫厉衍同样的知名度。不是做梦吗?”

    “我用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他不过一个杀人狂魔,怎么可能达到那样的高度?”

    莫泽凯的声音,没有半点遮掩。甚至,他还故意加大了音量。

    坐在沙发上的程慕阳,听到他的嘲笑,从沙发上猛然弹起。“我给了你机会,你自己不要。你不要怪我过分!”

    他撕下伪善的面目,换上了残暴恐怖的真相。

    这一次,在他手上的不再是精致手枪,而是锋利发亮的匕首。匕首在窗外光芒的照射下,刀尖发出冰冷的光芒,令人生寒。

    看着他渐渐靠近,莫泽凯的瞳孔猛的收缩,心里的恐怖开始迅速产生,生长,蔓延……

    “你要干什么?”他双手撑在地板上,快速往后退。鲜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干什么?当然是让你经历你父母昨天的记忆啊……”程慕阳拖长的音调,让他的鸡皮疙瘩一个个的长出来。

    “爸妈,你们快把他拉走!”他回过头,对着莫弘渊和傅明曦喊到。他一步步的后退,眼神里盛满了惊恐。

    “程先生!求求你,放过泽凯吧,我只有他一个儿子,求你放过他吧。”傅明曦伸手抓住他,眼睛满是卑微的乞求。

    如果程慕阳真的要把莫泽凯杀死,那她也活不成了。

    “他是不是你唯一的儿子,与我有什么关系吗?”他眼里的寒冷光芒,让傅明曦的手,不得不放掉。可看着莫泽凯那惊恐的模样,她还是可怜巴巴的请求。

    “程先生,你杀了我吧。不要伤害他。要不我再和泽凯说一说,让他去自首好不好?”她不敢扯着他,只能趴在地上不断说话。

    她本以为程慕阳会直接忽视,谁知道他低下头,颇有兴趣的模样,“你劝他自首?你确定他会同意?”

    他好不容易的兴趣,让她急忙抓住机会:“我是他的妈妈,肯定能够劝说的。程先生放心,请交给我,交给我。”她说完话,就挣扎着爬向莫泽凯。

    程慕阳看着她的动作。倒也不是兴趣,只是他的恶趣味让他想要看到他们的临死挣扎。这样,游戏才更好玩一些。

    傅明曦慢慢爬到莫泽凯身边,手上已经是红肿一片,“泽凯,你听妈好好给你说。”

    莫泽凯本不想听,但看到程慕阳的阴狠时,不得不回应,“妈,你说吧,要是我能接受。我肯定会护住小命。”

    看他真诚的样子,傅明曦觉得自己的心脏终于安静了下来,“那就好,你好好听妈说。等会程先生说的话,你一句也不要反驳。你是我的儿子,一定要保住性命。懂吗?”

    傅明曦的苦口婆心,换来的是莫泽凯的不满:“妈,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我去自首了之后,就没有自由了?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受那牢狱之灾吗?”

    听到他这番话,傅明曦伸手,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我怎么会忍心?可是我更不忍心看你死在这个魔鬼的手下!泽凯,妈从来没想过害你。所以你一定要听我的,知道吗?”

    受了一耳光的他,愣愣的坐在原地。傅明曦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妈,自首的话,我就再也回不来了。”他说着,表情不情不愿。

    “如果你不自首,你现在就该死了!”程慕阳的冷言,忽的响起。莫泽凯和傅明曦心中一惊,急忙抬起头。程慕阳就站在他们前方,目露凶光。

    “程先生,泽凯已经答应听我的话了,等会他就会去警局自首。你放心,他一定会将你的威名传播出去,你的名声一定能够超越莫厉衍。”傅明曦的追捧,让他脸色好看了些。

    “你确定他会去自首?我刚刚看他的表情,可是不愿意得很……”他的语气,让原本不愿意的莫泽凯,生起一股心寒。

    “我愿意,我愿意……”他重复说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迫。因为,他明显感觉到,程慕阳的匕首,放在了他的脖子。

    当生命受到了威胁,他宁愿不要尊严。

    “哦?愿意去?那你还记得,莫太太让你自首的同时,做什么事吗?”他把匕首刀尖,抵在莫泽凯的血管处。冰凉和血热的接触,让其颤抖不已。

    “记得,记得,要给警察公布出你的威名,要让你的名声响彻洛城,要让所有人知道,你程慕阳是最厉害的人,是吗?”莫泽凯的献媚,让他喜欢听好话的本性,又显露出来。

    “嗯,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去收拾一下,半小时后,我要你立刻出发,去警局。”说罢,他收回匕首,放回小腿处。

    莫泽凯得到赦令,激动的想要爬起来。可他忘记自己的大腿已经受了两枪,顿时跌倒在地。他那狼狈的模样,惹来了程慕阳的哈哈大笑。笑中的讽刺和不屑,让他如芒在背。可他想着自己的命运,还是硬着头皮重新爬了起来。

    因为腿上的疼痛,让他根本不能站直身体。可想着自己唯一的骨气,他还是坚持着,拖着伤腿去了二楼。

    一路上,程慕阳都看着他的窘态。当做嘲笑的对象。他忍着难受,一步步挪了上去。

    还好莫家老宅的佣人保安等,全部在昨天就被程慕阳清场。否则,他肯定难以忍受自己狼狈的模样被所有人看见。

    到了二楼,他终于爬了下来。他的腿实在疼得难受,他根本不能站立行走。

    他趴在栏杆处,看着楼下程慕阳的恐怖,心里对他生了万千的仇恨。

    “程慕阳,我一定会让你不好过的!你这个魔鬼!”他恨恨说完,就挪回了自己的卧室。在确定门外没有人偷听时,他摸出自己的手机。还好刚才程慕阳没有搜身。他才得以保留下通讯工具。

    打开手机,他突然停住手上动作。

    “真的要打给他吗?”他问自己。要是决定打给那个人之后,他肯定会被送进监狱,这毋庸置疑。可一想到程慕阳的心狠手辣,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他明明已经付清了病毒的钱款,程慕阳竟然因为一个幼稚原因就把他的父母害成这样。而且,还把他弄成这幅半身不遂的模样。

    他恨啊!

    比恨莫厉衍还要恨程慕阳。

    所以,哪怕要去求助莫厉衍,他也要毁了程慕阳。

    想到这里,他继续手上的动作。找到莫厉衍的号码,直接打了过去。

    那头。莫厉衍还在书房看书,就看到莫泽凯的号码打了过来。

    “呵呵,受不了了?”他看着号码,脸上是意料之中的笑容。他早就知道,程慕阳在莫家老宅。何以恒在追踪很久之后,在莫弘渊两人回到老宅时,就发现其位置。可是他让何以恒按兵不动,死死盯着程慕阳的动静就好。

    因为,他想借其手段,先折磨折磨那三人。

    拥有什么样的野心,就得付出什么样的勇气!所以。他才会让林一不追究警察未归队,也让其放任莫弘渊和傅明曦的“失踪”。甚至,让何以恒盯着莫泽凯,却不动手。

    这一切,他早就有打算!

    现在,莫泽凯受不了程慕阳的折磨,回来求助他,也在他意料之中。

    看来,借人之手的滋味,真心不错……

    “喂,厉衍吗?我是泽凯!我求求你,救救我好吗?”莫泽凯压低声音,却完全没有压抑住自己的悲凉。

    “你怎么了?”莫厉衍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问道。

    莫泽凯已经来不及考虑真假,急促出声:“我在老宅,被程慕阳囚禁。他让我去警局自首,然后宣扬他,踩低你。哦,你不知道程慕阳是谁,他就是提供病毒的那个人。那种病毒,是他从美国拿过来,然后提供的。厉衍,你一定要抓住他!”

    莫厉衍轻笑,看来莫泽凯还算聪明,就算心中慌张,也未忘记抹掉自己的嫌疑。

    “抓住他?我又没有证据,我为什么要抓他?”莫厉衍的笑说,让莫泽凯顿时慌了起来。

    听他的语气,是不愿意帮忙了!可现在除了他,自己根本想不到还能够找谁帮忙!

    “厉衍,杀爷爷奶奶的人,就是他程慕阳!你不是要为他们报仇吗?”莫泽凯实在谎到了极点,直接曝光了这件事。

    可莫厉衍还是不为所动。

    “我想凭借我的力量,应该可以找到凶手。要是我抓错人,闹出问题就大条了。”他拒绝的话也说的如此委婉,让莫泽凯一阵心慌。

    “厉衍,你相信我,程慕阳真的是凶手!”莫泽凯已经找不到话说,只能不断重复。

    “我想我没必要听你胡说八道。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是用来给你浪费的。再见!”说罢,他就打算挂掉电话。

    听出他的意图,莫泽凯慌得口不择言,“厉衍,救救我!只要你来警局救我,我就告诉你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救救我!”

    “你确定?”他的质疑,让莫泽凯信誓旦旦的保证。

    “确定!一定告诉你!我半小时后出发去警局,程慕阳应该不敢进去。你记得赶来,我一定告诉你真正的凶手!”莫泽凯的再三强调,让他的警告应运而生。

    “如果骗我,我想你知道后果!”说完,他挂掉电话。手里的书也没精力看了,因为事情的真相,将在不久后揭开。

    虽然他心中早有猜测,可只有真正听到,才算是解开谜底。

    那头,莫泽凯看着手机屏幕。一瞬间百感丛生。

    为了活下来,他真的做了一辈子难以想象的事情。

    求莫厉衍?想想都不可思议……

    “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了……”他喃喃着,然后开始换掉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

    而莫厉衍坐在书房里,右手托住下巴,看起来严肃认真。

    保持这个动作好半天,他才是打电话给何以恒,“现在到别墅来,记住,多带一点人。等会在警局,可能有一场硬仗。”

    何以恒神色一凛,“嗯”了一声,然后开始调兵遣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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