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距离如此接近，但我看着他的时候，心里面连一丁点害羞的情绪都没有。
我顾不上那个。
“蒙惇。”我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真的不认识你，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个名字，更没有你这张脸，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耳熟，但我的经历里绝不曾有你。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我们又不认识，你为什么一定要……针对我？”
“我们认得的！”蒙惇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他说完，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是你忘记我了。”
什么鬼话？
我冷笑一声：“难道你比我还懂我？我这辈子从没失忆过……”
“是上辈子！”蒙惇打断了我的话，他顿了顿，有些茫然地说，“也可能是上上辈子，或者上上上辈子……”
“少胡说八道了！”他那可怜的声音的确令人心软，但我一想到他在骗我，我就没法再同情他。
这种胡话，连他自己都不肯信吧？所以才说得那么心虚。
上辈子？骗谁呢？当我是什么失智小女孩么？
如果蒙惇能好好跟我讲，我倒是肯试着跟他沟通，但他俨然瞧不起我的脑子。
既然他蔑视我的智商，那我自然也无法再尊重他了。
蒙惇也看着我的眼睛，他认真地说：“你不相信我吗？”
我避开了他的目光。
“如果你要说什么认识不认识，那我不信。”我断然说道。
我听见蒙惇发出怅然的叹息声，但我硬起心肠，装没听见，无视之后，问他：“如果你还想跟我谈，那你要跟我说实话，我根本不认识你，哪能谈什么信任，况且，如果你隐瞒我，我更不可能相信你了。”
蒙惇用诡异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轻轻点头：“你说吧。”
“你为什么非得要缠着我？”
“因为我认得你！”
“胡说八道的事情，就省省吧。”我冷淡地说道。
但我从蒙惇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凄凉，一闪而逝，或许是我的错觉。
“如果不能说那个，余下的事情，我也没法解释了。”蒙惇说，“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这些日子，我不是一直在保护你吗？”
其实，蒙惇这话说得没错，他提醒了我，我便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
我对他那么冷淡，是不是有点翻脸不认人的意思？可我的确不认识他。
不是想不起来，我对蒙惇没有说谎，这辈子的事情，除了没记忆的婴儿期以外，从小到大的事情，我全部都记得，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至于认识的人，更不可能忘记。如果我认识蒙惇，怎么可能不记得他是谁？但我承认，第一次听到蒙惇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是有种熟悉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常常可能发生，再出现一次，不算稀奇。
“既然你要保护我，为什么一会儿在，一会儿不在？”
被绑|架那次，我真的有些害怕，但当我被打晕，刚苏醒，还有之前第一次遇险的时候，号称是来保护我的他却不见踪影。何况，每次是有什么救了我，但我没有亲眼见过蒙惇的脸，我只看到一团黑雾，我怀疑蒙惇是它，但当蒙惇这样说的时候，我却又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在冒功？
蒙惇倒是有道理：“你是人，我是鬼，我们阴阳相隔，相互影响，如果我站在你身边，哪怕我无心害你，也会不小心害了你。所以我不能在你身边待太久，不过，我最近正在想办法，只要……只要我找到一样东西，我就不会再伤害到你了。”
这样的道理，倒是说得过去。
可是我对他们的事情，一无所知，岂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难道我只能相信？
我忍不住好奇，更忍不住怀疑，我问他：“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样东西？”
其实我更想问那是什么。
但我又担心他不说，就干脆自己换了一个问题。
“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把它拿到手，等我将它炼化，我就能一直跟你在一起了。”蒙惇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但我却忍不住害怕，老实讲，这可是一个鬼当着我的面说要永远在一起啊。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你？我看着蒙惇那双单纯只有喜悦的眼睛，却又说不出那么残忍的话。
看来，他已经找到了那样能够让他亲近人类的东西，但只是还没拿到。
难道是它另有其主？
我想劝说他别要了，但话在嘴巴里转了几圈还是吞回了肚子里。
算了，他要去冒险，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真的作死了，我更是能……摆脱他了。
于是，我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我想起来了，之前你说，等晚上过来跟我谈。”我提醒他，“之前你说周思是迷魅，迷魅是什么？”
“迷魅的魅，是不是魑魅的魅？”我补充道。
魑魅魍魉凑在一起，不过，若要细分，还得分为魑魅与魍魉。魑魅，也作“螭魅”，是古代传说中，山和湖水沼泽之中的鬼怪妖精；魍魉，也作“罔两”，是古代传说中的山川精怪。它们指害人的鬼怪，之后也被用来比喻各种各样的坏人。简而述之，意思主要是指“妖”。
既然有人，有鬼，那么有妖也不稀奇。
但这些都是我的猜想，至于到底对不对，那还得要等蒙惇回答。
蒙惇却迟疑了一下。
我问他：“难道，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何至于呢？”蒙惇苦笑一声，说，“那个周思，算是你朋友吗？”
“你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我跟周思，什么时候看起来像朋友过？
除非他有幻觉，或者说，我和周思两人同时脑子出问题了。
蒙惇疑惑地说道：“是吗？”
他这种疑惑，也有几分像是自说自话一样。
蒙惇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们，关系不好？”
“对，关系不好。”
我懒得解释跟周思之间那些复杂的仇仇仇仇----没有爱，没有恨，更谈不上情。
就是不对付。
“你怎么突然这样问，跟你要告诉我的话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跟她是朋友，有些话我就不会说了。”蒙惇苦笑道，“没想到，我现在还是总看不透你身边的人。”
我不明白蒙惇怎么突然说这句话，像是有感而发一样。
“我身边的人？你也认识啊？”
“你要是不想谈……”
虽然蒙惇话是这样说，但我觉得他语气中的欲擒故纵还是蛮明显的。
我笑笑：“对，那就不要谈了。”
“啊？”果不其然，口口声声说不用的蒙惇马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但他的修养还是比我想的更高，很快就忍耐下来，笑着说道：“既然你不想谈，那就算了。”
“不想谈，你说清楚迷魅的事情吧。”我很果断地说。
蒙惇修养再高，也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但他也没有再继续避而不谈，亦或是避重就轻，既然我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他要是再继续不谈，那我就什么也不会说了，我相信他脑子足够清楚，能够看懂这一点。
果然蒙惇在这一点上没让我失望，他很快说：“迷魅是妖。”
跟我猜想的一样，我也觉得那是妖，蒙惇的话不过是辅证了我的看法。
但是，这样一来，周思是迷魅，迷魅是妖……周思岂不也是妖？
“她不是人？”
可我看她说话行事，跟常人没什么两样，只是，特别讨厌一点而已。
“她当然不是，当时我察觉到迷魅的气息，便发现是自她身上来的。”
“迷魅是什么妖？”
蒙惇没有隐瞒：“那是一种能够迷惑人心的妖，在上古时代，一个修炼有成的迷魅，便是只用一个眼神，也能迷惑任何人类听命行事，就算叫人挖出自己的心，那人也能剖开胸膛，捧出心脏送给迷魅大妖再死。”
“就像妲己那样？”
“妲己？”蒙惇摇摇头，“不，那是狐妖附身，她不是迷魅，迷魅也不至于那么弱。”
妲己还算是弱吗？
我不敢苟同，但考虑到蒙惇是内行人，我也就不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了。
可是，周思怎么会是妖呢？她知不知道自己是妖？
蒙惇就接着说了：“其实，那个女人与其说是是妖，不如说是半妖，她并非纯血迷魅，应该是迷魅与人的后代，但迷魅血脉又不至于太稀薄，她的父亲或母亲，应该是一只纯血迷魅。”
这个迷魅的量词是“只”？
虽然情况不对，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嘲笑一声，不过，话说回来，她是妖，吃不吃人啊？
最重要的是，会不会吃我？
等我问了这个问题，蒙惇就笑了。
“你不会是讥笑我吧？”我怀疑地看着他。
蒙惇的笑容瞬间收敛：“怎么会呢！我只是……要是你不喜欢，我不笑了。”
我觉得，在他眼里我可能是什么毒蛇猛兽。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那么怕我？
算了，还是先说正事。
“你先告诉我，迷魅到底是干什么的？”一只妖，总该有它存在的意义吧？
既然不是人，总该有与人不同的厉害，哪种方面的厉害都行。
我顾不上那个。
“蒙惇。”我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真的不认识你，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个名字，更没有你这张脸，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耳熟，但我的经历里绝不曾有你。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我们又不认识，你为什么一定要……针对我？”
“我们认得的！”蒙惇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他说完，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是你忘记我了。”
什么鬼话？
我冷笑一声：“难道你比我还懂我？我这辈子从没失忆过……”
“是上辈子！”蒙惇打断了我的话，他顿了顿，有些茫然地说，“也可能是上上辈子，或者上上上辈子……”
“少胡说八道了！”他那可怜的声音的确令人心软，但我一想到他在骗我，我就没法再同情他。
这种胡话，连他自己都不肯信吧？所以才说得那么心虚。
上辈子？骗谁呢？当我是什么失智小女孩么？
如果蒙惇能好好跟我讲，我倒是肯试着跟他沟通，但他俨然瞧不起我的脑子。
既然他蔑视我的智商，那我自然也无法再尊重他了。
蒙惇也看着我的眼睛，他认真地说：“你不相信我吗？”
我避开了他的目光。
“如果你要说什么认识不认识，那我不信。”我断然说道。
我听见蒙惇发出怅然的叹息声，但我硬起心肠，装没听见，无视之后，问他：“如果你还想跟我谈，那你要跟我说实话，我根本不认识你，哪能谈什么信任，况且，如果你隐瞒我，我更不可能相信你了。”
蒙惇用诡异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轻轻点头：“你说吧。”
“你为什么非得要缠着我？”
“因为我认得你！”
“胡说八道的事情，就省省吧。”我冷淡地说道。
但我从蒙惇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凄凉，一闪而逝，或许是我的错觉。
“如果不能说那个，余下的事情，我也没法解释了。”蒙惇说，“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这些日子，我不是一直在保护你吗？”
其实，蒙惇这话说得没错，他提醒了我，我便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
我对他那么冷淡，是不是有点翻脸不认人的意思？可我的确不认识他。
不是想不起来，我对蒙惇没有说谎，这辈子的事情，除了没记忆的婴儿期以外，从小到大的事情，我全部都记得，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至于认识的人，更不可能忘记。如果我认识蒙惇，怎么可能不记得他是谁？但我承认，第一次听到蒙惇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是有种熟悉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常常可能发生，再出现一次，不算稀奇。
“既然你要保护我，为什么一会儿在，一会儿不在？”
被绑|架那次，我真的有些害怕，但当我被打晕，刚苏醒，还有之前第一次遇险的时候，号称是来保护我的他却不见踪影。何况，每次是有什么救了我，但我没有亲眼见过蒙惇的脸，我只看到一团黑雾，我怀疑蒙惇是它，但当蒙惇这样说的时候，我却又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在冒功？
蒙惇倒是有道理：“你是人，我是鬼，我们阴阳相隔，相互影响，如果我站在你身边，哪怕我无心害你，也会不小心害了你。所以我不能在你身边待太久，不过，我最近正在想办法，只要……只要我找到一样东西，我就不会再伤害到你了。”
这样的道理，倒是说得过去。
可是我对他们的事情，一无所知，岂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难道我只能相信？
我忍不住好奇，更忍不住怀疑，我问他：“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样东西？”
其实我更想问那是什么。
但我又担心他不说，就干脆自己换了一个问题。
“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把它拿到手，等我将它炼化，我就能一直跟你在一起了。”蒙惇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但我却忍不住害怕，老实讲，这可是一个鬼当着我的面说要永远在一起啊。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你？我看着蒙惇那双单纯只有喜悦的眼睛，却又说不出那么残忍的话。
看来，他已经找到了那样能够让他亲近人类的东西，但只是还没拿到。
难道是它另有其主？
我想劝说他别要了，但话在嘴巴里转了几圈还是吞回了肚子里。
算了，他要去冒险，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真的作死了，我更是能……摆脱他了。
于是，我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我想起来了，之前你说，等晚上过来跟我谈。”我提醒他，“之前你说周思是迷魅，迷魅是什么？”
“迷魅的魅，是不是魑魅的魅？”我补充道。
魑魅魍魉凑在一起，不过，若要细分，还得分为魑魅与魍魉。魑魅，也作“螭魅”，是古代传说中，山和湖水沼泽之中的鬼怪妖精；魍魉，也作“罔两”，是古代传说中的山川精怪。它们指害人的鬼怪，之后也被用来比喻各种各样的坏人。简而述之，意思主要是指“妖”。
既然有人，有鬼，那么有妖也不稀奇。
但这些都是我的猜想，至于到底对不对，那还得要等蒙惇回答。
蒙惇却迟疑了一下。
我问他：“难道，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何至于呢？”蒙惇苦笑一声，说，“那个周思，算是你朋友吗？”
“你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我跟周思，什么时候看起来像朋友过？
除非他有幻觉，或者说，我和周思两人同时脑子出问题了。
蒙惇疑惑地说道：“是吗？”
他这种疑惑，也有几分像是自说自话一样。
蒙惇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们，关系不好？”
“对，关系不好。”
我懒得解释跟周思之间那些复杂的仇仇仇仇----没有爱，没有恨，更谈不上情。
就是不对付。
“你怎么突然这样问，跟你要告诉我的话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跟她是朋友，有些话我就不会说了。”蒙惇苦笑道，“没想到，我现在还是总看不透你身边的人。”
我不明白蒙惇怎么突然说这句话，像是有感而发一样。
“我身边的人？你也认识啊？”
“你要是不想谈……”
虽然蒙惇话是这样说，但我觉得他语气中的欲擒故纵还是蛮明显的。
我笑笑：“对，那就不要谈了。”
“啊？”果不其然，口口声声说不用的蒙惇马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但他的修养还是比我想的更高，很快就忍耐下来，笑着说道：“既然你不想谈，那就算了。”
“不想谈，你说清楚迷魅的事情吧。”我很果断地说。
蒙惇修养再高，也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但他也没有再继续避而不谈，亦或是避重就轻，既然我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他要是再继续不谈，那我就什么也不会说了，我相信他脑子足够清楚，能够看懂这一点。
果然蒙惇在这一点上没让我失望，他很快说：“迷魅是妖。”
跟我猜想的一样，我也觉得那是妖，蒙惇的话不过是辅证了我的看法。
但是，这样一来，周思是迷魅，迷魅是妖……周思岂不也是妖？
“她不是人？”
可我看她说话行事，跟常人没什么两样，只是，特别讨厌一点而已。
“她当然不是，当时我察觉到迷魅的气息，便发现是自她身上来的。”
“迷魅是什么妖？”
蒙惇没有隐瞒：“那是一种能够迷惑人心的妖，在上古时代，一个修炼有成的迷魅，便是只用一个眼神，也能迷惑任何人类听命行事，就算叫人挖出自己的心，那人也能剖开胸膛，捧出心脏送给迷魅大妖再死。”
“就像妲己那样？”
“妲己？”蒙惇摇摇头，“不，那是狐妖附身，她不是迷魅，迷魅也不至于那么弱。”
妲己还算是弱吗？
我不敢苟同，但考虑到蒙惇是内行人，我也就不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了。
可是，周思怎么会是妖呢？她知不知道自己是妖？
蒙惇就接着说了：“其实，那个女人与其说是是妖，不如说是半妖，她并非纯血迷魅，应该是迷魅与人的后代，但迷魅血脉又不至于太稀薄，她的父亲或母亲，应该是一只纯血迷魅。”
这个迷魅的量词是“只”？
虽然情况不对，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嘲笑一声，不过，话说回来，她是妖，吃不吃人啊？
最重要的是，会不会吃我？
等我问了这个问题，蒙惇就笑了。
“你不会是讥笑我吧？”我怀疑地看着他。
蒙惇的笑容瞬间收敛：“怎么会呢！我只是……要是你不喜欢，我不笑了。”
我觉得，在他眼里我可能是什么毒蛇猛兽。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那么怕我？
算了，还是先说正事。
“你先告诉我，迷魅到底是干什么的？”一只妖，总该有它存在的意义吧？
既然不是人，总该有与人不同的厉害，哪种方面的厉害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