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大办公室走去。
反正让我继续坐在那个房间里面是不可能的，既然现在他们理亏，我要是不趁机争取一下，而放任这个机会从我手中溜走，那我就太失败了。
我来到大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有人走出来，她打开门，我从打开的门缝中看到一个皮椅转过去。
有个男人坐在那转椅上，背对着门口，我只看到他的背影，还有一只手。
走出来的人是王秘书，她面庞潮红，看起来是气的。
她看到我，立刻关上门，说：“不好意思，今天耽误您的时间了。”
这开场白不对劲啊。
“王经理人不是在里面吗？”我抢先问道。
“是，不过……”王秘书歉疚地看着我，“今天王经理他有些私人事情要处理，需要取消接下来的所有计划，对不起，能否请您下次再来？”
“我们不是约好下午三点吗？”
“对不起。”王秘书咬咬牙，估计这种发展也在她的预料之外，“我们再约一个新的时间，好吗？”
我注意到她刚才是说“下次再来”而非“明天再来”。
于是我立刻说道：“那么明天下午三点。”
“……对不起。”王秘书深深地一鞠躬，“我们的计划可能需要重新调整，等我整理出一个时间段，再通知您，可以吗？”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展开眉头，露出微笑：“好。”
既然现在她们主动留下一个缺漏给我，我要不抓住，也太没有眼色了。
“请您尽快通知我，那我就先走了。”
确定了这件事后，我也不耽误他们的时间，立刻离开。
不过，在我转弯的时候，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王秘书又不见了。
……
当我刚踏入这栋大楼的时候，觉得无比压抑，可是走出来的时候就轻松多了。
除了等待的时间之外，我其余时间基本就浪费在搭乘电梯上了，三十九楼可不好等。
虽然只是靠电梯走，时间也足够长了，再长，也不可能超过半个小时。
我打电话给孙小乔的时候，连三点十分都不到。
“你们这么快就谈完了？”孙小乔十分惊讶，“结果怎么样？”
“等我们见面再说吧。”我说。
“哦……好，我就在附近，马上过来，你在那里等我一下。”
孙小乔如她所言，很快就赶到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孙小乔紧张地问我。
我笑笑：“虽然没谈成，但也不算坏。”
“啊？”孙小乔一脸费解地看着我，“没有谈成这一单，怎么能不算坏呢？”
“因为没谈啊。”我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孙小乔听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挺好呀，下次你再过去，多半就行了吧？”
“也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肯才行。”我说。
不过多半可以，这一单生意当然不是全无可做的理由，否则我也不会直接瞄上朝阳集团。当时计划是我提交的，不过科长多说了一句有几单一定要争取到。照我看来，如果我能够争取到朝阳集团这个合作对象，其余的能不能成功，都不重要了。现在王昭阳自己错过约定在先，本就矮了一头，只要我提出的合作目标不要太过分，我想，他八成会答应的----而且，我怎么可能会提出那种不可思议的目标呢？计划的制订人，毕竟是我。
孙小乔比我更加乐观：“你那么厉害，肯定能谈成的啦！来来来，提前庆祝，反正现在时间点正好，我们去吃饭吧！附近就有一家餐馆，里面的鱼汤很好的啦！”
孙小乔擅吃，我当然听她的：“就去那家。”
她带着我接着往前走，两条街外，有一家很大的鲜鱼馆。
鱼都是现选现称现宰现吃，玻璃厨房，孙小乔直接指着某个厨师：“待会儿就是他做我们点的那道菜。”
果然，没多久他走出去，然后回来就拎了一条鱼，看着正是我们刚才选的那一条。
“你眼力这么好？”我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孙小乔十分得意，在我面前她也不谦虚，笑着说道：“经常来吃，自然就熟了。”
“哦，对了，我今天上午去了你给我推介的那家咖啡馆。”我说。
“里面的点心还对你胃口吧？”孙小乔问。
“确实很好吃。”我点点头，“看来，要去吃东西，最好就还是问你。”
“尽管问我吧，想吃哪种菜我都能推介。”孙小乔说。
我想起之前在咖啡馆里看到的那对男女，那个男的似乎是孙小乔的理想型。
不过仔细想想，孙小乔好像跟她男朋友吵架了，我推介一个她的理想型，会不会反而让她想起那些不爽的事情？于是我又赶紧住嘴，有些僵硬地扯开话题：“对了，我好像一直没见过你男朋友的庐山真面目。”
昨天晚上差点就见到了，不过没想到他先走。
我常常听到孙小乔炫耀她的男朋友完全就是她的理想型，彻底贴合，就是她想象中的未来伴侣，每次听她说起我都很好奇那是什么样子，孙小乔的手机里好像不存照片，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她不爱自拍也不爱拍照，手机的摄像和拍照功能，基本都是用于存证之类的。
“以后总有机会见的……今天就不提他了吧？”
“嗯……”好像我还是挑错了话题。
幸好服务员很快端上了鱼汤，我赶紧去拿勺子舀汤到碗里，默默数了三勺，停手。
“你喝汤还记数？”孙小乔笑话我，不过，她自己也只舀了三勺。
舀完以后不好意思，解释道：“我居然也不知不觉舀三勺就停手了。”
“鱼汤很鲜，你什么时候发现这家店的？”我喝完顺口问道。
“和他……唔。”孙小乔的话戛然而止。
不过，就算孙小乔不说完，我也知道她说的“他”是谁了。
“咳咳。”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怎么随便说句话都能踩地雷？
接下来我索性就安安静静喝汤，不说话了。
“对了，你之前说有事情要跟我讲，是什么事啊？”孙小乔问道。
我把本来捧在手里的碗放下：“这个……”
虽然我已经打算要告诉孙小乔，但，在这里？
“还是等到了我家，再说吧。”我闷闷不乐地重新端起了碗。
想到床里面那个麻烦，我简直觉得美味的鱼汤都变得难以下咽了。
还好孙小乔接下来也没继续催促让我说那件事。
我和孙小乔聊得来，能做朋友，可不只是因为我们读了同一个初中、高中、大学。
虽然我离开朝阳大楼算早，才三点多，不过等我们磨磨蹭蹭吃晚饭，已经快五点了。
孙小乔低头扫着手机，没多久抬头把手机举起来让我看屏幕：“选一个看。”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简介，选了三个想看的，孙小乔再从三个电影中挑一个感兴趣的订座。
“行了，5排12、13座。”孙小乔手脚飞快，一边拉着我出门，一边把票订了。
她订票的方式比较简单粗|暴，就是直接拨打会员卡上的联系号码，请对方订票。
“你现在还不会用手机订票？”
“打个电话就行了，多简单的事。”孙小乔嘀咕。
“……你就是懒得学吧？”
“说中！”孙小乔深以为荣，“好了，那我们现在赶紧过去吧，晚了就要开场了。”
她一边走一边说还要买些零食。
我无语，半晌才问：“还吃？”
我满肚子饭，鱼肉和鱼汤，尤其是鱼汤，其实之前垫肚子的时候喝完一碗汤我都生出一种饱腹的错觉。
孙小乔不以为然：“有什么关系？买点饮料，还有辣的……”
她嘀嘀咕咕将电影院周边能迅速购买小吃的店子如数家珍，而且说到做到，真的买了十几种零食。
我从一开始就告诉她我吃不了多少，也拦不住。
而且，目测，孙小乔真的能把这些零食吃光。
等她买完了饮料，一人一杯奶茶，这次采购才总算是结束。
我看着她，语重心长：“你吃这么多东西……不如先去药店买点消食丸吧？”
“好主意。”孙小乔真的带着我找到药店买了消食丸，并一瓶水，用来吃药。
我对孙小乔佩服得五体投地，看电影过程中她安安静静，等到电影播完出场，她带来的装零食的袋子也干干净净。
“行了。”孙小乔在洗手间里洗完手，拿纸擦干，一边朝外面走一边问我，“现在就去你家？”
“现在……嗯。”我点点头。
虽然家里面“那个”实在是个麻烦，但我总要面对。
如果我不面对，别人替我面对，那我可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孙小乔不爱挤地铁，加上现在又是挤车高峰期，所以回我家的时候还是坐的出租车。
今天回家路上的霓虹灯特别明亮，我望着一路的风景，心里面那种纠结的感觉，却更加浓烈。
我带着孙小乔回到家，一打开门，让她进来之后，我就立刻转身锁上了门。
孙小乔诧异地看着我：“顽顽，到底出什么事了？”
反正让我继续坐在那个房间里面是不可能的，既然现在他们理亏，我要是不趁机争取一下，而放任这个机会从我手中溜走，那我就太失败了。
我来到大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有人走出来，她打开门，我从打开的门缝中看到一个皮椅转过去。
有个男人坐在那转椅上，背对着门口，我只看到他的背影，还有一只手。
走出来的人是王秘书，她面庞潮红，看起来是气的。
她看到我，立刻关上门，说：“不好意思，今天耽误您的时间了。”
这开场白不对劲啊。
“王经理人不是在里面吗？”我抢先问道。
“是，不过……”王秘书歉疚地看着我，“今天王经理他有些私人事情要处理，需要取消接下来的所有计划，对不起，能否请您下次再来？”
“我们不是约好下午三点吗？”
“对不起。”王秘书咬咬牙，估计这种发展也在她的预料之外，“我们再约一个新的时间，好吗？”
我注意到她刚才是说“下次再来”而非“明天再来”。
于是我立刻说道：“那么明天下午三点。”
“……对不起。”王秘书深深地一鞠躬，“我们的计划可能需要重新调整，等我整理出一个时间段，再通知您，可以吗？”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展开眉头，露出微笑：“好。”
既然现在她们主动留下一个缺漏给我，我要不抓住，也太没有眼色了。
“请您尽快通知我，那我就先走了。”
确定了这件事后，我也不耽误他们的时间，立刻离开。
不过，在我转弯的时候，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王秘书又不见了。
……
当我刚踏入这栋大楼的时候，觉得无比压抑，可是走出来的时候就轻松多了。
除了等待的时间之外，我其余时间基本就浪费在搭乘电梯上了，三十九楼可不好等。
虽然只是靠电梯走，时间也足够长了，再长，也不可能超过半个小时。
我打电话给孙小乔的时候，连三点十分都不到。
“你们这么快就谈完了？”孙小乔十分惊讶，“结果怎么样？”
“等我们见面再说吧。”我说。
“哦……好，我就在附近，马上过来，你在那里等我一下。”
孙小乔如她所言，很快就赶到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孙小乔紧张地问我。
我笑笑：“虽然没谈成，但也不算坏。”
“啊？”孙小乔一脸费解地看着我，“没有谈成这一单，怎么能不算坏呢？”
“因为没谈啊。”我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孙小乔听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挺好呀，下次你再过去，多半就行了吧？”
“也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肯才行。”我说。
不过多半可以，这一单生意当然不是全无可做的理由，否则我也不会直接瞄上朝阳集团。当时计划是我提交的，不过科长多说了一句有几单一定要争取到。照我看来，如果我能够争取到朝阳集团这个合作对象，其余的能不能成功，都不重要了。现在王昭阳自己错过约定在先，本就矮了一头，只要我提出的合作目标不要太过分，我想，他八成会答应的----而且，我怎么可能会提出那种不可思议的目标呢？计划的制订人，毕竟是我。
孙小乔比我更加乐观：“你那么厉害，肯定能谈成的啦！来来来，提前庆祝，反正现在时间点正好，我们去吃饭吧！附近就有一家餐馆，里面的鱼汤很好的啦！”
孙小乔擅吃，我当然听她的：“就去那家。”
她带着我接着往前走，两条街外，有一家很大的鲜鱼馆。
鱼都是现选现称现宰现吃，玻璃厨房，孙小乔直接指着某个厨师：“待会儿就是他做我们点的那道菜。”
果然，没多久他走出去，然后回来就拎了一条鱼，看着正是我们刚才选的那一条。
“你眼力这么好？”我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孙小乔十分得意，在我面前她也不谦虚，笑着说道：“经常来吃，自然就熟了。”
“哦，对了，我今天上午去了你给我推介的那家咖啡馆。”我说。
“里面的点心还对你胃口吧？”孙小乔问。
“确实很好吃。”我点点头，“看来，要去吃东西，最好就还是问你。”
“尽管问我吧，想吃哪种菜我都能推介。”孙小乔说。
我想起之前在咖啡馆里看到的那对男女，那个男的似乎是孙小乔的理想型。
不过仔细想想，孙小乔好像跟她男朋友吵架了，我推介一个她的理想型，会不会反而让她想起那些不爽的事情？于是我又赶紧住嘴，有些僵硬地扯开话题：“对了，我好像一直没见过你男朋友的庐山真面目。”
昨天晚上差点就见到了，不过没想到他先走。
我常常听到孙小乔炫耀她的男朋友完全就是她的理想型，彻底贴合，就是她想象中的未来伴侣，每次听她说起我都很好奇那是什么样子，孙小乔的手机里好像不存照片，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她不爱自拍也不爱拍照，手机的摄像和拍照功能，基本都是用于存证之类的。
“以后总有机会见的……今天就不提他了吧？”
“嗯……”好像我还是挑错了话题。
幸好服务员很快端上了鱼汤，我赶紧去拿勺子舀汤到碗里，默默数了三勺，停手。
“你喝汤还记数？”孙小乔笑话我，不过，她自己也只舀了三勺。
舀完以后不好意思，解释道：“我居然也不知不觉舀三勺就停手了。”
“鱼汤很鲜，你什么时候发现这家店的？”我喝完顺口问道。
“和他……唔。”孙小乔的话戛然而止。
不过，就算孙小乔不说完，我也知道她说的“他”是谁了。
“咳咳。”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怎么随便说句话都能踩地雷？
接下来我索性就安安静静喝汤，不说话了。
“对了，你之前说有事情要跟我讲，是什么事啊？”孙小乔问道。
我把本来捧在手里的碗放下：“这个……”
虽然我已经打算要告诉孙小乔，但，在这里？
“还是等到了我家，再说吧。”我闷闷不乐地重新端起了碗。
想到床里面那个麻烦，我简直觉得美味的鱼汤都变得难以下咽了。
还好孙小乔接下来也没继续催促让我说那件事。
我和孙小乔聊得来，能做朋友，可不只是因为我们读了同一个初中、高中、大学。
虽然我离开朝阳大楼算早，才三点多，不过等我们磨磨蹭蹭吃晚饭，已经快五点了。
孙小乔低头扫着手机，没多久抬头把手机举起来让我看屏幕：“选一个看。”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简介，选了三个想看的，孙小乔再从三个电影中挑一个感兴趣的订座。
“行了，5排12、13座。”孙小乔手脚飞快，一边拉着我出门，一边把票订了。
她订票的方式比较简单粗|暴，就是直接拨打会员卡上的联系号码，请对方订票。
“你现在还不会用手机订票？”
“打个电话就行了，多简单的事。”孙小乔嘀咕。
“……你就是懒得学吧？”
“说中！”孙小乔深以为荣，“好了，那我们现在赶紧过去吧，晚了就要开场了。”
她一边走一边说还要买些零食。
我无语，半晌才问：“还吃？”
我满肚子饭，鱼肉和鱼汤，尤其是鱼汤，其实之前垫肚子的时候喝完一碗汤我都生出一种饱腹的错觉。
孙小乔不以为然：“有什么关系？买点饮料，还有辣的……”
她嘀嘀咕咕将电影院周边能迅速购买小吃的店子如数家珍，而且说到做到，真的买了十几种零食。
我从一开始就告诉她我吃不了多少，也拦不住。
而且，目测，孙小乔真的能把这些零食吃光。
等她买完了饮料，一人一杯奶茶，这次采购才总算是结束。
我看着她，语重心长：“你吃这么多东西……不如先去药店买点消食丸吧？”
“好主意。”孙小乔真的带着我找到药店买了消食丸，并一瓶水，用来吃药。
我对孙小乔佩服得五体投地，看电影过程中她安安静静，等到电影播完出场，她带来的装零食的袋子也干干净净。
“行了。”孙小乔在洗手间里洗完手，拿纸擦干，一边朝外面走一边问我，“现在就去你家？”
“现在……嗯。”我点点头。
虽然家里面“那个”实在是个麻烦，但我总要面对。
如果我不面对，别人替我面对，那我可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孙小乔不爱挤地铁，加上现在又是挤车高峰期，所以回我家的时候还是坐的出租车。
今天回家路上的霓虹灯特别明亮，我望着一路的风景，心里面那种纠结的感觉，却更加浓烈。
我带着孙小乔回到家，一打开门，让她进来之后，我就立刻转身锁上了门。
孙小乔诧异地看着我：“顽顽，到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