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去现世的准备其实根本不需要,蓝染在把包括我和东仙在内的所有入侵现世的人员找齐之前,就已经派一号史塔克将织姬同时带了回来。

    透过巨大的监视屏幕,我能清晰看见白哉不断流血的手腕和脚腕,他刚杀了七号还维持着卍解,可能是飙高的灵压导致特别敏感,竟下意识地透过屏幕往我这里看了一眼。

    让我有种我们在对视的错觉。

    我如同着魔般麻木地看着他一举一动,直到东仙发动了天挺空罗、直到我走到阶梯的最顶层,看着面前颠倒的空座町。

    对面的天空仅一步之隔,风笔直地吹过来,过于宽大的衣摆快速晃动起来,发出扑簌簌的声音。

    我轻轻闭起了眼睛,被白哉勾起的一点情绪波澜仿佛被风吹散了,渐渐平静,甚至血液都冰冷凝固了。

    对于现在的我,任何感性都是不需要的,只会成为负担,我必须暂时割舍开,让自己放开一切,才能有机会赢了最后那一场赌。

    蓝染啰啰嗦嗦地说完开场白,连通着尸魂界的四个黑腔同时被迫关闭了,不过大厅里的监控屏幕上,四位队长的表情并没有分毫动摇。

    蓝染似乎满意地露出一点笑意,用眼角瞄了瞄我说道:“等攻下尸魂界,我再回来慢慢收拾这些人。”

    “呵呵。”我弯起眼睛,回应他一个特别不怀好意的微笑。

    “剩下的,就是把虚夜宫交给你负责……”蓝染微眯了眯眼睛,就像我们都回到了很久前,他清楚我的莫测和狡猾,而我清楚他的阴险野心,我们相互利用,却从不信任彼此。王座的位置空气破裂成碎片,乌尔从里面走了出来,蓝染却依然没有移开视线,看着我继续说道:“交给你了,乌尔奇奥拉。”

    乌尔在隔着一层台阶的位置对他颔首:“是。”

    蓝染的笑容放大,他把头歪着转到背后乌尔的方向说:“闯到这里的客人要好好招待,哦对了,我还拜托了牙密,他会帮你一块款待那几位队长的。”

    “是。”乌尔下意识地看向我,蓝染话里所指非常明显,他不可能听不出来。

    我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有白哉的那面屏幕,笑容里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冷漠,蓝染也不禁侧目。我却对乌尔说:“你可要好好加油,别让那么嫩的蠢小子跑过来捣乱,我对太弱的对手没兴趣。”

    乌尔僵着一张棺材脸无动于衷,保持着沉默。

    “还有啊,”我背过身,用拇指指向屏幕里的白哉,对蓝染歪着头笑道:“那位背上写着‘六’的自大傲慢的队长,你会同意留下来让我解决的吧,蓝染队长?”

    蓝染笑问:“怎么?你打算把他困在虚圈么?”

    我用食指压着嘴唇,龇出一片小白牙:“那种邪恶的事……呵,要看我的心情才行。”

    “这样最好。”蓝染眯着眼睛盯了我片刻,笑着说道,随即转身前往现世。

    踏出黑腔的瞬间,四周的空气仿佛突然被压紧,假的空座町内一片死寂,连一丝风也没有,到处都充斥着几欲膨胀的灵压。

    如果是普通人,哪怕井上织姬那种灵压稍微弱一些的人类在这里都会觉得呼吸困难。

    蓝染带着我和东仙高高在上地登场,背后的黑腔出口在我们完全离开后就立即关闭了,封死了第五塔以及虚圈的全部。

    仅隔了不到一天就与死神们再度重逢,我总觉得有点戏剧化,况且在这么严肃紧张的氛围中,我的态度确实太过轻松了,显得格格不入。

    我扫了一圈严阵以待的队长和副队长们,一个不差,目光最后落在乱菊身上,我对她笑着眨眨眼,用口型说了句:“j□j。”

    我站在蓝染和东仙的后面,他们自然没注意到,我嘴巴的动作很小,不过除了始终盯着我的乱菊外,似乎还有别人也注意到了——日番谷,他大概还记着我骗了雏森的仇。

    对面的人在谨慎地推测着蓝染,总队长很快结束了他们的议论,燃着火焰的刀朝我们的方向一挥,铺天盖地的火焰便瞬间围绕着我们燃烧起来。

    山老头这一手不只是为了平息手下的疑虑,也是给那三个破面一个下马威,小小地震慑他们一番,也算得上给自己鼓舞士气。

    我心里叹气,想说蓝染其实压根就没想出手,他特意带着一二三号就是来送给死神杀的。况且那群猖狂到没剩多少理智的笨蛋们,就算衣服被烧光了也不知道害怕该怎么写。

    我看着笼子一般弥漫开来的火焰说道:“总队长也太粗鲁了吧?蓝染队长,我还以为他会直接攻过来。”

    “怎么会呢,”蓝染说,“先让十刃陪他们玩玩吧。”

    这片空间的温度极高,不过对于死神来说还是可以忍受的。蓝染沉默了一会,突然偏头对我说:“我忘记通知牙密要对朽木白哉手下留情了。”

    东仙很给面子地看过来,表示他意外地对这话题产生了兴趣。

    我疑惑地看着蓝染,只听他笑了一声又说:“我也不希望他被牙密杀了,不过老实说,我觉得凭他的实力还不是零号的对手。”

    “是么?那我今后就要在牙密身上找乐子。”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在东仙特别无语地把头扭开后,我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片刻才听到蓝染又发出一声轻笑,特别轻也特别冷,然后他低声说道:“阿银,你啊……”

    我什么呢?他却没继续说下去,转而去关注外面的动静了。我猜不出他的意图,也没有去看他的脸,不过多半不是什么好脸色。

    正在这时,四方的转界结柱爆发出战斗的灵压,而其中一个正是熟悉的吉良伊鹤。

    不知道我离开的这段日子里,素来懦弱内敛的吉良是怎么挑起一支番队的大梁,现在的他感觉起来已十分沉稳,气息冷静而带着一股漠然。

    我忍不住稍稍挑起一点嘴角,想不到被蓝染注意到,听见他问:“只是遇见前部下就让你这么开心么?”

    “倒也不是,”我睁开眼睛看看他,又转向吉良的方向:“就是觉得人的成长真是件很有趣的事,既不能预测也不能用是非好坏来判断。”

    四根转界结柱处的战斗转眼间结束,一角的位置不出所料被打破,蓝染得意地笑了笑说:“阿银,看来斑目三席的成长是可以判为不好的。”

    我撇撇嘴:“在更木队长手底下成长起来的人,都很值得同情。”

    东仙立即对“更木”这名字表示反感,更甚于他对“市丸”这名字的反感程度。

    狛村赶去支援的同时,面前这群死神与十刃也不淡定了,最先动手的还是碎蜂和乱菊,前者是狂惯了碰见破面很有共同语言的,至于乱菊,我始终能感觉到她集中在我这边的注意力。

    这女人是个不太思进取的懒惰性格,向来喜好安逸,拼了命成为副队长的原因目前我还不清楚,不过在我看来她的实力好像在刚升入副队长时就停滞不前了。

    我们三个烤着火,蓝染和东仙不说话,我自然不愿意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凭借灵压仔细感觉着战场瞬息万变的局势,一步一步地,果然正朝着我预知的方向靠拢。

    乱菊的灵压锐减时,蓝染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我的神色丝毫不变,一直挂着笑眯眯的营业脸,在他看过来的瞬间,我觉得我的笑意加深了。

    嘴角向两侧上提,眼睛更弯一些,原本的线条应该能变得极为深刻——特别不怀好意似的。

    我不知道蓝染从我的笑容里读出了什么,也许是恨意也许是杀气,总归我能肯定的是,这笑容透露的绝不是任何好的消息。

    蓝染的脸逐渐冷下来,就像为了映衬出他此刻阴暗的心情,晴朗的天空突然遍布浓云,黑漆漆地压下来,周围的水汽急速升高,即便隔着火焰还能让人感到一丝寒气。

    日番谷的冰天百华葬爆发出极强的灵压,同时封闭了三号赫利贝尔的灵压。

    “要,”蓝染把视线从我这平移到东仙身上,“打开黑腔,让汪达怀斯带着他的宠物过来吧,我已经看腻了。”

    我把袖子里的手攥紧,所有的感情甚至人性都如同日番谷的绝招般被我冷冻起来,压在心底。现在的我需要做的就是绝对的残忍和冷酷无情,任何感性的想法可能都会害了我,导致最终的失败。

    不能输——我如此告诫自己,既然走到这一步,就一定要走下去。

    我要活着,活到这场战争的结束,我要活到……再次见到白哉,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火焰被撤去时,战场上一触即发的气氛仿若被拉紧的弓弦,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最后一层阻碍消失,我们才能感受到这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

    也难怪大前田会害怕,如果心理素质稍差些的话,恐怕会连呼吸和眨眼这种生理动作都忘记。

    我用手在面前扇了扇,似乎这样就能把热气从面前赶走:“这股令人不舒服的味道,该不会就是死亡的味道吧?”

    血腥、恐惧,到处都充斥着死亡和破坏,实在很难把这光景划为正常思维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恐怕是的。”东仙难得对我的话表示赞同。

    蓝染笑着走出火焰的遮蔽,说道:“这是什么话?我觉得还不错,正符合我们面前的场景以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死神队伍损伤过半,除却总队长外,唯一还算健全的只有日番谷和狛村,然而日番谷已被赫利贝尔消耗了大半的体力,要对付蓝染是根本不可能的,更何况他一旦对上蓝染就会理智尽失,完全没有胜算。

    吉良颤抖着对上我的视线,我平静地看着他,他原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顿时崩溃,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

    “等等!”平子真子的声音跟他带来的一群人的灵压同时闯入,他难得还能保持着镇定,对蓝染笑着说了句:“好久不见啊。”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总队长把眼睛睁得核桃那么大,相当惊悚。

    我忍不住笑着指了指说道:“蓝染队长,这样好像不太妙啊,这群援军会很棘手吧。”

    蓝染说道:“蚂蚁再多几只,也不会有多大。”

    “可是这样好吗?就这样让他们闲聊?”我朝平子跟总队长看去。

    蓝染没说话,顿了顿,看了眼汪达怀斯。

    这个把智商都无私地贡献给蓝染的蠢破面立刻大张着嘴,对着天空鬼吼鬼叫起来。

    我恨不得堵上耳朵,因为这家伙的吼叫跟普通人又不同,有种特别刺耳的感觉,带着股奇怪的波段。

    “太吵了吧,我在这家伙身上看不出一点战斗的气氛。”我如常般抱怨,遭到东仙鄙视的一瞥。

    “汪达怀斯虽然不善言辞,但是他的每一个声音都有特殊含义。”

    言下之意,东仙要,你是想说我经常说没用的话吗?

    我怨念地盯着瞎子的背影,引来蓝染的侧目:“阿银,你就静观期待吧。”

    数不清的基利安像一大滩烂泥一样倾泻而出,然而平子几个虚化后砍瓜切菜似的就轻松搞定了,杀了挡在前面的几只基利安后,平子笔直冲到了蓝染近前。

    当积累了百年旧怨的仇人站在面前时,平子的怒意可想而知,他撤去面具,似乎是为了保留一手,说道:“蓝染,觉得吃惊吗?不过现在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我忍不住在心底泛起几分鄙夷,他们这群人的败因就是对蓝染实力的错估,直到现在依旧如此。蓝染眉毛都没挑一下,以平子目前的水平还不可能触及蓝染,他完全没把这群半吊子破面放在眼里。

    平子动手很快,刀刃像带着一道光般迅速划下。蓝染眼都不眨地一动不动,在刀刃将将碰到他时,东仙的刀已经擦到了平子的额头。

    十刃加上东仙很快跟死神们对上了,我也稍微靠近了蓝染,笑嘻嘻地低声说道:“既然东仙不在,我总要负起点保护的责任嘛。”

    平子谨慎地将目光移向我,眼神有点复杂,却不如面对蓝染和东仙时那么多的恨意。

    我用食指点了点下巴,说道:“我不知道你在浦原喜助那里听说过什么,不过呢平子队长,或许你不清楚原因,可我对你是相当火大呢!”

    蓝染饶有兴致地偏着头看我,多半是想到这位电灯泡之前破坏了我跟白哉难得的重逢,一副非常期待我气急败坏痛扁平子的模样。

    此时几乎全数的基利安都被杀掉了,久南白更是一脚解决了蓝染的宠物,粘腻的黑色液体四处飞溅,我感叹着说:“除了东仙,那是汪达怀斯唯一的朋友了吧?真是残忍啊。”

    不过我话音还未落,被提及的汪达怀斯也被踢得更惨,连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幸好我并没有太多时间去看热闹,平子等得不耐烦,高高跃起准备避开我而攻向蓝染。

    我将神枪斜着朝上对准他,短暂地交了几下手,但是体术和始解,尽管并不算太深入的攻击,却也足够让平子了解到我是真的抱着杀了他的决心的。

    另一头的两位破面很快被/干掉了,蓝染的耐心耗尽,终于唤我道:“够了,阿银。”

    “没有必要继续陪他们玩下去,是时候该结束了。”他说,随即身影一闪,毫不犹豫地对赫利贝尔动手。

    六车拳西跟汪达怀斯的战斗相当激烈,轰鸣声彷如给蓝染制造了残忍的伴奏,他不紧不慢地一点点刺激着日代里,我把手缩入袖筒,如同静静等待时机捕获的猎人。

    “日代里!”

    然后在平子的嘶声怒吼中,日代里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直到她抓着刀柄将双手举过头顶……

    “嗤”的细微声响,是利刃入了骨肉的摩擦声以及血液喷涌的声音。

    我用指尖在刀脊上轻轻弹了一下,日代里的下半身立即朝着相反的方向坠落,当真是身首分离。我随后收回刀,还挂在刀上的血淋漓着洒在脚下。

    “嗯不错,解决一个喽!”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图片大爆发,上一章忘记发的弥补一下o(n皿n)o~

    首先乌尔小盆友的身材赞一个,酷酷的pose~作为告别,附一张乌尔的图图~=3=

    然后是队长进入虚圈时,感觉白菜这表情就是带着火来的啊~~?╯▽╰)╭

    介个白菜,在我细看漫画情节的时候突然发现,好萌啊有木有!!!>3<

    看到这里……每次看到这里都很心疼有木有tat~~~

    看到这里时,不觉得银子跟小吉良有jq的童鞋都不是好童鞋!!=w=

    最后发表一下个人的疑问——乌尔小盆友介个造型,到底穿的是神马啊啊??看第二张又貌似是没有衣服的,可是第一张。。。下面捏。。。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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